黎大總裁晚上請三十二樓這幫同事吃飯,在邢季風的皇冠酒樓。


    黎相宇拿出電話,準備打電話給邢季風,讓他帶周樂陶過來一起玩兒,竟然沒打通,占線。


    同一時間,艾沫惜的電話響了。


    艾沫惜舉著電話在黎相宇眼前晃了晃,是邢季風。


    黎相宇啞然失笑:“快叫你老情人帶他的新情人過來玩兒。”


    艾沫惜接起電話,卻不忘使勁掐了一把黎相宇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老……”咳,被狗血的黎大少一攪,差點喊“老情人”了。


    黎相宇樂個不止。


    艾沫惜還沒開口,卻聽邢季風急巴巴的聲音:“小艾,樂陶跟你在一起?”


    “沒有啊,我們還正準備打電話叫你們一起過來吃飯呢。”


    “樂陶不見了,打電話,她關機。”邢季風想起那女人迷迷糊糊的樣子,頭就大了,她能跑哪兒去?


    “你別急,她會不會回家去了?”艾沫惜安慰著:“我這就去她媽媽家裏幫你找。”


    “她自己那公寓肯定是不在的。”邢季風打過電話問了辦事的人,那套房子已經整理好,還給房東了。而以他目前的身份,肯定是不太好去周樂陶的家裏找人:“麻煩你了,小艾。”


    “嗨,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我老說客氣話了,聽著是不順耳。”艾沫惜故作輕鬆道:“沒事的,那麽大個人,能出什麽事兒?鄭思凱不是也被你送去局子裏了麽?”


    邢季風眉頭緊皺,最近忙著解決那些兄妹緋聞和蘇珊的事,確實忽略了迷糊妞。但他自問,還是挺關心她的,每晚都在她的抗議下,抱著她入眠。


    那迷糊妞沒一刻讓他省心過,每天都胡亂叫囂,什麽哥們,床伴,****……總之他不愛聽什麽,她就說什麽,直到把他氣得必須武力鎮壓。


    現在倒好,他離開不到三小時,她就跑了。小鄭還以為她在房裏睡覺。


    他氣得牙癢癢,尋思著找到了那妞兒,是不是應該打根鐵鏈子拴在床頭,這樣就不會到處亂跑,到處招人了。


    邢季風到達周樂陶媽媽家小區大門口時,艾沫惜和黎相宇剛從裏麵出來。


    艾沫惜搖搖頭:“不在家。她走的時候,沒跟你說一聲?”她納悶得要命,按說,周樂陶不是這麽沒有交待的人。


    邢季風眸色一黯,心直往下沉。


    黎相宇試探著問:“你們吵架了?”


    邢季風苦笑,要是吵架就好了,最起碼還知道怎麽死的。現在莫名其妙,判死刑,都沒有原因。


    電話,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


    艾沫惜不由得調侃道:“邢季風,你是不是跟誰個女人親熱的時候,被周樂陶看見了?”


    邢季風沒想到這個時候,連小艾都來打趣他了:“我現在就是約會一隻母蚊子,也把她帶在身邊的。”


    艾沫惜點點頭,很誠懇:“這倒是,你比我們家黎相宇是可靠多……咳……”後麵的話被黎大少的爪子掐斷了。


    “走,喝一杯去。我應該知道她為什麽要走了。”黎相宇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嘴角輕輕上揚:“沒事的,出不了大事。”


    “狗血黎大少,你又知道了。”其實艾沫惜也知道原因,隻是不太好說。


    說什麽?說他曾經喜歡過艾沫惜,現在艾沫惜結婚了,他轉而求其次?女孩的心思,就是這麽鑽牛角尖。但放任何一個女孩在周樂陶的位置,都會這麽想。


    確實不怪周樂陶心眼小,她其實和艾沫惜一樣,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兒。


    正要離開,黎相宇的手機響了一下,就沒聲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立刻回撥過去,對方關機狀態。


    他也沒太在意,每天打錯電話的人很多。還有很多騙子最喜歡幹的事,就是響一聲掛斷。


    此時,邢季風的電話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接起來:“羅少,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趕緊把你女人領回去,老子差點把她當壞人給辦了。”對方似乎正在火頭上。


    邢季風的心咚一聲跳得都快沒力了:“我女人在你手上?”


    “可不是!現在的女人都欠扁,要不是查到這是你邢季風的女人,她今天不少條胳膊缺條腿,老子就不姓羅!”對方是個火爆脾氣:“趕緊的,老子還沒吃飯,正好去皇冠酒樓整一頓,一手吃飯一手交人。”


    邢季風掛了電話,笑容滿麵:“樂陶找到了,在羅戰手裏。”


    “et國際的羅戰?”黎相宇倒抽一口涼氣:“那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邢季風笑道:“走吧,樂陶落他手裏,太安全了。這小子曾經在歐洲就跟我交過手,打著打著,鐵了。”他率先上了車:“皇冠酒樓,你們跟上。”


    黎相宇替艾沫惜開了車門,溫存體貼地為她扣上安全帶,然後才回到駕駛室:“你那姐們真的不省油,邢叔叔慘了,哈哈!”


    “羅戰是誰?”艾沫惜詫異地問。


    “你會不知道羅戰?”這回輪到黎相宇詫異了。


    “我為啥應該知道羅戰?他是九頭蟲,還是黑風怪?”艾沫惜不以為然,若不是邢季風曾經跟她淵源太深,她除了認識個黎相宇,還能認識誰?


    黎相宇笑意更深:“你不看商界雜誌?最常上雜誌封麵就是他了。紅色名門,他自己本身是前特戰隊的頭兒,後轉業挑起他母親的家族企業,無論在任何一方麵,他都玩得順風順水。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很帥,卻不近女色。”


    艾沫惜斜眼看著黎相宇完美的側臉輪廓,不以為然,很不以為然,不過難得黎相宇誇一個男人:“我才不看那些雜誌,一個個的,穿得人模狗樣,裝得道貌岸然,結果在家,還不是賴皮得要死。”


    “沫沫!”黎相宇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捏了捏她的臉頰:“長本事了啊,知道拐彎抹角罵你老公了。”


    艾沫惜也笑得顫顫的:“本來就是,我說得有什麽錯兒?瞧你在公司裝得多正經,結果……”


    “還說!”黎相宇停下車,順勢親了一口:“回家收拾你。”他將車鑰匙遞給泊車員,牽著沫沫的手走近邢季風:“你先去,我們去招呼下同事,一會兒過來找你。”


    這一晚,真是忙得歡啊,各路人馬齊齊聚在皇冠酒樓。兩人和同事們喝了一杯,便徑直去找邢季風等人。


    他們進去的當口,就看見兩個女人低著頭,一臉怒容,正被兩個男人訓斥。其實呢,確切地說,邢季風那不叫訓斥,隻是很誠懇地教育。


    倒是另一個男人暴戾多了:“小樣兒!長脾氣了!爺稍一不留神,你就敢跑!跑哪兒去?你跑啊,跑得出爺的手掌心嗎?”一聲冷嗤,抬起頭來看見門口的黎相宇和艾沫惜:“黎少,坐。等老子教育完了這不聽話的妞兒,咱喝一杯。”


    黎相宇好整以暇,笑笑,大模大樣地牽著艾沫惜坐下,便聽得羅戰道:“你說,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少了你什麽了?整天跟老子瞎折騰。連活的艾沫都給你帶來了,你還想怎樣?”


    那本來挨罵的小妞,其實一直拿眼在瞅艾沫惜,聽得這麽一說,立時喜笑顏開:“呀,真的是艾沫啊,活的也!”立時就要蹦過去,被羅戰一撈,就跌進了他的懷裏。


    羅戰吼:“吃飯,少給老子丟人。”


    艾沫惜這下真的掩不住笑了,隻覺得那對男女真是絕配。沒錯,男的確實長得帥,他那種帥跟黎相宇的不同,更粗獷,更爺們,更張揚。


    黎相宇的帥,更接近偶像劇明星,清澈,幹淨,帶點小壞,各有千秋。當然,邢季風的成熟優雅,是這兩個男人都比不上的,那種歲月沉澱出來的氣質,旁人無法企及。


    三個男人有個共同點,氣場。無比強大的氣場,三人各不相讓。這才是一場華麗的盛宴,要是哪個記者能同時將這三個男人拍進一張照片裏,那就賺大發了。養眼,極致養眼。


    那小女生就不用說了,被羅戰瞧得上眼的,當然不會差。年紀應該很小,晃悠著骨碌碌的眼珠直往艾沫惜身上瞧,追星,小女生都愛追星不是?


    周樂陶的聲音,得瑟得勁兒勁兒的:“宋飛魚,我沒騙你吧。艾沫惜是我姐們,除了男人、牙刷和內褲不共用,別的啥都無所謂……”


    三個男人頓時聽得一頭黑線,幾百隻烏鴉烏央烏央排列而過。


    邢季風那個氣啊,這妞兒真是啥都敢說,沒看見這兒還有別的男人嗎?說什麽內褲?


    宋飛魚喜上眉梢:“樂陶,你真對我胃口。我現在決定,跟你是姐們,你姐們當然也是我姐們。咱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除了男人、牙刷和內褲不共用,別的我也無所謂。”


    菜上齊了,羅戰拈了一挾菜,轟地塞進宋飛魚嘴裏,果斷堵住她。


    女人陣營是可怕的,久不說話的艾沫惜笑道:“飛魚,宋飛魚?很好聽的名字。周樂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空約著玩。”


    女人陣營正式拉開,三個女人很是開懷地碰了杯,剩下三個男人麵麵相覷。


    這幾個女人是不是太江湖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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