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陶去哪兒了?”邢季風直接忽視那兩人的麵紅耳赤,單刀直入。


    “不在房間裏嗎?剛才還在啊。”艾沫惜一臉詫異。


    “不在,打電話也沒人接。”邢季風的失落再明顯不過了。


    艾沫惜拿起手機,快速撥了過去,隻響了一聲,電話就通了:“喂,樂陶,你不在房裏?啊?什麽?秦陌?我跟你說,喂,喂……”


    邢季風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死女人又約會去了。秦陌,她的夢中情人。怪不得整天踹他走,不許他跟著。


    艾沫惜一臉的不忍:“可能他們在樓下咖啡廳談事情,剛才電話斷線了,我猜可能剛進電梯……”


    邢季風不發一語,目光裏火大得厲害:“你們繼續。”轉身直奔電梯。


    這一打擾,兩口子什麽情緒都沒了,還繼續,怎麽個繼續法?


    氣氛淡了下去。艾沫惜順手又開亮了幾盞燈,瞬間屋內明亮起來:“老公,餓了沒?我給你叫餐到房間裏吃?”


    “你陪我吃。”時相宇是餓了,忙得中飯都沒吃,在飛機上吃了個沒營養的麵包,這會是真餓壞了。


    艾沫惜叫了餐點,是一些溫和的菜式,不辛辣,也不刺激。於冬青這陣子常跟艾沫惜打小報告,說時總不按時吃飯。她也加快了工作進度,不想和時相宇兩地分居,最主要的,還是想盯著他別把身體搞垮了。


    看著他狼吞虎咽,像是餓了很久似的,她於心不忍:“你看你都瘦了。”


    “想你想瘦的。”很不吝嗇表達他的想念。


    艾沫惜嗬嗬淺笑,眼睫扇動得極輕極輕:“我可是聽說某人公司裏女員工動向複雜啊。”


    “……”時相宇筷子停了停,很快又恢複了吃東西的頻率,輕描淡寫:“路人甲?”


    “不止吧?”艾沫惜咬著唇,歪著腦袋,戲謔的意味越來越濃。


    時相宇竟然麵色尷尬,吱吱唔唔起來:“你,別聽人家瞎說。”


    “那你說說看,發生什麽事了?”艾沫惜笑意更濃,漸漸的,笑不下去了。本來是跟他開玩笑,詐一詐他,卻見他臉色發白,那定是有事了:“別告訴我,又喝了酒,上錯了床啊。”


    威脅的味道漸漸濃起來。


    “上床上床,哪有那麽多床好上?”時相宇的語氣裏有著濃濃的不悅,眼睛憂鬱地盯著可恨的老婆:“為什麽要說又?”


    時相宇的新公司,租了整整一層樓作為辦公區域。公司剛起步,規模本就不大。可不像黎氏,總裁辦公室跟樓下職員分得那麽清楚。


    公司新招的人裏,路人甲葉小北赫然在列。原來的秘書賀偉康和策劃總監王麗雅也帶著一幫人過來幫時相宇的忙。大家合作多年,黎大總裁一直待他們不薄,這次完全是友情出演,工資水平肯定無法與黎氏相提並論。


    一些曾經暗戀黎大總裁的妹紙們,也都聞風而動,過來麵試。人事部哪會知道這些曲曲折折,隻要合符條件的,都一並錄取。


    那晚正是公司為歡迎新員工舉辦的小型聚會,也是為了接下來項目啟動後,大家同心協力。時相宇自然得親民,和大家一起喝酒嗨皮,結果……


    “那你心虛什麽?”艾沫惜瞟了一眼他,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這家夥莫不是趁她不在,真幹了什麽壞事吧?


    時相宇掩飾著慌亂的情緒,顧左右而言他:“我這麽遠跑來看你,就是為了和你扯這些沒營養的事?”


    艾沫惜的笑意沉下來,眸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站起身,淡淡的:“你吃吧,我看電視去了。”她了解他,比了解自己更多。原來是個玩笑,沒料到一試還真試出點什麽來。


    火大,真正的火大。


    眼裏揉不得一點沙子,一點也不行。


    時相宇慌了神,什麽食欲都沒了,立時放下筷子,追了過去。剛伸出手,要去摟抱,就被艾沫惜喝止住了。


    “停!今天不說清楚,沒完!”這算是婚後第一次吵架了,艾沫惜指著他的手:“抱過別人的手,不要來抱我;親過別人的嘴,不要來親我。”


    時相宇目光黯了黯,真的乖乖聽話住了手,語氣放軟:“老婆,你聽我說。”


    “嗯,好,我聽你說。”艾沫惜很女王地坐在沙發中間:“這次我和你是兄妹?還是你和我是兄妹?謊言最好編得圓一點,別讓我抓到漏洞。聰明的,就別騙我,否則你死定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時相宇的俊臉上,寫滿了委屈:“不是我主動的,是她……”


    艾沫惜怒火熊熊,卻沒有說話。說不出來,氣到了,氣到了,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


    艾沫惜聽不下去了,尖聲道:“不要說了,滾!立刻滾!”她覺得心髒狂跳,再多聽一個字,就要爆了。


    真是傷心啊,男人真的靠不住。曾經那樣的深情款款,結婚都還沒多久,才分開幾天,就偷腥去了?


    時相宇一臉惶恐,越急就越表達不清楚,越急就越說不到點子上:“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


    艾沫惜確實生氣了,怒火衝天:“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她站起身,就衝向門口,換鞋,準備出門。


    時相宇一看這架勢,家變,怎麽得了!一伸手,攔腰就抱緊她,不讓她動彈:“老婆,老婆,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真的,你信我。”


    艾沫惜掙紮著,一腳踩在他腳上,疼得他直抽氣。眼神恨恨的,還夾雜著傷心。


    他還是不放手,隻是緊緊抱著她,生怕手一鬆,她就跑出門去。和某年某月某日一樣,再撞上個如邢季風那樣的情敵,他就好運到頭了。


    他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把邢季風排除在外的?絕不能讓曆史重演。


    他板起臉,一臉嚴肅:“沫沫,你冷靜點。”猛一彎腰,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按著她,不讓她跑。


    艾沫惜閉了眼睛,懶得理他,滿腦子都是他和別的女人糾纏的畫麵。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醋意蠻大的人。


    醋意大,有錯嗎?


    誰叫他犯錯的?


    時相宇手足無措,很想把以前那些賴皮的手段撿起來,怎料太久沒用,業務生疏,居然不好意思用了。隻得悶聲悶氣道:“沫沫,我也是受害者。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喝醉,也沒跟人家上床。”


    艾沫惜還是閉著眼睛,懶得搭理他,一動不動。


    可憐的時相宇真是憋屈,為這件事,忐忑了好幾天,連做夢都在刷牙:“那天我上洗手間,在門外碰到葉小北。她喝醉了酒,不知道怎麽就撲我身上了。當時那兒沒人……”


    真是越描越黑,沒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艾沫惜聽得想把他一腳踹到窗外去。


    “當時那兒沒人,我又怕她倒在地上,隻得扶著她。結果她說她喜歡我,做夢都喜歡我。然後,然後就親了我。可是隻碰到一下,我就推開她了,後來她還真倒在地上了……”呼!瞧這窩囊事兒,真是鬧心透了。


    好容易紳士了一把,想著人家在他新公司上班,放棄黎氏的職位和待遇,跑這兒來,實在是覺得挺那啥的。要拿著他以前的脾氣,早推開了。


    就那麽一手軟,瞧,就出事了!


    艾沫惜算是聽明白了。她男人在清醒的狀態下,扶了個借酒裝醉的女員工,擔心她倒地不好看,隻得裝了一下紳士,結果被人家非禮了。


    氣消了一大半,還以為喝醉酒跟人家上了床,醒來才發現,呀,不是自己老婆!


    相較而言,這次罪名輕多了。但由此敲了警鍾,老公得盯著,尤其是長得帥的老公得盯著。不是怕他不自覺,得防範別的女人撲上來。


    “老婆,你別嚇我,說句話唄。”時相宇完美的五官在燈光下輪廓分明,表情委屈又喪氣。


    艾沫惜坐起身,輕輕睜開眼睛,雲淡風輕的女王風範,再不是當初那個老被戳額頭的小丫環:“兩件事,第一,立刻開除葉小北;第二,結婚後,你跟別人親吻了一次,那就是說,我也有跟別人親吻一次的權力。這個賬,我記住了。”


    時相宇一聽炸了毛,瞬間換上了另一副嘴臉:“想都別想!你說,你想跟誰親?你想跟誰親!”火氣大得恨不得掐死她,手都氣得發抖。


    艾沫惜仍舊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還拿了個指甲刀,開始修剪指甲:“是你給的這個機會,我也沒辦法。時相宇大帥哥,你作威作福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隻想讓你記住,以後你跟別人親一下,我也會跟別人親一下。你要跟人上一次床,我也會跟別人上一次床。大家機會均等,誰也不吃虧。酒醉不是借口,當紳士也不能是借口。記住了?”


    時相宇磨牙霍霍,一張俊臉氣得快變了形:“小丫環,你敢!你敢!你要敢跟誰親……瞧我不收拾你!”


    “哦?你現在隻是想象一下就難受了?那我呢?我現在正承受著你出軌的痛苦。要想心理平衡,除此別無他法。”艾沫惜冥思苦想:“咦,我這個機會到底給誰好呢?我要跟誰親才有感覺呢?”


    “……”時相宇的心肝脾肺碎成了渣,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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