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柳縣令的府邸在哪邊?”今朝開口問道。


    王二頓時頭皮一緊,央求道:“求兩位貴客別報官,至少,至少要等天亮吧……”


    “小的今夜不睡了,陪您一同去找二位的同伴,一定能找到他們的!”


    “我聽您二位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我們楊溪自從柳縣令上任以來,就沒發生過命案,您二位的同伴,肯定不會出事的……”


    王二的聲音在一點金光裏戛然而止,他看著手裏被塞來的金幣,愣住了。


    “我們不報官,帶我們去柳縣令府邸,這枚金幣就歸你了。”今朝深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直接拿出雕刻的金幣賄賂。


    華棋不由多看了兩眼散著金光的金幣,隨後反應過來,他現在已經是修士了,還眼饞人間的金幣做什麽?


    不過今朝師妹可真有錢啊,這麽大一枚金子,說給就給了。


    王二小心翼翼揣好金幣,問道:“您真的不報官嗎?”


    不,就算他們報官,自己也要帶路,有了這枚金幣,他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客棧生意不好,幹他何事呢?


    想明白後的王二,當機立斷道:“貴客請隨我來。”


    路上有些漆黑,王二提著燈籠照明,貼心地照顧著今朝和華棋腳下的路,兩人都是修士,築基之後眼識不同於凡人,在有月色的情況下,更是視物比如白晝。


    哪裏有坑,哪裏不平,看得一清二楚。


    “你們柳縣令還有什麽親人嗎?”今朝漫不經心問道。


    王二想了想,說道:“柳縣令好像有一個妹妹,之前寒州鬧荒,兩人輾轉去了外地,再之後就隻有柳縣令一個人回來了。”


    “許是在荒年裏,沒能熬過去,走了吧。”王二有些唏噓。


    那一年大荒,寒州死的人可不少,他一家老小,就剩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好在如今柳縣令上任,寒州百姓的日子逐漸好過起來。


    華棋也頗為感慨,“沒想到柳知興的身世這麽慘。”


    若沒有那件事,柳知興現在,還是他們師弟呢。不過他能回寒州,造福百姓,也算是好事。


    以四靈根的資質,想要築基,除非有奇遇,否則半世都蹉跎進裏麵了。


    單靈根之所以修煉的快,是因為隻需要吸納單一靈氣入體,壓縮成靈力。


    而雜靈根不會辨別靈氣,所有靈氣吸納進體內後,還要進行篩選,這一步已經很費時費力了,之後還要逐一壓縮,像柳知興是四靈根,那麽他就需要壓縮四種靈氣,才能聚出一杯水的靈力。


    “柳知興的妹妹叫什麽名字?”今朝若有所思,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王二沒有過多思考,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來答案,“柳知禮,柳縣令的妹妹叫柳知禮。”


    “柳縣令的父親以前是我們寒州的書塾先生,文化高,給孩子起的名字,一聽就和我們這種人不一樣,就記得深刻了點。”


    王二說著,領著今朝和華棋到了地方,“這裏是後門,繞著牆過去,就是正門了。”


    今朝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楊溪,有一個叫任爾爾的姑娘,你知道她家住哪裏嗎?”


    王二麵露茫然,“我自小在楊溪長大,沒聽過有叫任爾爾的人,貴客莫不是記錯了?”


    “不對啊,任師妹說她是楊溪人啊!”華棋記得很清楚。


    王二也有些不確定了,“約莫是荒年太亂,走失了的,我不認識吧。”


    “貴客若是不著急,小的可以下去幫您打聽一下。”收了今朝的錢,隻是帶個路這麽簡單的事,王二心裏有些過不去,主動說道。


    “沒事,路帶到了,你回去吧。”


    今朝心裏模糊的線條脈絡,逐漸清晰起來。


    任爾爾,柳知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任爾爾為何會偷偷去芸生殿看柳知興的命牌了。


    關鍵棋她找到了。


    今朝揚了揚唇,勾起一抹不甚明顯的笑意。


    華棋仰頭看了眼高牆,“我們要翻進去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就來這裏了,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探柳知興的府邸,華棋幹脆什麽都不想,聽指示做事算了。


    左通的快樂,他懂了。


    “今朝,我沒感受到縣衙妖物的氣息在這裏,應該安全。”大白還是縮在迎春小洞天裏麵不肯出來。


    靈田裏麵的靈植經過息壤的催熟,已經長得很水靈高大,大白知道今朝要拿這個煉丹和賣靈石,都沒有去田裏亂踩。


    每次也隻是繞著邊緣走,偶爾還會咬著浮在空中的圓荷,幫忙澆水。


    她發現,迎春洞天內,真是個好地方。


    一點危險都沒有。


    今朝放出神識,發現府內竟然空無一人,不由驚訝,柳知興去了哪裏?


    “去看看。”既然柳知興不在,正是探查的好機會,今朝沒有猶豫,翻身過牆。


    “哐——”


    今朝扭過頭,看向動靜傳來之處,華棋訕笑,“劍柄撞到牆了……”


    在今朝的凝視下,華棋掐訣把劍變小,別在腰間,“這樣總行了吧,肯定不會再鬧出響動。”


    今朝這才收回視線。


    【華師兄的劍早該收起來了。】


    【虧得藍玉脾氣好,隻在嘴上吐槽他那麽多遍。】


    華棋步子一頓,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見今朝師妹的心聲了,究竟是不是傳音之術啊?


    但就這麽兩句腹誹的話,用傳音術,太大材小用了吧?


    而且傳音之術,他記得很難修煉的,宗門裏的元嬰長老基本都會,今朝師妹她是不是天賦異稟得有些過了?


    柳知興府邸布置簡單,今朝貼著牆,找到了他的書房。


    隨意翻看一本,都是做了許多注解的,華棋忍不住咂舌,“這個柳知興是準備考狀元嗎?”


    “也不對,他現在都已經是縣令了。”


    世俗王朝對待下山的修士寬容,他們可以不經過一般的選官製度,直接上任,柳知興應該就是走的這條路,為正七品官。


    今朝盯著一張地圖看了好半晌,華棋眸光輕移,落到上麵,微微一怔。


    “他這是想平地修田?”


    “如果這一大片田地修成,楊溪的產糧會翻個三四倍吧,柳知興學過行雨術,天幹便不再是什麽問題,此舉沒準真行得通呢。”


    今朝翻了翻桌案上其他的草圖,都是在排溝布渠,看來柳知興想做這件事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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