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誓言
娜娜愛爾無聊極了。
她開始覺得讓菲歐離去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應該教他交出獨角獸之劍才對。」
飄浮在半空中的娜娜愛爾喃喃自語。
（娜娜愛爾……娜娜愛爾……）
這時天使長的聲音突然浮現腦海。
「唔！」
（你在人世間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遲遲不向我報告？）
「已、已經到了定期連絡的時間嗎？」
娜娜愛爾根本忘「這檔子事，因此被嚇得冷汗直流。
萬一被天使長知道的話，可不是落雷就能打發的。
（……早就過了。）
天使長的語氣十分嚴峻，聽在娜娜愛爾的耳中，簡直跟雷鳴沒什麽兩樣。
「天使長，您千萬別生氣，否則皺紋會增加的喔！」
（那就別讓我生氣。說吧，現在的情況如何？）
「這個……在人世間尋覓忠實仆人的計劃已經成功了。至於另一項計劃，目前還在進行中。」
（很好，奪回獨角獸之劍的計劃呢？）
「已經發現目標的下落，隨時都能得手。」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幹的嘛！）
「那當然囉，我隻是不做而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點小事不算什麽啦！」
娜娜愛爾用鼻子哼了幾聲，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
（那就期待你進一步的好消息了。）
「是，請天使長盡管放心地去籌備慶功宴吧！再過不久之後，我就會帶著獨角獸之劍返回天界了。」
娜娜愛爾的語氣相當有自信。
（既然這麽有把握，你應該知道任務失敗會有什麽下場吧？）
天使長的提醒讓娜娜愛爾為之語塞。
（娜娜愛爾？）
「當、當然明白，天使長！」
娜娜愛爾拭去前額的冷汗，硬著頭皮挺起了胸瞠。
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娜娜愛爾閉上雙眼回想自己所訂定的計劃。
首先，必須在人世建立橋頭堡，同時尋覓忠實的仆人。
目前已經達成。
同時也成功地接觸了與獨角獸之劍頗有淵源的菲歐。
截至目前為止，計劃還算順利。
接下來的重點就是如何將獨角獸之劍納入掌中。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把菲歐留下來當人質才對！」
娜娜愛爾放肆的發言簡直就是對大聖堂的一大褻瀆，在場的神職人員無不變了臉色。這個問題人物是歸梅爾法照料的。
還是不要自找麻煩好了。
其他的神職人員決定無視於娜娜愛爾的存在，繼續手邊的工作。
＊
悶悶不樂的拉那凝視著武器屋的大門。
菲歐的離去或許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拉那的年紀雖小，卻是個懂事的孩子。
那句無心之言傷了菲歐的心。
一想到這裏，拉那幼小的心靈就感到十分愧疚。
「拉那？」
卡特蕾爾蹲了下來，輕聲呼喚愛子的名字。
「媽咪？」
拉那睜著泫然欲泣的雙眸凝視著白己的母親。
「你喜歡她們兩個嗎？」
「嗯。」
「既然如此，要不要去助她們一臂之力？」
聽到這句話之後，拉那頓時笑顏逐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媽咪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沒有。嗯，沒騙過我。」
拉那點點頭，看著母親熟練地進行戰鬥準備。
根據蕾娜的說法，卡特蕾爾不認為天使會放菲歐回來。
而且人稱帝都聖女的梅爾法也很有可能參上一腳。
梅爾法不擅長拒絕他人，隻要天使一聲令下，難保她不會與蕾娜為敵。
換匕戰鬥用的盔甲之後，卡特蕾爾拿起了獨門武器巨人克星。
「走吧！拉那，要不要先去上個廁所？」
「沒關係。」
「好，等著看媽咪大展神威吧！」
卜特蕾爾牽著拉那的手，推開武器屋的大門。
＊
聖堂的開門聲打斷了娜娜愛爾的思索。
現在還不到祈禱的時間。
如果是梅爾法從外麵回來，也未免太遲了些。
定是跑到別的地方打混去了。也罷，看在戚風蛋糕的份上，這次就原諒她吧！
打定主意之後，娜娜愛爾在半空中轉過身來。
「我回來了，娜娜愛爾。」
梅爾法仰望著半空中的娜娜愛爾。
「嗯……咦？」
娜娜愛爾的視線捕捉到躲在梅爾法的背後探頭探腦的菲歐。
「這個……呃……」
梅爾法似乎欲言又止，不過她的吞吞吐吐並未傳入娜娜愛爾的耳中。
大功一件！
居然把菲歐帶回來了，真是意外的驚喜。
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娜娜愛爾的臉上浮現一抹淺笑。
跟這件大功比較起來，蛋糕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看來你終於下定決心，要成為我的人了。」
倨傲的娜娜愛爾仿佛一根羽毛似地降落在菲歐的身旁。
可是她並未著地。
對於天使而言，雙腳著地可是一大恥辱。
「很抱歉，我沒那個意思。」
菲歐堅決地否定。
「為何拒絕得這麽幹脆呢？我打算帶你到我的寢室參觀呢！」
娜娜愛爾的寢室當然是在天界。
將人世間的美少年帶回天界，命令他打掃房間或是充當挑選服裝的顧問，是娜娜愛爾不為人知的興趣。
「寢、寢室？娜娜愛爾！」
梅爾法報以譴責的目光，似乎將娜娜愛爾單純的邀請做了不必要的解讀。
「我還活得好好的，不想往天界報到。」
菲歐悍然拒絕娜娜愛爾的邀請。
「今天我到這兒來，隻是想唱一首讚美歌。」
「咦？」
梅爾法的雙眼為之一亮。
「你真的願意唱嗎？」
「當然，不過我要求合理的報酬。」
菲歐毫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如果蕾娜在場，一定會怒斥菲歐死要錢。
「報酬……」
梅爾法眉頭一皺。
「不是信徒的人在大聖堂引吭高歌，難道真的有違教義嗎？」
「呃……倒也不是……」
梅爾法低頭沉思，表情十分為難。
「不方便支付現金的話，等值的物品也行。例如提供食宿，這我就可以接受。」
從梅爾法的表情看來，直接支付現金似乎有點困難，於是菲歐立刻改變了交涉方針。
「提供食宿當然沒問題。」
大聖堂設有讓朝聖者休息的宿舍，平時也有救濟貧民的送餐服務。
宿舍和送餐服務的利用不須經過長老開會決定，日後也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梅爾法不禁鬆了口氣。
「勸你還是說實話吧！」
等到菲歐與梅爾法的交涉告一段落之後，一旁的娜娜愛爾開口了。
「實話？我不懂你的意思。」
「天使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小貓咪。」
娜娜愛爾步步進逼，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是不是回去之後，發現大家都不歡迎你啦？」
心事被說中之後，菲歐不禁有些狼狽。
難道什麽事情都瞞不了天使的眼睛嗎？
精明如娜娜愛爾當然不可能沒發現菲歐的狼狽。
「既然找不到容身之處，你就留下來吧！在這裏不會受到惡靈的騷擾，梅爾法又很歡迎你，可說是一舉兩得呢！」
娜娜愛爾宛如連珠炮一句接著一句。
不給對方思考的時間也是交涉的方法之一。
「這麽一來，我就可以將獨角獸之劍納入安全管理。到時候不但可以將獨角獸之劍帶到他人無法置喙的地方，你也可以帶著它參加女王之刃呢！」
娜娜愛爾的臉上浮現狡獪的笑容。
＊
帶著獨角獸之劍參加女王之刃。
娜娜愛爾的提議不禁讓菲歐為之一怔。
「這……」
這項提議確實相當有吸引力。
而且就眼前的狀況而言，獨角獸之劍的確需要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娜娜愛爾所謂外人無從置喙的場所，應該是指天界。
可是……
「慢著。」
捫心自問之後，菲歐不禁搖搖頭。
這樣子跟打算丟棄獨角獸之劍的蕾娜又有什麽兩樣？
「真是一大諷刺。」
菲歐喃喃白語。
他根本沒有資格生蕾娜的氣。
「怎樣？」
娜娜愛爾猛然逼近的臉孔將菲歐拉回現實。
「快點給我一個答案吧！」
有別於上午擊退死靈女仆的悠然自得，娜娜愛爾顯得有些急躁。
現在的娜娜愛爾就跟當初在剛恩綠洲插手蕾娜與梅娜絲決鬥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不必這麽急吧？」
眼見娜娜愛爾擺明了就是要訴諸武力，菲歐連忙搖搖手。
「我一點也不急。來吧，交出獨角獸之劍。」
娜娜愛爾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可是……東西又不在我身上。」
菲歐的臉龐也不甘示弱地貼了上去，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
兩人的肌膚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吐息。
隻要稍一不慎就會演變成四唇相印的狀況。
「你騙人！」
娜娜愛爾怒喝一聲，菲歐不禁全身一震。
「我早就知道你藏在這裏了！」
話聲甫落，娜娜愛爾迅速地掀開菲歐的裙擺。
「啊！」
看到隱藏在裙子底下的物體之後，娜娜愛爾不禁驚叫一聲。
「唔……」
菲歐的雙頰也漲得通紅。
展現在娜娜愛爾眼前的物體正是包覆在三角形薄布之下的肉棒剪影。
「啊哈……哈哈哈！」
娜娜愛爾幹笑數聲，菲歐連忙放下了裙擺。
純白的裙擺緩緩落下，蓋住娜娜愛爾的上半身。
「差點忘了你是男的。」
菲歐的裙擺之中，娜娜愛爾低聲開口。
「沒錯。」
菲歐的聲音微微顫抖。
「立刻給我滾出去！」
可惡的天使！
菲歐毫不客氣地一腳將娜娜愛爾踢了出去。
「嗚哇！」
猝不及防的娜娜愛爾頓時像顆皮球似地在教堂的地板上滾動。
由於娜娜愛爾是飄浮在半空中，雙腳並未著地，少了地板的摩擦力，娜娜愛爾直到撞上了牆壁才停止滾動。
「你的記憶力有問題啊！」
接連兩次的直接攻擊，讓菲歐氣得滿臉通紅。
「嗬嗬……連續兩次對天使無禮，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娜娜愛爾露出一抹冷笑，緩緩地升上半空中。
菲歐畢竟不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即使是直接命中，也傷不了娜娜愛爾。
「既然你有這種癖好，我就多踢幾次。」
雙手提起兩邊的裙擺，菲歐扭動白己的腳踝。
娜娜愛爾祭出帶菲歐前往天界的強攻戰術，如果她真的來硬的，菲歐可是毫無反擊能力。
菲歐唯一能做的就是拚死抵抗而已。
「對、對不起……」
在一旁觀戰的梅爾法怯生生地開口。
「梅爾法，有什麽事嗎？」
菲歐轉身看著梅爾法，臉上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呃……剛剛那個東西……」
眼見梅爾法雙頰泛紅眼神遊移的模樣，菲歐猜測她大概發現自己是個男兒身的秘密了。
「那、那個東西是指什麽？」
即使如此，菲歐還是選擇了裝傻到底。
除非梅爾法親口說出自己的真麵目，否則菲歐還是打算以女生自居。
如此一來，也可以免除梅爾法的尷尬。
「就是指你的貼身衣物。」
「啊~被發現了~」
「真是了不起的貞操帶！」
「什麽？」
梅爾法的解釋讓菲歐的雙眼化作一顆小圓點。
不會吧……
貞操帶是貴族之女或女性神職人員用來捍衛貞操的一種盔甲，梅爾法顯然是誤會了。
「噗……嗬嗬嗬嗬……」
餘光一閃，娜娜愛爾竊笑不已的模樣映入眼簾。
「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呀，菲歐。」
無視於娜娜愛爾的嘲諷，梅爾法繼續開口：
「聽說有些地區的少女為了保衛自己的貞操，在成年之前都會做男性的打扮。不過這畢竟隻是傳聞罷了，想不到還真的有人這麽做呢！」
梅爾法抬起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菲歐。
真誠的眼神讓菲歐感到十分愧疚。
菲歐欺騙了梅爾法。
可是就另一方麵而言，萬一讓梅爾法知道自己是個男的，恐怕會受到難以想像的打擊。
「娜娜愛爾，來一下好嗎？」
菲歐壓低了音量，呼喚已忍俊不住的娜娜愛爾。
「幹嘛？我又不是小狗，要我過來就過來啊？」
「請不要讓梅爾法知道我真正的性別好嗎？」
菲歐附在娜娜愛爾的耳邊說話。
這可是一大賭注，畢竟娜娜愛爾並沒有替菲歐保密的必要。
沉默半晌之後，娜娜愛爾輕輕地點頭。
「好，餘興節目到此結束。」
強忍著笑意的娜娜愛爾探出上半身。
「獨角獸之劍在哪裏？」
說完之後，娜娜愛爾緊緊地抓住菲歐的腰間。
這下子可就逃不了了。
「娜娜愛爾？」
梅爾法露出疑惑的神情。
「獨角獸之劍……」
菲歐還沒把話說完，聖堂的大門就被一把推開。
「獨角獸之劍在這裏！」
站在門口的女戰士厲聲高呼。
飄逸的金發束著銀色的發箍，身穿白銀盔甲的蕾娜氣勢萬千地站在聖堂的大門口，睥睨著眼前的三人。
「菲歐，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
菲歐麵向蕾娜，雙手一攤。
「你不是想要丟棄獨角獸之劍嗎？」
「如果我真的嫌獨角獸之劍礙事，還會特地帶來這裏嗎？」
蕾娜指著掛在腰間的獨角獸之劍。
「對，就是那個！我等好久了！」
娜娜愛爾大叫一聲，雙手還不忘抓著菲歐的腰身。
「跟我回去吧，菲歐。」
蕾娜朝著菲歐伸手，完全沒把娜娜愛爾放在眼裏。
「菲歐，你不會回去的。」
娜娜愛爾從背後抱住菲歐，同時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話。
「娜娜愛爾……我……」
菲歐還沒說完，娜娜愛爾就以食指抵著他的雙唇。
「不必把話說得那麽明白。」
阻止菲歐繼續說下去之後，娜娜愛爾麵向蕾娜，雙眸流露出充滿敵意的眼神。
「不如就以前哨戰一決勝負吧！」
蕾娜聞言，右手立刻搭上了劍柄。
「前哨戰？跟你嗎？」
蕾娜凝視著眼前的娜娜愛爾。
「不，當然不是。」
娜娜愛爾的視線移至站在一旁靜觀其變的梅爾法身上。
「我們派梅爾法出戰，如果她贏了，菲歐就得留下來。」
「什麽？派我出戰？」
焦點突然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梅爾法不禁大吃一驚。
「如果你贏了……就讓菲歐自己決定去留吧！一
娜娜愛爾逕白決定一切，完全不顧梅爾法的感受。
「梅爾法很強喔，窮凶極惡的大壞蛋碰匕她之後，可是爭先恐後地改邪歸正呢！」
娜娜愛爾的說詞十分誇張，梅爾法的雙頰頓時泛起一陣紅暈。
「菲歐，你說呢？」
菲歐以沉默回答蕾娜的詢問。
「梅爾法，這場決鬥攸關教會的威信！我以天神之名，命令你出戰！」
「可、可是……」
「沒什麽好猶豫的！去吧，梅爾法！為了天神而戰！」
娜娜愛爾的語氣十分堅決，梅爾法根本無法抗拒。
「呃~蕾娜，事情就是這樣，所以……」
梅爾法拿出水晶球。
「看來這一戰是無法避免的。」
蕾娜也以堅定的神情凝視著梅爾法。
＊
教堂前麵有個大型廣場。
平常這裏是大規模活動或是舉行慶典的用地，偶爾也會充當競技場。
當然，隻限教堂的戰鬥人員使用。
女王之都蓋諾斯嚴禁女戰士在競技場之外進行前哨戰或是其他的戰鬥行為，教堂前的廣場則是唯一的例外。
帝都聖女梅爾法即將展開前哨戰的消息很快地就傳入信徒的耳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廣場就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前哨戰泛指女王之刃正式賽程排定之前的預賽。
女戰士可以自由地選擇對手，經由特定的程序進行前哨戰。
為了測試自己的實力，同時也為了刺探對方的實力，女王之刃的參賽者無不在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進行一場又一場的決鬥。
隻要兩名參賽者不期而遇，幾乎都會進行一場前哨戰。
女王之都蓋諾斯當然也不例外。
蕾娜雖然曆經大風大浪，不過這次的前哨戰跟以往有些不同。
圍觀的群眾聚集在梅爾法的正麵，也就是蕾娜的背麵。
蕾娜總感到群眾的目光不時打量著自己的背部和臀部，感覺不是很自在。
「梅爾法，我們開始吧！」
蕾娜祭出手中的水晶球。
現在不是在意旁人目光的時候。
水晶球迸射出藍白的光輝，持劍女神逐漸浮現。
女王之刃的參賽者隻要同時拿出水晶球，前哨戰就算開始。
「呃~請手下留情。」
梅爾法向蕾娜行禮之後，也拿出了自己的水晶球。
「流浪戰士蕾娜！」
「帝都聖女梅爾法！」
水晶球投射出魔法文字之後，緩緩地飄上半空中的定點。
「前哨戰成立！」
宮廷魔術師的聲音傳遍全場，觀眾立刻爆出一陣歡呼。
「梅爾法！梅爾法！」
現場觀眾大多是與梅爾法信仰相同的市民，一麵倒的加油聲是可以想像的。歡呼之中，水晶球的持劍女神像降臨廣場。
這就是負責判決的審判像。
「流浪戰士蕾娜與帝都聖女梅爾法的前哨戰正式開始。」
「呃……關於勝負的判決，我有一個提議。」
梅爾法對著審判像開口。
「被擊倒三次就算落敗，可以嗎？」
「隻要雙方同意，我沒有意見。」
得到審判像的回答之後，梅爾法轉身看著蕾娜。
「我也沒有意見。」
蕾娜接受梅爾法的提議。
「好的。這次的勝負判定，以擊倒三次為原則。」
審判像以不帶感情的口吻宣布前哨戰的規則。
「謹在此宣布前哨戰正式開始，期待雙方都有好的表現。」
審判像才剛說完，蕾娜和梅爾法就同時拿起手中的武器。
勝利者會是手持長劍的蕾娜？
還是拿著連接棍的梅爾法？
打了之後才知道。
＊
「決鬥終於要開始「。蕾娜vs梅爾法，你覺得誰會獲勝呢？一
娜娜愛爾占據了視野最好的觀戰地點，以戲謔的口吻詢問身旁的菲歐。
「……我不知道。」
菲歐別過臉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哪一方獲勝。
一個是關心自己的梅爾法。
另一個則是為了獨角獸之劍起了摩擦，卻願意以生命保護自己的蕾娜。
菲歐實在找不到厭惡她們的理由。
更何況兩人都很喜歡自己的歌聲。
熱愛音樂的人不會變壞。
其實當蕾娜出現在教堂門口的時候，菲歐心裏麵真的很高興。
而且蕾娜還說那隻是一場誤會……
「真是掃興。」
娜娜愛爾當然不明白菲歐內心的糾葛，隻是對他不識趣的回答感到有些不悅。「不過就我個人而言嘛，當然是希望你留下來囉~」
＊
現在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把菲歐據為己有了。
娜娜愛爾冷眼旁觀麵無表情的菲歐，暗自在內心盤算天使長交付的任務。
犬使長命令娜娜愛爾『奪回』獨角獸之劍。
就字麵上來看，獨角獸之劍很有可能是屬於犬界的聖物。
取回獨角獸之劍之後，菲歐又該如何處置呢？
天使長倒是沒提到這點。
既然如此，納為禁臠應該也沒問題。
菲歐可是個比美少女更像美少女的美少hi。
幾年之後，一定會長成潘安在世的美男子。
把他擺在身邊好好培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娜娜愛爾……」
啊哈，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了。
菲歐略顯擔憂的語調將娜娜愛爾拉回現實。
「怎麽啦，菲歐？」
娜娜愛爾的臉上綻放出近乎諂媚的笑容。
「口水快滴下來了。」
菲歐指著娜娜愛爾的嘴角。
「口水直流的天使真惡心。」
「你、你管我啊！」
娜娜愛爾連忙擦拭嘴角。
＊
太美了。
眼前的敵人讓梅爾法讚歎不已。
持劍的英姿、水藍色的瞳孔，在在感受不到一絲迷惑。
為了達成目的，蕾娜勇敢地走上戰場。
不管她與菲歐之間是否存在著誤會，蕾娜都打算以行動來化解兩人之間的心結。可是身為教會的代表，自己也不能輕易示弱。
既然決定一戰，自當放手一搏，不能有所保留。
梅爾法緊
緊地握著手中的連結棍。
「在下是流浪戰士蕾娜！請賜教！」
報上名號之後，蕾娜舉起長劍衝上前去。
「唔！」
蕾娜的速度相當驚人，梅爾法連忙揮出手中的連結棍。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傳遍全場，連結棍擋卜長劍的劍尖。
倉促之間的反射動作居然成功地化解蕾娜的攻勢。
「有一套。」
蕾娜的嘴角浮現一抹淺笑，再度舞動手中的長劍。
看來是別無選擇了。
「偉人的天神！請懲罰眼前的敵人吧！」
梅爾法高呼一聲之後，突然當著蕾娜的麵前坐了下來。
「怎、怎麽回事？被擊倒了嗎？」
蕾娜不禁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隻見梅爾法漲紅了臉頰，緊閉的雙腿緩緩拉開。
神秘的小丘及雙臀的曲線清晰可見，蕾娜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就是展現神力的『聖姿』。
「喔喔！神愛世人！神愛世人！」
「哈雷路亞！」
蕾娜身後的觀眾無不合掌行禮。
梅爾法的臉頰愈來愈紅，顯然明自信徒的視線都集中在何處。
「這些人難道就是為了這個而來？」
這時蕾娜才明白場邊觀眾的心態。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欣賞梅爾法的『聖姿』。
沐浴在無數視線之下的梅爾法露出嬌羞的神情。
即使是為了表達對天神的崇敬，『聖姿』的展現依然讓純潔的梅爾法感到無比的痛苦。然而這是天神賦予的試煉。
在梅爾法的努力之下，神力逐漸聚集，連結棍更是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藍白色的光輝形成殘影，仿佛圓盤似地閃閃發光。
「這？」
前所未見的景象讓蕾娜感到十分迷惘。
「接招吧！」
閃閃發光的圓盤破空而至。
「唔！」
蕾娜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美鬥士，險險閃過圓盤的攻擊。
「那、那是什麽東西？」
失去目標的圓盤繼續往前飛，命中了一名倒楣的觀眾。
「嗚哇~！」
可憐的犧牲者慘叫一聲，痛苦地癱倒在地。
「對、對不起！」
梅爾法連忙向那名觀眾致歉。
她萬萬也想不到居然會被蕾娜躲過。
「你的對手應該是我吧？」
冷笑一聲之後，蕾娜斜斜地揮動長劍。
「嗚哇！」
梅爾法驚叫一聲，優雅地躲過劍風。
「再來一次！這次一定要成功！」
躲過蕾娜的攻擊之後，梅爾法再度詠唱祈禱文，同時張開雙腿。
信徒的視線隨著神力的高漲逐漸加溫。唯有強忍著內心的羞慚、在信徒麵前展現猥褻的一麵，才是累積神力的捷徑。
歡聲雷動之中，梅爾法清楚地感受到神力正聚集在連結棍的尖端。
「不會又來了吧？」
蕾娜搖搖頭，持劍逼近梅爾法。
「可惜我不會再上當了。」
「對不起，蕾娜。等一下我會替你治療的。」
這種距離沒有失手的可能。
朝著迅速逼近的蕾娜致歉之後，梅爾法揮動手中的連結棍。
連結棍的尖端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
「我又還沒進入你的攻擊範圍。」
看在蕾娜的眼中，梅爾法的行為實在無法理解。
「不，你已經在攻擊範圍之內了。」
連結棍的尖端浮現出藍白色的圓盤，朝著蕾娜激射而去。
無懈可擊的時間差戰術。
蕾娜原本以為梅爾法會按照之前的順序發動攻勢，這下子可糗大了。
「呀！」
藍白色的圓盤命中蕾娜的腹部。
蕾娜慘叫一聲，腳步踉蹌，眼看著就要仆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的同時，梅爾法迅速地闔上雙腿。
＊
震耳欲聾的歡呼從廣場傳來，卡特蕾爾連忙加快了腳步。
「好像開始了。」
拉那在身後拚命地追趕。
如果要配合拉那的走路速度，抵達廣場的時候戰鬥恐怕早已結束。
於是卡特蕾爾一把抱起了拉那。
「抓緊了，拉那。」
「嗯！」
拉那緊緊地攀附在母親身上。
「出發！」
卡特蕾爾拔足狂奔。
現在的她不再是溫柔的母親，而是傳說中擊倒巨人的女戰士。
＊
連結棍釋放出的光盤打在身上的那一瞬間，蕾娜感到全身的力量消失無蹤。為什麽？
沒有疼痛感。
可是難以抗拒的倦怠感卻傳遍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這就是所謂的神力嗎？
朦朧之中，蕾娜看到梅爾法的連結棍正斜斜地劈了過來。
距離太近，讓她無法閃避。
對付藉由離心力增強威力的連結棍，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主動縮短距離。
「很抱歉，這場決鬥我非贏不可！」
於是蕾娜使出全身的力量，將手中的盾牌往前一推。
撞擊力出乎意料之外地輕微。
盾牌打中連結棍的棍柄發出一聲悶響。
「呀！」
梅爾法驚叫一聲，狼狽地跌坐在地。
「咦？」
意想不到的局麵讓蕾娜感到有些疑惑。
小小的盾牌就讓梅爾法失去了平衡，苦吞一次擊倒。
「帝都聖女梅爾法被擊倒一次。」
審判像將這次的擊倒視為有效。
難道她的實力不怎麽樣？
經過短暫的交手之後，蕾娜發現梅爾法碩大的乳房以及豐腴的體態並不像經過鍛煉的戰士。
跌坐在地愛哭的模樣更令人覺得她是個以爭鬥為恥的和平主義者。
基於上述兩點，蕾娜可以確定梅爾法並不是受過訓練的戰士。
即使如此，還是大意不得。
先前的光波攻擊威力強人，萬一又被擊中，難保不會落得敗北的下場。
於是蕾娜隻好硬起心腸，朝著打算從地上起身的梅爾法揮出長劍。
「呀啊啊啊！」
眼看著劍尖即將劃破薄薄的白紗，梅爾法身形一扭，險險地躲過蕾娜的攻擊。
「你的閃躲工夫倒是不錯。」
蕾娜不禁大為讚歎。
「其、其實我一點都不、不想跟你刀劍相向。」
梅爾法氣喘籲籲地回答。
「既然如此，為何要挑戰前哨戰？」
蕾娜將盾牌擋在前方。采取防禦態勢的同時，還不忘揮動手中的長劍。
「因為這是娜娜愛爾的命令？」
「呃……那是其中一個原因。」
梅爾法以左臂的圓盾擋住蕾娜的長劍。
「我、我想聽菲歐的讚美歌！」
大叫一聲的同時，梅爾法揮動連結棍。
可惜她的攻擊手法實在粗糙，蕾娜輕而易舉就能閃躲。不過一旦閃避之後，就無法近距離對話了。
「既然如此！」
說話的同時，蕾娜以左手的盾牌化解梅爾法的攻勢。
「直接請他高歌幾曲不就得了？」
連結棍被彈開之後，梅爾法也跟著失去了平衡。逮到這個好機會的蕾娜立刻一腳踢了出去。
「呀！」
急促的慘叫傳入耳中，蕾娜的足踢結實地命中對手。
近距離的足踢猝不及防，隻見梅爾法臉色慘白、腳步踉蹌，隨時都有可能倒地。
「差不多該結束了。」
蕾娜舉起長劍一揮而下，銳利的劍尖劃破了梅爾法的胸前。
「呀啊啊啊啊！」
劍尖輕輕掠過胸前的衣物，白皙柔嫩的肌膚頓時展現在大家的麵前。
「呀！不要！」
雙頰羞紅的梅爾法連忙遮住自己的胸口。
「怎樣，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若要繼續打下去，娜娜愛爾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以蕾娜目前的狀況而言，實在不允許與天使為敵。
於是蕾娜將劍尖往前一送，迫使梅爾法做出決定。
「說吧，打是不打？」
「呃……呃……」
滿臉通紅的梅爾法令人不禁萌生某種情愫。
真想好好地欣賞她害羞的神情。
不過……
「同樣身為女人，我實在不忍心讓那些臭男人看到你狼狽的模樣。」
壓抑內心的邪惡情感，蕾娜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
「到底在搞什麽！」
娜娜愛爾難掩內心的不耐。
梅爾法的臨場表現真是出乎意料地差勁。
「幹脆我自己……」
就在娜娜愛爾準備加入戰局的時候，菲歐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腳踝。
「做什麽？」
娜娜愛爾一臉不悅地睥睨著菲歐。
「還是不要插手吧！之前在剛恩綠洲已經有過一次記錄了，任意出手的次數過多的話，可是會被取消女王之刃的參賽資格喔！」
無懼於娜娜愛爾的視線，菲歐勇敢地開口。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似乎忘了我是什麽身分。」
「呃……」
實習天使、送牛奶的小妹、單翼的未成熟天使……一時之間不知該選擇哪一種說法才好，菲歐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我可是光明天使娜娜愛爾，天神的使者。人類訂定的規則一律對我無效。」
娜娜愛爾的語氣充滿了白信。
「所以用不著替我擔心，盡管讓我去吧！」
甩掉菲歐的掌握之後，娜娜愛爾拍動背上的翅膀。
「我可不能讓你任性妄為。」
「什麽人！」
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娜娜愛爾不禁怒斥一聲。
咻！
一把標槍破空而至。
「哇！」
娜娜愛爾連忙彎下了腰，閃過標槍的攻擊。
「太卑鄙了吧，居然偷襲我！」
窩在教堂門前的娜娜愛爾朝著投擲標槍的人大聲叫罵。
「卑鄙？對於蕾娜而言，你的亂入也沒高明到哪兒去吧？」
右手拿著一把巨大的長劍、左手抱著一名小孩的女子麵露微笑，擋在娜娜愛爾的麵前。
「卡特蕾爾……」
菲歐不禁脫口而出。
「你好，菲歐。我今天來到這裏，是為了讓你跟蕾娜好好地談一談。」
說完之後，卡特蕾爾就將拉那放到地麵。
「這裏很危險，你先退下吧！」
前哨戰的儀式還沒開始，娜娜愛爾就驅使賽勒斯加爾之劍攻向卡特蕾爾。
「女王之都可是嚴禁私鬥的呢！」
卡特蕾爾輕輕鬆鬆地以巨劍彈開賽勒斯加爾，緊接著擺出戰鬥姿勢。
巨劍輕輕一揮，大氣為之震蕩，甚至連娜娜愛爾身旁的菲歐都感受到強大的劍氣。
「如果你還是堅持搗亂，我隻好盡全力阻止你了。」
卡特蕾爾威風凜凜地睥睨著娜娜愛爾。
「就憑你這隻帶著小孩的母猴子，也想要阻止我？」
冷笑數聲之後，娜娜愛爾升上半空中。
純白的短裙隨風飛舞，藍色圓點圖樣的貼身衣物若隱若現。
「嗚哇！」
菲歐連忙低下頭去。
娜娜愛爾的貼身衣物實在太過貼身了，神秘三角洲的外型清晰可辨。
「去吧！賽勒斯加爾！」
娜娜愛爾一聲令下，賽勒斯加爾立刻從空中朝著卡特蕾爾展開突擊。
「千篇一律。」
喃喃自語的卡特蕾爾好整以暇地移動巨劍，輕鬆化解娜娜愛爾的玫勢。卡特蕾爾早就掌握賽勒斯加爾的行動軌跡了。
「可惡！那種遊刃有餘的態度看了就火大！」
飄浮在半空中的娜娜愛爾相當激動。
「你這個天使挺沒用的嘛！」
語帶挑釁的卡特蕾爾隨手一揮，又將飛來飛去的賽勒斯加爾擋了下來，看起來就像是在打蒼蠅似地。
「不會吧，你就隻有這麽點實力嗎？」
相較於麵帶微笑的卡特蕾爾，娜娜愛爾可是氣得麵色發紫。
「等著瞧吧，我會讓你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大喝一聲之後，娜娜愛爾高高地飛上天空。
「不、不會吧！」
娜娜愛爾不尋常的高度猛然讓菲歐想起之前石破天驚的必殺技。
「難道她打算使出大絕招？」
娜娜愛爾的終極奧義，流星踢。
萬一被她得手的話，光是強大的衝擊波就會對蕾娜和梅爾法的決鬥造成致命的影響。
「卡特蕾爾！小心！」
菲歐的提醒隻換來卡特蕾爾的微笑。
「放心吧，我就在等這一刻。」
迅速爬升的娜娜愛爾突然停了下來。
「注意！」
菲歐話聲甫落，娜娜愛爾就以腳尖對準了卡特蕾爾，以驚人之勢急速墜落。
「流星踢——！」
仿佛流星墜落地麵的娜娜愛爾與大氣產生摩擦，腳尖頓時綻放出耀眼的火光。
一旦被直接命中，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不過說也奇怪，卡特蕾爾卻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絲毫不以為意。
相較於躲得遠遠的菲歐，拉那也站在卡特蕾爾的身後凝視著上空，展現出他對母親的絕對信任。
「哈！」
電光石火之間，卡特蕾爾柔和的母性曲線突然變化成筋肉糾結的女戰士軀體。
隻見卡特蕾爾舉起巨劍往上一揮，頓時引發一股強烈的劍風。
「啊！」
等到娜娜愛爾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
流星踢一旦發動，連娜娜愛爾也無法修正軌道。
現在的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朝著巨劍直撲而下。
「嗚哇啊啊啊！」
流星踢的衝擊波和巨劍的劍風產生強大的震動，讓娜娜愛爾的身軀劇烈地搖晃。
「啊！不行！」
娜娜愛爾慘叫一聲，聖乳從腰問的小瓶子濺了出來。
「呀！這是什麽啊？」
從天而降的聖乳灑在卡特蕾爾的鏡片之上。
「媽咪，上麵！」
拉那連忙充當母親的眼睛，告知娜娜愛爾的位置。
卡特蕾爾依照兒子的指示，舉起巨劍往上一刺。
「呀啊啊！」
娜娜愛爾的慘叫傳入耳中，巨劍也傳來命中目標的觸感。
「嗚~！這家夥簡直強得不像話！」
墜落在大擊堂之前的娜娜愛爾兀白叫囂，全身上下沾滿了聖乳。
幸好在場的觀眾都聚精會神地看著蕾娜與梅爾法的決鬥，尤其是梅爾法引人遐思的聖姿，沒
有人注意到娜娜愛爾狼狽的模樣。
＊
「梅爾法，做決定吧！」
蕾娜的劍尖又往前移動少許。
卡特蕾爾和娜娜愛爾在梅爾法身後的決鬥己經告一段落。
看來卡特蕾爾成功地阻止娜娜愛爾的插手。
不過現在並不是鬆一日氣的時候，必須盡快跟梅爾法分出勝負才行。
「呃……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
梅爾法閉上雙眼。
「前哨戰也算是神的試煉，除非被擊倒三次，否則我絕對不認輸。」
梅爾法睜開雙眼，日不轉睛地看著蕾娜。
「那我就不客氣了！」
前哨戰可是化死相搏的決鬥。
蕾娜毫不猶豫地刺出手中的長劍。
「神呀！」
梅爾法大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千萬不能讓她釋放神力。
蕾娜連忙縱身一躍逼上前去。
隻見梅爾法彎著腰，從下方托起碩大的雙乳。
然後雙手來回搓揉，雙乳之間的乳溝也隨之忽淺忽深。
「哦哦！大飽眼福！」
蕾娜身後的觀眾無不大聲叫好。
這種強調母性象征的姿勢，正是『聖姿』的『福音』，身為外地人的蕾娜當然一無所知。「這、這是在做什麽？」
一口氣衝向前去的蕾娜隻看到梅爾法的身體散發出溫暖的光束。
難道是恢複術嗎？
發現梅爾法麵泛桃紅之後，蕾娜更加確信白己的判斷。
速戰速決，一口氣決勝負吧！
梅爾法為了維持聖姿無法動彈，現在正是大好機會。
於是蕾娜朝著梅爾法踢出一腳。
「嗚哇！」
閉上雙眼的梅爾法以盾牌防禦，結果蕾娜就這樣一腳踢中了盾牌。
相當敏銳的第六感。
可惜梅爾法的力量並不足以抵禦蕾娜的足踢。
「嗚哇！」
結果梅爾法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
「第二次擊倒。帝都聖女梅爾法隻剩下最後一次的機會。」
審判像冷冷地做出判決。
果然不出所料。
梅爾法並不擅長防禦踢技。
一般的攻擊方式恐怕有遭致反擊的風險，反而是平常隻用來欺敵的足踢產生了效果。
這次的前哨戰采取擊倒製，也在無形中幫了一個大忙。
內心直呼僥幸的蕾娜打量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梅爾法。
＊
「嗚……好痛……」
第二次的擊倒讓梅爾法低聲呻吟。
強忍著屁股的痛楚，梅爾法從地上站了起來。
太強了。
流浪戰士蕾娜是真正的戰士。
嚴格鍛煉的肉體所釋放出來的攻擊一次比一次沉重，幾乎讓梅爾法難以招架。
第一次的神力攻擊雖然僥幸得手，之後卻找不到發動第二波攻勢的機會。神所賜予的試煉過於艱難，梅爾法根本無法戰勝對手。
「呼……呼……呼……」
呼吸紊亂，被汗水沾濕的薄絹緊貼肌膚，妨礙了身體的行動。
而且身上的薄絹殘破不堪，血行旺盛的粉紅色肌膚更是處處可見。
感受到觀眾異樣的視線之後，梅爾法羞得滿臉通紅。
她是否也承受著跟自己一樣的恥辱呢？
梅爾法打量著眼前的流浪戰士。
造型暴露的盔甲，以及纏繞身軀的皮帶。
男性觀眾的視線應該也會集中在她的胸部和大腿吧！
然而蕾娜的攻勢依舊淩厲，未見絲毫的羞澀。
「蕾娜，你真是個堅強的戰士」
梅爾法的讚美讓蕾娜瞪人了雙眼。
「我也想要跟你學習。」
說完之後，梅爾法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連結棍。
這個動作讓胸部尖端僅存的薄絹為之斷裂，沉甸甸的白皙乳房也跟著上下晃動。
「喔喔喔喔！」
「酷——！」
「梅爾法！」
觀眾之中起了一陣騷動，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梅爾法的身上。
這一定也是神的試煉。
「神啊，請賜予我力量吧！」
承受眾多觀眾熱情如火的視線，梅爾法奮力揮下手中的連結棍。
「你的用意太明顯了，這種攻擊對我沒用。」
蕾娜的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以長劍彈開連結棍之後，順勢衝入梅爾法的懷中。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無比。
一舉手一投足全都看得非常清楚。
然而梅爾法卻連移動身體的力氣也沒有。
躲不過了。
蕾娜將往前衝的力道凝聚在身上，右腿在半空中大大地畫了一個圓圈。
包覆在盔甲之下的右腿夾帶著驚人的氣勢，命中梅爾法的身體。
「呀！」
梅爾法的身體往後飛了好幾公尺之後，頹然癱倒在地。
「第三次擊倒，帝都聖女梅爾法落敗。」
審判像宣告決鬥結束。
「勝利者，流浪戰士蕾娜。」
＊
審判像決定勝負的聲音傳入耳中，卡特蕾爾擦拭鏡片上的聖乳。
「看來那邊已經結束了。」
無視於被擊落在地的娜娜愛爾，卡特蕾爾摘下眼鏡。
「媽咪、媽咪……」
在拉那呼喚之下，卡特蕾爾才打量著地上的娜娜愛爾。
「哎呀！」
娜娜愛爾包覆在白底藍點小褲褲之下的臀部翹得老高，模樣甚是滑稽。
「拉那，不要看。」
「嗯！」
卡特蕾爾將拉那拉到背後，站在娜娜愛爾的麵前。
「看來勝負已分了。」
「閉嘴！」
娜娜愛爾拍落身上的聖乳，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樣，還要繼續嗎？」
卡特蕾爾的問題讓娜娜愛爾陷入了躊躇。
眼前這隻帶著孩子的母猴子不是普通地強。
想要獲得勝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對小孩子下手；不過娜娜愛爾好歹也是個天使，這種下三濫的行為還真是做不出來。
更何況蕾娜和梅爾法的前哨戰已經結束了，聖乳也隻剩下一半。
繼續打下去不是不行，就怕連剩下的聖乳都灑了出來，到時候就算想繼續留在人世，恐怕也由不得白己作主了。
「哼……本天使隻是手下留情罷了，可不是怕了你。」
經過一番深思之後，娜娜愛爾選擇了休兵，同時將賽勒斯加爾送回天界的武器庫。
情況演變至此，繼續開打也毫無意義。
「算了，今天就特別以平手收場吧。聽清楚了嗎？特別喔！」
虛張聲勢之中，娜娜愛爾浮上半空，朝著倒臥在廣場一隅的梅爾法飛去。
「卡、卡特蕾爾……」
隱身於柱子之後的菲歐走了出來。
「就老實地說出來吧，悶在心裏麵，對方永遠也不會知道。」
說完之後，卡特蕾爾輕輕地推了菲歐一把。
「一定要說出來嗎？」
「那當然。就連相處多年的夫妻也未必了解對方的想法，良好的溝通可是連絡感情的不二法門呢！」
於是在麵露寂寥之色的卡特蕾爾目送之下，菲歐緩緩朝蕾娜走去。
＊
蕾娜伸手接住水晶球之後，緩緩地閉上雙眼。
這場決
鬥贏得真是辛苦。
若不是對方心存迷惘，輸贏還很難說。
如果梅爾法並不是受命於人，而是白願上場的話……
隻要再被神力所引發的強大攻擊波命中一次，恐怕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且白己的內心也有所迷惘。
不管對手是誰，無論是前哨戰或正式比賽，都應該全力以赴才對，不能有所保留。
可是白己真的全力以赴了嗎？
「蕾娜……」
菲歐的聲音傳入耳中，蕾娜不由得睜開了雙眼。
「蕾娜，我……」
「慢著，菲歐。」
蕾娜打斷菲歐之後，凝視著他的雙眸。
現在不是迷惘的時候。
身為獨角獸之劍的主人，有些話必須對菲歐說清楚。
「先讓我把話說完。」
蕾娜緊握著菲歐的雙手。
「不瞞你說，其實我很害怕獨角獸之劍的力量。這把奏劍雖然擁有無限的恢複能力，畢竟也是你的分身，天曉得會不會對你造成無法抹滅的影響。」
凝視著白己映照在菲歐眼中的倒影，蕾娜繼續開口：
「若因此而失去了你，我將會遺憾終生；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很想使用獨角獸之劍。是不是覺得我很矛盾？一方麵擔心失去你，一方麵卻又想擁有獨角獸之劍的力量……」
蕾娜的嘴角浮現自嘲的笑。
「所以我思考了很久，決定不使用獨角獸之劍。隻要獨角獸之劍不在手邊，我就不會想使用；隻要我不使用，你就不會有事。可是我轉念一想，當初我已經答應過你要成為獨角獸之劍的主人，現在卻想要舍棄獨角獸之劍，這樣子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歎了口氣之後，蕾娜蹲在菲歐的麵前。
「也難怪你會這麽生氣。對不起，我應該多跟你溝通才對。」
凝視著菲歐的蕾娜突然紅了眼眶。
「蕾娜？」
奪眶而出的淚珠把菲歐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
蕾娜抬起頭來，強忍著淚水。
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在胸前濺起了陣陣水花。
「我發誓要保護你的安全，卻沒有保護獨角獸之劍的念頭。從現在開始，我將以主人的身分保護獨角獸之劍，隻要你一聲令下，我也願意在前哨戰中使用獨角獸之劍。我不會一味地依賴獨角獸之劍的力量，我會設法讓獨角獸之劍成為最好的戰友。」
拭去淚水之後，蕾娜凝視著菲歐。
「往後還願意跟我同甘共苦嗎？」
不發一語的菲歐直接衝進蕾娜的懷中。
蕾娜也下意識地抱住菲歐。
「這就是我的答案。」
菲歐微微一笑，吻上了蕾娜被淚水沾濕的雙唇。
＊
「娜娜愛爾，這才是您真正的用意吧？」
蕾娜和菲歐互相擁抱之後，梅爾法朝著身旁的娜娜愛爾開口。
「沒錯，就是這樣。不愧是我最忠實的仆人，挺機靈的嘛！」
娜娜愛爾挺起了胸膛，看起來相當神氣，顯然是忘了當初打算趁亂奪取獨角獸之劍的計童旦。
「對了，梅爾法。」
「是，有什麽吩咐嗎？」
「你又何必訂定什麽擊倒三次才算勝利的規則？一次就好了嘛。」
「這個~我隻是遵照經書的記載而已。經書說神一連原諒人類三次嘛，所以……」
「真不愧是最忠實的信徒，相信神一定會很欣慰的。」
口中讚揚梅爾法的虔誠，娜娜愛爾卻在心中煩惱該如何向天使長報告。
奪取獨角獸之劍的任務最後還是宣告失敗。
娜娜愛爾不禁閉上雙眼，緊咬下唇。
娜娜愛爾無聊極了。
她開始覺得讓菲歐離去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應該教他交出獨角獸之劍才對。」
飄浮在半空中的娜娜愛爾喃喃自語。
（娜娜愛爾……娜娜愛爾……）
這時天使長的聲音突然浮現腦海。
「唔！」
（你在人世間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遲遲不向我報告？）
「已、已經到了定期連絡的時間嗎？」
娜娜愛爾根本忘「這檔子事，因此被嚇得冷汗直流。
萬一被天使長知道的話，可不是落雷就能打發的。
（……早就過了。）
天使長的語氣十分嚴峻，聽在娜娜愛爾的耳中，簡直跟雷鳴沒什麽兩樣。
「天使長，您千萬別生氣，否則皺紋會增加的喔！」
（那就別讓我生氣。說吧，現在的情況如何？）
「這個……在人世間尋覓忠實仆人的計劃已經成功了。至於另一項計劃，目前還在進行中。」
（很好，奪回獨角獸之劍的計劃呢？）
「已經發現目標的下落，隨時都能得手。」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幹的嘛！）
「那當然囉，我隻是不做而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點小事不算什麽啦！」
娜娜愛爾用鼻子哼了幾聲，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
（那就期待你進一步的好消息了。）
「是，請天使長盡管放心地去籌備慶功宴吧！再過不久之後，我就會帶著獨角獸之劍返回天界了。」
娜娜愛爾的語氣相當有自信。
（既然這麽有把握，你應該知道任務失敗會有什麽下場吧？）
天使長的提醒讓娜娜愛爾為之語塞。
（娜娜愛爾？）
「當、當然明白，天使長！」
娜娜愛爾拭去前額的冷汗，硬著頭皮挺起了胸瞠。
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
娜娜愛爾閉上雙眼回想自己所訂定的計劃。
首先，必須在人世建立橋頭堡，同時尋覓忠實的仆人。
目前已經達成。
同時也成功地接觸了與獨角獸之劍頗有淵源的菲歐。
截至目前為止，計劃還算順利。
接下來的重點就是如何將獨角獸之劍納入掌中。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把菲歐留下來當人質才對！」
娜娜愛爾放肆的發言簡直就是對大聖堂的一大褻瀆，在場的神職人員無不變了臉色。這個問題人物是歸梅爾法照料的。
還是不要自找麻煩好了。
其他的神職人員決定無視於娜娜愛爾的存在，繼續手邊的工作。
＊
悶悶不樂的拉那凝視著武器屋的大門。
菲歐的離去或許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拉那的年紀雖小，卻是個懂事的孩子。
那句無心之言傷了菲歐的心。
一想到這裏，拉那幼小的心靈就感到十分愧疚。
「拉那？」
卡特蕾爾蹲了下來，輕聲呼喚愛子的名字。
「媽咪？」
拉那睜著泫然欲泣的雙眸凝視著白己的母親。
「你喜歡她們兩個嗎？」
「嗯。」
「既然如此，要不要去助她們一臂之力？」
聽到這句話之後，拉那頓時笑顏逐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媽咪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沒有。嗯，沒騙過我。」
拉那點點頭，看著母親熟練地進行戰鬥準備。
根據蕾娜的說法，卡特蕾爾不認為天使會放菲歐回來。
而且人稱帝都聖女的梅爾法也很有可能參上一腳。
梅爾法不擅長拒絕他人，隻要天使一聲令下，難保她不會與蕾娜為敵。
換匕戰鬥用的盔甲之後，卡特蕾爾拿起了獨門武器巨人克星。
「走吧！拉那，要不要先去上個廁所？」
「沒關係。」
「好，等著看媽咪大展神威吧！」
卜特蕾爾牽著拉那的手，推開武器屋的大門。
＊
聖堂的開門聲打斷了娜娜愛爾的思索。
現在還不到祈禱的時間。
如果是梅爾法從外麵回來，也未免太遲了些。
定是跑到別的地方打混去了。也罷，看在戚風蛋糕的份上，這次就原諒她吧！
打定主意之後，娜娜愛爾在半空中轉過身來。
「我回來了，娜娜愛爾。」
梅爾法仰望著半空中的娜娜愛爾。
「嗯……咦？」
娜娜愛爾的視線捕捉到躲在梅爾法的背後探頭探腦的菲歐。
「這個……呃……」
梅爾法似乎欲言又止，不過她的吞吞吐吐並未傳入娜娜愛爾的耳中。
大功一件！
居然把菲歐帶回來了，真是意外的驚喜。
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娜娜愛爾的臉上浮現一抹淺笑。
跟這件大功比較起來，蛋糕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看來你終於下定決心，要成為我的人了。」
倨傲的娜娜愛爾仿佛一根羽毛似地降落在菲歐的身旁。
可是她並未著地。
對於天使而言，雙腳著地可是一大恥辱。
「很抱歉，我沒那個意思。」
菲歐堅決地否定。
「為何拒絕得這麽幹脆呢？我打算帶你到我的寢室參觀呢！」
娜娜愛爾的寢室當然是在天界。
將人世間的美少年帶回天界，命令他打掃房間或是充當挑選服裝的顧問，是娜娜愛爾不為人知的興趣。
「寢、寢室？娜娜愛爾！」
梅爾法報以譴責的目光，似乎將娜娜愛爾單純的邀請做了不必要的解讀。
「我還活得好好的，不想往天界報到。」
菲歐悍然拒絕娜娜愛爾的邀請。
「今天我到這兒來，隻是想唱一首讚美歌。」
「咦？」
梅爾法的雙眼為之一亮。
「你真的願意唱嗎？」
「當然，不過我要求合理的報酬。」
菲歐毫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如果蕾娜在場，一定會怒斥菲歐死要錢。
「報酬……」
梅爾法眉頭一皺。
「不是信徒的人在大聖堂引吭高歌，難道真的有違教義嗎？」
「呃……倒也不是……」
梅爾法低頭沉思，表情十分為難。
「不方便支付現金的話，等值的物品也行。例如提供食宿，這我就可以接受。」
從梅爾法的表情看來，直接支付現金似乎有點困難，於是菲歐立刻改變了交涉方針。
「提供食宿當然沒問題。」
大聖堂設有讓朝聖者休息的宿舍，平時也有救濟貧民的送餐服務。
宿舍和送餐服務的利用不須經過長老開會決定，日後也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梅爾法不禁鬆了口氣。
「勸你還是說實話吧！」
等到菲歐與梅爾法的交涉告一段落之後，一旁的娜娜愛爾開口了。
「實話？我不懂你的意思。」
「天使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小貓咪。」
娜娜愛爾步步進逼，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是不是回去之後，發現大家都不歡迎你啦？」
心事被說中之後，菲歐不禁有些狼狽。
難道什麽事情都瞞不了天使的眼睛嗎？
精明如娜娜愛爾當然不可能沒發現菲歐的狼狽。
「既然找不到容身之處，你就留下來吧！在這裏不會受到惡靈的騷擾，梅爾法又很歡迎你，可說是一舉兩得呢！」
娜娜愛爾宛如連珠炮一句接著一句。
不給對方思考的時間也是交涉的方法之一。
「這麽一來，我就可以將獨角獸之劍納入安全管理。到時候不但可以將獨角獸之劍帶到他人無法置喙的地方，你也可以帶著它參加女王之刃呢！」
娜娜愛爾的臉上浮現狡獪的笑容。
＊
帶著獨角獸之劍參加女王之刃。
娜娜愛爾的提議不禁讓菲歐為之一怔。
「這……」
這項提議確實相當有吸引力。
而且就眼前的狀況而言，獨角獸之劍的確需要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娜娜愛爾所謂外人無從置喙的場所，應該是指天界。
可是……
「慢著。」
捫心自問之後，菲歐不禁搖搖頭。
這樣子跟打算丟棄獨角獸之劍的蕾娜又有什麽兩樣？
「真是一大諷刺。」
菲歐喃喃白語。
他根本沒有資格生蕾娜的氣。
「怎樣？」
娜娜愛爾猛然逼近的臉孔將菲歐拉回現實。
「快點給我一個答案吧！」
有別於上午擊退死靈女仆的悠然自得，娜娜愛爾顯得有些急躁。
現在的娜娜愛爾就跟當初在剛恩綠洲插手蕾娜與梅娜絲決鬥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不必這麽急吧？」
眼見娜娜愛爾擺明了就是要訴諸武力，菲歐連忙搖搖手。
「我一點也不急。來吧，交出獨角獸之劍。」
娜娜愛爾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可是……東西又不在我身上。」
菲歐的臉龐也不甘示弱地貼了上去，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
兩人的肌膚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吐息。
隻要稍一不慎就會演變成四唇相印的狀況。
「你騙人！」
娜娜愛爾怒喝一聲，菲歐不禁全身一震。
「我早就知道你藏在這裏了！」
話聲甫落，娜娜愛爾迅速地掀開菲歐的裙擺。
「啊！」
看到隱藏在裙子底下的物體之後，娜娜愛爾不禁驚叫一聲。
「唔……」
菲歐的雙頰也漲得通紅。
展現在娜娜愛爾眼前的物體正是包覆在三角形薄布之下的肉棒剪影。
「啊哈……哈哈哈！」
娜娜愛爾幹笑數聲，菲歐連忙放下了裙擺。
純白的裙擺緩緩落下，蓋住娜娜愛爾的上半身。
「差點忘了你是男的。」
菲歐的裙擺之中，娜娜愛爾低聲開口。
「沒錯。」
菲歐的聲音微微顫抖。
「立刻給我滾出去！」
可惡的天使！
菲歐毫不客氣地一腳將娜娜愛爾踢了出去。
「嗚哇！」
猝不及防的娜娜愛爾頓時像顆皮球似地在教堂的地板上滾動。
由於娜娜愛爾是飄浮在半空中，雙腳並未著地，少了地板的摩擦力，娜娜愛爾直到撞上了牆壁才停止滾動。
「你的記憶力有問題啊！」
接連兩次的直接攻擊，讓菲歐氣得滿臉通紅。
「嗬嗬……連續兩次對天使無禮，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娜娜愛爾露出一抹冷笑，緩緩地升上半空中。
菲歐畢竟不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即使是直接命中，也傷不了娜娜愛爾。
「既然你有這種癖好，我就多踢幾次。」
雙手提起兩邊的裙擺，菲歐扭動白己的腳踝。
娜娜愛爾祭出帶菲歐前往天界的強攻戰術，如果她真的來硬的，菲歐可是毫無反擊能力。
菲歐唯一能做的就是拚死抵抗而已。
「對、對不起……」
在一旁觀戰的梅爾法怯生生地開口。
「梅爾法，有什麽事嗎？」
菲歐轉身看著梅爾法，臉上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呃……剛剛那個東西……」
眼見梅爾法雙頰泛紅眼神遊移的模樣，菲歐猜測她大概發現自己是個男兒身的秘密了。
「那、那個東西是指什麽？」
即使如此，菲歐還是選擇了裝傻到底。
除非梅爾法親口說出自己的真麵目，否則菲歐還是打算以女生自居。
如此一來，也可以免除梅爾法的尷尬。
「就是指你的貼身衣物。」
「啊~被發現了~」
「真是了不起的貞操帶！」
「什麽？」
梅爾法的解釋讓菲歐的雙眼化作一顆小圓點。
不會吧……
貞操帶是貴族之女或女性神職人員用來捍衛貞操的一種盔甲，梅爾法顯然是誤會了。
「噗……嗬嗬嗬嗬……」
餘光一閃，娜娜愛爾竊笑不已的模樣映入眼簾。
「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呀，菲歐。」
無視於娜娜愛爾的嘲諷，梅爾法繼續開口：
「聽說有些地區的少女為了保衛自己的貞操，在成年之前都會做男性的打扮。不過這畢竟隻是傳聞罷了，想不到還真的有人這麽做呢！」
梅爾法抬起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菲歐。
真誠的眼神讓菲歐感到十分愧疚。
菲歐欺騙了梅爾法。
可是就另一方麵而言，萬一讓梅爾法知道自己是個男的，恐怕會受到難以想像的打擊。
「娜娜愛爾，來一下好嗎？」
菲歐壓低了音量，呼喚已忍俊不住的娜娜愛爾。
「幹嘛？我又不是小狗，要我過來就過來啊？」
「請不要讓梅爾法知道我真正的性別好嗎？」
菲歐附在娜娜愛爾的耳邊說話。
這可是一大賭注，畢竟娜娜愛爾並沒有替菲歐保密的必要。
沉默半晌之後，娜娜愛爾輕輕地點頭。
「好，餘興節目到此結束。」
強忍著笑意的娜娜愛爾探出上半身。
「獨角獸之劍在哪裏？」
說完之後，娜娜愛爾緊緊地抓住菲歐的腰間。
這下子可就逃不了了。
「娜娜愛爾？」
梅爾法露出疑惑的神情。
「獨角獸之劍……」
菲歐還沒把話說完，聖堂的大門就被一把推開。
「獨角獸之劍在這裏！」
站在門口的女戰士厲聲高呼。
飄逸的金發束著銀色的發箍，身穿白銀盔甲的蕾娜氣勢萬千地站在聖堂的大門口，睥睨著眼前的三人。
「菲歐，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
菲歐麵向蕾娜，雙手一攤。
「你不是想要丟棄獨角獸之劍嗎？」
「如果我真的嫌獨角獸之劍礙事，還會特地帶來這裏嗎？」
蕾娜指著掛在腰間的獨角獸之劍。
「對，就是那個！我等好久了！」
娜娜愛爾大叫一聲，雙手還不忘抓著菲歐的腰身。
「跟我回去吧，菲歐。」
蕾娜朝著菲歐伸手，完全沒把娜娜愛爾放在眼裏。
「菲歐，你不會回去的。」
娜娜愛爾從背後抱住菲歐，同時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話。
「娜娜愛爾……我……」
菲歐還沒說完，娜娜愛爾就以食指抵著他的雙唇。
「不必把話說得那麽明白。」
阻止菲歐繼續說下去之後，娜娜愛爾麵向蕾娜，雙眸流露出充滿敵意的眼神。
「不如就以前哨戰一決勝負吧！」
蕾娜聞言，右手立刻搭上了劍柄。
「前哨戰？跟你嗎？」
蕾娜凝視著眼前的娜娜愛爾。
「不，當然不是。」
娜娜愛爾的視線移至站在一旁靜觀其變的梅爾法身上。
「我們派梅爾法出戰，如果她贏了，菲歐就得留下來。」
「什麽？派我出戰？」
焦點突然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梅爾法不禁大吃一驚。
「如果你贏了……就讓菲歐自己決定去留吧！一
娜娜愛爾逕白決定一切，完全不顧梅爾法的感受。
「梅爾法很強喔，窮凶極惡的大壞蛋碰匕她之後，可是爭先恐後地改邪歸正呢！」
娜娜愛爾的說詞十分誇張，梅爾法的雙頰頓時泛起一陣紅暈。
「菲歐，你說呢？」
菲歐以沉默回答蕾娜的詢問。
「梅爾法，這場決鬥攸關教會的威信！我以天神之名，命令你出戰！」
「可、可是……」
「沒什麽好猶豫的！去吧，梅爾法！為了天神而戰！」
娜娜愛爾的語氣十分堅決，梅爾法根本無法抗拒。
「呃~蕾娜，事情就是這樣，所以……」
梅爾法拿出水晶球。
「看來這一戰是無法避免的。」
蕾娜也以堅定的神情凝視著梅爾法。
＊
教堂前麵有個大型廣場。
平常這裏是大規模活動或是舉行慶典的用地，偶爾也會充當競技場。
當然，隻限教堂的戰鬥人員使用。
女王之都蓋諾斯嚴禁女戰士在競技場之外進行前哨戰或是其他的戰鬥行為，教堂前的廣場則是唯一的例外。
帝都聖女梅爾法即將展開前哨戰的消息很快地就傳入信徒的耳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廣場就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前哨戰泛指女王之刃正式賽程排定之前的預賽。
女戰士可以自由地選擇對手，經由特定的程序進行前哨戰。
為了測試自己的實力，同時也為了刺探對方的實力，女王之刃的參賽者無不在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進行一場又一場的決鬥。
隻要兩名參賽者不期而遇，幾乎都會進行一場前哨戰。
女王之都蓋諾斯當然也不例外。
蕾娜雖然曆經大風大浪，不過這次的前哨戰跟以往有些不同。
圍觀的群眾聚集在梅爾法的正麵，也就是蕾娜的背麵。
蕾娜總感到群眾的目光不時打量著自己的背部和臀部，感覺不是很自在。
「梅爾法，我們開始吧！」
蕾娜祭出手中的水晶球。
現在不是在意旁人目光的時候。
水晶球迸射出藍白的光輝，持劍女神逐漸浮現。
女王之刃的參賽者隻要同時拿出水晶球，前哨戰就算開始。
「呃~請手下留情。」
梅爾法向蕾娜行禮之後，也拿出了自己的水晶球。
「流浪戰士蕾娜！」
「帝都聖女梅爾法！」
水晶球投射出魔法文字之後，緩緩地飄上半空中的定點。
「前哨戰成立！」
宮廷魔術師的聲音傳遍全場，觀眾立刻爆出一陣歡呼。
「梅爾法！梅爾法！」
現場觀眾大多是與梅爾法信仰相同的市民，一麵倒的加油聲是可以想像的。歡呼之中，水晶球的持劍女神像降臨廣場。
這就是負責判決的審判像。
「流浪戰士蕾娜與帝都聖女梅爾法的前哨戰正式開始。」
「呃……關於勝負的判決，我有一個提議。」
梅爾法對著審判像開口。
「被擊倒三次就算落敗，可以嗎？」
「隻要雙方同意，我沒有意見。」
得到審判像的回答之後，梅爾法轉身看著蕾娜。
「我也沒有意見。」
蕾娜接受梅爾法的提議。
「好的。這次的勝負判定，以擊倒三次為原則。」
審判像以不帶感情的口吻宣布前哨戰的規則。
「謹在此宣布前哨戰正式開始，期待雙方都有好的表現。」
審判像才剛說完，蕾娜和梅爾法就同時拿起手中的武器。
勝利者會是手持長劍的蕾娜？
還是拿著連接棍的梅爾法？
打了之後才知道。
＊
「決鬥終於要開始「。蕾娜vs梅爾法，你覺得誰會獲勝呢？一
娜娜愛爾占據了視野最好的觀戰地點，以戲謔的口吻詢問身旁的菲歐。
「……我不知道。」
菲歐別過臉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哪一方獲勝。
一個是關心自己的梅爾法。
另一個則是為了獨角獸之劍起了摩擦，卻願意以生命保護自己的蕾娜。
菲歐實在找不到厭惡她們的理由。
更何況兩人都很喜歡自己的歌聲。
熱愛音樂的人不會變壞。
其實當蕾娜出現在教堂門口的時候，菲歐心裏麵真的很高興。
而且蕾娜還說那隻是一場誤會……
「真是掃興。」
娜娜愛爾當然不明白菲歐內心的糾葛，隻是對他不識趣的回答感到有些不悅。「不過就我個人而言嘛，當然是希望你留下來囉~」
＊
現在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把菲歐據為己有了。
娜娜愛爾冷眼旁觀麵無表情的菲歐，暗自在內心盤算天使長交付的任務。
犬使長命令娜娜愛爾『奪回』獨角獸之劍。
就字麵上來看，獨角獸之劍很有可能是屬於犬界的聖物。
取回獨角獸之劍之後，菲歐又該如何處置呢？
天使長倒是沒提到這點。
既然如此，納為禁臠應該也沒問題。
菲歐可是個比美少女更像美少女的美少hi。
幾年之後，一定會長成潘安在世的美男子。
把他擺在身邊好好培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娜娜愛爾……」
啊哈，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了。
菲歐略顯擔憂的語調將娜娜愛爾拉回現實。
「怎麽啦，菲歐？」
娜娜愛爾的臉上綻放出近乎諂媚的笑容。
「口水快滴下來了。」
菲歐指著娜娜愛爾的嘴角。
「口水直流的天使真惡心。」
「你、你管我啊！」
娜娜愛爾連忙擦拭嘴角。
＊
太美了。
眼前的敵人讓梅爾法讚歎不已。
持劍的英姿、水藍色的瞳孔，在在感受不到一絲迷惑。
為了達成目的，蕾娜勇敢地走上戰場。
不管她與菲歐之間是否存在著誤會，蕾娜都打算以行動來化解兩人之間的心結。可是身為教會的代表，自己也不能輕易示弱。
既然決定一戰，自當放手一搏，不能有所保留。
梅爾法緊
緊地握著手中的連結棍。
「在下是流浪戰士蕾娜！請賜教！」
報上名號之後，蕾娜舉起長劍衝上前去。
「唔！」
蕾娜的速度相當驚人，梅爾法連忙揮出手中的連結棍。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傳遍全場，連結棍擋卜長劍的劍尖。
倉促之間的反射動作居然成功地化解蕾娜的攻勢。
「有一套。」
蕾娜的嘴角浮現一抹淺笑，再度舞動手中的長劍。
看來是別無選擇了。
「偉人的天神！請懲罰眼前的敵人吧！」
梅爾法高呼一聲之後，突然當著蕾娜的麵前坐了下來。
「怎、怎麽回事？被擊倒了嗎？」
蕾娜不禁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隻見梅爾法漲紅了臉頰，緊閉的雙腿緩緩拉開。
神秘的小丘及雙臀的曲線清晰可見，蕾娜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就是展現神力的『聖姿』。
「喔喔！神愛世人！神愛世人！」
「哈雷路亞！」
蕾娜身後的觀眾無不合掌行禮。
梅爾法的臉頰愈來愈紅，顯然明自信徒的視線都集中在何處。
「這些人難道就是為了這個而來？」
這時蕾娜才明白場邊觀眾的心態。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欣賞梅爾法的『聖姿』。
沐浴在無數視線之下的梅爾法露出嬌羞的神情。
即使是為了表達對天神的崇敬，『聖姿』的展現依然讓純潔的梅爾法感到無比的痛苦。然而這是天神賦予的試煉。
在梅爾法的努力之下，神力逐漸聚集，連結棍更是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藍白色的光輝形成殘影，仿佛圓盤似地閃閃發光。
「這？」
前所未見的景象讓蕾娜感到十分迷惘。
「接招吧！」
閃閃發光的圓盤破空而至。
「唔！」
蕾娜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美鬥士，險險閃過圓盤的攻擊。
「那、那是什麽東西？」
失去目標的圓盤繼續往前飛，命中了一名倒楣的觀眾。
「嗚哇~！」
可憐的犧牲者慘叫一聲，痛苦地癱倒在地。
「對、對不起！」
梅爾法連忙向那名觀眾致歉。
她萬萬也想不到居然會被蕾娜躲過。
「你的對手應該是我吧？」
冷笑一聲之後，蕾娜斜斜地揮動長劍。
「嗚哇！」
梅爾法驚叫一聲，優雅地躲過劍風。
「再來一次！這次一定要成功！」
躲過蕾娜的攻擊之後，梅爾法再度詠唱祈禱文，同時張開雙腿。
信徒的視線隨著神力的高漲逐漸加溫。唯有強忍著內心的羞慚、在信徒麵前展現猥褻的一麵，才是累積神力的捷徑。
歡聲雷動之中，梅爾法清楚地感受到神力正聚集在連結棍的尖端。
「不會又來了吧？」
蕾娜搖搖頭，持劍逼近梅爾法。
「可惜我不會再上當了。」
「對不起，蕾娜。等一下我會替你治療的。」
這種距離沒有失手的可能。
朝著迅速逼近的蕾娜致歉之後，梅爾法揮動手中的連結棍。
連結棍的尖端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響。
「我又還沒進入你的攻擊範圍。」
看在蕾娜的眼中，梅爾法的行為實在無法理解。
「不，你已經在攻擊範圍之內了。」
連結棍的尖端浮現出藍白色的圓盤，朝著蕾娜激射而去。
無懈可擊的時間差戰術。
蕾娜原本以為梅爾法會按照之前的順序發動攻勢，這下子可糗大了。
「呀！」
藍白色的圓盤命中蕾娜的腹部。
蕾娜慘叫一聲，腳步踉蹌，眼看著就要仆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的同時，梅爾法迅速地闔上雙腿。
＊
震耳欲聾的歡呼從廣場傳來，卡特蕾爾連忙加快了腳步。
「好像開始了。」
拉那在身後拚命地追趕。
如果要配合拉那的走路速度，抵達廣場的時候戰鬥恐怕早已結束。
於是卡特蕾爾一把抱起了拉那。
「抓緊了，拉那。」
「嗯！」
拉那緊緊地攀附在母親身上。
「出發！」
卡特蕾爾拔足狂奔。
現在的她不再是溫柔的母親，而是傳說中擊倒巨人的女戰士。
＊
連結棍釋放出的光盤打在身上的那一瞬間，蕾娜感到全身的力量消失無蹤。為什麽？
沒有疼痛感。
可是難以抗拒的倦怠感卻傳遍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這就是所謂的神力嗎？
朦朧之中，蕾娜看到梅爾法的連結棍正斜斜地劈了過來。
距離太近，讓她無法閃避。
對付藉由離心力增強威力的連結棍，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主動縮短距離。
「很抱歉，這場決鬥我非贏不可！」
於是蕾娜使出全身的力量，將手中的盾牌往前一推。
撞擊力出乎意料之外地輕微。
盾牌打中連結棍的棍柄發出一聲悶響。
「呀！」
梅爾法驚叫一聲，狼狽地跌坐在地。
「咦？」
意想不到的局麵讓蕾娜感到有些疑惑。
小小的盾牌就讓梅爾法失去了平衡，苦吞一次擊倒。
「帝都聖女梅爾法被擊倒一次。」
審判像將這次的擊倒視為有效。
難道她的實力不怎麽樣？
經過短暫的交手之後，蕾娜發現梅爾法碩大的乳房以及豐腴的體態並不像經過鍛煉的戰士。
跌坐在地愛哭的模樣更令人覺得她是個以爭鬥為恥的和平主義者。
基於上述兩點，蕾娜可以確定梅爾法並不是受過訓練的戰士。
即使如此，還是大意不得。
先前的光波攻擊威力強人，萬一又被擊中，難保不會落得敗北的下場。
於是蕾娜隻好硬起心腸，朝著打算從地上起身的梅爾法揮出長劍。
「呀啊啊啊！」
眼看著劍尖即將劃破薄薄的白紗，梅爾法身形一扭，險險地躲過蕾娜的攻擊。
「你的閃躲工夫倒是不錯。」
蕾娜不禁大為讚歎。
「其、其實我一點都不、不想跟你刀劍相向。」
梅爾法氣喘籲籲地回答。
「既然如此，為何要挑戰前哨戰？」
蕾娜將盾牌擋在前方。采取防禦態勢的同時，還不忘揮動手中的長劍。
「因為這是娜娜愛爾的命令？」
「呃……那是其中一個原因。」
梅爾法以左臂的圓盾擋住蕾娜的長劍。
「我、我想聽菲歐的讚美歌！」
大叫一聲的同時，梅爾法揮動連結棍。
可惜她的攻擊手法實在粗糙，蕾娜輕而易舉就能閃躲。不過一旦閃避之後，就無法近距離對話了。
「既然如此！」
說話的同時，蕾娜以左手的盾牌化解梅爾法的攻勢。
「直接請他高歌幾曲不就得了？」
連結棍被彈開之後，梅爾法也跟著失去了平衡。逮到這個好機會的蕾娜立刻一腳踢了出去。
「呀！」
急促的慘叫傳入耳中，蕾娜的足踢結實地命中對手。
近距離的足踢猝不及防，隻見梅爾法臉色慘白、腳步踉蹌，隨時都有可能倒地。
「差不多該結束了。」
蕾娜舉起長劍一揮而下，銳利的劍尖劃破了梅爾法的胸前。
「呀啊啊啊啊！」
劍尖輕輕掠過胸前的衣物，白皙柔嫩的肌膚頓時展現在大家的麵前。
「呀！不要！」
雙頰羞紅的梅爾法連忙遮住自己的胸口。
「怎樣，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若要繼續打下去，娜娜愛爾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以蕾娜目前的狀況而言，實在不允許與天使為敵。
於是蕾娜將劍尖往前一送，迫使梅爾法做出決定。
「說吧，打是不打？」
「呃……呃……」
滿臉通紅的梅爾法令人不禁萌生某種情愫。
真想好好地欣賞她害羞的神情。
不過……
「同樣身為女人，我實在不忍心讓那些臭男人看到你狼狽的模樣。」
壓抑內心的邪惡情感，蕾娜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
「到底在搞什麽！」
娜娜愛爾難掩內心的不耐。
梅爾法的臨場表現真是出乎意料地差勁。
「幹脆我自己……」
就在娜娜愛爾準備加入戰局的時候，菲歐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腳踝。
「做什麽？」
娜娜愛爾一臉不悅地睥睨著菲歐。
「還是不要插手吧！之前在剛恩綠洲已經有過一次記錄了，任意出手的次數過多的話，可是會被取消女王之刃的參賽資格喔！」
無懼於娜娜愛爾的視線，菲歐勇敢地開口。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似乎忘了我是什麽身分。」
「呃……」
實習天使、送牛奶的小妹、單翼的未成熟天使……一時之間不知該選擇哪一種說法才好，菲歐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我可是光明天使娜娜愛爾，天神的使者。人類訂定的規則一律對我無效。」
娜娜愛爾的語氣充滿了白信。
「所以用不著替我擔心，盡管讓我去吧！」
甩掉菲歐的掌握之後，娜娜愛爾拍動背上的翅膀。
「我可不能讓你任性妄為。」
「什麽人！」
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娜娜愛爾不禁怒斥一聲。
咻！
一把標槍破空而至。
「哇！」
娜娜愛爾連忙彎下了腰，閃過標槍的攻擊。
「太卑鄙了吧，居然偷襲我！」
窩在教堂門前的娜娜愛爾朝著投擲標槍的人大聲叫罵。
「卑鄙？對於蕾娜而言，你的亂入也沒高明到哪兒去吧？」
右手拿著一把巨大的長劍、左手抱著一名小孩的女子麵露微笑，擋在娜娜愛爾的麵前。
「卡特蕾爾……」
菲歐不禁脫口而出。
「你好，菲歐。我今天來到這裏，是為了讓你跟蕾娜好好地談一談。」
說完之後，卡特蕾爾就將拉那放到地麵。
「這裏很危險，你先退下吧！」
前哨戰的儀式還沒開始，娜娜愛爾就驅使賽勒斯加爾之劍攻向卡特蕾爾。
「女王之都可是嚴禁私鬥的呢！」
卡特蕾爾輕輕鬆鬆地以巨劍彈開賽勒斯加爾，緊接著擺出戰鬥姿勢。
巨劍輕輕一揮，大氣為之震蕩，甚至連娜娜愛爾身旁的菲歐都感受到強大的劍氣。
「如果你還是堅持搗亂，我隻好盡全力阻止你了。」
卡特蕾爾威風凜凜地睥睨著娜娜愛爾。
「就憑你這隻帶著小孩的母猴子，也想要阻止我？」
冷笑數聲之後，娜娜愛爾升上半空中。
純白的短裙隨風飛舞，藍色圓點圖樣的貼身衣物若隱若現。
「嗚哇！」
菲歐連忙低下頭去。
娜娜愛爾的貼身衣物實在太過貼身了，神秘三角洲的外型清晰可辨。
「去吧！賽勒斯加爾！」
娜娜愛爾一聲令下，賽勒斯加爾立刻從空中朝著卡特蕾爾展開突擊。
「千篇一律。」
喃喃自語的卡特蕾爾好整以暇地移動巨劍，輕鬆化解娜娜愛爾的玫勢。卡特蕾爾早就掌握賽勒斯加爾的行動軌跡了。
「可惡！那種遊刃有餘的態度看了就火大！」
飄浮在半空中的娜娜愛爾相當激動。
「你這個天使挺沒用的嘛！」
語帶挑釁的卡特蕾爾隨手一揮，又將飛來飛去的賽勒斯加爾擋了下來，看起來就像是在打蒼蠅似地。
「不會吧，你就隻有這麽點實力嗎？」
相較於麵帶微笑的卡特蕾爾，娜娜愛爾可是氣得麵色發紫。
「等著瞧吧，我會讓你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大喝一聲之後，娜娜愛爾高高地飛上天空。
「不、不會吧！」
娜娜愛爾不尋常的高度猛然讓菲歐想起之前石破天驚的必殺技。
「難道她打算使出大絕招？」
娜娜愛爾的終極奧義，流星踢。
萬一被她得手的話，光是強大的衝擊波就會對蕾娜和梅爾法的決鬥造成致命的影響。
「卡特蕾爾！小心！」
菲歐的提醒隻換來卡特蕾爾的微笑。
「放心吧，我就在等這一刻。」
迅速爬升的娜娜愛爾突然停了下來。
「注意！」
菲歐話聲甫落，娜娜愛爾就以腳尖對準了卡特蕾爾，以驚人之勢急速墜落。
「流星踢——！」
仿佛流星墜落地麵的娜娜愛爾與大氣產生摩擦，腳尖頓時綻放出耀眼的火光。
一旦被直接命中，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不過說也奇怪，卡特蕾爾卻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絲毫不以為意。
相較於躲得遠遠的菲歐，拉那也站在卡特蕾爾的身後凝視著上空，展現出他對母親的絕對信任。
「哈！」
電光石火之間，卡特蕾爾柔和的母性曲線突然變化成筋肉糾結的女戰士軀體。
隻見卡特蕾爾舉起巨劍往上一揮，頓時引發一股強烈的劍風。
「啊！」
等到娜娜愛爾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
流星踢一旦發動，連娜娜愛爾也無法修正軌道。
現在的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朝著巨劍直撲而下。
「嗚哇啊啊啊！」
流星踢的衝擊波和巨劍的劍風產生強大的震動，讓娜娜愛爾的身軀劇烈地搖晃。
「啊！不行！」
娜娜愛爾慘叫一聲，聖乳從腰問的小瓶子濺了出來。
「呀！這是什麽啊？」
從天而降的聖乳灑在卡特蕾爾的鏡片之上。
「媽咪，上麵！」
拉那連忙充當母親的眼睛，告知娜娜愛爾的位置。
卡特蕾爾依照兒子的指示，舉起巨劍往上一刺。
「呀啊啊！」
娜娜愛爾的慘叫傳入耳中，巨劍也傳來命中目標的觸感。
「嗚~！這家夥簡直強得不像話！」
墜落在大擊堂之前的娜娜愛爾兀白叫囂，全身上下沾滿了聖乳。
幸好在場的觀眾都聚精會神地看著蕾娜與梅爾法的決鬥，尤其是梅爾法引人遐思的聖姿，沒
有人注意到娜娜愛爾狼狽的模樣。
＊
「梅爾法，做決定吧！」
蕾娜的劍尖又往前移動少許。
卡特蕾爾和娜娜愛爾在梅爾法身後的決鬥己經告一段落。
看來卡特蕾爾成功地阻止娜娜愛爾的插手。
不過現在並不是鬆一日氣的時候，必須盡快跟梅爾法分出勝負才行。
「呃……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
梅爾法閉上雙眼。
「前哨戰也算是神的試煉，除非被擊倒三次，否則我絕對不認輸。」
梅爾法睜開雙眼，日不轉睛地看著蕾娜。
「那我就不客氣了！」
前哨戰可是化死相搏的決鬥。
蕾娜毫不猶豫地刺出手中的長劍。
「神呀！」
梅爾法大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千萬不能讓她釋放神力。
蕾娜連忙縱身一躍逼上前去。
隻見梅爾法彎著腰，從下方托起碩大的雙乳。
然後雙手來回搓揉，雙乳之間的乳溝也隨之忽淺忽深。
「哦哦！大飽眼福！」
蕾娜身後的觀眾無不大聲叫好。
這種強調母性象征的姿勢，正是『聖姿』的『福音』，身為外地人的蕾娜當然一無所知。「這、這是在做什麽？」
一口氣衝向前去的蕾娜隻看到梅爾法的身體散發出溫暖的光束。
難道是恢複術嗎？
發現梅爾法麵泛桃紅之後，蕾娜更加確信白己的判斷。
速戰速決，一口氣決勝負吧！
梅爾法為了維持聖姿無法動彈，現在正是大好機會。
於是蕾娜朝著梅爾法踢出一腳。
「嗚哇！」
閉上雙眼的梅爾法以盾牌防禦，結果蕾娜就這樣一腳踢中了盾牌。
相當敏銳的第六感。
可惜梅爾法的力量並不足以抵禦蕾娜的足踢。
「嗚哇！」
結果梅爾法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
「第二次擊倒。帝都聖女梅爾法隻剩下最後一次的機會。」
審判像冷冷地做出判決。
果然不出所料。
梅爾法並不擅長防禦踢技。
一般的攻擊方式恐怕有遭致反擊的風險，反而是平常隻用來欺敵的足踢產生了效果。
這次的前哨戰采取擊倒製，也在無形中幫了一個大忙。
內心直呼僥幸的蕾娜打量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梅爾法。
＊
「嗚……好痛……」
第二次的擊倒讓梅爾法低聲呻吟。
強忍著屁股的痛楚，梅爾法從地上站了起來。
太強了。
流浪戰士蕾娜是真正的戰士。
嚴格鍛煉的肉體所釋放出來的攻擊一次比一次沉重，幾乎讓梅爾法難以招架。
第一次的神力攻擊雖然僥幸得手，之後卻找不到發動第二波攻勢的機會。神所賜予的試煉過於艱難，梅爾法根本無法戰勝對手。
「呼……呼……呼……」
呼吸紊亂，被汗水沾濕的薄絹緊貼肌膚，妨礙了身體的行動。
而且身上的薄絹殘破不堪，血行旺盛的粉紅色肌膚更是處處可見。
感受到觀眾異樣的視線之後，梅爾法羞得滿臉通紅。
她是否也承受著跟自己一樣的恥辱呢？
梅爾法打量著眼前的流浪戰士。
造型暴露的盔甲，以及纏繞身軀的皮帶。
男性觀眾的視線應該也會集中在她的胸部和大腿吧！
然而蕾娜的攻勢依舊淩厲，未見絲毫的羞澀。
「蕾娜，你真是個堅強的戰士」
梅爾法的讚美讓蕾娜瞪人了雙眼。
「我也想要跟你學習。」
說完之後，梅爾法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連結棍。
這個動作讓胸部尖端僅存的薄絹為之斷裂，沉甸甸的白皙乳房也跟著上下晃動。
「喔喔喔喔！」
「酷——！」
「梅爾法！」
觀眾之中起了一陣騷動，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梅爾法的身上。
這一定也是神的試煉。
「神啊，請賜予我力量吧！」
承受眾多觀眾熱情如火的視線，梅爾法奮力揮下手中的連結棍。
「你的用意太明顯了，這種攻擊對我沒用。」
蕾娜的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以長劍彈開連結棍之後，順勢衝入梅爾法的懷中。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無比。
一舉手一投足全都看得非常清楚。
然而梅爾法卻連移動身體的力氣也沒有。
躲不過了。
蕾娜將往前衝的力道凝聚在身上，右腿在半空中大大地畫了一個圓圈。
包覆在盔甲之下的右腿夾帶著驚人的氣勢，命中梅爾法的身體。
「呀！」
梅爾法的身體往後飛了好幾公尺之後，頹然癱倒在地。
「第三次擊倒，帝都聖女梅爾法落敗。」
審判像宣告決鬥結束。
「勝利者，流浪戰士蕾娜。」
＊
審判像決定勝負的聲音傳入耳中，卡特蕾爾擦拭鏡片上的聖乳。
「看來那邊已經結束了。」
無視於被擊落在地的娜娜愛爾，卡特蕾爾摘下眼鏡。
「媽咪、媽咪……」
在拉那呼喚之下，卡特蕾爾才打量著地上的娜娜愛爾。
「哎呀！」
娜娜愛爾包覆在白底藍點小褲褲之下的臀部翹得老高，模樣甚是滑稽。
「拉那，不要看。」
「嗯！」
卡特蕾爾將拉那拉到背後，站在娜娜愛爾的麵前。
「看來勝負已分了。」
「閉嘴！」
娜娜愛爾拍落身上的聖乳，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樣，還要繼續嗎？」
卡特蕾爾的問題讓娜娜愛爾陷入了躊躇。
眼前這隻帶著孩子的母猴子不是普通地強。
想要獲得勝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對小孩子下手；不過娜娜愛爾好歹也是個天使，這種下三濫的行為還真是做不出來。
更何況蕾娜和梅爾法的前哨戰已經結束了，聖乳也隻剩下一半。
繼續打下去不是不行，就怕連剩下的聖乳都灑了出來，到時候就算想繼續留在人世，恐怕也由不得白己作主了。
「哼……本天使隻是手下留情罷了，可不是怕了你。」
經過一番深思之後，娜娜愛爾選擇了休兵，同時將賽勒斯加爾送回天界的武器庫。
情況演變至此，繼續開打也毫無意義。
「算了，今天就特別以平手收場吧。聽清楚了嗎？特別喔！」
虛張聲勢之中，娜娜愛爾浮上半空，朝著倒臥在廣場一隅的梅爾法飛去。
「卡、卡特蕾爾……」
隱身於柱子之後的菲歐走了出來。
「就老實地說出來吧，悶在心裏麵，對方永遠也不會知道。」
說完之後，卡特蕾爾輕輕地推了菲歐一把。
「一定要說出來嗎？」
「那當然。就連相處多年的夫妻也未必了解對方的想法，良好的溝通可是連絡感情的不二法門呢！」
於是在麵露寂寥之色的卡特蕾爾目送之下，菲歐緩緩朝蕾娜走去。
＊
蕾娜伸手接住水晶球之後，緩緩地閉上雙眼。
這場決
鬥贏得真是辛苦。
若不是對方心存迷惘，輸贏還很難說。
如果梅爾法並不是受命於人，而是白願上場的話……
隻要再被神力所引發的強大攻擊波命中一次，恐怕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且白己的內心也有所迷惘。
不管對手是誰，無論是前哨戰或正式比賽，都應該全力以赴才對，不能有所保留。
可是白己真的全力以赴了嗎？
「蕾娜……」
菲歐的聲音傳入耳中，蕾娜不由得睜開了雙眼。
「蕾娜，我……」
「慢著，菲歐。」
蕾娜打斷菲歐之後，凝視著他的雙眸。
現在不是迷惘的時候。
身為獨角獸之劍的主人，有些話必須對菲歐說清楚。
「先讓我把話說完。」
蕾娜緊握著菲歐的雙手。
「不瞞你說，其實我很害怕獨角獸之劍的力量。這把奏劍雖然擁有無限的恢複能力，畢竟也是你的分身，天曉得會不會對你造成無法抹滅的影響。」
凝視著白己映照在菲歐眼中的倒影，蕾娜繼續開口：
「若因此而失去了你，我將會遺憾終生；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很想使用獨角獸之劍。是不是覺得我很矛盾？一方麵擔心失去你，一方麵卻又想擁有獨角獸之劍的力量……」
蕾娜的嘴角浮現自嘲的笑。
「所以我思考了很久，決定不使用獨角獸之劍。隻要獨角獸之劍不在手邊，我就不會想使用；隻要我不使用，你就不會有事。可是我轉念一想，當初我已經答應過你要成為獨角獸之劍的主人，現在卻想要舍棄獨角獸之劍，這樣子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歎了口氣之後，蕾娜蹲在菲歐的麵前。
「也難怪你會這麽生氣。對不起，我應該多跟你溝通才對。」
凝視著菲歐的蕾娜突然紅了眼眶。
「蕾娜？」
奪眶而出的淚珠把菲歐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
蕾娜抬起頭來，強忍著淚水。
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在胸前濺起了陣陣水花。
「我發誓要保護你的安全，卻沒有保護獨角獸之劍的念頭。從現在開始，我將以主人的身分保護獨角獸之劍，隻要你一聲令下，我也願意在前哨戰中使用獨角獸之劍。我不會一味地依賴獨角獸之劍的力量，我會設法讓獨角獸之劍成為最好的戰友。」
拭去淚水之後，蕾娜凝視著菲歐。
「往後還願意跟我同甘共苦嗎？」
不發一語的菲歐直接衝進蕾娜的懷中。
蕾娜也下意識地抱住菲歐。
「這就是我的答案。」
菲歐微微一笑，吻上了蕾娜被淚水沾濕的雙唇。
＊
「娜娜愛爾，這才是您真正的用意吧？」
蕾娜和菲歐互相擁抱之後，梅爾法朝著身旁的娜娜愛爾開口。
「沒錯，就是這樣。不愧是我最忠實的仆人，挺機靈的嘛！」
娜娜愛爾挺起了胸膛，看起來相當神氣，顯然是忘了當初打算趁亂奪取獨角獸之劍的計童旦。
「對了，梅爾法。」
「是，有什麽吩咐嗎？」
「你又何必訂定什麽擊倒三次才算勝利的規則？一次就好了嘛。」
「這個~我隻是遵照經書的記載而已。經書說神一連原諒人類三次嘛，所以……」
「真不愧是最忠實的信徒，相信神一定會很欣慰的。」
口中讚揚梅爾法的虔誠，娜娜愛爾卻在心中煩惱該如何向天使長報告。
奪取獨角獸之劍的任務最後還是宣告失敗。
娜娜愛爾不禁閉上雙眼，緊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