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成功將三長老的注意力轉移到功法上來,謝禹不由得暗捏了一把汗,要是任由對方將紋銀一事說出,那就麻煩大了!


    當下不動聲色的將功法遞了過去,眼神卻暗自打量著三長老。


    接過功法一瞧,三長老方圓臉上明顯一愣,這功法殘篇因無人修煉成功,早已被丟入低階功法裏,而無人問津。眼前這小子怎麽會選了它,這不是浪費一次挑選功法的機會麽。


    一念至此,三長老表情一凝,肅起麵容,一本正經的盯著謝禹道:“謝禹,你給老夫說實話,這功法是你自己挑選,還是他人推薦你的?”


    謝禹稍一沉吟,將藏經閣裏所發生的一切如實說了出來。


    “謝禹你胡亂說啥,牛總管壓根兒就未曾踏足藏經閣,又何來強買強賣一說。”見謝禹當眾告狀,和興心中如瓶中老鼠上串下跳,聽到最後忍不住怒斥道。


    見對方替牛總管掩飾,謝禹更加確定是和興通風報信,當下譏諷道:“師兄您是看守藏經閣的,難道真沒見過牛總管前來嗎?”


    “這……,這……。”被謝禹一通追問,和興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他可不敢確定牛總管是否離開,要是還滯留在此,隻怕事情要鬧大,藏經閣可是三長老的地盤。


    眼瞅著和興結結巴巴模樣,謝禹暗自冷笑一聲,識趣的沒有開口說話,此刻事情已然明了,該到三長老粉墨登場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見和興語結,三長老粗星眉一瞪,嘴角抽了抽,怒喝道:“牛總管來藏經閣做甚,你且實話說來,否則老夫不介意親自廢掉你。”


    見三長老動了真怒,和興心如死灰,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話說兩頭皆不可得罪,自己卻夾在中間,造成當下處境的,全是謝禹這混小子。他狠命的等了一眼謝禹,眼神中滿是殺機。


    “和興,啞巴啦?”見其沉默不語,三長老更是怒從中來,舉起手掌,意欲拍向和興腦門。


    正在此刻,藏經閣大門“吱呀”由裏向外打開來,但見牛總管笑靨如花地走了出來。當看到滿臉怒火的三長老時,他臉上表情一僵,隨即臉上浮現一抹偽笑:“三長老?”


    “你還認得我這個三長老呐?”三長老麵無表情瞟了一眼:“老夫心中倒有一問,牛總管到此,意欲何為?”


    目光在眾人身上環顧一圈,但見和興臉色豬肝色,再一看謝禹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另外兩家夥則一臉迷茫,牛總管暗道一聲不妙,強裝笑臉道:“手下來此巡視,看有無外人混入。”


    三張老聞言冷哼一聲道:“巡視?巡著巡著就跑到藏經閣來了,還幹涉藏經閣事務,這就是你所謂的巡視?你將老夫置於何地?”


    “幹涉藏經閣事務?”牛總管聞言瞟了一眼謝禹,蛤蟆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隨即搖頭道:“三長老,手下絕無幹涉藏經閣事務之舉,肯定有小人在背後嚼舌根。”


    三長老原本打算問責幾句就罷,沒曾想對方謊話連篇,不由得怒從中來,雙目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回轉頭來看向謝禹道:“你且將黃二叫來,跟他當麵問個清楚!”


    謝禹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朝藏經閣裏走去,沒多久便領著黃杉青年快步走了出來。


    一見三長老,黃杉青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三長老……。”


    “黃二,老夫且問你,你要實話實話,否則別怪老夫翻臉無情!”


    “三長老但問無妨,手下絕無半句假話。”


    黃二抬頭瞟了一眼牛總管,低垂著腦袋將牛總管的所作所為和盤托了出來,跟謝禹所說相差無幾。


    待黃二說完,三長老壓根兒就不給牛總管辯解的機會,直接反手一抄,瞬間將牛總管控製住,將後者綁了起來,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般快捷,無絲毫停頓,足見其修為了得,起碼先天期以上修為。


    綁了牛總管後,三長老拍了拍手,麵無表情道:“老夫念你是二長老之妻弟,就不親自追究你幹涉之罪了,將你交給家主老兄處置。”


    說完轉頭看向和興,厲聲道:“和興,你執勤期間擅離職守,欺騙同伴紋銀,影響極其惡劣,予以罰銀兩千兩,並廢除修為,逐出鄔家。”


    一聽到“廢除修為並逐出鄔家”,和興麵如死灰,當眾癱軟在地上,直挺挺的一動不動,如一條死泥鰍般,看似可憐到極點。


    謝禹見此於心不忍,瞟了一眼躺在一旁亂叫的牛總管,隻見他口中不斷的喊著“我不服,你憑什麽綁我”之類的話語,腦海中當即閃現一念頭:“三長老,依晚輩來看,和興作為一守衛,還不至於有這麽大膽子擅離職守,去詐騙同伴。”


    三長老聞言,雙目中精光一閃,臉露好奇道:“小子,你想替他求情不是?”


    謝禹輕笑道:“回三長老,晚輩並非替他求情,隻是就事論事罷了。晚輩想三長老應該比晚輩更了解和興的為人,加上他一直掩蓋牛總管前來的事實,隻怕他有替人背黑鍋的嫌疑。”


    三長老聞言目露讚許,撚須輕笑道:“小子,小腦瓜子挺靈光的嘛,能通過事情表麵推斷出本質。不過光有這些,似乎還不夠吧?”


    “三長老,晚輩還未說完呢。鄔家人都知道,晚輩跟牛總管積怨頗深,他指使和興詐騙同伴,然後將這罪名嫁禍於晚輩,這種可能不是……。”


    “謝禹,你這小畜生不要滿嘴噴糞,老子何曾收買和興嫁禍你了。”聽到謝禹竟敢當眾敗壞他的名聲,牛總管氣急,張口大罵道。


    謝禹轉頭看向牛總管,沉吟了片刻,滿臉譏諷道:“牛總管,怎麽?做賊心虛了吧!”


    牛總管掙紮了片刻,大口喘著粗氣,咧咧道:“小子,沒想到你比老子還狠,竟使得一手陰謀詭計,老子常年獵雕,沒想到被你這雕給啄了。老子要跟你當麵對質!”


    “對質就對質。”


    接下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決定找和興當麵對質。


    三長老看在眼裏,甚是怪異,這其中必有一人撒謊,他試圖從兩人表情看出寫端倪,卻無果而終,最終隻能去問和興。


    聽到有人提起自己名字,和興絕望的眼神裏有了些許活力,待聽清楚三長老的話語後,他腦海中登時靈活了起來,目光快速在幾人身上瀏覽了一遍:


    但見牛總管一臉憤慨而又略顯頹喪,而謝禹看似風輕雲淡,黃二則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兩個同伴則緊緊盯著自己的口袋,三長老方圓臉上漠無表情。


    情勢已然明朗,想依靠一己之眼力挽狂瀾,似乎不太可能,倒不如順水推舟、給人一個錦上貼花來的實際,說不好還能減輕自己的罪責,暫且逃過一劫再說。


    在眾人翹首以盼中,和興似千斤重般慢慢的抬起手來,緩緩的指向謝禹,嘴唇微微張了張,但見後者一臉淡然,接觸到後者眼神時,一股莫名的冷意油然而生。


    目睹和興指向謝禹時,牛總管滿臉驚喜,酒糟鼻快速的噴射出兩條粗白氣流,皺褶的眼角間,不知不覺中掛上兩滴晶瑩。


    接下來的一幕瞬間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打了牛總管一個措手不及,但見和興猛的一轉身指向自己,斬釘截鐵道:“回三長老,是牛總管收買手下,囑咐手下栽贓嫁禍,還請三長老看在手下受人指使的份上,繞我一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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