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晨清醒之後發現森林中的兩人都沒有蘇醒,於是給兩人蓋了衣服,獨自去找水源。因為怕兩人出事,所以古晨沒敢走出太遠。還好因為幾人的位置已經深入到了森林中心,所以走出不遠就發現了一條清澈的小河,沿途還發現了不少剛死不久的影獸。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死了那麽多影獸,但可以肯定的是附近並不安全。古晨挑了幾隻能吃的影獸也拖了回來。


    對於狂化之後的自己為什麽能夠恢複到現在完好無損的狀態,古晨也做了個大膽的設想。因為在地球時,他也讀過很多小說,所以他猜那個時候的狀態應該是自己暴走了。提前壓榨了身體中的潛能。書上和電視中不是總這麽說麽?人的潛能是無限的。而之後應該是發泄完了,回複到了最虛弱的狀態,因為修習了【浮塵十三念】,回到森林時,就像馬上要自動關機了的手機插上了充電器,身體通過吸收散逸在森林中的大量木係靈力而得到了補充。


    雖然他的設想有一半是錯的,但經過這麽一解釋,至少可以解釋的通了,心裏沒了負擔。


    他清理出一塊空地,撿了些枯枝放在一起生起了火,將拖回的影獸處理了一下,切下了一小塊,架了起來翻烤,在烤的過程中,古晨將還未清醒的穆菲然和夏勳身上的傷口包括髒了的部位都清洗了一遍,給兩人換上了儲物項鏈中自己和玉蟬的衣服。給夏勳清洗身體、換衣服時,古晨的表現倒是很流暢自然,看來木英靈給他做的野外生存訓練沒有白做。不過估計也可能是夏勳的飛機場身材根本對古晨造不成影響。但是輪到穆菲然的時候,古晨發現自己心髒跳動的頻率明顯加快了,拿著衣服的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終於給穆菲然換完了衣服,古晨也緊張得出了一身的汗。


    因為三個人身體都有過創傷,其中又以昏睡的穆菲然和夏勳最重,古晨不得不用自己的木係靈力為兩人療傷。然後從儲物項鏈中取出帳篷支好,將兩人抱了進去。給兩人治療的靈力中也包含著古晨小部分的生命力,所以此時的古晨也很虛弱。但是,現在的古晨卻不能放心的休息。因為他要把接下來的路線確定一下。本來古晨可以正大光明的通過【合臣卡機】的各個城池,但現在出了穆菲然這檔子事,說不定今天就已經有古晨幾人的通緝令張貼在各個城池的大街小巷了。想到這兒,古晨不由得歎了口氣。難道真的是‘點背不能怨社會,命苦不能怨政*府’麽??先不說以後怎麽處理穆菲然這個□□煩,光是因為身份的落差就多了不止一個問題需要古晨考慮,讓他變得十分被動了。畢竟是從一個老實的觀光客突然變成了挾持人質的恐怖分子。


    “唉……。”古晨揉了揉額頭,又歎了口氣。若是不走城池,那麽就多了許多未知的變數。好歹城池裏麵多的是人,遇事還不打笑臉人呢。但要是走那些深山老林呢???那碰上的可就是成群結隊的影獸了!什麽蛇蟲鼠蟻、魑魅魍魎都有可能遇到。這些東西是能講道理的麽?而且,見不到人的地方也就無從實現自己的目標了。


    “隻能這樣,從這裏向西南走,到【百草穀】,先在那裏避一避風頭,接下來的事再做其他的打算。目標……也隻能先放放了。嗯,就這麽定了。”古晨在攤開的地圖上,指指點點,自言自語道。


    決定好之後的路線,古晨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收起了地圖,打算在另外的帳篷裏補個小覺。但是在睡之前,古晨覺得應該再去看一下昏迷的兩個人的狀況。於是起身走到了兩人的帳篷前,剛掀起帳簾,就看見裏麵的夏勳已經醒了過來,手裏正高高的舉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正要對一旁還在昏迷中的穆菲然刺下去。


    “住手!”話音還沒落下,古晨已經撲了進去,壓倒了正要行凶的夏勳,一把奪下了夏勳手裏的匕首。


    夏勳畢竟是剛從昏迷中醒來,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古晨輕鬆就把他製服了。


    古晨收起了夏勳拿的匕首,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在幹什麽???你要殺了她??那是一條人命!你知不知道!!?”


    “那我和你的命就不是命了麽??你忘了我們倆是因為誰才受的那種罪了麽!!!是她!!沒有她,那麽那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夏勳小臉一片蒼白,卻目眥盡裂的一臉猙獰指著一旁的穆菲然衝古晨吼道。


    “你冷靜點兒!!我和你還沒死!!你、你也沒事!你好好回憶一下!那隻敢咬你的狗,我也已經把他殺了!雖然是她嚇的令,但是手下做出的事兒,也不是她親手做的。”古晨雙手抓住了夏勳的胳膊,用力晃了晃道。


    “況且……她也……。”古晨之後想起自己做的事,不由得含糊其辭。


    “她怎麽了??”夏勳看他不說,於是奇怪道。


    “沒……沒怎麽,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死,沒出什麽大事,該死的人也已經死了,就原諒她吧。”


    夏勳想起那天的記憶,臉色越加的蒼白,於是倔強道:“不……我可以不殺她,但我永遠不會原諒她。”


    古晨看夏勳一臉堅持,不得不應承道:“好、好,不原諒就不原諒。走吧,出去吃點兒東西,我給你做點兒油蘑湯。”


    終於將夏勳安撫好了,兩人走出了帳篷。臨走前,古晨看了眼還在昏迷的穆菲然,心裏更加不知所措了。


    古晨看著夏勳吃完了晚飯,讓他去了另一個帳篷睡,他因為不放心穆菲然的情況,於是又進了那個帳篷。這一次,穆菲然終於醒了過來,正坐在帳篷中發呆。


    抬眼看見古晨走了進來,嚇得慌忙退到了帳篷的角落,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腿。看來這穆菲然是完全被昨天的古晨嚇壞了。


    古晨見她這個樣子,一點兒氣都沒了,況且,現在貌似是他虧了人家。


    “你……還好麽?”古晨遲疑著,說出了一句十分沒有水平的開場白。


    穆菲然沒回答,也沒動作,隻是眼中依然閃著恐懼,盯著古晨,緊緊地抱著自己。


    昨天發生的一切,已經徹底打破了她心中那種優越感、安全感和最重要的信念,打破了所有常規。穆菲然覺得自己現在甚至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何在。但因為昨天的情況,對古晨害怕已經成為了一種條件反射似的反應。就算她現在生無可戀,也不想生不如死。


    如果古晨知道穆菲然現在的想法估計會立刻暈倒。其實古晨也想對天大喊一聲:“我冤啊,竇娥算什麽啊?有我一個,全中國都不缺冤案了。”但是沒辦法,誰讓古晨是占便宜的一方呢?理所當然成為了被討伐的一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就有舍’麽?)


    古晨無奈的又歎了一口氣,忽然發現,今天一天估計已經把後十年的氣都歎完了。


    “穆小姐,我這麽跟你說,昨天發生的所有事呢,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你的原因,所以你也不要怪我們,人在江湖,我不殺人,人就得殺我。”古晨說到這兒頓了一頓,因為他看到穆菲然在自己說到殺人的時候,身子嚇得顫了一下。


    “但是,我也不是一個不負責的人。我做的事,我會負責,如果你肯給我這個機會的話。”古晨說到這裏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穆菲然聽他說到負責,身子一震,慌忙擼起了自己的袖子,看到除了手腕還有點兒青紫之外,其他地方幹幹淨淨的時候,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別……唉,你別哭……我……。”古晨想要安慰,卻不知怎麽說,畢竟是自己做出來的事。


    “你、你殺了我吧。”穆菲然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了無生氣,流著眼淚對著古晨絕望道。


    “你別、別這樣……。”古晨知道不管哪個世界裏的女孩都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況且,是在穆菲然這樣的年紀。在這個世界,十六歲的女孩就代表已經成年,可以出嫁了。但到今天才十六歲半的穆菲然已經失去了第一次,那麽就意味著,自己肯定是嫁不出去了。因為在經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時,媒婆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女方是否是處子之身。而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又有什麽能比她的名節更重要呢?


    穆菲然說完那句就閉上了眼睛,昂起了頭。因為她看到古晨已經從儲物項鏈中將匕首取了出來。


    但幾秒後,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反倒是感覺自己的手中被塞了個什麽東西進來。


    穆菲然睜開了淚眼朦朧的雙眸,隻見古晨居然把那把匕首塞給了自己。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古晨,隻見古晨居然肯定的對她點了點頭。


    “我就在這兒,你要殺要剮都隨便,我說了,我犯的錯,我會負責的。”說完,在穆菲然的身前跪坐了下來,真的就等著穆菲然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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