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時候,我來鎬京,會看上他麽?”


    “想來是不會的……”


    完顏靈隻得獨自苦笑一聲,無奈道:“終究是有緣無分。”


    走出文頌殿過後,完顏靈本想前去和自己的臣子們會合。


    途中,與兩位皇後恰好撞見。


    完顏靈出現在這裏,她們都覺得很突兀。


    裴璃卿抱著繈褓中的女兒,對一旁的蘇靜嫻問道:“弟妹,需要我回避嗎?”


    “好。”蘇靜嫻說。


    那麽,現在隻剩下完顏靈和蘇靜嫻。


    二人的美眸中,皆是鋒芒畢露。


    而且……蘇靜嫻丹田處的陰炁源躁動不已。


    完顏靈對上任何一個武神,都沒有把握能夠穩贏,但對上蘇靜嫻,卻是信心滿滿。


    隻見她緩緩開嗓。


    “蘇皇後,我還有些時間,聊聊?”


    蘇靜嫻並未拒絕,沉聲回應道:“好。”


    二人走到一處庭院花園中,這裏的圍牆上還有一黑一白兩隻大肥貓。


    完顏靈感覺有些熟悉,問道:“它們倆是不是去年在寒山峽之戰中的那兩隻凶獸?”


    “對,我養的。”蘇靜嫻說。


    “那可真得謝謝你,要不是它們倆,我估計又會在蔡諫手中大敗一場。”


    “光憑嘴說可沒用,還是說說你想聊的事吧。”


    完顏靈在石椅上坐下,淡淡道:“我剛剛突然很好奇,為何你當初會瞧上那樣的沈玉澤,即便是當時的皇帝沈玉卿欽點賜婚,你也應該有拒絕的底氣。”


    “就為了這事?”蘇靜嫻神色怪異道。


    “對。”


    “該怎麽說呢,可以說是蓄謀已久,也可以說是歪打正著。”


    從最一開始,看到沈玉澤追著蕭蘭屁股後麵舔,蘇靜嫻其實並沒有放棄蓄謀已久的謀劃。


    如果沈玉澤執意不悔改。


    那麽,她會打算玩硬的。


    不過,沈玉卿欽點賜婚,是在他踹開蕭蘭過後,則是讓謀劃歪打正著。


    得知內情後的完顏靈,不由得苦笑道:“果真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行了,我想聊的事情已經聊完。”


    “不叨擾蘇皇後了。”


    完顏靈起身離開。


    這隻能更加證實了有緣無分的說法,也印證了沈玉澤在文頌殿說的那番話。


    再不甘心,也得甘心。


    若是捫心自問,自己喜歡的是眼下的沈玉澤,而不是兩三年前的沈玉澤,則沒有資格來繼續為此懊惱。


    那兩隻大肥貓在看見完顏靈走後,便躍下了圍牆,在蘇靜嫻的腳邊蹭著。


    蘇靜嫻柔笑道:“小黑小白,你們是怕她傷害我嗎?”


    “喵~”


    兩隻大肥貓齊齊喵了一聲,它們似乎也知道,自家女主人打不過完顏靈。


    蘇靜嫻隨後便離開了這間庭院。


    ……


    次日,文頌殿。


    大雲皇朝與大金皇朝的人齊聚於此,兩位皇帝各自拿出帝璽,在這封盟約上蓋下帝璽。


    海端對此讚歎道:“千古創舉!”


    這番讚譽,並不誇張。


    大雲皇朝在之前並未解決邊患。


    前朝,乃至於前前朝,都未能解決邊患,而沈玉澤真做到了化幹戈為玉帛。


    隻要他和完顏靈都活著,大雲北境將不會再有戰事,北方百姓可以過上幾百年的好日子了,而且通過這份盟約,大雲和大金打算聯起手來,將大雲以北和大金全境的鬆散武者全部收攏起來,形成一座有秩序有規則的超一流武道宗門。


    在這座宗門中,會有著大雲和大金所有的武道典籍。


    其最終目的,是在十年時間裏,給人族培養出大量可塑戰力。


    不過,大雲以南仍舊保留一些“重文抑武”的基礎國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南方武道派係多,進而導致武道匪氣極重,沒有國策介入壓製,大量鬆散的武道宗門就會變成土匪窩。


    而北方曆年來戰亂不休,消耗了不少武道派係,自然也容易控製一些。


    盟約簽訂過後,完顏靈不打算在鎬京過多逗留。


    沈玉澤同為皇帝,自然可以理解。


    大金皇朝百廢待興,這兩天的時間,估摸著完顏靈那張龍案上的奏疏都能堆疊成山了。


    拜別時,沈玉澤親自送到鎬京城外,也算是對盟友的最大尊重。


    完顏靈坐在車駕中,反複看著那張厚厚的盟約。


    第一次和沈玉澤在文頌殿裏商議看到的盟約,隻能算是一份綱要,真正的盟約比四書五經加起來還要厚。


    畢竟涉及到兩座皇朝的方方麵麵,這也幫完顏靈解決了一些內部問題。


    在大金皇朝建立之初,內部仍然存在對大雲采取攻伐還是友好的態度產生分歧。


    根源就在於資源不足,有些人保持著遊牧民族的習性,覺得仍然應該向南掠奪。


    盟約訂立過後,兩座皇朝用資源來換資源,誰都不吃虧。


    從武道修煉,再到百姓耕種,大雲能夠做到授人以漁,而大金的地下資源極為豐富,諸如鐵礦一類,能夠補足大雲的缺陷。


    照此下去,兩座皇朝都會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態勢。


    昨夜,這份盟約都是交給臣子們來審定,確定沒有爭議之處過後,今日才決意簽訂。


    完顏靈其實就沒怎麽認真看過。


    今日在車駕上,倒是看了一整天,也在不知不覺間到了隴西州的地界。


    夜間還得找個地方落腳歇息。


    完顏靈下了車駕過後,還開始埋怨著隨身侍女。


    “你也不知道學學劍道,要是學會了,能直接帶著我飛回去。”


    侍女低下頭,哭笑不得,隻得說道:“陛下,奴婢回去就學,但現在還請陛下先入營帳歇息。”


    完顏靈的隨從,除了臣子,還有護衛軍隊,攏共差不多兩三千人。


    在城中駐紮太過顯眼,便幹脆就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安營,等到拂曉之時再度拔營。


    畢竟整個大金都沒幾個劍修,完顏靈自己也沒禦空而行的本事,走遠路隻得全靠人馬腳力,好在走得快就是了。


    用不了兩三天時間,就能返回武京。


    完顏靈剛在營帳中躺下,床榻還是要比在車駕上舒服的多。


    正打算愜意的閉會眼呢,外邊卻傳來打殺之聲。


    走出營帳時,一抹青色劍氣迎麵而來。


    完顏靈瞳孔一縮。


    本能的抬起手,徒手捏碎了這道劍氣!


    “陛下!小心!有刺客!全部都是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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