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不好意思,拿錯了。”


    沈玉澤伸出手,把完顏靈手中的盟約給拿了過來。


    完顏靈一臉錯愕。


    見他又拿出另外一份盟約。


    這上麵的內容大差不差,但沒了那條要自己廢除自身武道修為的條約。


    完顏靈依舊緊皺著眉頭,問道:“剛剛那一份,究竟是什麽意思?”


    “唉……”


    沈玉澤無奈道:“原先那一份,是內閣和六部堂官商議過後製定的,給我過目後,我這不給剔除了嘛。”


    “也就是說,不是你的意思咯?”


    “我如果要有這個意思,就不會搬到明麵上來說,隨便找個機會陰你一頓,你不死也廢。”


    聞聽此言,完顏靈欣然點頭道:“那倒是確實符合你的為人。”


    這話並不讓她生氣,反而心底還有一些輕鬆。


    最起碼,沈玉澤不會真的來耍陰招。


    完顏靈隨後說:“這份正式盟約,我看著沒什麽太大問題,大雲也算是盡了誠意。”


    “既然如此,我稍後和底下的臣子走個過場。”


    “明天由你們禮部挑選一個吉時,咱們就定下來,如何?”


    沈玉澤說:“好,就這麽說定了。”


    盟約內容上大多是資源交換,以此來達成和平局勢,也可以稱之為“雲金之約”。


    這和口頭約定不同。


    上行下效,傳達全國。


    不管是在大雲皇朝還是在大金皇朝,真正意義上的好戰者少之又少,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才會拿起兵戈進行攻伐亦或者反擊。


    有了盟約,以雙方顏麵作為擔保。


    誰不要臉,誰就先輸了。


    完顏靈緩緩起身,臉色稍顯遲疑,但還是決定問個明白。


    “那份要我廢除自身武道修為的盟約,最初是誰起草的?”


    “海端海首輔?我聽說此人剛正不阿,不屑於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沈玉澤笑道:“很好,一開口就排出了正確答案。”


    “……”


    完顏靈很是無語。


    沈玉澤坦誠道:“千人千麵嘛,海端的剛正不阿,僅限於內部而言。”


    “再加上,你對我家娘子有著壓勝因素。”


    “萬一哪天我出了意外,短期內能扛大旗的,無非是我母後和我娘子,所以他想要排除威脅。”


    完顏靈不禁笑道:“那我有個更好的處理方式,能讓所有人都對此毫無憂慮。”


    “什麽方式?”沈玉澤問道。


    “你,娶我,我拿大金皇朝當嫁妝。”


    “……”


    現在輪到沈玉澤無語了。


    這女人,說話怎麽越來越幼稚……


    沈玉澤叉著腰,義正言辭道:“絕無這個可能,不但是我娶你沒可能,你拿大金皇朝當嫁妝,你那幫手底下的人會願意?”


    “殺了唄。”完顏靈無所謂道。


    “懶得和你掰扯。”


    “你就是慫,當皇帝了,開後宮都不敢?我也懶得和你掰扯了!”


    話落,完顏靈便打算走出這座商議事宜的文頌殿。


    哐嘡!


    宮門被兩道金光牽引,重重關上。


    完顏靈回眸之時,麵露笑意:“怎麽?被我戳到痛處了?不讓我走了?打算在這裏好好教訓我?”


    沈玉澤擼起袖子。


    “我還真有這個打算,但得明確和你說一件事。”


    “我不慫。”


    “但是,我也確確實實對你沒什麽感覺,甚至連欲念都沒有。”


    完顏靈的笑意瞬間僵住,那張白嫩嫩的臉蛋逐漸漲紅,破口罵道:“你特娘的侮辱人也不帶這樣的!”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沈玉澤說。


    “那你啥意思?”


    “聽說過,沈玉塵的母親是什麽來曆麽?又是怎麽死的?”


    完顏靈在中原待過。


    對於大雲先帝沈明賢的一些風流往事,在民間以野史的形式收入耳中。


    譬如,大雲太後盧淑惠和拓跋韻爭寵,把後者給做成了人彘,然後沈明賢連個屁都不敢放。


    以前還覺得是個野史,真夠野的,也真夠史的。


    沈玉澤直言道:“這段野史,大體來說是沒錯,但拓跋韻並未被做成人彘,但確確實實是被我母後親手給誅殺了。”


    “爭寵的話,卻不至於,我母後沒那麽小家子氣,”


    “隻不過是拓跋韻走火入魔,被白玉京給利用了,我母後繞過沈明賢幹掉了拓跋韻,就這麽簡單。”


    “那你不妨把拓跋韻代入到你自己身上。”


    “還想著往我這裏倒貼麽?”


    完顏靈莞爾一笑道:“那萬一最後死的人不是我呢?”


    “性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我就得麵臨後院起火的風險了。”


    “這也隻是我不願意開後宮的原因之一。”


    “再從人心上來講講另外一個原因吧,那就是良心。”


    “沒有蘇靜嫻,就沒有今天的我,我或許也活不到今天,在我最低穀的時候,你也好,其他女人也好,都沒有真正改變我命命運,是她改變了我!”


    “再者,我是男人,一個腦子正常的男人,就不會想著把妻子共享給別人。”


    “難道你們女人就比男人低上一等?心裏想來也是不願意搞什麽三妻四妾,更不願意把自己的丈夫共享給其他女人。”


    完顏靈不禁遐想起來。


    要是和沈玉澤大婚的人是自己,看到他和其他女人牽扯,很有可能會恨不得拿起剪刀,剪了他的命根子。


    完顏靈努了努嘴,麵露無奈。


    “行吧,那我就不說你慫了。”


    “但我現在有另外一種衝動。”


    “想把你的心給挖出來,然後種上情蠱,你能對我一心一意的情蠱!”


    沈玉澤嘴角抽搐。


    這些個女人,怎麽一個比一個病嬌……


    宋芷柔最早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但她稍微好點,起碼是等自己死後輪回轉世,然後當成童養夫來養。


    完顏靈倒好,種情蠱都能想得出來。


    她約莫是覺得這些話有些不得體,笑眯眯道:“開個玩笑,別往心裏去。”


    “一般來說,玩笑話起碼有一半是內心的真實想法。”沈玉澤說。


    “哼……想歸想,但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咯。”


    完顏靈不再多說,伸出手拉開宮門,徑直離開。


    要是說不惦記著沈玉澤那是假的,而且內心裏有非常強烈的不甘。


    “如果早三年來一趟鎬京,我就應該把沈玉澤給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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