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弱掙紮了一下,但未能掙開。


    沈玉澤跨出一步,二人身形在茶鋪掌櫃眼裏消失不見。


    須臾之間,二人出現在一處平原中。


    沈玉澤這才鬆開手,正色道:“周弱,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你覺得我是那種對女子來之不拒的人嗎?”


    “況且,宋芷柔也好,傻白毛也好,亦或者其他女人也罷。”


    “她們對我的付出,我哪一件事沒有給出回饋?”


    周弱質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給出的回饋,是她們想要的嗎?”


    “……”


    這一下,輪到沈玉澤啞口無言了。


    周弱美眸中顯露出一絲得意。


    “沒話說了吧?在我看來,不是她們一廂情願,反倒是你一廂情願。”


    “你自以為,回饋即可。”


    “可這種做法,不是放在每個女人身上都能夠奏效,也休想讓我和她們一樣。”


    沈玉澤緩緩道:“我從未想過讓你和她們一樣,你說一廂情願倒也沒錯,但我對她們沒有任何功利企圖。”


    “主觀上沒有,客觀上難道沒有?”


    “那是我能控製的事嗎?你讓我把一個個足可頂天立地的女子收入後宮,讓她們成為我的附庸,這不是更虧欠她們嗎!”


    周弱淡然道:“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


    言語之間,周弱伸出手,緊緊握住沈玉澤的手。


    聲音和神態,也變得柔情至極。


    “我今日在這裏最後問你一遍,是否要與我終成眷侶?我容得下蘇靜嫻。”


    沈玉澤直接甩開她的手。


    已經給出答案。


    周弱破口罵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隨你,有緣再會。”


    沈玉澤擺了擺手,身形消失不見,留下周弱一人矗立在這平原之中。


    周弱銀牙緊咬。


    原本的希望,在這一瞬間完全破滅,但最終也隻得苦笑一聲。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沈玉澤隻是覺得,這樣做,無比正確。


    回到軍營當中,也感歎了一句。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瀟湘我向秦。”


    沈玉澤在軍營外的水盆裏洗了洗手。


    明月真人恰好走過,笑問道:“陛下,您這手白白淨淨的,洗了跟沒洗不一個樣?”


    “你來的正好,找個地方喝口?”沈玉澤問道。


    “行,那陛下來我的營帳裏吧。”


    二人坐下過後,明月真人拿出從江南州帶來的百花佳釀,給沈玉澤倒了一小盅。


    沈玉澤隻是稍稍抿了一口,便問道:“明月,你說說,被太多女人喜歡,是不是一種錯?”


    “……”


    沉默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明月真人嘴角抽搐,眼神幽怨:“陛下,你讓我一個打小就沒摸過女人手的道士回答這種問題,不覺得太滑稽了嗎?”


    “管那麽多幹嘛,你說說你的見解即可。”


    “噢……陛下,你又沾染爛桃花是吧?”


    “差不多。”


    “這是你命中注定的事,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那就根本不必在意了,而且你也沒對身邊的女子有所虧欠。”


    “什麽叫做命中注定?”


    沈玉澤目露疑惑,而明月真人則是淡然一笑:“曾經有很多人看過陛下的麵相,都一致認為陛下眉間有一根桃花骨。”


    “這根骨頭,有種作用,就是讓您能散發出一種很玄乎的氣味。”


    “男人聞不到,但女人卻是對此尤其敏感,她們好像骨子就喜歡這種氣味,進而導致對您有一種特殊印象。”


    “您不妨仔細回想一下,此生遇到的所有女人裏,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有幾個女人對你表露出反感?”


    “整座人間,容貌能與陛下比肩的美男子不在少數,可除您之外,都不是個個女子都能喜歡,這沒錯吧?”


    沈玉澤一想,還真是如此。


    明月真人咧嘴笑道:“這不就是命中注定,天下女人有好有壞,桃花自然也是有好有爛。”


    “爛桃花就是爛桃花,對其眷戀太多,豈不是對好桃花的踐踏?”


    “況且,這種事,您自己也控製不了,就算您把自己的臉劃得麵目全非,照樣還是有大片大片的女子喜歡您。”


    這下,沈玉澤的心情瞬間舒暢許多,轉而笑問道:“你這不是拍我的馬屁吧?”


    “怎麽可能呢!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心裏話!”明月真人一臉嚴肅。


    “行吧,但我怎麽有種當魅魔的感覺?”


    “嗯……這個形容,倒也沒錯,不管對於男人女人,您確實符合這個形容詞。”


    桃花骨,其實起不到招惹桃花的決定因素。


    主要是沈玉澤待人著實真誠,完全沒有那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即便手腕城府極深,但卻沒有帝王腹黑。


    這種人,放在哪裏,都容易招人喜歡。


    沈玉澤喝完酒盅裏的最後一口,笑眯眯道:“多謝明月真人此間寬慰。”


    “陛下著實言重,臣愧領!”明月真人恭敬道。


    “你說的對,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太過在乎。”


    明月真人補充道:“遵循本心即可,莫要偏移,就像您對待皇後那般堅定,這件事情放在其他皇帝身上,隻能稱讚他一往情深,可要是放在您身上,那便是奇跡了。”


    “誒?夫君,你怎麽在這喝酒?”


    蘇靜嫻這時掀開營帳門簾。


    明月真人起身恭敬行禮,沈玉澤則是笑道:“有些心中疑惑,還是得明月真人這種前輩才能解的開。”


    說是前輩,倒也沒錯。


    拋開天師府的輩分,單論年紀以及對許多事情的閱曆,明月真人算得上是前輩。


    蘇靜嫻有些疑惑,便問道:“什麽心中疑惑?”


    “現在沒啦,娘子,咱們走吧,別叨擾明月真人喝酒。”


    沈玉澤拉著蘇靜嫻走出營帳,


    明月真人可舍不得繼續品酒,這一壇子百花佳釀,可是花了十兩銀子呢。


    想著此次大戰要是活不下來,在死之前過過嘴癮。


    沒過多久,妖獸海潮再一次襲來。


    沈玉澤與蘇靜嫻依舊領銜反攻。


    作為大雲皇朝地位上最為頂端的兩個人,從未躲在他人身後。


    一人各執一劍,劍開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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