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從那處拐角收了回來,大踏步得向餃子走去。


    “看到我這麽開心啊,一臉的笑容!”餃子上去就摸-我的臉,一點都不顧及身邊同學的目光。


    我叫她別鬧,被別人誤會就不好了,餃子卻非要故意挽住我的胳膊:“姐這麽漂亮,讓人羨慕是你的福氣。”


    自從餃子成年以後,就一直以姐自居。


    我懶得跟餃子辯解什麽,就在這時,有道靚麗的倩影騎著機車,一個漂移在我們身邊停下。


    對方摘下頭盔,露出一張颯爽的完美臉孔:“快上車!”


    幾天不見,慕容清煙又變漂亮了。


    我跟餃子上車以後,慕容清煙就發動了摩托,隻是就在離開的時候,我的眼角突然掃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那是我一直都沒忘得掉的白月光。


    我以為自己放下了,可當看見那張清冷如月的麵孔以後,我的心還是漏跳了好幾拍。


    她就站在那裏,離我越來越遠,一點一點的淡出我的視線。


    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句話:見你時,你是萬物;不見你時,萬物是你。


    “停車,等等!”


    我像是瘋了一般,絲毫忘記了現在是在慕容清煙的車上,居然讓她把車騎回去。


    慕容清煙問我怎麽了,是忘記帶驗屍工具了嗎?


    她的話讓我如夢初醒,丁隱啊丁隱,你這是在幹什麽,明明要去驗屍,怎麽就因為一個相似的人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我想我是瘋了……”我木木得說出這句話。


    餃子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丁隱你好像不對勁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然而就在慕容清煙讓我們坐穩,她掉轉車頭的時候,我拒絕了:“我剛才想了想,好像要拿的東西都拿了,不用再折回去。”


    “真的嗎?”


    慕容清煙有點不太相信。


    我說真的。


    慕容清煙說道:“本來打算帶你先去警局驗屍的,那現在就還按照原計劃,去第二人民醫院吧。”


    我漫不經心得嗯了一聲。


    在意識到慕容清煙說了什麽後,這才反應過去:“還是先驗屍吧。”


    慕容清煙問我現在的狀態沒問題嗎?


    我說自己沒問題,就是沒睡好,休息一會就可以了。


    餃子看出我有心事,難得的沒有嘲諷我,而是安慰道:“你要是心裏有事兒的話,記得跟我說。”


    我應付了一下,思緒卻再次回到了剛才。


    我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見到了白月光,可是宿舍樓拐角的那道人影真的好像白月光,她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麽喜歡白色,宛若天上的謫仙,隻可遠觀。


    可我又擔心是自己看錯了。


    畢竟白月光根本就沒有理由來這裏,為了我嗎?我丁隱還沒有自作多情到那個地步。


    抑或是,思念太久造成的幻覺?


    兩年了,在這兩年裏我沒有再見過白月光一麵,可是我對她的思念絲毫沒有淡去,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愈來愈深。


    思念好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我牢牢得束縛其中,我逃不掉,也躲不開。


    隻有見到她時,才能好。


    可見到她時,也好不完全。


    我痛苦得閉上眼睛,警告自己不許再想白月光了,絕對不許!


    很快,我們就趕到了警局。


    侯曉宇那邊已經做完了初步屍檢,排除了他殺的嫌疑,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讓我來再次檢驗一下。


    因為死者的奶奶鬧得很凶!


    我迅速來到了法醫室,死者叫做劉小夢,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這讓我跟餃子不由得惋惜了一聲。


    “死者本來在第二人民醫院入院治療,昨晚值班護士查房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後來在廁所找到了她。盡管當時護士做了緊急措施,但因為發現得太晚,還是沒救回來……”


    我根據侯曉宇的描述,在死者胸口處發現了按壓的痕跡,可以佐證護士說的是真話。


    餃子問道:“那死者的家屬呢?一般來說,這麽小的孩子住院的話,應該都有家長陪床吧。”


    慕容清煙歎了口氣答道:“小夢的父母離婚了,她被法院判給了父親,但是她父親在外省務工組成了新的家庭,繼母不喜歡小夢,也就沒有接她過去。”


    “所以說?”


    我跟餃子都有些被刺痛,慕容清煙繼續道:“小夢一直跟奶奶生活,奶奶沒有養老金,靠撿廢品為生。這幾天醫藥費不太夠,小夢奶奶騙小夢腰不舒服,小夢懂事得讓奶奶回去休息,其實奶奶是去給飯店洗盤子湊錢了。”


    餃子瞬間就暴走了:“這還是人嗎?小夢他爸是死的吧?撫養費被他吃了?”


    慕容清煙也很氣憤:“小夢出事以後,奶奶還是聯係不上他爸,對方以為是要錢,直到我們這邊打了電話,那邊才接。”


    “不過也是服了,這畜生一開口就是問醫院打算賠多少錢,壓根沒把女兒的命放在心上……”


    就這樣,一個懂事乖巧的女孩兒死了,唯一為她哀慟的,就是那個已經六十多歲的奶奶。


    我不禁握緊了拳頭:“放心吧,這個案子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有那個人渣父親,撫養費,絕對得想辦法讓他補上,不然老奶奶的後半輩子就沒有任何指望了。”


    慕容清煙重重得點了點頭。


    要不是她礙於警察身份,早就騎車跨省去暴揍那個人渣了。


    不過聽說有利可圖,那個人渣已經打算請假趕回靜川市。


    我認認真真檢查了一遍屍體,發現死者好像是有嚴重貧血跟營養不良,這應該就是她住院的原因。


    膝蓋處有碰撞的淤青,大腿內側也有被掐傷的痕跡,頭發少了一撮,這讓我立刻明白,小夢生前曾經經曆過校園暴力。


    跟奶奶相依為命的她,也確實符合校園暴力下手的目標群體,單親或者孤兒都屬於校園好欺負的弱勢群體。


    因為這種人就算被打了罵了,也沒有家長給她們撐腰。


    我有些苦澀得將視線從小夢的屍體上移開,這樣一個肉體跟心理備受摧殘的孩子,不知道學校到底還有多少?


    但是屍體渾身上下並沒有任何可疑的致命傷,我取出聽骨木,檢查死者的內髒情況,最終得出結果:死者因為受到了突然的情緒波動,產生了應激反應,進而引起血管係統異常,而死者身體又嚴重缺血,心髒供血輸送不到腦部,最終造成缺氧性死亡。


    我翻開死者的眼皮,發現她的瞳孔異常放大,額頭有些許抬高或平行的皺紋,這些都是人類在極度驚嚇時的反應。


    換句話說,整個屍檢結果都在暗示,劉小夢其實是被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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