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靜川市近期發現了兩具死法詭異的屍體,劉法醫緊急趕往現場,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查不出死者的死因,甚至連他們死了多久都不知道。


    為了從屍體上找到破案線索,劉法醫整天將自己關在房子裏,對著屍體不眠不休。


    期間,劉法醫還專門叮囑了侯曉宇等人,切勿打擾自己。


    這個時候的劉法醫再不是過去那個剛愎自用的劉主任,經曆了屍仙娘娘案,他已經重拾初心,每遇到一個案子都會負責到底,勢要為死者鳴冤。


    再加上過幾天他就要退休了,想盡可能跟完這個案子,為自己的法醫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侯曉宇跟慕容清煙都表示理解,他們每次都會給劉法醫送飯,有一次,劉法醫嫌侯曉宇打擾了自己,叫他把飯放在門口就行。


    然而就是這個舉動,最後讓侯曉宇抱憾終身。


    “我真笨,我以為老師是吃不下,才沒有動那一份外賣,是我太粗心了。”說到這裏,侯曉宇哽咽起來。


    我皺起眉頭,讓侯曉宇說清楚一點!


    侯曉宇吸了吸鼻子,繼續道:“當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外賣盒沒有動過,侯曉宇擔心劉法醫的身體會撐不住,還朝慕容清煙抱怨,一天不吃不喝會不會出問題?


    慕容清煙想起了什麽,她問侯曉宇,劉法醫是不是也沒上過廁所。


    人可以一天不吃,但不能不喝水,不可能連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也沒有了。


    這下他們再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劉法醫責備,不顧一切衝進了驗屍房,才發現劉法醫還保持著拿解剖刀的姿勢,但從手指到肩膀,半邊身子就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厚厚黃金,變得璀璨照人。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凡是變成金色的地方,皮肉都枯萎了下去,甚至能看到嶙峋的肋骨!此刻的他已經一半是人一半是幹屍。


    侯曉宇膽戰心驚得上去探鼻息,身體都這樣了,哪可能會有氣?


    侯曉宇悔不當初,慕容清煙也自責不已,可是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皮肉枯萎,半身金黃?這種死法我真是聞所未聞。”回想著跟劉法醫的相處,我說不出的滋味。


    曾經對他的恨意早就隨著他那場全校大道歉煙消雲散,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隻可惜好不容易走對路的他,再也沒有機會繼續走下去。


    侯曉宇告訴我是的。


    “老師的死法,跟前兩名受害者的死法一模一樣,我們懷疑是不是有什麽病毒或者寄生蟲傳染,現在法醫室已經封鎖起來了……”


    我皺緊眉頭,努力搜刮著自己最近看過的檔案,好像從未出現過類似的案子,也從未有過能把人變成黃金的寄生蟲。


    可劉法醫不可能莫名其妙死在法醫室,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餃子跟我一樣,也被劉法醫的死法驚呆了,看看我,又看看手機,表示我們現在在外地,得請示上頭才能趕回靜川市。


    慕容清煙跟侯曉宇禮貌回應了我們一聲,說麻煩我們了,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就在我打算找師父表明情況的時候,沒一會,宋陽便急匆匆得從外麵趕來。


    他讓我跟餃子收拾收拾,準備回靜川市。


    我趕緊站起身來,問他是不是劉法醫的事兒?


    宋陽點了點頭:“這次的案件非常離奇,一般的法醫碰不得,不然很可能會再增加傷亡,我們特案組必須出動了!”


    說到這裏,宋陽突然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又重新征求餃子的意見,問餃子想不想去。


    餃子回答道:“這麽有意思的案子,我當然要一起了。”


    宋陽猶豫了一下,說了聲:“行吧。”


    我跟餃子都躍躍欲試,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挑戰!


    臨出發前,王援朝給餃子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有吃的,穿的,還有用的,他說這一次本來要一起的,但是有點事情沒處理完,所以不能陪我們一起去靜川市。


    餃子一邊從王援朝手裏接過東西,一邊遞給我,讓我幫她拿:“哎呀,王叔你太客氣了,每次都買一大堆,我行李箱都裝不下。”


    餃子麵上這麽說,眼睛卻笑得眯成了一條線,很顯然對於長輩的關心,她十分受用。


    至於我,王援朝不僅沒準備東西,反而隻留下了一句話:“記住,別欺負餃子,不然隔著千山萬水,我也會打斷你的腿!”


    那幅凶狠的表情,寒得我直接打了個哆嗦。


    完完全全的差別待遇,這叫啥?這叫重女輕男!


    好在黃小桃那邊給我準備了許多烘焙的甜點,讓我稍稍有所安慰。


    我們當天就出發前往靜川市,總是跟師父形影不離的宋星辰,自然充當了我們的司機。


    抵達靜川市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我們沒有去靜川市公安局,而是晚上好好休息了一下,於次日參加了劉法醫的追悼會。


    追悼會上,有很多政-府代表出席,他們手捧花圈送別劉法醫。


    而在水晶棺材前赫然立著一排排身穿警服,胸佩白花的警員,他們齊刷刷低著頭,肅穆不語,這讓我的一顆心也跟著音樂低沉了下去。


    劉法醫的遺照上掛著兩道挽聯:“正氣凜然,音容長存。”


    主持人念著長長的追悼詞,回顧著劉法醫的一生,旁邊有個女人哭得泣不成聲,是劉寒秋的妻子。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兒子並沒有出現。


    悼詞裏卻提到:作為法醫的劉寒秋,一生兢兢業業。


    作為丈夫的他,體貼入微。


    作為父親的他,慈祥樸實。


    許多警員唏噓不已,歎息得說道:“明明隻有幾天,劉主任就要退休了,哎……”


    慕容清煙跟侯曉宇站在我的身邊,朝我訴說著他們對劉法醫的不舍,我雖然覺得惋惜卻也能看得開,生死有命,很多事情都是已經注定好的。


    像劉法醫這樣天天與屍體打交道的人,也許早已經看破了生死。


    死者是沒有任何感覺的,隻有生者才會有無盡的痛苦!


    隨著哀傷的送別曲響起,周遭的一切寂靜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靜靜等待著死者的遺體出現,最後再看一眼他的樣子。


    可讓我們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出現屍體的水晶棺材,隻有一件雪白的大褂。


    從開始到結束,劉法醫的遺體都沒有出現過。


    追悼會結束後,大家都議論紛紛,小聲討論追悼會的怪異,我望向宋陽,宋陽卻直接看向了林隊,林隊欲言又止。


    我生氣的道:“我知道劉法醫的死比較特殊,可這樣藏著掖著,或許會引起更大的恐慌!現在媒體這麽發達,你能藏到幾時。”


    林隊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見了,你們就知道了。”


    林隊直接帶我們去看屍體,卻不允許我們進入停屍間,而是讓我們隔著玻璃窗往裏看,也就是這一眼,讓我明白,事情遠比我想象中還要棘手。


    對麵是三具全身金黃的人體骷髏,那三具骷髏就像是放了上千年的古墓幹屍,全身上下被貼了一層金箔。林隊告訴我們,左邊兩具就是之前劉法醫接觸的受害者,最後一具則是劉法醫。


    “劉法醫不是剛剛才去世的嗎?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侯曉宇還說劉法醫隻有半邊身子變成了金黃,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


    林隊卻說正因如此,才不能讓大家看到。


    明明死了沒幾天,卻變成了黃金骷髏,這種事情傳出去勢必會引起整座靜川市的恐慌!


    餃子也驚歎不已,說這個案子簡直比我們之前在檔案室裏看到的‘九天化屍案’都要離奇。


    林隊看向宋陽,恭敬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求您這尊大佛出山了……”


    宋陽擺擺手表示無妨,隨即詢問我的意見。


    我隔著玻璃窗,掃視了幾眼不遠處的三具金黃枯骨,回答道:“目前沒有近距離的驗屍,無法確定他們的死因,但是照侯曉宇的話,劉法醫是在將自己跟那兩具骷髏關在一起後突然死亡的,我懷疑他們很有可能是中了某種神秘毒素,在劉法醫驗屍的時候,被傳染到了,以致於發生了一樣的病變。”


    “師父,你覺得呢?”說到這裏,我看向了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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