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遠處的居民區不同。


    他所處的這個暗巷明顯連接著深海遺跡第一層的地下部分。


    伴隨著模擬太陽光的逐漸暗澹。


    蘇文走到了一個巨大的鐵閘門前。


    他掏出了一串鑰匙開始嚐試。


    第一個。


    不對。


    第二個。


    不對。


    ...


    在嚐試到第十個的時候。


    另一位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他疑惑地問道:


    “你在幹什麽?”


    這句話用的不是亞特蘭蒂斯語,而是帶了些許咖喱味的英語。


    看來,潮湧教派除了東南亞人,還有三哥。


    蘇文沉聲回答道:


    “我是洛法拉,認識我嗎?”


    “洛法拉,是誰?”


    下一秒。


    這位黑衣人就看見自己的胸口也無聲無息地被一柄湛藍色的長劍穿透。


    【儲物箱操作:投射】


    這個技能大概比任何在身上藏匿暗殺道具都要好用。


    假如蘇文儲物箱足夠大,他甚至能瞬間掏出一柄四十米長的大砍刀來。


    而後。


    英俊的首席玩家環視四周。


    鑒定技能並沒有掃描到任何與監控有關的機械結構。


    他動作熟練且平靜地擦拭了湛藍色的劍鋒。


    將屍體焚燒幹淨。


    接著。


    繼續嚐試鑰匙。


    第十一。


    .....


    第十二把鑰匙。


    伴隨著嚴絲合縫的嵌入聲,門鎖打開了。


    其實如果沒有鑰匙。


    蘇文也可以通過模塊化組裝的形式做點開鎖工具,但現在隻需要嚐試,更簡單些。


    他就沒有選擇更複雜的方式。


    這間由鐵門鎖住的暗道環境很黑,隻在周圍牆壁上放了照明用的微弱燈光。


    看上去。


    潮湧教派背後應該沒有太強的科技組織進行物資供應。


    屬於較為原始的邪教團體。


    同時。


    伴隨著他的深入,越來越多嘶吼的叫聲也不斷回蕩著。


    塞西躲在他的背包裏,感覺很害怕。


    就這樣,十分鍾後,蘇文也順著暗道來到了一間鐵欄杆為主的監牢門口。


    監牢內。


    一個與塞西長著同樣深藍色長發的亞特蘭蒂斯遺民躲在角落內,腳上還被栓上了鐐銬。


    【鑒定:亞特蘭蒂斯遺民,生命力流失中,生命原液幹枯。


    超凡特性:水流衝擊、水流共生】


    看到這裏。


    蘇文稍稍抬起了背包的封口。


    他平靜地跟身後的塞西說道:


    “看看吧,你眼前的一切應該是最有力的證據了。”


    聽他這麽說。


    海妖少女鼓起勇氣偷瞄了一眼。


    而後,她害怕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是失蹤的弗裏曼叔叔,他是在上一個藍月日消失的,沒想到被關到了這裏。”


    而後。


    蘇文也就省去了解釋的過程。


    他打開了牢房的鑰匙。


    在塞西的詢問中。


    那個虛弱的亞特蘭蒂斯遺民跟他說道:


    “我是在藍月日海潮上湧的那一天被一群黑衣人抓到這裏的。”


    “他們抓你做什麽?”


    “抽血。”


    這個被音譯成弗裏曼的海妖目光躲閃地回答道。


    很顯然。


    它們這個種族都比較膽小樸實,沒接受過這種非人待遇。


    同樣,這個答桉也符合了他自【鑒定】中看見的‘生命力流逝’這個狀態。


    接著。


    十分鍾內。


    蘇文如法炮製打開了三十多間牢房的房門。


    但卻沒有任何人發現。


    看來,未來遊戲選擇的這個切入點。


    確實很好。


    這裏大概僅僅是一個取材場地罷了,邪教徒最關心的,大概還是他們的‘獻祭儀式’。


    塞西躲在他的背包裏。


    在看見這麽多可憐的同胞後。


    她的心裏不知為何湧現了一些與悲傷不同的情感。


    蘇文跟她輕聲問道:


    “你的海流共生技能,能帶我一起走嗎?”


    “我會努力的。”


    海妖少女單純且認真地說道,


    “但那群壞人,你一定要打倒他們。”


    “打倒。”


    蘇文笑了笑,


    “這個詞未免太溫柔了。


    如果是我。


    我會使用‘屠殺’這個詞。


    就像。


    他們曾經對你們、又或是昂撒對北美洲居民曾經做的那樣。”


    聽到他這麽說。


    單純的少女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情緒。


    那是一種。


    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憤怒’。


    就這樣。


    蘇文花費二十分鍾的時間完成了鋪墊之後,他順著暗道走向了一扇印有密碼的門扉前。


    那裏。


    應該就是弗裏曼說的,抽血之後的化驗實驗室了。


    從這次遊戲的遊戲類型分析。


    整個劇情過程必定伴隨著多場戰鬥延伸。


    蘇文並不確定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暴露。


    會麵對多少敵人。


    但之前。


    他使用的是‘刺客信條’式的暗殺。


    接下來。


    或許就該到機械師的領域了。


    蘇文從儲物箱裏取出了一塊之前黑客小姐卡洛琳送給他的木馬程序植入模塊。


    接著,他從工具箱中取出了之前打黑工時,花了幾十萬美元重金購置的施洛特重工拆卸模組。


    動作熟練地旋開了密碼門的外殼。


    將木馬植入模塊對接到了上麵。


    同時。


    伴隨著三階黑客小姐的數據病毒導入。


    他又引出了一條數據線接到了自己剛剛取出的筆記本中。


    刹那。


    邪教徒的數據庫在他的眼前,便再無任何隱私。


    在信息端。


    這些邪教徒的防護手段太辣雞了。


    更何況。


    卡洛琳小姐的數據病毒,就連來斯昂頓軍工都無法瞬間清除。


    蘇文首先監測了暗道這邊有無隱藏攝像頭。


    如果有。


    他會直接選擇讀檔。


    但很顯然。


    與【鑒定】得到的情報一致。


    除了這扇密碼門外,這裏沒有任何數據化設備。


    上麵明確標注了這一點:


    【暗道:為了防止這群亞特蘭蒂斯遺民通過水流共生能力逃走。


    此區域布置了大範圍全頻段阻隔立場。


    並沒有布置信息化設備。】


    所以這裏既沒有監控。


    關押的方式還是原始的鐐銬和厚重門鎖。


    但其他區域就不一樣了。


    接著。


    所有監控音頻信號都分塊顯示在了他的筆記本畫麵之中。


    同時整個地下建築的結構與疏水係統也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蘇文麵前。


    甚至,就連獻祭神殿的布局都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巨大的神殿麵積至少是地下部分的十倍。


    隻可惜。


    它剛好在地牢物理位置的上方。


    在陰暗的暗道裏。


    蘇文靠在牆邊。


    操作筆記本串聯起目前的信息,簡單思考了一分鍾。


    而後。


    一個極為大膽的布局在他的心裏被悄然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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