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在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


    順手掃了一個鑒定。


    【鑒定:梅倫·諾尹斯,英格蘭人,萬靈學院上一任圖書館館長,四階超凡者,超凡特性:¥%&無法窺探】


    一見麵就是四階超凡者。


    抱歉。


    打擾了。


    他沒有回頭,向著三號進站口走去。


    穿著冬衣的安吉莉亞正乖巧地站在出站口邊上,直到看見他的身影。


    ‘黎明係統’隊伍語音可以讓他們的交流不通過現界傳遞。


    類似於心聲溝通。


    所以在無關路人看來。


    兩人隻是閑聊著有關穿過了貝爾加斯克後列車停靠時要去遊覽的風景。


    但事實上。


    蘇文已經開始在語音裏跟她交流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安吉麗亞,你這次出來旅行的目的是什麽?”


    “從我感染精神汙染後,無論是父親、繼母還是繼母帶來的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出於家族榮譽感都對我充滿了厭惡。


    所以我離開了那裏。


    用身上唯一一張沒有被凍結的信用卡從莫斯科出發抵達了海參崴。


    而後坐船來到了附近的港口。


    繼母大概還在提防著著我會回去。


    但如果不是來茵先生您救了我。


    我其實從染上疾病的那一刻就沒有再準備回去,我隻想找一片溫暖的地方離開這個世界。”


    她回憶著那段並不愉快的過去。


    聽到這段話。


    蘇文不禁感歎文明的巧合。


    假如她和菲莉絲一樣也乘坐上了那艘自海參威著駛向薩摩亞群島的‘柯林號’郵輪。


    那未來是否會完全不同?


    但從這段話裏。


    他也聽出了一個完美的切入點:


    “也就是說,作為俄聯邦的上層貴族克裏斯托弗家族並不清楚你的動向。


    同時。


    你那個惡毒的繼母甚至還為你‘貼心’的掩飾了失蹤這件事情。”


    道德底線十分靈活,有時候甚至可以為負數的蘇文在一瞬間就聯想到了無數個美妙的結局。


    “你在擔心自己乘坐k20的行蹤被發現而引來她的暗殺。”


    他微笑著說道:


    “但是。


    換句話說。


    安吉莉亞,假如你的繼母被守夜人發現勾結零和博弈,你知道她的下場是什麽嗎?”


    蘇文不清楚現在這輛k20列車中究竟隱藏了多少個未來時間線的關鍵人物。


    但他同樣相信。


    身邊這位三無少女的繼母。


    大概也不太清楚,她的短視和愚蠢已經將自己推入了懸崖邊緣。


    【觸發c級隱藏任務:“少女的救贖”】


    【任務要求:讓安吉莉亞親手完成複仇。


    為她曾經的故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任務獎勵:視任務完成情況,為‘晨曦議會第一席位’安吉莉亞傳遞‘升華譜係’】


    看見這個c級隱藏任務。


    蘇文笑了笑:


    “別急,我會一點一點教給你,什麽叫布局。”


    他平靜地圍上了即將步入北境雪原的圍巾。


    而後。


    他在語音裏跟少女溫和地說道: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克裏斯托弗家的執事‘凱文—阿爾弗列德了”


    記得稱呼我為‘凱文’”


    少女有些疑惑


    “凱文、先生?”


    “輕鬆些,就當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就好。”


    與此同時。


    在現界的對話裏。


    她終於下定決心:


    “凱文,我想回到莫斯科。”


    他也進入角色。


    優雅地微笑著回答道:


    “遵命,安吉莉亞小姐。


    但回去結束一切後,那份應得的報酬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哪怕是為了找到一個完美的切入身份。


    蘇文在成為‘克裏斯托弗家族’的執事先生後,也不可能白做慈善勞動。


    在體會過‘鈔能力氪金玩家’的優越後。


    他大概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能重新分配上層社會財富的機會。


    當然。


    分配的對象是他自己。


    不遠處。


    悠揚的汽笛聲響起。


    列車的燈光從遙遠的軌道線中駛來。


    蘇文抬起頭。


    此時的燕京在秋末是個依舊會吹來暖風的季節。


    但如果過了萬裏長城關隘之後,那氣溫大概會驟降。


    想來現在燕京三裏河畔微微發黃的銀杏樹葉大概已被秋風匯集在一起,香山鮮紅的楓樹葉也灑落了一地。


    難怪少女說要找個溫暖的地方離開世界。


    最終選擇了這裏。


    但現在。


    他大概沒有機會帶安吉莉亞親眼看看那些景色。


    順便去老胡同口吃一碗地道的炸醬麵了。


    因為,列車已經駛來。


    刷著紅色“俄鐵”字樣的鋼鐵長龍匍匐在半圓形的鋼鐵雨棚之下,弧形穹頂由半透明的玻璃鋼被盤根錯節的灰色鋼架支在頭頂。


    周圍大多穿著長衣外套的外國人用不同國家的語言交流著。


    讓人感覺這列k20在暗流湧動的同時,多了些仿佛後文明時代蒸汽朋克的錯落感。


    但光是蘇文對周圍十米正在排隊人群的【鑒定】。


    簡單掃了一眼,就有三四位超凡者。


    於此同時。


    一位靠在站台邊緣沒有準備排隊的男士正跟自己隱藏在陰影裏的耳麥說道:


    “怎麽梅倫館長都來了,我剛在廁所裏看見他了。


    這次事件怎麽還有【大圖書館】參與?”


    “梅倫—諾尹斯,萬靈學院上任館長,暗網賞金7.8億元,你有興趣?”


    “首先,一百個我也打不過,其次,哪怕動手成功了,我大概也沒有命去領這個賞金。”


    他舔了舔嘴唇:


    “雖說,我對他血液確實感興趣。”


    ....


    ...


    與此同時。


    幾位氣質幹練有男有女的歐羅巴人正在另一節車廂的檢票口排隊。


    他們相互之間低聲交流到:


    “美利堅星門仲裁會的運輸人員在二號貴賓列車中,我們還有必要跟過去嗎?”


    “首先,極光不可能錯過這麽重大的研究。


    其次。


    鳶尾花與失車菊作為歐羅巴聯盟的重要兩席,他們的訴求不可能忽視。”


    聽到身旁的同伴這麽說。


    一位男士不屑的笑了笑:


    “鳶尾花波拿巴-拿破侖家族的新任領袖年輕且十分有魄力。


    但失車菊德意誌的出色領袖,你在是說那位出身梅克倫堡、愛好是‘柏林電影節與電子競技’的亨利勳爵嗎?”


    聽到他這麽說。


    一位女性極光成員略顯無奈:


    “諾亞,我能理解你作為波蘭薩爾馬特後裔對失車菊的敵意。


    但你別忘了。


    除開來自梅克倫堡以新時代‘藝術家’自稱的亨利勳爵。


    約瑟夫——來因哈特大公的女兒索菲亞才是真正的新一代領袖。”


    聽到他們這麽爭論。


    反倒是那位本應出來說兩句的德國人卻麵色凝重的打斷了爭論:


    “上次還是英法百年戰爭。


    這次就變成波蘭閃電戰了?


    在探討極光組織內部的愚蠢曆史糾紛前。


    我想。


    你們還是先看看遠處的托德-薩姆森騎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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