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菲克的話,卡尼克頓時傻了,他指向雲盛身邊的方向:“不對啊,主教練的女朋友不是那個華國記者嗎?怎麽又變成小廚娘了?”


    在雲盛身邊,柳蘇蓉和其他球員一起圍著他,也在學習著包餃子。


    卡尼克看看柳蘇蓉,又看看周曉月,十分不解:“我聽說,華國人不都是很傳統的嗎?一般都是一個妻子,連情人都沒有。怎麽主教練這麽開放?”


    菲克想了想:“我前一陣子看了一部華國電影,裏麵華國的皇帝都是有好多妻子的,人家還叫什麽‘三個妻子四個情人’,嗯,應該是這麽翻譯吧,我覺得咱們教練也是這種開放的人。”


    “是嗎?”卡尼克有些不信,他來到雲盛身邊,好奇地問,“教練,你們華國人都很保守,為什麽你反而十分開放呢?”


    雲盛一邊包餃子、一邊笑著說:“我已經來到歐洲十多年了,早已經融入了很多歐洲人的思想觀念,所以我現在比很多華國人都開放的多。”


    柳蘇蓉順手用紙巾幫雲盛擦了一把汗,雲盛微微一笑:“謝謝。”


    卡尼克回頭看了菲克一眼,菲克雙手一攤:“我說什麽了,咱們教練就是這麽開放。”


    “原來是這樣啊……”卡尼克看著兩位華國美女,又瞅了瞅雲盛,若有所思。


    別說他們兩個人不解,就連很多球隊中的元老也有些困惑。


    蘇馬德把少佳一拉了過來:“夥計,平時你們兩個人私交特別好,你倒是幫我解解惑,他女朋友究竟是哪個?”


    少佳一想了想:“不知道。”


    “連你也不知道?”


    “我估計,連雲盛自己都不知道。”


    “你們華國人這麽、這麽豁達、豪爽、不拘小節嗎……”


    “你最近華語水平長進不少啊,都會用這麽多詞了……”


    今天雖然不是歐洲人傳統意義上的重要節日,不過這個除夕夜的氣氛,甚至好過了平安夜。


    餃子一鍋一鍋的煮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餐廳裏有幾個大鍋,還真供應不上這些球員吃飯的。


    雲盛想要去廚房幫忙,結果被周宏趕了出去:“廚房是屬於我的私人領地,你還是跟球員們一起溝通感情去吧。”


    雲盛隻好同意:“不過咱們說好了,這頓飯算在我的頭上,畢竟這算是俱樂部的工作餐,所有開銷都算我的。”


    周宏眼睛一亮:“月亮,把咱們家最貴的幾瓶紅酒都開開,今天雲盛要出血了!”


    “沒問題!”周曉月一把拉過雲盛,“別在這閑待著,跟我到樓上拿酒去。”


    卡尼克挽起袖子:“酒很多嗎,要不要我幫忙一起上樓拿……”


    卡尼克還沒說完,卡薩諾一把就將他的嘴捂上了。


    “夥計,你是不是缺根線啊。他們孤男寡女的上樓去,你還真以為他們拿酒去嗎?你真是太幼稚了。”


    卡尼克有點兒發傻:“這是什麽意思?”


    達席爾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小,不懂就算了,這種事我們過來人深有體會。我妻子就經常這樣,拉著我去他屋裏找東西、修電器,然後起碼一個小時才放我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有多彪悍,你不明白的。我經曆的那種痛苦,你真的不了解……”


    幾個人正聊著,看到雲盛搬著一箱紅酒下來了,身後的周曉月拿著兩瓶精裝好酒。


    菲克看了一眼手表:“才不到五分鍾?教練有點兒不行啊……”


    紹爾在身後拍了菲克一巴掌:“敢說教練不行?你小子等著看飲水機去吧。”


    這個除夕夜,是雲盛過得最熱鬧的一個除夕夜。自從十多歲來到德國至今,雲盛還從來沒有和幾十人一起共度除夕。


    雲盛站在床邊,看著窗外燈光璀璨的街景,他總覺得還缺點兒什麽。


    “是不是覺得少點兒這個東西?”周宏在身後說道。


    雲盛回頭一看,頓時樂了:“周大哥,沒想到你今年準備鞭炮了。”


    “當然了,沒有鞭炮怎麽有年味?”周宏打開餐廳大門,“放心的我一起放炮吧,今年我已經提前把相關的備案手續辦下來了,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引來警察了。”


    異國他鄉的街道上,一陣鞭炮聲響起,震得整條街都能聽到。


    不少經過的路人先是一驚,然後站在馬路邊饒有興致的觀看,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科特布斯的球迷。


    球迷們看到站在餐廳門口的雲盛和球員們,他們老遠就打著招呼。


    “雲盛教練,祝你華國新年快樂!”


    “華國人是我們科特布斯的好朋友!”


    雲盛也微笑著向他們揮手。


    聽著這些呼喊聲,周曉月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了。


    “很感動,是不是?”周宏微笑地看著女兒。


    “一年前,我們還沒有這種待遇,我們的餐廳也生意平常。而自從雲盛執教科特布斯之後,華國人在這座城市的地位與日俱增,我們的餐廳生意也越來越好。”


    “有一個雲盛這樣的同胞,是我們華國人的幸運;有一個雲盛這樣的朋友,更是我們個人的幸運。”


    周曉月側臉看了看雲盛,在鞭炮的的火光中,他的臉色顯得十分紅潤。


    現在的他不見了以往球場上的堅定和執著,現在有的,是一個普通人的輕鬆笑容。


    周曉月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時候雲盛還不過隻是一個剛來德國的孩子,孤苦伶仃,獨自在異國他鄉求學生活。而現在的他已經是科特布斯的城市英雄,是萬千球迷心中的偶像。


    在新的一年裏,希望雲盛能越來越好,一切順利。


    周曉月暗自祈禱。


    可是當周曉月再看到雲盛身邊的柳蘇蓉時,她頓時有些失落。


    柳蘇蓉是那種無論何時何地都光彩照人的女人,而自己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柳蘇蓉的大氣、端莊和美麗,讓她在人群中無比耀眼。


    她此刻就站在雲盛的身邊,笑靨如花、嬌豔欲滴。


    和柳蘇蓉相比,周曉月甚至感到有些自卑。


    她晃了晃小腦袋,頭上的馬尾辮微微搖晃。


    我們的未來,究竟會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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