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這樣真的好嗎?不會出問題嗎?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麽意外,整個韋家就都完了。就連你們兄妹兩個人肯定也會死的很慘。要不咱們再……”


    “韋哲,你不覺得你現在才來擔心這些有點遲了嗎?”此時的嬌嬌,她的神色間早已經沒有了在外人麵前的甜美乖巧,隻剩下叫人心寒的冷漠。


    雖然說最近充分的認識到了嬌嬌隱藏的另一麵是個什麽樣子,可韋哲還是不習慣這樣的嬌嬌,尤其是溫柔乖巧跟冷漠這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更是叫他不能習慣。他到現在都還不能相信嬌嬌竟然會是這麽個樣子。


    不能相信的同時,他內心也十分的感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羨慕戴子謙有這麽個能幹的妹妹,還是該可憐戴子謙攤上了這麽一個厲害的妹妹。這一刻,他十分慶幸自己沒對嬌嬌生出什麽不好的心思。不然,以嬌嬌這種害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樣子,他一定會死的很慘。關於這點,他深信不疑。從嬌嬌告訴他整垮沈家和弄廢沈寶琳這件事上他就能看出來。


    嬌嬌沒在意韋哲會怎麽看待自己,她用那種平靜無波的眼神看著韋哲又道:“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進,要麽退。進一步,你們韋家會成為這個地方新的權貴,在我的安排下,從今以後誰也不能撼動你們的地位。退一步,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你們韋家也絕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韋哲,我不喜歡舉棋不定的人,更不喜歡這樣的行事方式。現在,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是選擇進,還是退?”這整件事上,就算沒有韋家存在,嬌嬌也是可以獨立完成的,隻不過時間會稍久一些罷了。當初嬌嬌會選擇讓韋家摻和進來,無非是想給韋家一個好處,也給自己奠定一個基礎罷了。基底這個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越深越有利。她自問自己不是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要她平白無故的去幫助一個人,那是不現實的。當然,自己內心認可的人除外。而韋家並沒達到這個程度。


    聽了嬌嬌的話,韋哲呼吸一窒,一時間沒再說話。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說道:“嬌嬌,我之前的話並沒有別的意思。可能是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吧,事到臨頭,所以我心裏很緊張不安,也有些害怕。我害怕失敗的話會一無所有。”


    “嗬嗬……”韋哲笑了一下。


    “其實說起來的話,連我爸爸都同意這麽做了,後麵還有那個男人的支持,出了事也會有人兜著,我有什麽怕的呢?你能把這個機會給韋家,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嬌嬌,你放心吧,類似於這樣的話,我不會再說了。”韋哲並不認為自己會害怕不安是什麽丟人的事情,這在他看來很正常。


    嬌嬌沒再說什麽。這個時候,她想起了戴子謙。早在三個月前,戴子謙便在她的安排下回到了內陸。當時戴子謙並不願意走,想跟她一起留下來,到時候再一起離開這。是她用一些借口穩住了戴子謙,讓戴子謙一個人先離開的。她這麽做的目的很明顯,她不願意戴子謙看到她的另一麵。有些東西,隻要她一個人來背就夠了。戴子謙離開後,早中晚,他們天天都有電話聯係,她每天都能感受到戴子謙的存在,就如同戴子謙從未離開過一樣。說真的,她很喜歡這種被戴子謙這麽在乎的感覺,就如同她是戴子謙的全世界一般。隻要想到戴子謙,想起他那溫潤柔和的叮囑,她就覺得心裏滿滿的。


    至於說一直纏著戴子謙的沈寶琳,早在要安排戴子謙走的時候,嬌嬌就已經安排另一個男人去了沈寶琳的身邊。那個男人是國際一流雇傭兵,容貌千變萬化,男女通吃。他殺人放火,坑蒙拐騙偷,什麽都做,隻要你給得起代價。鮮少有人能請得起他。而能請得起他的人,要麽很有錢,要麽很有權。在別人的雇傭之下,有不少豪門貴族和官方要員都曾栽倒過他的手裏。國際圈裏關於他的傳奇不少,可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卻是一個沒有。


    而嬌嬌之所以能跟他認識,是因為有人出高價雇傭他,要他調查嬌嬌是否真的能治愈絕症。雇主說如果確定了嬌嬌的能力後,要他把嬌嬌帶走。當時他確定了嬌嬌的能力後,是想要帶嬌嬌離開的。可卻反被嬌嬌給收拾了一頓。並且在嬌嬌的審問下,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是他第一次失手,也是他第一次暴露自己的身份。之後的過程很戲劇化。不管怎麽說,最後的結果是嬌嬌成功的用一粒能治愈任何病症,並且還可以延年益壽的丹藥,換取了他的友誼,這才有了他在嬌嬌的計劃下出馬。助嬌嬌去收拾沈寶琳,沈寶琳一下就忘記戴子謙,戴子謙隨之離開的事情。


    如今,沈寶琳已經被他給迷的神魂顛倒,到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地步。一切都在按照著計劃走動。若說這計劃中出現在的唯一變動的話,就是那個跟她合作的男人。


    嬌嬌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哪根筋不對。明明說好隻是合作的。結果那個看起來冷言寡語的男人竟然說對她一見鍾情,要追求她,跟她結婚。


    對此,嬌嬌並沒放在心上。無論那個男人說什麽,或是做什麽,她都沒有給出過任何的回應。那個男人倒也十分的紳士,隻對嬌嬌好,並沒有過分的舉動。也是因為這樣,嬌嬌才沒終止跟他的合作。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嬌嬌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合作者對自己抱有別的心思。


    且不說嬌嬌和韋哲在這裏做什麽樣的籌謀。單說沈庭軒那裏。他自從接了手下的電話後,便急匆匆的出了門。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極度的興奮和緊張。直到到達目的地,聽自己手下的人說外麵那個無數人都在找的神醫就在眼前的房子裏,並沒有離開後,他那顆本就緊張和興奮的心髒愈發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站在房子門前平複了好一會,他才姿態優雅的走到大門前,組織身邊人的動作,親自按響了門鈴。


    聽到門鈴響,嬌嬌看了韋哲一眼,說道:“他來了。”


    來了,就意味著沈家的落敗,韋家新的開始。要說韋哲一點不緊張那是假的。他內心深處十分的緊張和不安。但在那緊張不安中,還有著他無法忽視的刺激和興奮。


    “我去開門。你準備好了嗎?”韋哲的語氣有些興奮。


    嬌嬌點頭:“沒有任何問題。”


    韋哲站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去開門。打開門後,他就像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沈庭軒一樣,很是驚訝的說道:“沈叔叔,您怎麽會來這裏?”


    沈庭軒早已從屬下的匯報中知道韋哲在這裏,但他依然回了韋哲一個有些意外的眼神,說道:“是韋哲啊。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你。你也是來請戴小姐的?”他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並沒有拐彎抹角的說別的。在他看來根本沒那個必要。


    “不是的沈叔叔,我是來給嬌嬌送東西的。”韋哲說道。


    “瞧我這記性,沈叔叔您快請進。嬌嬌就在屋裏呢。是沈叔叔家裏有人生病了嗎?最近找嬌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那些人要都是看病那也沒什麽,嬌嬌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可您不知道那些人有多氣人沈叔叔,他們竟然妄圖綁架嬌嬌,用嬌嬌來牟利。還弄得嬌嬌好幾次陷入危險中。可把嬌嬌給嚇壞了。您說她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膽子啊。沒辦法,隻有找地方躲起來了。說起來的話沈叔叔您還是第一個找到這裏的人呢。沈叔叔您可一定要保密啊。不然那些人又該欺負嬌嬌了。”以前追沈寶琳的時候,韋哲能打敗那麽多男人牢牢地霸住沈寶琳男朋友,沈家未來女婿這個位置,跟他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沈庭軒的認可脫不了關係。那時候他也是通過很多的努力才得知沈庭軒想給沈寶琳找個沒什麽心眼的丈夫這件事的。知道這件事後,韋哲在沈庭軒麵前說話做事的時候,基本就是一個沒心眼的形象。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沈庭軒對他有別的想法。


    不過,韋哲真是多想了。這個時候沈庭軒壓根就沒把韋哲看在眼裏,更別提放在心裏去評判韋哲。在他看來韋哲什麽都不是,隻是自家寶貝女兒用來消遣的玩具。自己女兒喜歡,那韋哲在他眼裏就是個人。自己女兒不喜歡了,那韋哲就什麽都不是了。他才沒那個心思和時間去關注一個‘廢物’一般的存在。不過礙於韋哲竟然在嬌嬌這裏,並且還跟嬌嬌不錯的樣子,沈庭軒並沒敷衍韋哲,他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是什麽人那麽大膽沒分寸的?你知道嗎?知道的話告訴沈叔,回頭我來解決這些事。”


    “好啊。那謝謝沈叔叔了。”韋哲隨手關上了門,並沒讓除了沈庭軒之外的其他人進來。


    沈庭軒並沒有對韋哲的行為作出其它表示,他跟著韋哲走進了客廳,在韋哲的招呼下坐了下來。


    “沈叔叔,你先坐會,我去喊嬌嬌,那丫頭估計在房間裏看書呢。”韋哲笑著道。


    沈庭軒點點頭,說道:“好,你去吧。”


    韋哲離開後,沈庭軒環顧了客廳一眼。他發現客廳的擺設簡單的很,根本沒有一樣東西能入他的眼。他不由在心裏想到:到底是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小丫頭。有那麽好的醫術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被人給逼的躲在這個貧民窟裏?如果她聽話的話,那我就大發慈悲的把她給保護起來吧。


    就在沈庭軒心思活躍的時候,韋哲帶著嬌嬌,他倆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正確的說是嬌嬌在韋哲的身後,把一個乖巧小白兔的模樣扮了個十足十。


    韋哲也把一個沒有心眼的保護者扮演的很到位,他對著沈庭軒說道:“沈叔叔,嬌嬌來了。我已經把您要請她給家人看病的事情說過了。嬌嬌說沒問題,已經答應下來了。不過嬌嬌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沈叔叔您不能把她的信息透露出去,她不願意再看到別的人。”


    “沈叔叔,嬌嬌膽子小,希望您別介意。”韋哲又道。


    沈庭軒看著嬌嬌躲在韋哲身後,一副被什麽嚇到的樣子,在心裏笑了笑:真是小丫頭啊,那點小事就被嚇到了。


    心裏想著,沈庭軒嘴裏說道:“韋哲,沈叔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就放心好了,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戴小姐的。”


    “戴小姐,你不用害怕,我保證不會再有之前那樣的事情發生的。”沈庭軒向著韋哲走近了幾步。也是這幾步,使得嬌嬌的容貌徹底的展現在了沈庭軒的麵前。雖然之前聽說過嬌嬌是個很年輕,長得相當漂亮的女孩子。他也看到過嬌嬌在電視裏和報紙上的樣子,可真實的看到嬌嬌後,他覺得嬌嬌本人比電視和報紙上美麗太多太多。他隻是這麽看著,就生出一種想把她擁進懷裏好好的疼愛一番,不想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念頭。他一直都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會存在純淨如天使般的人。可這一刻,他相信了。他相信的同時,心底也湧現出了一種難以克製的慾望。他要得到這個能治愈所有絕症,能叫人延年益壽的女孩。


    這麽想著,沈庭軒看向嬌嬌的眼神瞬間熱切了許多。


    感受到沈庭軒的變化,嬌嬌眼底快速閃過了一抹冷厲之色,之後便被乖巧無害所取代。緊接著,她扮演起一個嬌軟小白兔的樣子來。


    “嗯。沈叔叔好,我聽韋哲說您是寶琳姐姐的爸爸。我跟寶琳姐姐從內陸就認識的。她是我哥哥的朋友。是她生病了嗎?”嬌嬌用她那軟糯動聽的聲音輕輕地說道。


    聽嬌嬌這麽說,沈庭軒的眼神閃了閃,他說道:“原來嬌嬌你和寶琳認識啊。寶琳這丫頭也真是的,從來沒聽她說過呢。不是她生病,是別的人出了些別的醫生解決不了的問題。咱們先去我家裏再聊吧。我想既然我能找到這裏,那麽用不了多久別人肯定也能找到這裏。還是不要再呆在這了。”


    嬌嬌沒有反對,說道:“那好吧。我去把我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一下,沈叔叔稍等會。”


    沈庭軒應了一聲。韋哲則是跟著嬌嬌進了屋裏。


    不一會,他倆一起走了出來,跟著沈庭軒上了車,由沈庭軒帶著他們往沈家趕去。


    他們到達沈家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這個時候沈寶琳和她的新任男朋友,還有沈寶琳的媽媽都在家。但沈庭軒並沒有把嬌嬌帶進他們住的地方,而是把嬌嬌安排到了旁邊一棟沈家平日裏招待自己人的客房裏。並囑咐除了必要人員外,任何人都不準接近這裏。包括沈寶琳和他的老婆。


    在這個家裏沈庭軒說的話是沒有任何人敢不聽的。把嬌嬌安置好以後,韋哲看沒什麽事了,便獨自離開。


    等人都走了以後,沈庭軒才告訴嬌嬌為什麽會請她來。


    “戴小姐,事情就是這樣子的。請問你有辦法可以醫治我嗎?”以前是每個醫生都說他這輩子不會再有孩子,所以,他才沒別的想法對外說女兒和兒子都一個樣,他不在乎。可內裏怎麽樣隻有他自己清楚,在他的心裏兒子永遠都比女兒重要。到了他這個年紀,他迫切的想要一個兒子。


    迎上沈庭軒期待的眼神,嬌嬌說道:“沈叔叔,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我能治愈好你的病,這樣吧,我先給你看看再說,可以嗎?”


    沈庭軒自然不會反對。


    於是,嬌嬌動作熟練的給他做了一下檢查。檢查完畢,嬌嬌很肯定的告訴他說道:“沈叔叔,隻要你配合我的治療,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阿姨的身體沒有問題,在三個月內,你一定會聽到一個你再次當上爸爸的好消息。”


    聞言,沈庭軒猛地站了起來,他不敢置信的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嬌嬌確定的點頭,說道:“我從來不說謊。”


    沈庭軒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說道:“戴小姐,你說吧,都需要我做些什麽?”


    嬌嬌輕輕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起來。


    待沈庭軒從嬌嬌這裏離開的時候,嬌嬌已經對他完成了第一次治療。按照嬌嬌對沈庭軒的說法,隻要他連續來這裏治療一個星期,那麽,他的身體就會痊愈。痊愈後,他就可以準備要孩子了。也就是說他隻要治療一個星期,就可以再次擁有自己的孩子。


    這讓沈庭軒十分的興奮和激動。但他依然什麽都沒跟自己的老婆說,也沒跟沈寶琳說什麽。而沈家的其他人也根本不知道後麵的客房裏住進了一個人。


    一個星期過得很快。當嬌嬌對沈庭軒做完最後一次治療,告訴他,他已經痊愈,可以準備要孩子的時候,他當場就給了嬌嬌一筆不菲的診金。然後便急匆匆的離開。離開前他告訴嬌嬌,要嬌嬌暫時先待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剩下的事情他會安排。可他永遠都想不到。他再也沒有機會去安排什麽了。


    他離開後,嬌嬌也沒多留。用藥物消除了一下客房裏那些人腦海中關於自己的記憶,嬌嬌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就如同她從來就沒在沈家出現過一般。當然,走之前她並沒有忘記告訴沈庭軒。沈庭軒倒是有心留她。可架不住想要兒子的急切。所以,沈庭軒並沒有再做別的。他打算的是等他有了孩子,再研究把嬌嬌弄到手的事情。


    時間永遠都是留不住的。轉眼間又是三個月過去。在這三個月間沈庭軒就像是從來就沒見過女人一樣,從各地花大價錢弄了二十個幹幹淨淨,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年輕女孩。他把那些年輕女孩弄到了一個很安靜的度假屋。把那些女孩跟外界隔離了起來,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一般,每個晚上都要寵幸一兩個。用他的話講,他不差錢,既然他已經花錢買了這麽多心甘情願給他生孩子的女孩,隻要他努力,總有一個會懷孕的。而且,那麽多的女孩,他就不信能全部給他懷姑娘,沒有一個懷兒子的。


    事情證明,天下無難事,不負有心人,在沈庭軒的努力播種之下,這二十個女孩中,其中有六個被同時診斷出來懷了孕。當正在辦公室中處理事務的沈庭軒得知這個消息後,他激動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隻是,還沒等他對此事做出一些安排,他便後仰著倒在了椅子上,再也沒有了生息。倒下去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和驚喜。而那激動和驚喜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樣,永遠的留在了他的臉上。


    由於沈庭軒倒下去的時候正在接電話,他倒下的瞬間把電話拽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不小的聲響。外麵的秘書聽到了聲音,她很快就站起來敲門喊沈庭軒,但她喊了好幾聲都沒聽到一點動靜。漸漸地她有些不安起來,於是,她說了聲‘董事長,我進來了。’,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她看到沈庭軒睜著眼,好似很激動開心的在椅子上歪著,她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但沈庭軒依然沒有給出任何回應,甚至於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緊接著她又喊了好多聲,沈庭軒還是原來的樣子。


    眼前這詭異的畫麵使得她的心不由得砰砰跳起來,她邁開步伐,一步步的走進沈庭軒,再次喊了幾聲,沈庭軒還是沒反應。這麽近都沒反應,就算是人再遲鈍也覺出不正常了。更何況這個秘書並不遲鈍。她看沈庭軒一直這個樣子,轉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秘書便帶著好幾個人走了進來。這幾個人都是沈庭軒的心腹,平日裏跟沈庭軒關係很不錯。他們喊了沈庭軒幾聲看他沒反應,便來到了他身邊伸手動了動他,誰知,他們一動沈庭軒便保持著那副激動開心的表情癱在了一邊。沈庭軒這一癱倒,就算人再傻也看出些門道了。有人把手伸到沈庭軒的鼻下探了探,隨之,那人便神情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大聲喊:“快,快,快,快打急救電話。”


    一句話驚得在場在所有人都像是沒有見識過市麵的人一般,頓時驚惶無措起來,打電話的打電話,喊人的喊人,不過片刻功夫,整層樓都知道了沈庭軒出了意外這件事。


    而以沈庭軒的身份,要說身邊絕對幹幹淨淨,沒有‘外人’那是不可能的,當一些別具用心的外來人知道沈庭軒出意外,又親眼看到救護人員當場宣布沈庭軒已經死亡,不能再進行救助的畫麵後,他們很快就把這件事通過種種手段傳遞了出去。於是,在事件發生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傳遍了大半個北灣。而作為家屬的沈家人,他們竟然比其他人知道的還要晚。


    當沈家人得知這件事後,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可當他們真正看到沈庭軒的屍體的那刻起,他們頓時驚慌起來。要知道,沈庭軒可是他們沈家這一代的掌權人,平日裏沈家所有的家業基本都是沈庭軒在打理,他們很少人能插得上手,隻要等著年終拿分紅就行。這也就造就了他們不問世事隻管享受的性情。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沈家人都這樣,其中也有掌管沈家企業的人。他們無一不是精英。既然是精英,就絕對不會對權利無動於衷,以前是沈庭軒在壓著他們,他們才服服帖帖。不過背地裏小動作也是很多。這下沈庭軒死了,他們興奮的很,表麵什麽事都沒有的把沈庭軒的葬禮辦完後,幾乎不用別人說什麽,他們自己就先爭權奪利起來。


    人皆有利益之心,麵對潑天的利益的時候,很少有人能保持一顆冷靜的心態。沈家的人在北灣橫慣了,平日裏根本不把別人看在眼裏,這就使得他們在這個時候不能很清楚的認識到一些東西,他們認為不管他們怎麽做,外人是不敢插手的,他們認為死了沈庭軒的沈家還是以往那個無人敢惹的沈家,這種高高在上的心態,使得他們無所顧忌的內鬥起來。


    有那麽大的利益在那裏擺著,誰都想上去撈一把。而這個時候沈庭軒死似乎並沒有那麽多人在意了,幾乎沈家所有人,除了沈庭軒的老婆外,他們都投入了這場戰鬥中。


    沈庭軒的老婆倒是想阻止這一切,但沒人在乎,就連祁嘯天這個黑道道上的老大出馬,在沈家一些人的幹涉下,都沒能阻止沈家這次的內亂,反而給沈家這次內亂添了一把不小的火,弄得他也被火燒上了身,差點被人給毀了容。


    祁嘯天橫行北灣這麽久,何曾被人這麽對待過?於是,他像往常一樣目中無人的直接弄死了那個人差點把他給毀了容的人。按照平時的慣例,他殺上個把人,就算官方的人知道,也礙於他的勢力當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這次官方那些人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似得,拿著他殺人的各項證據,光明正大的把他給逮捕了。這一逮捕,還沒等他跟官方那些人耍橫,就被人給直接崩了。他致死那一刻都沒鬧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就死了呢


    別說祁嘯天沒弄明白,跟著祁嘯天的那些人也沒弄明白。等他們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祁嘯天身邊的那幾個兄弟也都已經被官方以各種罪名給關了起來,死的死,傷的傷,偌大一個黑道集團,短短幾天間就亂成了一鍋粥,比之沈家的內鬥毫不遜色。


    沈庭軒死後不到兩個月,祁嘯天的時代徹底成為了過去。


    祁嘯天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都倒了下去,更別提沈家這個比他弱一些的群體,在經曆過種種內鬥後,沈家新一代的掌權人終於選出。這代的掌權人以雷霆一般的速度接管了整個沈氏所有的企業。把所有企業收攏在手中以後,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沈庭軒的女兒沈寶琳給逐出了沈家,隨之公開的是一張最具權威性的dna證明,證明上清清楚楚的顯示,沈寶琳跟沈庭軒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既然沒有血緣關係,自然就沒有權利繼承沈庭軒的一切。連帶著沈寶琳的媽媽都被沈家的掌權人給趕出了沈家,落了一個身無分文身敗名裂的下場。


    經過這一折騰,縱然沈家底子再厚,也脫了好幾層皮,不少賺錢的項目都被韋家搶了去,公司股票也被韋家收購了很多,如果他們稍不注意,就會麵臨著改朝換代的局麵。


    眾所周知,沈家也算是完了,他們再也不是那個令無數人仰望的沈家了。而韋家則是從一個不受人重視的企業,一躍成為北灣新一代的龍頭企業,一時間風光無限,氣勢無人可擋。


    再說沈寶琳,沈寶琳是從小被沈庭軒嬌寵著長大了,從小到大從未受到過一絲一毫的委屈,她何曾麵對過這樣的事情。最初看到沈家人拿出的那張dna證明的時候,她覺得十分的好笑,一點都沒在意,她認為是那些人為了她手裏的股份和財產做了假,假的始終真不了,她一點都不害怕。


    然而,隨著事件發展,麵對著公司所有人的質疑,沈寶琳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很高端的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再次做了一次dna證明。這次的檢測是透明的,全程公開,絕對不存在作假的可能。可最終的結果還是顯示她根本不可能是沈家的孩子。


    結果出來後,沈寶琳傻了,她發瘋似得說這一切都是個陰謀。可無論她怎麽說都已經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法院很無情的剝奪了她所有的繼承權。沈家的人可不是善茬,再加上之前沈寶琳仗著沈庭軒和祁嘯天經常欺負沈家一些人,那些人看沈寶琳一無所有後,毫不留情的對沈寶琳來了個落井下石,弄得沈寶琳走到哪裏都有人嘲笑謾罵。


    那時候,沈寶琳雖然麵對那些事,可還慶幸自己手裏還有些錢,身邊還有一個愛自己,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男人。他們用這些錢買個房過些小日子還是可以的。可誰曾想,就在沈寶琳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那個男人,準備跟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卻不見了,怎麽找都找不到。身無分文,悲傷心碎交加的她隻能躲在一處安靜的公園裏默默地舔舐自己的傷口。隻是,她怎麽都沒想到,就在她默默流眼淚的時候,遇到了幾個流浪漢,那幾個流浪漢看她一個人在那裏待著,二話不說,捂著她的嘴就把她弄到了一個偏遠無人的廢廠房。在那裏,她被那幫流浪漢給無情的輪了,任她怎麽哭喊都沒用。並且,那幫人把她輪了後,並沒有放掉她,反而把她囚禁在那裏。這囚禁了三個多月不說,她被輪的畫麵也被人錄了下來上傳到了網上,照片也被人傳的到處都是。


    事情鬧得那麽大,就算警方想不管都不行。最後,警方通過錄像中的蛛絲馬跡找到沈寶琳的時候,她什麽都沒穿的被綁在床上,渾身上下都是汙濁的東西,像一個破舊的娃娃一樣。警方把她解救出來後,什麽都沒問出來,她什麽都不知道,最終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而經過一番治療,警察決定把她送到她媽媽那裏。可誰知她媽媽早就離開了北灣不知去了哪裏。警方不可能養著她,把她放在街上就離開了。


    一個正常女人麵對這樣的事情隻怕是都沒臉活下去了,更不用提沈寶琳這種橫行霸道慣了的的天之驕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過來的。現在她身無分文,家也沒了,什麽指靠都沒有,她最愛的男人也不見了,她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絕望的看不到一點的希望。


    街上人群往來中,很多人都認出了沈寶琳,很多人都駐足觀看她,而等待紅燈過去的那些人對著她指指點點,麵對著那些人明目張膽的指點,本就精神恍惚的沈寶琳尖叫著撥開人群便衝了出去。可是,無論沈寶琳跑到哪裏都有人圍著她看,嘴裏還說著很難聽的話,有的人甚至於還推搡辱罵她,弄得她就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惶惶不可終日,連個真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每天不是窩在垃圾堆旁邊的破紙箱裏,就是藏在下水道裏。


    可縱使這樣,她仍然沒能逃過被人再次□□的命運。她一次又是一次的被那些或肮髒或垂老的常見都沒有女人的流浪漢們壓在地上發泄慾望,任她怎麽哭喊求救都沒人理她,漸漸地,她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至最後,她在下水道裏看到人就會脫掉衣服老老實實的分開腿躺在地上。被人上的時候她也不再哭喊求救,一直都傻傻的笑著。


    慢慢地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沈寶琳瘋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去憐憫沈寶琳,該怎麽對她還怎麽對她,有時候他們甚至還會組團去欺負沈寶琳。而玩弄沈寶琳也成為了他們每日必做的事情。就這樣,一直都張揚跋扈的沈寶琳成為了這幫流浪漢在地下通道專門發泄慾望的工具。至於沈寶琳以後會怎麽樣,根本就沒人會在意。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沈寶琳在遭受這一切的時候,一直都有幾個人在暗中看著,其中便有韋哲。韋哲也不想一直看著的,但這是嬌嬌的要求,嬌嬌給了韋家這麽大的好處,韋哲自然不可能會不聽嬌嬌的話。在觀看了沈家和祁嘯天在嬌嬌的安排下被輕鬆毀滅的事情後,韋哲對嬌嬌除了敬佩還是敬佩,可沈寶琳的遭遇卻叫韋哲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自沈寶琳事件後,韋哲再看到嬌嬌的時候,心底不由自主就會產生一種懼怕的情緒,任他怎麽克製都沒用。


    戴嬌嬌這三個字,成為了韋哲心裏隱藏至深的陰影。也成為了他在以後歲月裏怎麽都去不掉的心魔。


    但嬌嬌並沒有在乎這些,她也沒在意經過這些事後,那些人會怎麽看待自己,她解決了北灣這裏的事情後,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在飛機降落,走出機場的那一刻,她微微仰頭看著天邊的落日,默默地說了聲:已經過去差不多半年,戴子謙,我回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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