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以肌膚毛孔為引呢,是否能如魔源一般,將天地魔力鎖在身體中呢?”


    書到用時方恨少!


    往日離媽媽苦勸他多看著書的回憶湧上心頭,頓時感慨頗多,但也隻是一瞬息之間。


    思索間,離小嶽已引動魔力。


    呼嘯的山風向著離小嶽傾泄而來,刹那間,風狂如魔,舞動一方!


    貝蒂第十一次嚐試失敗後遍放棄修煉,饒有興致的看著離小嶽。


    她越看越驚,見離小嶽引動魔力,暗暗不禁感慨大羅天不虧稀有道法。


    “道則如此完美才算稀有,神話、傳說那樣的道法該是怎麽樣子的一個驚天法?”


    正思索間卻見離小嶽麵色漲紅,臉頰鼓若蛙腮,又似已要漲破氣球,不禁暴起!


    一個巴掌蓋在離小嶽臉頰上,麵沉如水。


    “想修道想瘋了吧!”


    離小嶽將天地魔力用大羅天自皮孔引入體內已覺痛楚,隻是天真以為那是修道必然的痛感,堅挺著。直到被貝蒂一個巴掌打醒,才是悟到方才所為甚是危險,無意於與死神博弈!


    “你這小鬼太也不知分寸,假若天地魔力可以如此吸取,人人不都是高等魔鬥了?”


    離小嶽站起,臉上沒有表情。


    “天地魔力本是無主之物,引隻是魚餌,將他們凝聚,要想吸取,要先將他們馴化,凝便是馴化的過程。”


    “正好比人的胃嗎?”


    離小嶽看著貝蒂。


    貝蒂點點頭。


    “其實有時候沒有魔源挺好。”


    貝蒂頗為感慨的望著天地。


    遠方已出落霞,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往後幾天,離小嶽的修行也毫無進展,他卻也不著急。


    但隨著比試日子的臨近,離小嶽的話越少。


    終於來到最後一天,看著最後的落霞。


    “我終究是無法通過選招嗎?”


    他不甘心,但隻能無奈。


    貝蒂望著離小嶽。


    “這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


    她並沒有安慰離小嶽。


    她見過他努力,但是這並沒有什麽用。


    “其實不進道院也是不錯的抉擇。”


    “一進道院,一生便是道人,除死之外。”


    貝蒂與離小嶽在落霞中下了山。


    山有驚雀,離小嶽仿若未見,風若情。人吐息,他亦感受不到,木然行在山道上,聽得鎮中吵雜嬉怒之聲,眼不抬,心不動,傀儡般回到了鬆吟閣。


    離月幾日見他修行無果,今日這番模樣卻也能料到,縱是如此卻也心疼萬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離月目光雖是清晰,眸子卻仿佛注視在千裏之外。


    樣子雖然頹廢,心境卻是沒有什麽起伏。


    躺倒在鎮中絲王親手織造的床榻上,眼神空洞。


    回想自己的豪情壯誌,離小嶽覺得有點可笑,有點悲傷。


    不知何時,他睡去,發了一個夢。


    夢中他淩空虛踏,手拿一柄耀光如日的神兵,麵對萬千獸流,手一揮舞,一道充滿天地魔力的漣漪,如水波般蕩漾開,漣漪剛要觸及凶獸,他卻被一個聲音驚醒。


    “小鬼,想要擁有魔力嗎?”


    聲音虛無縹緲,如天上仙山傳送而出,透著神秘奧妙。


    “是誰?”


    “小鬼,我是誰你毋用知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想要力量嗎?”


    “你是誰?”


    離小嶽再次詢問的時候卻聽不到那個聲音了。


    “夢靨?”


    離小嶽愣愣坐在床榻上。


    時間從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止,它就像一部商場的電梯。


    清晨如常而至,離小嶽眼圈泛黑,跟著著貝蒂來到廣場。


    今天離月穿著一件素白長袍,出門前還特意問了離小嶽好不好看。


    貝蒂一路上十分沉默,麵露思考之色,時不時望著離月。


    離月雖然麵色如常,卻也似心事重重。


    雖是天剛翻魚肚白,廣場上卻已水泄不通。


    想要進去時候不大容易。


    “人也太多了吧!”


    離月也不是第一次來廣場,但是此刻的廣場是破天荒第一回看到。


    “世人皆有碰大運的想法,無不思想因為骨骼驚奇而被院人看上從而進入道院。”


    “院人?”離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號。


    “我就是院人。”貝蒂看著離月。


    離月懂了。


    “進入道院那怕做個奴才,到時候出來也是衣錦還鄉,地位卓然。要是趕上服從者大能,那就是更厲害了。”


    離月看著貝蒂,心想:“這小姑娘果然不簡單,嶽兒魔力全無,似乎隻有奴才這一條路可走。”


    “隻願道中有通源之法,能讓嶽兒成為一個魔鬥。”


    離月看著貝蒂。,


    貝蒂已懂了。


    “我一定善待他。”


    離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貝蒂。


    離小嶽目露疑惑。


    “臨行送幾句女人的話給貝蒂。”離月笑著。


    “我一定好好學習。”貝蒂笑著。


    離小嶽覺得女人真是不可思議。


    正驚愕間,隻聽貝蒂輕咦一聲,空中狂風大作,卷去無數人的目光。


    人群中已有人識出。


    “那是戰力榜清風平,他腳下是雲中鶴。”


    那人說話間,一個鶴,一身白雪,頂頭一簇丹青,從遠及近,離小嶽才看清,這鶴實在龐大。


    一掠數十丈,方才小如針眼的一人一鶴,兩個呼吸間,人鶴已到廣場三丈上方。


    “這鶴這翅得多大,也不知肉老不老。”一個如離小嶽大小的孩童望著上空。


    其旁一個老者,則是輕聲說到:“少爺,這乃雲中鶴,祖宅你知道吧少爺。這一隻鶴夠幾十個祖宅。”


    “這對翅也太貴了些。”少年興致已去。


    離小嶽看著這個胖子覺得挺有意思的。


    旁邊人五嘴七舌的,離小嶽才發現,他們三人已處在人群之中。


    鶴上青年,極目眺望似乎在尋找什麽。


    “聽說清風平的侄子來參加院試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清家在鎮中勢力也不小,額外要個名額不是問題,隻是清家老頭心疼這個孫子,不願讓他比試,直接入奴去了。”


    那人正說著,卻聽人群一個胖子扯著嗓子喊:“平叔我在這!平叔……”


    鶴上人聽到呼喊,驅鶴掠至,掠了那少年,飛奪而去。


    望著天空,離小嶽有些恍惚,向往著那青年的生活。


    “不用比較,那人連院長都自讚不如。”貝蒂望著前方。


    “那人好像是清家老大的孩子?送院不到一年吧?”


    離月驚訝無比。


    “他是院長關門弟子,天賦優越,入院才三級青銅鬥,如今已是直逼黃金的五級白銀鬥。”


    貝蒂似乎有些嫉妒。


    離月能聽到這裏麵有故事,她隻是看著貝蒂輕笑。


    “直接入奴還是去看看?”離月在詢問離小嶽。


    “看看。”離小嶽望著人群。


    “貝蒂大人總有辦法進去的吧?”離月輕笑著,用一種人們很難拒絕的笑容看著她。


    “拉著我的手。”


    貝蒂主動拉著離小嶽的手,離月拉著貝蒂的手。


    離小嶽感覺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卻見貝蒂鬆了手,旁邊響起離媽媽的驚讚聲。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不虧空間鬥。”


    離小嶽這才觀看四周,驚訝至極。


    “不過眨眼間,竟然已到人群中央。”


    貝蒂額頭上滲出細細汗珠,神情帶著恍惚。


    “這次,道則完整不少。”


    貝蒂帶著兩人擠開人群,來到一個中年人處,取出一塊玉牌,遞給中年人,那人細細查看後,雙手遞還給貝蒂。


    “大人是收奴?”


    “不是隻是帶一個人進院試。”


    “請。”


    院試不過花拳繡腿,貝蒂直接閉眼,他在演習大羅天。


    離小嶽並沒有上去比試,不久後三人出了院試處,回到了鬆吟閣。


    第二日,離小嶽便與離媽媽告別,去往鎮中心的天青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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