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連續不斷地響起的孩童的啼哭聲,連續不斷的回蕩在這個空蕩的房間內,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在這個空蕩的房間內的陳設擺放十分的簡單,僅有一桌兩椅、一床一櫃罷了,除此之外,似乎再別無他物了。但即便是如此,這僅有的家具用品便已足夠這所竹舍的主人——一對母子自用了。


    沒錯,這是所竹舍。竹舍,顧名思義,那便是用竹子所搭建築成的房子。不光房子的建築材料取材於竹子,就連房子內僅有的家具用品——一桌兩椅、一床一櫃亦是如是。如此這般,這竹舍之名倒也是當之無愧,實至名歸。


    此刻一名少婦端坐於竹床之上,少婦年約二十七八,丹鳳眼,柳葉眉,勾勒出一張精致無暇的絕色麵龐。此少婦大約是在四年前來到陽綿城的,定居在峰雷山上。說也奇怪,四年來竟無一人知其姓甚名誰以及身份來曆,隻知其攜帶一子,名喚拓跋燚,遂稱其為拓跋夫人。


    目光下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拓跋夫人一雙修長的美腿,奪人眼目。此刻在這雙修長的美腿之上正趴在一名孩童,哭哭啼啼的,溢滿整個房間的啼哭聲便是由其所發出的。


    隻見拓跋夫人一邊用纖長的玉手撫摸著兒子的脊背,並一邊輕言細語的安慰道:“別哭了,燚兒,像個什麽樣子!”


    然拓跋燚仍啼哭不止。


    拓跋夫人佯嗔道:“燚兒,你是不是又和公羊銘他們幾個打架了?”


    拓跋燚默然不語,兀自啼哭不休。


    拓跋夫人厲聲道:“你這孩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和別人打架,不要和別人打架,你就是不聽為娘的話。”


    拓跋燚辯解道:“母親,這可不能怪孩兒啊,是他們說我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在先的,他們既然要說,我便打到他們不說為止。”說著恨恨地緊了緊拳頭。


    拓跋夫人道:“你啊你!”說著一臉慈祥的運轉功法輕柔著兒子紅腫的臉龐,揉著揉著,她便不禁想起了已經塵封了多年的那段往事。


    猶記得那還是五年前的某一天,當時有著“玉麵劍俠”之稱的拓跋宏天攜妻子前往蒼炎山脈獵殺聖火麒麟獸。正當他們夫妻二人堪堪殺死聖火麒麟獸還不待慶祝之時,便見不遠處的密林間走出了五名男子,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夫妻二人而來。


    眼見五名男子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來,拓跋宏天不禁心下一沉,換作平時,這五人倒還不曾放在他的眼裏,但眼下因為先前獵殺聖火麒麟獸令其元氣大損,不得不另做打算。


    拓跋宏天道:“哈哈哈,原來是諸公子,不知諸公子不遠萬裏至此有何貴幹?”


    諸公子含笑道:“為你手中的聖火麒麟珠而來。”.


    諸公子的話,令拓跋宏天夫妻二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但拓跋宏天在短暫的失措之後,便開始極力使自己冷靜了下來,以眼下的情形來看,他們夫妻二人想要全身而退斷然是不可能的了,既然這樣,那麽無論如何也要設法保住妻子安然離去。電光火石間,拓跋宏天大腦飛快地運算著,很快便計上心來。


    拓跋宏天道:“既然諸公子想要這枚聖火麒麟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夫妻二人為了它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呢!”


    諸公子聞言大喜道:“這個好說,好說。我諸某人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兩位盡管放心,我諸某人是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來,拿著,這兩枚蘊靈丹是給我們補給元氣的。”說著話從身上拿出了兩枚朱紅色約莫有龍眼大小的丹丸遞與拓跋宏天。


    拓跋宏天從諸公子手中接過蘊靈丹,道一聲:“多謝!”隨即將其中一枚交予妻子服用,然後自己也開始服用了起來。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便過去了,拓跋宏天與妻子二人先後恢複好了元氣。


    褚公子道:“兩位果然修為深厚,僅半個時辰便恢複了元氣。”


    拓跋宏天道:“都是褚公子所賜蘊靈丹品階高的緣故。”


    稍頓,續道:“這枚聖火麒麟獸獸珠還請褚公子收下。”


    褚公子道:“有勞了!”說著話就欲從拓跋宏天手中接過聖火麒麟獸獸珠。


    就當褚公子堪堪要接到聖火麒麟獸獸珠的時候,拓跋宏天陡然將手掌一翻,聖火麒麟獸獸珠就以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三尺長劍以刁鑽的攻勢刺向了褚公子的咽喉。這一劍來勢極快且出其不意,褚公子豈能避過,被這一劍刺了一個正著。


    拓跋宏天一劍得手,隨即轉身拉著妻子的手便全速前行。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過突然,當褚公子身後的四人回過神了的時候,拓跋宏天與妻子二人早已行出數十丈外了。當下四人像發了瘋一般,拚命調動著引靈力,全速追趕著拓跋宏天夫婦。


    在經過一翻激烈的追趕之後,四人總算是追上了拓跋宏天夫婦。


    眼見此情此景,拓跋宏天已知在劫難逃,隨即將心一橫,為了保護妻子的安全,獨自拖住四人,以便妻子逃脫。


    拓跋夫人雖不忍與丈夫分別,但念及腹中的胎兒也隻得一人獨逃。


    ······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拓跋夫人方才從往事的記憶裏回過神來,緊接著又用了片刻的時間,這才將心中的波瀾平複下來。低頭看了看趴在身前的兒子,用溫暖纖細的雙手揩掉了兒子臉頰上的兩行淚水,一臉的慈祥之色溢於言表。


    拓跋夫人語氣溫柔地道:“燚兒,為娘從明日起就開始正式教導你進行修行。”


    拓跋燚聞言為之一怔,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母親竟會十分突兀地說起此事,旋即帶著一臉的疑惑一色問道:“母親,您說的是真的嗎?您之前不是說孩兒體內的經脈先天薄弱,不適宜修行嗎?現在怎麽又會突然改變了主意呢?”


    拓跋夫人很有耐心的解釋道:“當然是真的,難道為娘還會騙你嗎!你還記不記得這些年來,為娘經常逼著你喝一些味道怪怪的藥湯?”


    拓跋燚道:“記得,記得,孩兒當然記得,那些藥湯味道怪怪的,可難喝了。”


    拓跋夫人道:“它們都是些靈丹妙藥、天材地寶,都是用來為你疏通經脈以及溫養百骸的,直到今日,你的身體狀況才基本上達到了修行的要求,所以為娘這才決定從明日起開始正式教導你修行的。”


    拓跋燚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旋即又大喜道:“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修行了!”


    拓跋夫人道:“別高興的太早。接下來的修行可是非常艱苦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拓跋燚道:“母親,我不怕艱苦,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拓跋夫人道:“好了,去洗洗臉吧,準備用飯了。”


    拓跋燚道:“好的,母親。”


    ······


    ······


    深夜。


    銀月如鉤,繁星密布。


    峰雷山西北麵的一處斜坡處,一名孩童怡然自得地躺在綠油油的青草甸上,口中隨意地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青草,絲毫不在意嘴裏青草苦澀的味道,反而一副頗為享受的樣子。


    拓跋燚仰望穹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癡癡地看著滿天的星鬥,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心中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喜悅之情。


    隻要心中一想到明日便可以修行了,拓跋燚的心中就會泛起波瀾,久久不能自抑。這一切都源於他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太久太久了。每當他看到公羊銘等人修身的時候,心中都會羨慕不已,不禁會想到自己要到何時才能夠跟他們一樣修身。每當念及此處,他不禁潸然淚下,他是多麽渴望修身啊!


    現在好了,這一天總算是到來了,他終於也可以如願的開始修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青草甸上的拓跋燚竟睡著了。沒過多久,一女子踏空而來,一襲白衣無風自動,更添幾分出塵之意,赫然正是拓跋燚的母親拓跋夫人。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拓跋夫人就已來到兒子的身前,旋即伸出雙手抱起了正處於熟睡之際的兒子,在抱起兒子的一瞬間,雙腳輕踏,隨即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飄飄然朝著竹舍而去,宛如仙子淩空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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