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荒誕的一夜過去,無論黨旗再怎麽不願醒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都已經通通發生了,事實就在眼前客觀存在著。尤其身邊還躺著個活生生的共犯,存在感強大到想忽視都不行。


    她想一直閉著眼睛裝睡,但逐漸清醒的腦子卻不容許她當縮頭烏龜,隻要一閉上眼,昨晚一幕幕堪稱淫.亂的畫麵就像被按了倒帶鍵的播放機,開始在腦海中逐一呈現。


    原本還在床上挺屍的黨旗忽然想起什麽般扯了被子就往外衝,速度快得讓周頌玉想伸手將她攔住都來不及。


    周頌玉其實醒得比黨旗早,他向來睡得淺,身邊稍有什麽動靜就會自然醒來。辛勤耕耘了一整晚,難得睡了一上午的好覺,忽然感覺到枕頭邊一陷,接著一個毛茸茸的肉爪就在他臉上拍了一下,驀地睜開眼一看,居然是隻肥嘟嘟的加菲貓。淡定的喵星人一點兒都不畏懼,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慌亂,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與周頌玉對視。


    伸手拎起肥貓的一條前腿就將它丟了下去,轉頭便發現黨旗的眼皮有些微顫,知道她已經醒了,索性撐起一隻胳膊側身看著她,看她打算裝睡到什麽時候。


    見她火燒屁股似的裹著被子跑了,無奈地看了下一絲.不掛的自己,起身撿了條浴巾圍住下半身,跟著走了出去。


    客廳到處都是零零散散的衣服,如意正和一塊黑色的布片玩得不亦樂乎,仔細一看,是周頌玉的內褲。


    “□!”周頌玉笑著伸腳踢了一下如意略嫌豐滿的身軀,如意想躲沒躲成,被他踢了個正著,不滿地“喵”了一聲。


    周頌玉轉身進了黨旗的臥室,她正反手伸到背後想將內衣扣上,結果見他進來,一著急,怎麽扣都扣不上。


    “這麽著急準備上哪兒去?”周頌玉雙臂抱胸閑適地倚著門看她,也不說幫忙替她扣一下,黨旗咬咬牙,定了下心神,終於將內衣扣給扣上了,對於他的問題就當沒聽見,從衣櫃裏翻了一套運動服急急套上。


    門口堵了一尊門神,黨旗不想和他說話,隻能背對著他側身出去。周頌玉反應再遲鈍也看出了這丫頭對他怨念十足,打算把他當隱形人直接無視呢。那怎麽行呢,有問題得溝通才能解決,逃避是下下策。


    黨旗已經側身出來了,剛轉正身子,就被人攔腰提了起來,雙腳騰空實在讓人沒有安全感。“幹什麽!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黨旗扭著身子不停掙紮,周頌玉臂力大得驚人,就跟拎小雞似的,單手就將她輕鬆提了起來,“不說又為了什麽鬧脾氣,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


    “神經病,你放我下來。”黨旗急著出門,根本沒心思和他在這兒鬧。


    “不說是吧?看來我們溝通得還不夠深刻。沒關係,今天我有一整天時間陪你慢慢溝通。”說著就提著黨旗要往沙發邊去,黨旗豈會聽不出他嘴裏所謂的“溝通”是指什麽,也知道這人通常說到就能做到,沒什麽他不敢的,想想頓時就又氣又急,在他胳膊上使勁掐了一把,“我說,我說!”


    “說!”這丫頭剛剛估計是用了吃奶的勁,胳膊上那點兒疼對他來說雖然算不得什麽,但淤青是肯定的了,真是個狠心的丫頭。


    “你放我下來。”


    周頌玉不怕她耍什麽花招,她在他眼中就好比孫猴子再怎麽鬧騰也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手臂一鬆,便將她放了下來。


    雙腳重新著地的黨旗終於找回了踏實感,一想到他的總總惡劣行徑,轉身就朝著他的小腿脛骨狠狠踹了過去,周頌玉沒想到她使用暴力還使上癮了,一個不留神竟讓她得了逞,臉頓時有些陰沉下來。


    黨旗才不管,對著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周頌玉活了三十年,哪裏被女人這麽招待過,臉一黑,將她反手一擰,自己坐到沙發上,拽著她趴在自己大腿上,對著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黨旗似乎被這一巴掌給拍愣了,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麽對她,這樣屈辱的姿勢讓她覺得羞憤難當,一時間委屈湧上心頭,眼眶微微泛紅。


    “總算安分了點兒。”周頌玉滿意地在她的小翹臀上又輕輕拍了兩下,隻是過分安靜的黨旗又讓他瞬間起疑,伸手將她頭轉過來,不期然地瞧見巴掌大的小臉上竟全是淚痕,他心猛地一抽。


    將她抱起身坐在自己懷裏,又好笑又心疼地抬手將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擦了擦,“就因為我剛剛打你屁股就哭成這樣啊?怎麽跟個孩子似的,多大了還動不動就哭,也不怕別人看見了笑話。”


    黨旗低著頭沒說話,周頌玉在她發旋處親了親,“好了,不哭了。說說為什麽鬧脾氣,酒醒了想翻臉不認賬?”


    “你昨晚沒戴那個……”黨旗別過臉,吞吞吐吐地說。


    “哪個?”周頌玉隻稍一想就知道她說的什麽,故意裝傻充愣。


    黨旗漲紅了臉,隨手抓了個靠枕就朝他砸了過去,“你不戴套還射.裏麵,你怎麽這麽自私啊!混蛋!”


    周頌玉這下才算明白,鬧騰了半天竟是為了這個,笑著將她摟住,“有了就生,有什麽大不了的。”


    “什麽叫有什麽大不了的,孩子是說生就生的嗎?我為什麽要給你生孩子,想要孩子找別的女人生去。”黨旗鬧心得不行,還有了就生,生生生,生什麽生,你當生孩子跟母雞下蛋那麽簡單啊。


    “不想給我生,想給誰生?”周頌玉箍著她的腰,貼著她的脖子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忽然想起什麽,手上不覺用力,眼神陰鷙地盯著她,“你急著出門就是去買藥?你想殺了我們的孩子?”


    黨旗瞧著他臉色有些嚇人,有些鬱鬱地說:“什麽孩子,說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周頌玉抓起她的手一同覆在她的小腹上,聲音低沉輕柔,“也許這裏已經住進了一個小包子,小包子要是知道媽媽不喜歡他,肯定很傷心。”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具蠱惑性和煽動性,黨旗彷佛也感覺到自己的掌心下似乎真的有個小家夥在她肚皮裏安家落戶,這樣的感覺太奇妙,她喃喃出聲反駁:“我才沒有不喜歡他,你不要瞎說。”


    “那還去不去買藥了?”周頌玉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黨旗渾身一麻,有些猶豫,咬著唇沒吭聲。


    周頌玉全身上下就隻圍了條浴巾,剛剛被黨旗鬧得早就有些鬆垮,掛在腰間搖搖欲墜,而他也早就被她蹭出了火,浴巾下鼓鼓的,支起了帳篷。


    黨旗內心還在天人交戰,一時沒顧得上他的小動作頻頻,等反應過來時,他已探入一指,她不由全身一顫,下方跟著一緊,牢牢吸住他的手指,“你——”


    “乖,放鬆點,別夾這麽緊。”他貼著她的耳根輕聲說著,手指進出了幾個來回後感覺到她的濕潤,隨即又增添一指,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黨旗被他兩根手指就弄得嬌喘連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討論到生孩子的緣故,她身子也跟著變得緊張又敏感,隻能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脖子,感受他帶給她的極致,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在他手上泄了身,他還故意將濕嗒嗒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地縫還沒找到,身體的縫隙再次被填滿,巨大的火龍幾乎將她整個吞噬。


    周頌玉背靠著沙發,黨旗跨坐在他身上,這樣的體.位讓火龍進入得更深,他雙手掐著她的小蠻腰上下起伏,開襟的運動服倒是方便了他脫,忽然間周頌玉鬆了手,微眯著雙眸,飽含笑意地看她,“想要的話自己動。”


    黨旗被他搞得不上不下的,這種吊在半空中的滋味真不好受,看他一副甩手掌櫃樣,要有點骨氣,她就該什麽都不做,反正他也沒比她好受到哪裏去。


    可每次碰上他,她就經常失了理智,更別說骨氣。


    黨旗嚐試著自己動了兩下,隨後便像是摸索出門道一般,抱著周頌玉的脖子上下動了起來,有時還吸著巨龍打兩個圈。不過幾十下,她就已經累得不想動了,癱坐在他身上隻顧著喘氣。


    “體力這麽差,該鍛煉鍛煉了。”周頌玉在她粉臀上捏了一把,下.身重重地挺了兩下,緊接著如猛虎出山,掐著她的細腰狠狠地搗.弄起來。


    “喵——”如意玩膩了男士內褲,一躍跳到電視櫃上,好不興奮地窩在上麵看沙發上的活春.宮。黨旗聽到貓叫,轉頭便看見如意半眯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雖然隻是被隻貓圍觀做那種事情,她還是覺得麵上一紅。


    如果說昨晚的荒唐可以怪酒和春.藥,那方才在沙發上那段瘋狂,黨旗想騙自己說是藥力未退都不行,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可吸引力歸吸引力,像周頌玉這樣的男人不是她可以駕馭得了的,她也不願做依附他的菟絲花,失了自我。


    “你昨晚怎麽會那麽巧出現?”黨旗描摹著他好看修長的手指,心中一歎,被他剛剛那麽一折騰,再想出門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真懷上了,她怕是也狠不下那心將孩子拿掉,隻是一旦有了孩子,那她和周頌玉這輩子都少不得牽扯了。


    周頌玉貼著她的背伸手把玩著她胸前的柔軟,聽她這麽問,便說:“懷生的堂姐訂婚,我去走個過場。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那還真是巧。”黨旗呐呐地說了句,果然,像什麽男主角如天神般降臨,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都是劇本裏才有的東西。


    “失望了?”周頌玉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黨旗不自在地撇了一下,“聽不懂你說什麽。”沒有期望,又哪來的失望?隻有些許淡淡的失落罷了。


    “哦,聽不懂就算了。說說你吧,小悶騷穿一身紅內衣想勾引誰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周頌玉笑著將她攬緊,不得不說她穿那一身紅的模樣真是勾人得緊。


    黨旗無語,還不是前兩天覺得自己本命年犯小人了,買了兩套紅內衣來鎮一鎮。結果嘛,壓根鎮不住,還把小人招回了家——


    兩人就這麽躺著膩歪了半天。昨晚一宿加上剛剛的消耗,兩人都有點體力透支,醒來也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都感覺有些餓了。


    “隻剩兩袋速凍餃子了,你吃不吃?”黨旗象征性地隨口問了句,哪知周頌玉還真一板一眼地回了句:“不吃。”


    有的吃還挑,真把自己當大爺了……黨旗丟了一袋餃子放回冰箱,“那你自己解決。”


    “黨旗。”周頌玉難得一本正經地喊她的名字,黨旗將鍋裏盛滿水放在爐上燒,聽他叫她,不耐煩地問:“幹嘛?”


    “你虐待我——”


    “……”


    黨旗被他磨得沒轍,隻好出門去超市買了點菜回來。周頌玉倒是想跟著去來著,無奈衣服皺巴巴的,內褲也被如意染指了,根本沒法穿。本來他還不願意黨旗一個人出門,那眼神明擺著生怕這丫頭瞞著他去買藥吃,要不是黨旗一再保證不會吃藥,他才放她出了門。


    黨旗摸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這裏是不是已經有個小胚芽鑽了進來,“寶貝,你爸爸好像很緊張你呢……”


    簡單地做了三菜一湯填飽肚子,周頌玉很給麵子地將菜吃了精光,並主動承擔了洗碗這項重任。


    黨旗也沒跟他客氣,不做飯的洗碗本來就是應該的。她現在頭疼的是那兩床淩亂的被子,拆洗後還得換新的,這可是個大工程。


    床單上殘留的斑斑駁駁讓她看著都臉紅心跳,好不容易將被套全都拆了下來丟進了洗衣機,忽然有種毀屍滅跡的輕鬆感。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發燒一整晚,沒更新,抱歉——


    明天大概還會有二更


    跪求收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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