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伊莫白咂咂嘴:“哎呦,小樣,看著大爺不說話是想怎樣啊?”


    伊莫白看著光頭賤賤的表情淡淡的問:“你要我說什麽?”


    光頭笑嘻嘻的說:“這時候你不應該大聲質問我是誰讓你這麽做的?然後順便大叫一聲我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我不這麽說了?”伊莫白定定的看著光頭。


    光頭嘴巴裂的更大了,那隻獨眼竟慢慢的染成了紅色,嗜血般的煞氣彌漫道光頭的全身:,殷紅的獨眼和蒼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裂開的紅嘴裏整齊白牙一張一合:“那我就隻好撕裂你那張臉。”


    一瞬間,伊莫白腳下的土地劇烈的顫抖起來,和伊天恒的沼澤術不同,這是真正的土之靈的大地之術,伊莫白腳下的土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灰塵,在光頭的操縱下竟凝成了一隻隻手臂從下往上似乎要緊緊的纏住伊莫白。


    伊莫白冷靜的看著纏上自己的沙灰,靈氣一泄,身邊散開的風刃迅速將沙灰打散,在沙灰的間隙中,飛舞的風刃繞不留情的朝光頭斬去。光頭抬眼看了伊莫白一眼伸出手將土之靈送到地下,一堵土牆從地下豎起將光頭圍在中間,數十條風刃砍在了土牆之上。


    這土牆明顯和普通的土牆不一樣,盈盈的黃光在牆壁上閃爍,明顯是被靈氣加工過的,光頭躲在土牆的後麵,睜大鮮紅的眼睛興奮的聽著風刃割到土牆發出的金屬般的聲音,這悅耳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如此悠揚婉轉。這是他最強防禦之一的黃金牆,這堵銅牆鐵壁可不是隨便就能被人打破的。


    然而,當這道黃金牆在光頭的眼前,像慢鏡頭般在十八條風刃的砍擊下緩緩錯位滑落的時候,光頭的笑容就更加深沉了,能砍斷他黃金牆的風刃可真的不多啊,這樣的風刃必須時強錘百煉出來的。


    光頭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眯起的雙眼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張被麵具遮住的臉是那麽的神秘誘人,光頭揚起頭對其他四人道:“困住他就好了,你們不要出手,我要親自吞了他。”


    光頭的的絕殺:送葬。堅硬的泥土可以絞殺埋葬任何敵人。


    隻是這次先出手的是伊莫白,能夠斷鐵斬鋼的風刃竟用了十八條才斬斷光頭的土牆,可見這土牆的防禦能力到底有多強,光頭的強悍絕不僅僅是在防禦上雖然極力壓低了他周身的靈壓也是釋放出的煞氣絕對不是常人可比擬的,那是強者的味道。


    伊莫白深深的吸了口氣,不自覺的笑了笑,果然他的本質也是毫無理由的自負嗎?在強者麵前,他居然這麽輕易的被挑逗起來,明明能感覺的到兩人實力之間的差距,但他還是為能真正的第一次戰鬥緊張激動而不是在乎是否能逃生,體內的每一個器官都在叫囂著渴求強大。


    靈氣快速的在體內旋轉著,這一刻他能感覺到全身的毛孔都是張開的,空氣就像流水般溫柔的包圍著他,他甚至能看到空氣流動的軌跡,六把小風刃想六把小刀從伊莫白的之間裏飛了出去順著每個部分空氣流動的方向,那麽輕易自然的被推了出去,瞬間就到達了光頭的眼前。


    光頭隻感覺到周身一冷,以他最敏銳的感覺立馬豎起了三堵土牆,果然,隻聽清脆的撞擊聲在在土牆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刻痕,這是生死一線練就出的感官。


    然而隻有一把風刃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自然的貼著土牆的壁緣穿過重疊的土牆對準光頭那隻紅色的眼睛狠狠紮了進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從光頭眉心一道金光閃過,那風刃在金色的頭盔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坑疤,冷汗從光頭的眉角留了下來,小看了比他弱的男孩,差點就用一隻眼來做代價。


    那道金光形成的土質頭盔是光頭的本命土,這僅僅的一把土卻是光頭最後保命的最強的絕對防禦。


    而伊莫白則是敗在了這最後一把土上。


    伊莫白吐了口濁氣,那一招能自由控製風刃方向和軌跡隻是個偶然,在精神高度集中下可遇不可求的機緣,就伊莫白現在的程度來講還是太牽強了,好在強大的五靈脈給他很好的後援,他依然有機會反擊。


    金色的土慢慢的回收進光頭的眉心深處,興奮的表情被陰冷的麵容代替,那隻紅色的眼睛越發豔麗,連黑色的瞳仁都慢慢的紅化,最後蒼白的臉上印著一隻血紅一片的眼睛,如同一片血海翻滾著層層血浪。


    光頭冷冷的開口:“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是天才,你的未來一定是個可怕的存在,不過天才又怎麽樣,未來的事又怎樣,今天你注定隕於我手。”


    最簡單的往往是最難的,同樣是風刃有的人用起來不過是雞肋,有些人用起來卻是致命的。而一個人的潛能和深度在最簡單的事情上有時候可以一窺究竟。


    光頭不再壓抑自己,釋放的靈氣一瞬間將周圍的土地全部翻了個遍,大大小小的石頭像是受到吸引般全方位無死角的對準伊莫白砸去。


    伊莫白被震動的土地毫不留情的掀翻到地上,半跪在地上的伊莫白看著飛來的無數石頭,心驚光頭土之屬性的強大,同時土之靈的伊天恒的實力在光頭麵前根本就是雲泥之別,伊莫白咬咬牙看著站在石雨之外的光頭,一下子將體內殘留的大部分風之靈一口氣全放了出來,強大的靈氣牽動的空氣形成一陣陣的振動波將飛來的石頭雨震開了。


    外人不知道,但戰鬥中的兩人卻都知道,石頭雨砸向伊莫白的力道強到伊莫白狼狽的吐出了口血,而光頭也沒想到,倒在地上的男孩身體裏竟然有那麽強大的靈氣,連他的石流星都能震得出去!


    這真的是實實打實的天賦和領悟,天賜的強大的靈脈和對風之屬性的感悟!


    隻是兩人的差距不是一兩天的事,伊莫白想憑現在的能力就搬到光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光頭漠然走到伊莫白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孩,伊莫白的視線有些模糊,但還是倔強的看著頭頂上的一片陰影。


    此刻,相比自己可能失去生命的不甘心,奇怪的是他更加在乎的是小世界裏吉圖的安全,出門前他為了不讓吉圖鬧事特意封閉了小世界,而且吉圖情緒低落正在小世界裏自我療傷,現在不知道如果自己出了什麽意外小世界裏的吉圖會不會有事。


    伊莫白默默的想著,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就應該早點答應吉圖幫他找阿爹,讓他不必跟著自己受著躲避人群的委屈,不能和家人團聚的傷心,他應該好好安慰吉圖,告訴吉圖他很可愛,是最可愛最聽話的小孩了,就算剃了光頭也是最帥的小黑龍。


    突然發現,在他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的竟然是那麽熊孩子。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光頭蹲下來,一隻手掐住伊莫白的脖子,看著伊莫白毫不示弱的抬著頭看他的眼神,紅色的眼睛裏泛起了波紋,驀然間突然看到了曾今的自己,那個奔跑掙紮在生命的路上男孩,有著一樣的天賦,有著一樣的強大,有著一樣的倔強。


    隻是,有的時候人世間這麽辛苦,苦苦求活還不如了斷紅塵。光頭笑了笑,不斷縮緊握住伊莫白脖子的手,看著眼前的人有些難受的掙紮,突然他很想看看這張麵具後的臉是什麽樣的表情。


    另一隻手摸到了麵具的邊緣,冰冷的麵具竟有些割手。


    感受到光頭的欲意,伊莫白掙紮的更厲害,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讓那張臉暴露在眾人麵前,可是光頭緊勒住他的脖子讓他眼前直發黑。伊莫白想說不卻無法說出口。


    如果,可以話,能有個人能幫幫他嗎?


    “夜嵐,你可以鬆手了。”那個人沒有蹤跡沒有聲音就這麽直直的出現在小巷的深處,別說光頭,連固守的其他四人都一點沒有察覺到。


    藏在黑暗中的男人,用金色的眼眸默默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夜嵐看看男人再看看手裏的伊莫白,沉默了一會兒放下伊莫白站起來恭敬的說道:“慕王。”


    男人慢慢的走出陰影,陽光一層層打在男人的身上,直到灑在男人俊朗的臉上,金色的眼眸於陽光下更加璀璨奪目,那道刻骨的傷疤像一個勳章,標誌著強者的存在。


    夜嵐在他麵前恭恭敬敬,因為他是他們的王,獸人一族的無冕之王,慕王:慕戒。


    夜嵐向慕戒解釋道:“這是洛文博牽的線,伊天恒下的單,說要買這個人的命。”慕戒走到伊莫白身邊蹲了下來,將手放在伊莫白的心口淡淡的道:“無需向我解釋,你們的事是梁木負責。”


    夜嵐有些訝異道:“慕王,您這是?”


    “……沒有,感覺不到了。”慕戒麵無表情的站起來,看著夜嵐說:“這是林家的人,林家與你們交易的目的之一是要回這個人,告訴梁木,這個人該不該動讓他考慮清楚。”


    夜嵐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梁木跟這件是無關,他讓我們協助洛文博,是我之前沒有打聽好消息就貿然行動了。”


    慕戒並不在意夜嵐的解釋,說白了這一切跟他都沒有什麽關係。隻是,慕戒單手抱起地上的人對夜嵐道:“他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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