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申峰和田正飛婉拒了方俊讓他們去休息的建議,跟著方俊返回了辦公室。就算明知案子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破的,但要讓他們這些警隊精英在破案前回家休息,他們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辦公室裏,方俊的組員們人手一份檔案,即使看了許多次現場照片,他們依舊會覺得膽寒。尤其是法醫的驗屍報告,死亡原因一欄竟然寫著:不明!


    “都死成那樣了,怎麽會是死因不明呢?”警員一號撓著腦袋滿臉詫異,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隻看到嬰兒滿身是血,寬敞的屋子裏到處都是血腥味,地板上流淌的血液似乎已經超出了一個嬰兒身體血液的總量。


    “都已經確定凶手不是人了,死因自然也不是咱們能理解的。”警員二號比其他人淡定許多,但一想起案發現場那驚悚的場麵,他還是有些不寒而栗。


    “好了,兄弟們能休息的都先休息一會吧,晚上可能還有其他事呢!”已經從申峰處得知嬰兒屍體可能有異的方俊看著一群堪比大熊貓的兄弟們,心疼的厲害。可案子一日不破,他們就無法安心休息。


    “老方,你這話啥意思啊?”警員三號的眼睛本來就大,這時候一瞪眼,愣是把見過陰間牛頭的田正飛嚇得一哆嗦。


    “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咱心裏有個數,這回的案子可能比之前想的還詭異!”姚風祁走的時候並沒有把嬰兒的異變說清楚,所以申峰對方俊說的也十分有限。作為一個實事求是的老刑警,方俊並沒有危言聳聽來刺激組員的神經。


    “既然老方都這麽說了,咱就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如果受害人屍體真的有異變,沒準能讓咱們找到更多凶手的線索!”警員四號伸了個懶腰,率先去了值班室休息。其他人一聽也覺得就是這個道理,紛紛找地方休息去了。


    “方隊長,要不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看你這樣子,好些天沒休息了吧?”一頓飯吃下來,申峰發現方俊和自己有許多共同點。將心比心,申峰能理解方俊此時承受的壓力。


    “我也想啊,可是我睡不著啊!”煩躁地扒拉著頭發,方俊一張黑臉擠成了菊花狀。在得知這案子隻能請外援破獲的時候,方俊就勸自己休息一會兒,可長期形成的習慣使得他怎麽也無法入眠。方俊都懷疑,要是再不破案,他會不會把自己累進醫院。


    “像你這樣把咖啡當水喝,能睡著才怪呢!”看了方俊習慣性拿起的咖啡杯一眼,田正飛無語了。由於工作性質特殊,他們平時喝咖啡的量都比較大,可還沒見過哪個人像方俊這樣一杯接一杯喝。喝這麽多黑咖啡,沒得心髒病都算他命好!


    “嘿嘿,習慣了!”尷尬地撓了撓頭,方俊把咖啡杯放回原位,又接了杯清水。方俊不抽煙,為了提神,他隻能喝咖啡。這回的案子特別棘手,他就下意識把咖啡當水喝了,怪不得困得腦袋都疼了還睡不著呢!


    下午的時間在一片呼嚕聲中順利度過了,晚餐時間,食堂特意給刑警隊做了用料十足的盒飯。方俊也沒再客氣,給申峰和田正飛一人一盒盒飯迅速解決晚飯。整個刑警隊誰也沒敢出門,生怕太陽落山之後,嬰兒的屍體會出現變化。


    天色黑下來之後,刑警隊的每個人神經都崩了起來,要不是方俊和申峰聯手安慰大家的情緒,這票人可能早就荷槍實彈地等在法醫室門口了。


    午夜即將降臨,法醫室還是一片寂靜,這讓所有警員都有些泄氣,有的甚至用懷疑的眼光打量申峰和田正飛,像看街邊算命騙錢的神棍似的。


    零點鍾聲敲響的那一刻,掉根針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法醫室裏突然響起一絲不和諧的聲音。靠牆邊的某個冰櫃突然自動打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動作遲緩地從裏麵爬了出來。一瞬間,法醫室就被濃烈的血腥氣占領了。


    “頭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啊?”作為外援,田正飛和申峰一直在法醫室外不遠處的走廊裏坐著,陪在他們身旁的是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這會兒精神正好的方俊。


    “聲音?什麽聲音?”田正飛這一提,方俊瞬間緊張起來。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方俊覺得整條走廊的溫度似乎突然下降了,剛才他還不覺得冷,這時候卻好像被人扒光了扔在冬日夜晚的大街上一般。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剛才好像有什麽奇怪的聲音!”田正飛不好意思地撓頭,他剛才正在犯困卻突然被某種莫名的聲音吵醒。但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有其事,田正飛卻不敢確定。


    “我沒聽到聲音,不過直覺告訴我,時間差不多了!”出於對姚風祁的絕對信任,申峰一整晚都處於警戒狀態。此時聽田正飛這麽一說,申峰急忙站起身,率先向保存著嬰兒屍體的法醫室走去。


    方俊和田正飛對視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幾步走到法醫室門口,申峰剛想伸手開門,大門就突然被撞開了。法醫室的大門是向外開啟的,大門開啟的一瞬間,血腥味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溢了出來。


    戒備狀態的申峰身手矯捷地向後猛退,雖然避免被快速開啟的大門拍成餡餅的命運,卻因為身後的田正飛和方俊沒有反應過來而撞在一起,三位警界精英摔成了一團。


    他們這頭摔倒造成的聲音吸引了正在辦公室裏閑得無聊的眾警員的注意,快步跑到事發走廊。這些剛才還對申峰和田正飛極度不信任和鄙視的家夥們瞬間目瞪口呆,心中的恐懼在一眨眼間,被放到了最大——


    開啟的法醫室大門口,站著一團小小的身體。之所以說是一團,是因為大家根本就看不清它的鼻子眼睛,借著不甚明亮的燈光,人們隻能看到血肉模糊的小號血葫蘆。


    不過對於出過嬰兒被殺案現場的人們而言,這團小東西實在太眼熟了,這不就是受害人的屍體嗎!


    不知此時的嬰兒對外界還有沒有感知,麵對摔在法醫室門口的三人以及遠處走廊上的一群警員,嬰兒的腳步遲疑片刻,才踏著不穩的步伐,向前走了起來。


    好不容易從申峰和方俊兩個大塊頭的下麵爬出來的田正飛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小嬰兒,以及它走過之處殘留的大量血跡,瞬間就嚇傻了。要不是反應迅速的申峰拉了他一把,田正飛的腳可能就讓嬰兒給踩了。


    “嗬嗬!”申峰三人的手忙腳亂以及其他警員的慌亂似乎讓這個小小的血人十分開心,小娃娃大嘴一咧,吐出紅黑色血液無數的同時,還發出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它是僵屍嗎?僵屍會笑的嗎?”警員一號感覺自己的腿都沒知覺了,隻能木訥地回頭去看自己的同伴。可惜其他人的反應不見得比他好多少,都是一副震驚莫名的樣子。


    “還在那兒傻站著幹嘛?還不趕緊準備戰鬥!”被手下人的反應氣得不輕的方俊一聲怒吼,率先掏出手槍,對準了還在繼續前行的小嬰兒。


    “阿飛,你帶著方隊長先退下去,我想辦法把符貼在它身上!”一把按下方俊的手槍,申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別看這個小嬰兒有實體,但如果這玩意是槍能對付的,姚風祁也不會給他一張符紙了。


    法醫室所在的走廊並不算寬敞,千萬別一陣亂槍再造成流彈傷到自己人。


    得到命令的田正飛拉起還想站在第一線的方俊向後跑,順便讓後麵的警員繼續後退,給申峰留出足夠的戰鬥空間。


    一手摸進懷裏,申峰看向嬰兒的眼神由同情到狠戾再到沒有一絲感情,那一瞬間,站在遠處的田正飛感覺自己熟悉的組長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冷血、睿智、破壞力十足的王者!


    瞅準一個機會,申峰快步向前衝了兩步,拿出符紙就想貼在嬰兒小小的腦袋上。嬰兒似乎被申峰迅捷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向後退了幾步,躲開了申峰的第一波攻擊。


    申峰並不氣餒,先前騰空的左腳在地麵上一點,身體再度向前衝出兩米有餘,再次逼近了嬰兒。


    退無可退的嬰兒張開血盆大口向申峰示威,企圖用自己可憎的麵目嚇退申峰。可此時的申峰已經變成人形的兵器,除了將眼前的小鬼消滅,再沒有其他想法。所以不管嬰兒做出怎樣的表情,都沒有阻止申峰貼符紙的動作。


    符紙成功地貼在嬰兒的額頭上,嬰兒卻並沒有如申峰預期般地失去行動的能力。嘴角咧到耳根的同時,嬰兒吐出鮮血無數的同時,一爪子抓在了申峰的右手上。


    劇痛襲來,申峰來不及想為何姚風祁的符紙會失效,急忙捏住右手的手腕向後退去。與此同時,小嬰兒如踩了彈簧般飛射而起,一頭撞進申峰的懷裏。


    被撞那一刻,除了趕到一陣胸悶之外,還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楚在他胸口的肌肉處綻放!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下床的時候,由於腰疼竟然一下子沒起來,直接坐到了地上o(╯□╰)o幸好今天不那麽疼了,不然上下床神馬的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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