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去林府拜訪,薛蟠跟寶釵都很激動,他們對林姑父跟林姑媽可是神往久矣,還有那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的林妹妹更是好奇不已。


    所以兩人早上早早的就開始準備起來,還好拜訪的禮物都有王子朦在準備,兩人隻要將自己搞定就可以了。雖然在守孝,但是已經過了熱孝期,穿戴上就沒那麽多規矩,而且去人家拜訪,也不能穿得太過素淨,招人忌諱。


    王子朦穿了一身墨藍撒花緞麵立領衫子,灰藍撒花馬麵裙,一件水綠鑲邊墨藍牡丹紋樣絨麵鬥篷則在一邊丫鬟的手中捧著。在廳裏坐了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薛蟠跟寶釵兩個便聯袂而來。


    薛蟠身穿藍色紋樣緞麵鑲邊淡粉色花卉紋樣錦緞圓領袍,金色底子五彩樓閣人物風景紋樣緞麵腰帶,淡青色褲子,腰間掛著青綠流蘇玉佩,玄色鑲邊大紅五彩刺繡荷包,身後的丫鬟捧著一件豆青紋樣緞麵出風毛鬥篷。


    薛寶釵則是穿著海藍領月白底子寶藍竹葉印花緞麵對襟褙子,白色立領中衣,月白暗花百褶裙,一件淺米黃暗花緞麵豹紋鑲邊翻毛鬥篷捧在身後的丫鬟手中。


    王子朦拉著一雙兒女的手看個不停,直說是金童玉女下凡來了。笑得薛蟠滿臉不自在,催著要走了。


    王子朦看了看廳裏擺的大鍾,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向廳外走去。說起來,王子朦到紅樓一年左右了,卻從沒學會看太陽算時辰,幸好這個世界已經有了鍾,才結了她的困境。


    個人穿上鬥篷,王子朦便帶著寶釵坐上了馬車,薛蟠則騎馬走在一邊,一行人向林府行去。


    經巡鹽禦史衙門口,又向西行了不久,是三間大門,等馬車進了門,換了轎子,至一垂花門前落下,有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王子朦她們下轎,王子朦扶著婆子的手,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麵的正房大院。正麵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


    此時,賈敏便帶著黛玉在門前等著。見著王子朦來了,便迎了上去,拉著王子朦的手便道,“子朦姐姐,可想死我了。”話音還沒落下,眼淚就留了下來。


    王子朦被她這麽一哭,也想起了現代的父母,從此以往就再也看不見了,口中呐呐的喊著“敏妹妹”,少不得也陪著哭了一回。


    一時眾人慢慢解勸住了,賈敏便帶著王子朦進了房。王子朦這才讓薛蟠跟寶釵上來拜見,賈敏拉著兩人的手直說好,又讓黛玉過來拜見王子朦。王子朦見林黛玉果然如書中寫的,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心下更是歡喜,當下便要退了手上的鐲子給黛玉。黛玉一時推不得,隻能抬頭看向賈敏,見賈敏點頭,便收了下來。


    兩人熱熱鬧鬧的說話,見孩子們在下邊聽著無趣,便使人帶了薛蟠去見林如海,又讓黛玉跟寶釵去院子裏玩耍,方跟王子朦說起來心裏話。


    “子朦姐姐,當日一別,再見時不想盡是如此光景。”


    “是啊,當日在閨閣之時,整日想著的不過是些小兒女心思,今日,你我兒女都要長成了呀。”


    “是呀,你家蟠兒跟寶釵看著就是好的,我家黛玉還小呢。隻可憐我家小兒子,他才三歲啊,就這麽去了,生生要挖了我的心去啊。”說著竟是哭了起來。


    王子朦聽得眼淚汪汪,拍著賈敏的手道,“好妹妹,你還年輕,姑爺又在,以後有的是機會。哪像我啊,以後再也沒機會見到我家老爺了。”


    兩人抱頭痛哭一場方抽抽噎噎的停了下來,見對方紅紅的眼,皆是破涕而笑。使人打了水,收拾一番,方再坐了下來。


    王子朦拉著賈敏的手說起了京城舊事,說著說著便說到了榮國府那銜玉而生的寶玉來。


    “說來,那寶玉的來曆也是有大造化的,可惜啊。。。”


    “怎麽了,子朦姐姐?上次老太太來信還說,寶玉功課極出色呢。”賈敏好奇的問道,其實,上次老太太來信還說了,要將黛玉配給寶玉,好親上加親。她顧忌著黛玉還小,而且寶玉的親媽,榮國府二太太跟她不對付便推了。可心裏還是蠻讚成的,畢竟嫁過去也算知根知底的,有老太太護著,想來二太太也不敢怎麽樣。怎麽此時聽子朦姐姐的口氣,好像有什麽不對啊!


    “那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王子朦不得不打好預防針。


    “好,不生氣。我還要謝謝子朦姐姐呢,說不得我就被有些人給蒙了呢!”


    “我聽今年上京的下人說,那寶玉有句名言,道‘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你道好笑不好笑?想來將來色鬼無疑了!”王子朦笑著說道,同時心裏想著,如此怪不得十歲的時候便能同那襲人做那*之事。隻是這次沒有那寶姐姐來配他,也不知將來哪家的女兒倒黴,嫁給他。


    “子朦姐姐,應該不止吧,不然你也不會今天就特特的告訴了我了。”賈敏一邊挑眉笑著,一邊慶幸著沒有同意母親的提議。


    “唉,那些個隻是小事。寶玉曾諷刺那些熱衷功名的人是沽名釣譽之徒、國賊祿鬼之流,嘲笑道學所鼓吹的‘文死諫、武死戰’的所謂大丈夫名節是胡鬧。他甚至認為那些和朱理學之類的儒家著述,都是前人無故生事,是杜撰出來的。至於八股時文更是後人餌名釣祿之階,是拿安誆功名混飯吃的。”


    王子朦拉著賈敏的手有些擔憂的道,“寶玉現在還小,別人還能說是小孩子脾氣,大了可怎麽辦哦。他這話可是得罪了天下讀書人啊,就連他自己的祖宗不也罵了進去了麽!”


    賈敏聽得一時愣住了,回過神來時不禁吸了口冷氣。“這,母親怎麽不說說寶玉啊,他這是要斷了賈家的青雲路啊。”


    “好了,敏妹妹,寶玉還小,以後老太君好好□就是了。今天來,還有件事是要拜托你的。”


    “那,等我跟老爺商量過後,給老太君去封信吧。姐姐有什麽說便是了,我們之間,還需客氣麽!”


    “是這樣的,我家蟠兒現在有姑爺指點,我也放心。隻是寶釵也漸漸大了,我想給她請兩個宮裏的教養麽麽。雖說身份上有些妨礙,可要是將來蟠兒出息了,又有宮裏的麽麽教養過,將來說親的時候也好抬高一點。”


    “姐姐真真是一番慈母心腸,既如此,我也給我家黛玉請兩個吧。隻是這事,還需老太君出麵在京裏尋便易些,這揚州可沒有好的了。”


    “正是這話,京裏畢竟消息靈通些。我也不要那種上麵人身邊得用的,或者要緊地方退下來的,那樣的我們也搶不過人家。其實能在宮裏頭待到年歲放出來的,又有哪個不是人精子呢!”王子朦怕賈敏為難,一開始就將條件放的很低。


    果然,聽得王子朦說完,賈敏便直接應了。


    兩人說得起勁,下麵有小丫鬟進來請示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要擺在哪邊。


    賈敏讓人擺在了偏堂,自己牽著王子朦過去,讓丫鬟將黛玉跟寶釵帶過來,轉頭又讓人將說書的女先生帶了來。同時還不忘吩咐人送一桌席麵到前頭去,讓林如海跟薛蟠兩人好邊吃邊聊。


    王子朦等人熱熱鬧鬧的吃過飯,又說笑了一場,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寶釵跟薛蟠兩個告辭了。


    走的時候,黛玉小姑娘就差眼淚汪汪了,很是舍不得今天剛認識的寶釵姐姐。還是王子朦許諾下次還帶寶釵來玩,或者接黛玉過去玩,才逗得黛玉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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