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靈界武功山上早就沒有了白日的喧鬧,山的峰頂上仙石柄淦的洞府之內,寂靜的夜色之中,喜慶的紅色成片的堆積著,讓人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寬敞又奢華的桃木大chuang上,罩著一層淡紅色的薄沙,繡著並蒂蓮的大紅色錦被裏,睡著一對幸福的愛侶。


    靠在外側熟睡的那個高大的身影,貌似是被什麽給打擾到了,隻見他迅速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機警又迅速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在確定了自己的洞府沒有被其他人入侵之後,他才放鬆了警惕,然後動作溫柔的起身,小心翼翼的給還在熟睡中的伴侶壓好被子,然後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深夜的武功山上還留有一絲的清寒,來到外麵的石公穿著薄衣,手握著斬馬刀,倚在自己洞府的門口,凝視著遠處的天空,靜靜的不知道是在等著什麽。


    沒過多久,原本是月明星稀的天空突然間被整片遮住,隨後也不知是從那裏刮來了一陣邪風,將整個武功山上下攪和的雞犬不寧。


    被驚擾的靈物們惶惶不安,紛紛的探出頭來查看,看到石公立在那裏之後,又趕忙把頭給縮了回去,待在窩裏在也不敢出來了。


    石公似乎在等的就是那股怪風,確定它已經到來之後,他便直起了倚在洞口的身子,握緊斬馬刀,迎著那陣怪風走了過去。


    那怪風在山間呼嘯著,風中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那仿佛就縈繞在聽者的耳邊上,叫的人心煩意亂魂不守舍。


    石公嘴唇微抿,抬手便是一擊靈氣爆,將那些怪聲炸碎,然後衝著那片烏雲低聲說道:“太吵了,閉嘴。”


    烏雲之中傳來了一陣怪笑,一種沙石相磨的粗粒聲音對著站在地上的石公說道:“石將軍,好久不見了,吾輩甚是想念,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就想怎麽著咱們之間也是上千年的交情了,你結婚我不到場終究是不太好的,於是便不請自來了。先前的那陣鬼泣便是吾輩送給您的新婚賀禮,可惜了的,似乎是不大得您的喜歡,不如請尊夫人出來聽上一聽,說不定會入了他的耳朵那。”


    鬼泣是一種喪音,凡人隻要聽到便是必死無疑,隻要是懂一點禮儀的人都不會把它當成禮物給送出去,那怪風裏的人這麽說,很明顯的就是在衝著石公挑釁。


    麵對著風中之人的挑判,石公毫不猶豫的給與了還擊,握著斬馬刀連揮數下,將那片供人藏身的烏雲給劈成了碎片。


    烏雲裂開之時,藏在裏麵的人迅速的逃了出來,失去烏雲的掩飾之後,那個人的真麵目也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位很年輕的白麵後生,做著書生的打扮,若是隻在遠處匆匆的掃過一眼,給人的映像也不過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罷了。


    但隻要走進了看到他的眼睛,先前的映像便會被全部的推翻,原因很簡單,在那雙駭人至極的眼睛裏隻有眼白沒有眼仁。


    那位才從烏雲之中脫身的家夥,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的狼狽,顯然,剛才的逃脫對他來說還是遊刃有餘的,他甩了甩手中拿著的折扇,用那雙滲人的眼睛盯著石公說道:“怎麽突然就發火了這可不像那位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的石將軍那,還是我剛剛的那句話戳中了你的心肝,讓你疼了吧。”


    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可見問話的人也沒想要從石公這裏得到什麽答案。


    問過這句話之後,原本一直表現的很是從容自在的白麵書生突然發難,手中的鬼骨扇快速的打開,衝著石公打出了一連串的攻擊。


    白麵書生麵容猙獰狀似瘋狂,每一次的攻擊都是衝著石公的要害而去,在石公輾轉騰挪的躲避著他攻擊的時候,那白麵書生突然發力,衝著石公的洞府便衝了過去。


    一直都在防著他這一手的石公快步閃身,瞬間就攔在了那書生的麵前,斬馬刀冷光一閃,那書生的身上立馬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刀痕。


    書生錯身避開了致命一擊,身上的刀口開始向外散出黑色的死,氣,整個刀痕由左及右連會貫通,幾乎將書生的身體一分為二。


    如此致命的傷口,那名書生卻仿佛是沒有感覺一樣,隻是死死的盯著石公怨恨的說道:“怎麽心疼了隻不過是招呼他一下你便受不了了,那我呢,我守著盼著,日日忍受著落魔的痛苦,就盼著有一天能夠在看他一眼,可是你明明知道他葬在那裏,就是不告訴我,現在那地方我自己已經找到了,勞煩石公你把鑰匙給我,咱們兩個也省的麻煩。”


    說話之間,就見那書生身上那到長長的刀口居然在慢慢的愈合,不過幾秒鍾之後,書生的身上就在也沒有什麽刀口了。


    石公聞言淡漠了看了那名書生一眼,然後收回斬馬刀握在胸前回道:“上主曾經說過,與你生死不相見。”


    “不可能。”聽到這句話之後,那位書生失去理智的大吼一聲,然後原本晃白的眼球立馬泛出了無數想血絲,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了一起,隨後爬出眼窩漂浮在外,看著分外的滲人。


    對於如此怪異的景象,石公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他看著處在失控邊緣的書生,用諷刺的口吻回道:“哪裏不可能了你做過什麽自己不知道嗎當初皇上向契丹投降,苟延殘喘的活過最後幾年,到現在還在被人戳著脊梁骨叫兒皇帝。上主受製於人,被迫承認自己是‘孫子’,忍辱負重最後病死在建州,這種種你都是出過大力的吧。”


    書生聞言也並不反駁,隻是慘笑著說道:“你知道什麽,不這樣做上主能夠保住性命嗎我管他誰死誰活誰登基,隻要上主安好,於我來說便是天下無事。”


    “那真是可惜了,任憑你機關算盡,上主最後還是鬱鬱而終了。”似乎是怕事情鬧得不夠大,石公專往那書生的痛處戳。


    心痛如絞的書生終於忍不住了,紅色的血絲衝著石公便抓了過去,口中大叫著:“閉嘴,把鑰匙給我,否則我今天就讓你的武功山變成一處死地。”


    石公見狀雙腳發力高高躍起,邊躲閃書生的攻擊邊回道:“那座大墓根本就沒有鎖,鑰匙給你也是無用的。”


    書生一聽驚訝的說道:“怎麽可能,馬富貴明明奉命打造了十連鎖盒的,那裏麵裝的肯定是大墓的鑰匙,不然他為什麽還要叫他的後人世代守墓的你不要想騙我,快把鑰匙交出來。”


    石公聞言微微一挑眉毛神情古怪的回道:“那些才是騙人的,據我後來查訪所知,上主在大行之時就已經吩咐過的,說是到了地下無言麵對列祖列宗,所以要求他身邊的人在他走以後不要把他葬入地下,而是就地火葬之後將骨灰撒入大海,這樣他才能安息,至於本來為他修建的那座王陵,在他死去的時候就徹底的封閉了,除了這個十連鎖的盒子,在也沒有什麽留下來的了。”


    說著石公便將那個盒子拿了出來,當著書生的麵將上麵的十連鎖解開了。


    盒子裏麵空空如也,就如石公所說的,那裏麵並沒有書生所說的什麽鑰匙。


    見此情形原本很是激動的書生此時卻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呆呆的麵對著空盒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原本安安靜靜呆在那裏的書生尖聲的狂笑了起來,邊笑邊撕扯著他身上的衣衫,狀若瘋狂的說道:“他恨我,他恨我,所以才會用一個空盒子調著我,讓我生不得死不得,日日夜夜都要受到折磨,他恨我呀~~~~~。”


    書生最後的語調如哭如泣,聽的人心都要糾起來了,可是站在身邊的石公卻對這位書生提不起一點的憐憫之心,他看著發瘋的書生冷冷的說道:“他難道不應該恨你嗎”


    石公的問話讓書生的哭訴戛然而至,他看著對麵冷然的石公,突然笑顏如花的說道:“對,他應該恨我,他恨我就起碼還能記得我,千年已過十世輪回,在大的罪過也該贖清了,他一定已經回來了,我要去找他,我一定得去找他。”


    書生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著那個十連鎖的盒子踉踉蹌蹌的往外走,石公即沒攔也沒阻,刀尖支地撐著身子,目送著這位曾經的同澤,後來的叛臣狼狽的離開。


    那位書生剛剛離開沒多久,陳澤便披著睡袍揉著眼睛從石公的洞府裏走出來了,見外麵站著的隻有石公一個人,他就打著哈氣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站在外麵剛剛外頭好吵,是有什麽人來過了嗎”


    石公見他出來,連忙將手上的斬馬刀收了回去,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擁著他的身子往回走,邊走還邊說道:“知道晚了怎麽不多穿一些出來,夜風正硬你要是著涼了怎麽辦”


    陳澤被他帶著往洞府裏麵走,邊走還邊回頭,剛剛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他想要看看外麵還有什麽人。


    石公見狀說道:“不過是一個宵小之輩,用不著太過上心,倒是後天你要回門,咱們要戴上什麽東西才好”


    陳澤聞言窘迫不已,啐了他一口說道:“誰回門了我隻不過是帶你回去看看而已,不許瞎想。”


    石公聞言輕笑出聲,兩個人相擁著回到了他們的家裏。


    很久之後,南園鎮高中的教學辦公室裏,一名老師怒氣衝衝的將手中的教案摔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管冷熱的就往嘴裏灌。


    見他這個樣子,一旁的同事趕忙問他怎麽了,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的老師衝著自己的同事抱怨到:“你說現在的學生都是怎麽想的,上課的時候不好好聽講,交頭接耳不說,還打擾別的同學聽課,我這課上亂的就跟個菜市場是一樣一樣的,怎麽說都不好使,氣死我了,不好好學習,我看他們高考的時候怎麽辦。”


    淘氣的學生那個班都有,同事聽了也隻能拍拍他的肩膀當做是安慰了。


    捋順一下自己的氣息,剛剛還在衝著同事抱怨的老師有些失落的說道:“你說我這課怎麽就總上不好那要是陳主任還在就好了,他上的課從來都是最受學生們歡迎的,我要是能從他那裏學到一些,那可真的是終身受用了。”


    一直都在聽他抱怨的同事聞言回到:“陳主任退休之後,學校倒是想將他返聘的,可惜的是沒有找到人,負責聯係人的人事科的同事說陳主任告別家人環遊世界去了,現在走到哪裏了,他們也不知道。”


    另一位聞言吃驚的說道:“環遊世界看不出來陳主任還挺新潮的,隻是苦了我們了,還得留在這裏跟這幫學生們鬥智鬥勇。”


    他話說完,就見對麵的同事也是一臉的悻悻,覺得這個話題索然無味的兩個人都沒有了在聊下去的心情,各自回到了他們的辦公桌前,開始整理新的課按。


    而他們口中的那位陳主任,此時正背著背包,穿梭在沙漠之中,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此時沙漠裏的溫度最少也有四十多度,炎熱的氣溫讓生活在這裏的原住民都躲到了沙子的下麵,而那位行走在沙漠之中的人卻仿佛是沒有察覺一樣。


    大大的遮陽帽擋住了行者的大半個臉,露出來的下巴皮膚圓潤還有著一道迷人的弧線,弧線的下方,行者的脖頸之間係著一條紅繩,上麵掛著一副小小的神牌,神牌之上用鎏金的字體撰寫著,供奉門神石公柄淦之位。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本來是最後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在陳爸爸故事當中出現的那位王爺和在圓山大墓裏的那位出帝。因為故事情節涉及到zhengzhi.junquan和panluan.所以濃縮了,隻有結尾沒情節。


    感謝大家還記得這本書,這是我三個故事中寫的最坎坷的一本,斷更前麵是因為真的有事,後麵是因為斷更的太久找不到感覺沒法下筆了。


    經過總結,斷更要不得,不然真的會斷根的。


    最後,再次的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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