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看著手腕上紅腫中帶著青的勒痕,有些心痛,但是心裏卻有著詭異的滿足。親吻著他紅腫的唇瓣,然後給他壓好被子後,披著外衣,離開房間。


    看著天大亮,左修心情愉悅,向著書房走去。


    白華站在書房前站了一個晚上,她站得直直的,並沒有動。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隻是知道,殿下難過了,所以當家生氣了。


    殿下從藏書室裏會到清風園之後臉色一直不怎麽好,雖然神色自然,但是她總感覺有點什麽不對勁。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很想問,但是看著他坐在書桌前準備讀書的時候她又問不出來,隻能默默地後退,在外麵待命。


    天亮了,白華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僵硬起來了,手腳冰冷,而且清晨的露水打在她的身上,露出絲絲寒意,但是她依然沒有動。


    左修走到她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讓她進書房。


    白華抖動著自己僵硬的雙腳,顫抖地跟著左修,低著頭站在他麵前。


    左修進到書房後並沒有馬上說什麽,而是翻了翻堆放在書桌上的書,不知道翻了幾本之後,發現全部都是營造方麵的書,而且都是建築。


    “這都是他去藏書室裏找的書嗎?”左修沒有回頭,翻著書問道。


    “是的,殿下好像對房子的營造有極大的興趣。”白華回答道,因為一天晚上沒有說話,聲音有點沙啞。


    左修點點頭,原來那人喜歡這個,眼底裏閃過柔情,說:“你再讓些人去找些這方麵的書給他。”


    “是。”白華恭敬地回答道。


    “你知道他昨天怎麽了嗎?”左修聲音有些低沉,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來,靠在書桌上,雙手抱胸,低頭俯視著她。


    “奴婢不知。”白華被他的壓迫力鎮住了,低著頭不敢看他,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允許別人讓他難過。”左修一字一頓地說,語氣裏有著不容抗拒與威脅。


    “是。”白華抖著聲音說。


    左修看著白華抖動的身體,很是滿意,對一些人,恩威並施,才能更好的控製。他繼續說:“你是他在這裏的第一個朋友,這個我無法阻止。所以我要你做好自己的本分的同時,也做好他的朋友,不能讓他難過。”


    左修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醋意,但是想起段羽對自己表達愛意的話,微微有點陰霾的心情瞬間好起來了。


    白華抬頭詫異地看著左修,她沒有想過自己的地位在段羽心中這麽高,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奴婢,何德何能與主子以朋友相稱呢?


    左修看著對方的驚訝的神情,這人還沒有搞清狀況啊!他歎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說:“這次他難過是因為你的行為讓他覺得很無力,他覺得自己護不了自己的朋友,你到底做了什麽?”


    白華呆呆地回答道:“奴婢本來是搬著書的,但是殿下搶過去了,然後奴婢又搶回來了。”殿下不應該覺得自己無力啊?白華覺得很奇怪。


    左修一聽就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如果是自己的話也肯定不會讓他做這樣粗重的事情,但是那人不一樣,那人的觀念裏男女平等,而且白華還是他的朋友,白華這樣子做他肯定會不舒服。


    左修看出白華的疑惑,眼底一沉,收斂心神,腦中快速轉動著,說:“白華,你應該知道他在宮裏的處境,皇室裏的人過得差的時候會比普通人都不如。他是很珍惜自己的在乎的人,所以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寧願要別人做也不要自己去做,因為他會護著你,懂不?”


    白華聽了左修的話,心裏很驚訝,但是也為段羽的遭遇感到憐惜,她認真而嚴肅地點點頭,心裏


    “換句話說,以後遇到什麽事情,如果隻有你們倆的話,他也肯定會護著你。所以,不要讓我知道他因為護著你而發生什麽事情。”說道後麵,左修的語氣越來越冷,一想起那人以前是為了保護一個人而死了的,他就無法冷靜,心裏堅決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從這次段羽的難過的行為想到了他是絕對可以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兩肋插刀,也正正給左修提了個醒。


    白華似乎也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不要說如果段羽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左修會殺了她,就是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她會主動去死的。


    白華單膝跪下,眼光灼灼地說:“奴婢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左修看著對方慎重地禮節,就知道自己說的話她會好好記在心頭,點點頭,說:“記住,我現在說的話不要告訴他,下去吧,你先去休息一下。”


    “是。”白華回答道,然後站起身離開。


    左修重重地歎了口氣,心中因為剛剛無意地發現變得無法平靜,最後在書房裏呆不下去,往臥房裏走。心想著:現在就很想抱抱他。


    左修帶著一身寒氣,鑽進溫暖的被窩裏,伸手懷抱著段羽。


    段羽驚醒,微微眯著眼睛看了看他,動了動頭,在他的懷裏找個舒服的位置,然後滿足的又睡過去了。


    左修看著又熟睡的人,動蕩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李銘抱著高高的一摞書,來到清風園,站在書房前麵。


    他不知道為什麽左修要這麽多營造方麵的書,在外麵采購回來之後,左磊有事,就吩咐他來搬書了。


    他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進入,就看到段羽埋頭看書,書桌周圍放著幾摞書。


    段羽知道是李銘進來,因為他是故意讓左磊找個借口讓他過來的,發現這人進來後門也不關,沒有動作,就抬頭一看。


    看著李銘沒有動,隻是呆呆著看著自己,手中抱著一摞厚厚的書。


    書?什麽書?段羽放下手中的書,沒有理會李銘,走到他跟前,在他手中一疊書裏抽出一本,翻了翻。


    書有點久,而且字也沒有自己的現在看的那麽好看。


    “這書是?”段羽翻著書,問道。


    “回殿下,這書是左管家按將軍的要求找的。”李銘回過神來,回答道。


    “哦。”段羽心裏有點甜,點點頭,然後看著李銘,嚴肅地說:“先進來。”


    李銘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說:“是。”


    “上次怎麽樣了?”段羽假裝不知道,語氣有點急切地問道。


    “左修竟然將東西直接呈到皇上那裏了,龍顏大怒。”李銘這話說得雖然沒有什麽情緒但段羽還是他聽出了他有點不甘心的意味。


    段羽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說:“哦,那父皇有沒有讓我做什麽?”


    “皇上暫時沒有指示。”李銘回答道。


    “哦。”段羽看著他點點頭,說:“你先下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段羽揮手讓李銘下去。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他眼底不禁沉了下來。


    白華端著一些點心和茶進來,就看到他眼裏有著化不開的暗色,心裏一驚,但她並沒有多問,將東西悄悄放下。


    段羽看著白華進來了,眨了眨眼睛,神色瞬間恢複正常,仿佛白華剛剛看到的是幻覺。


    他也沒有在意白華看到自己的陰沉的一麵,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問:“白華,你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左勝?”


    “殿下,二當家這段時間都是住在將軍府。”白華回答道,她本來就沒敢瞞段羽,剛剛看到他那副樣子,更加不敢有所哦隱瞞。


    “哦,那他現在在嗎?”段羽並沒有多少驚訝,因為將軍府人少了這麽多,就知道肯定是左勝幫忙篩選人。


    “嗯,在的。”白華狗腿地回答道,心裏默默地說:二當家,不是奴婢想推你出來,實在是殿下現在笑得有點嚇人。


    段羽明白地點點頭,作為帝國情報處的最高官員,工作地點應該還是很自由的。“我們去找他吧。”說著起身就走。


    白華欲言又止,想阻止又阻止不了,隻能馬上跟著帶路。


    清雨園,是府上招待客人的地方,而在它園子中的亭子上,石桌上放著一摞公文,左勝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筆杆不停地抖動。


    段羽看到那人一如既往的冷清,但是現在卻透漏出一個嚴肅認真的神情。


    果然工作中的人最有魅力,他腦中突然響起這樣一句話。


    盡管如此,他還是徑直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麵,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左勝看著不請自來的人,挑了挑眉,並沒有說話,然後又繼續手中的工作。雖然現在隻有他指揮別人做事,但是他還是要縱覽全局的,所以還是挺忙的。


    “二弟來這裏這麽久了,我今天才來看你,真是不好意思。”段羽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諷刺地說道。


    左勝看著好像有點生氣的人,臉上依然冷清,但是眉間卻透漏出絲絲愉悅,說:“第一天我來的時候,全府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大嫂你好像還躺在床上睡覺啊~”在某些詞語方麵,左勝還加重了語氣,調侃之意很是明顯。


    段羽被噎了一下,心裏有點咬牙切齒,雖然想起左修的行為很氣憤的,但是他也不會在別人麵前說他的不是,而且他不想讓他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於是淡定地說:“那也沒有辦法啊。”


    左勝嘴角微勾,饒有意味的看著段羽沒有異色的臉,也沒有再調侃他,直入主題,說:“找我有什麽事嗎?”


    段羽眼光一閃,說:“你有查過李銘。”原本是疑問句,但是看到這個冷清的男人之後就變成裏陳述句,而且是肯定的語氣。


    左勝點點頭,並沒有說話,眼光一直直盯著他。


    “他跟左修有什麽過節嗎?”段羽沒有在意左勝的目光,繼續問道。


    聽了他的話,左勝眼光變得有點深沉,雖然一閃而過,但是段羽還是察覺到了。


    左勝依然沒有說話,他不會說一些話來瞞著段羽,因為他不是左修。但是要他直白地將話說出來,他好像又辦不到,因為左修既然沒有讓他知道自己來了,那肯定不想讓他知道這麽多事。


    而且在清理府上的人的時候,左修還故意將段羽“絆倒“在床上,那麽左修一定不想讓他知道這麽多的事情。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最後左勝說:“既然他不想讓你知道,你就不要問了。”


    聽了他的話,段羽歎了口氣,自己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但是看到李銘好像對左修有什麽情緒那樣,他就忍不住擔心。


    “好吧,他不想讓我知道,我不問就是了,李銘好像對左修有什麽情緒那樣,讓我有點在意。”說到最後,段羽語氣有點嚴肅。


    左勝聽了他的話,想了一下,說:“這與大哥無關,是上一代的恩怨了。”


    段羽聽了這句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沒有說什麽嫌棄左修的話吧,怎麽這個弟弟就說這樣的話呢?


    看著段羽有點詭異的眼神,左勝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不是你想的那麽天真,不懂事。”段羽意味深長地看著左勝,說:“我已經不是那個段羽了。”


    左勝眼睛微微睜大,眼裏毫不掩飾地透露出驚訝的神情。


    “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你大哥知道這件事。”段羽微勾嘴角,大眼睛裏透露出神采飛揚的自信,然後神情慢慢嚴肅,說:“所以,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這種魄力,這種氣勢,這種上位者特有的俯瞰一切的自信,與本身溫文儒雅的氣質竟然可以完美的結合,左勝微微失神,心裏既疑惑又好奇:這人到底是誰?


    “我是誰,說了你也不相信,而且我隻告訴過你大哥聽。如果講給你聽的話,我怕你大哥吃醋啊~”段羽知道左勝在想什麽,收斂起自己外散的氣勢,微笑著說。


    瞬間就恢複到三王子殿下的感覺,無害,溫文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他一樣,左勝心裏隻有一句話:這個人,很強!


    “你剛剛那個樣子,我大哥肯定沒有見過吧。”左勝肯定地說。


    段羽歪了歪頭,無所謂地說:“有他在,剛剛那些用不著。”


    左勝剛好喝了一口水,被段羽的話給嗆到了,掩住嘴低頭咳,心裏不住吐槽:敢情這東西可以說拿出來就拿出來的?但是看著段羽一臉平常的樣子,就知道他說話是真的。


    “偽裝,是我的必修課。”段羽沒好氣地看著死命在咳,但是依然用好奇而且驚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人。


    左勝雖然不知道必修課是什麽東西,但是也猜到應該是段羽經常會用到的東西。而且是想拿出來就拿出來的樣子,這個人很危險!他嚴肅地看著說:“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來是死的,但是又在這個身體上活了。”段羽無奈地說,這人真是固執!


    但是看著左勝聽了自己的話後,變得呆呆的,心情又很不爽,說:“就說了你會不相信,告訴你也沒有用。”


    知道對方生氣了,左勝也沒有什麽愧疚的,理所當然地說:“這麽奇異的事情,我這樣子很正常。”


    “好了,告訴我李銘的事情。”段羽嚴肅地說。


    對方也在堅持著,左勝無奈,隻好說:“李銘的父母在我的父母手下做事,但是我的父母認為他們背叛左家,然後就將他們驅逐出去。但是之後查出來是誤會,我的父母就很愧疚,就派人四處找他們。但是最後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去世了,而他們的孩子也失蹤了。”左勝頓了頓說:“而我最近調查府上的人才發現李銘就是他們的孩子。”


    “所以他現在來報仇?”段羽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接過他的話。


    “是的。”左勝嚴肅的回答。


    段羽想了想,說:“這誤會是誰造成的?”


    “是意外。”左勝回答,心裏暗暗驚歎,這人一下子抓住點!如果是人為的話,那就是蓄意已久的,對於李銘的問題也容易解決;但如果是意外,那麽這份對李家的愧疚就很難解決。


    段羽點點頭,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說:“我知道了。”說著就站起身。


    “你打算怎麽做?”左勝很好奇,他想怎麽做。


    而段羽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話就轉身離開了。


    左勝也沒有阻止他的動作,自己想知道的話,還是可以知道的不是。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感慨道:難怪自家大哥對他這麽緊張,那個人的確有這樣的魅力。


    這世界上真是無奇不有啊!而且自己也沒能察覺出來三王子已經掉包了。隻能說,這個三王子的情況太特殊了,沒有人會認為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左勝搖搖頭,眼中閃過不服輸的光芒,不對,自己的觀察,分析能力也有待提高!


    他現在是徹底認同段羽了,之前是基於左修的喜歡才認同的,但是如果拋開身份的話,那他現在是認同段羽這個人了,因為段羽確實有實力能夠站在與左修同一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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