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一刻,嘹亮的雞鳴聲響遍了整個小山村。經過了一晚的沉寂,隨著晨光微熙,萬物都蘇醒過來。


    沈柯由於前一天趕路累加上睡得早,雞一叫他就醒了。微弱的光線從木質的窗戶投射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頭發亂糟糟的沈柯在院子裏端著水杯刷牙,在裴卿之麵前的boss大人總是致力於破壞自己高貴冷豔的土豪形象。漱口後沈柯站在大門口看遠處的稻田,裴卿之在後邊拿著毛巾給他擦臉。很不幸,這一幕被裴叔公看到了。


    “啊,早上好。”沈柯笑眯眯的打招呼。


    天光大亮的,沈柯這身板這把磁性的聲音,再不認出他是個男人就隻能說明眼睛真的沒救了。裴叔公目瞪口呆,和兩個小的打完招呼就扛著東西走了。一邊走一邊想,這原來是個漂亮男人,白瞎了那漂亮的長相啊,正經水靈靈的大美人一個。


    沈柯不明白裴卿之的叔公為什麽走之前歎了口氣,昨天明明還很高興的,今天立刻就變卦了。老人家的心思真難讀懂啊。


    “沈柯,來吃早飯。”


    “來了媳婦兒!”


    鄉下沒有城裏材料多,但素材新鮮,雞蛋都是自家養的雞下的。熬粥的米也是新米,正逢秋收時節,裴叔公把新收的稻穀扛到固定的地方打米,白花花的大米就是沈柯正吃的。


    “媳婦兒,我看到田裏有水稻誒,能進去裏麵玩麽?”沈柯來這之前沒見過水稻田,難免會有點興奮,再加上這是裴卿之老家的緣故,增加了他的探索精神。


    “不行。你一點防曬的東西都沒帶,晚上雖然有點涼,但中午還是很熱,會曬脫皮的。”裴卿之瞅著沈柯嫩的能掐出水的皮膚,有點擔心。今早這家夥換衣服的時候後背上起了小疹子,擦了藥才沒那麽癢,估計是輕微水土不服引起的。


    沈柯陪著裴卿之洗碗,不死心的繼續磨,“媳婦兒……”


    “好吧。”


    互相妥協,這是他們最常幹的事。


    boss大人穿著膠皮水靴,腦袋上帶了個草帽,興高采烈的去幫裴叔公的忙。老人家看著那細皮嫩肉的不免擔心,讓他們趕緊回家去別曬傷了。沈柯哪可能會輕易放棄,磨著裴卿之教他怎麽割水稻。


    裴卿之哪會!他雖然在這裏出生在這裏成長,但很小就出去念書,每年也就回來幾趟,後來工作了時間不夠就沒回來過。這邊的親戚隻剩下一個孤寡老人,幾次想接他出去都被回絕。


    “我不會。”


    沈柯瞪眼,竟然有他媳婦兒不會的事情,“你不會?”


    裴卿之點頭,“真不會。”


    丫頭是裴叔公遠親的孩子,人很聽話乖巧,別看她年紀小但特別能幹。沈柯虛心的請教丫頭如何割水稻,丫頭耐心的教了兩個大人。手臂長的鐮刀千萬要拿好防止弄傷自己,一手握著穀穗一手握著刀,從稻田裏的水麵上差不多三寸的地方割開。水稻種的很有規律,收獲時割的也方便。


    沈柯動作慢,穿著水靴下了稻田,走幾步腳一抬,腳出來了鞋子卻陷在泥裏。扯出來繼續穿再走,鞋子又陷在泥裏。重複了四五遍boss大人怒了,使勁勾著腳在稻田裏走,有樣學樣的幫忙秋收,還別說,過了半個小時後動作還真純熟起來。


    稻田裏有螞蚱在飛,丫頭畢竟是孩子,一邊幫忙一邊抓螞蚱,開心的用兜兜起來。隔壁稻田的主人瞅見沈柯和裴卿之,紛紛用土話和叔公交談,沈柯這次機智的不去問裴卿之,改問丫頭。


    “丫頭,他們在說什麽呀?”


    丫頭看了眼裴叔公,湊到沈柯耳邊說,“他們在講你們,說沈哥哥你長的真漂亮。”


    “……”鄉下的八卦氣息也不比城裏差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柯坐在樹下乘涼,丫頭撿了幹樹枝點了個小火堆,火舌舔著樹枝燒的劈啪作響。boss大人好奇的湊過去,問道:“丫頭,你這是在做什麽?”


    小丫頭神神秘秘的,眨著眼睛小聲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千萬別告訴爺爺,他要罵我的。”


    “好。”沈柯應了。


    丫頭把稻田裏抓來的螞蚱洗幹淨,串在細細的樹枝上,把它放到火上烤。那香味很誘人,饞的人直吞唾沫。沈吃貨根本沒顧忌這個鄉下不知名或者知名的蟲子到底能不能吃,丫頭烤好了幾個後給他示範,直接吃了一個。


    “沈哥哥,這個很好吃的。”


    沈柯想都沒想就塞嘴裏,味道還不錯,午飯又加餐了。


    boss大人和鄉下的小姑娘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裴卿之全程圍觀,沒有攔著他們也沒有試吃。裴特助表示,他對蟲子還真是……略排斥。


    一個下午又在幫忙裏過去了,沈柯這次不是枯燥而機械的割稻穀,而是一邊捉螞蚱一邊幫忙。一大一小捉了好大一兜,丫頭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晚餐的時候裴叔公在村裏有個“飯局”,就是吃的規矩酒,他們不懂就自行在家解決溫飽。丫頭從自家跑過來,帶著一兜子螞蚱。丫頭家裏人也不喜歡她野孩子一樣喜歡捉蟲子吃,她隻好跑到同好這邊來求救了。


    沈柯看著一大兜子的碼字出神,這麽多不太好全都烤了,太費時間。丫頭說這東西還可以炸著吃,沈柯立馬就用期待的眼神瞅著自家媳婦兒。裴卿之無奈,隻好讓丫頭把螞蚱用冷水衝洗,自己則是燒了一鍋開水。


    水燒開後燙一下那一兜螞蚱,加鹽和醋浸泡一會。然後熱鍋放油,像炸雞翅那樣炸。沈柯和丫頭站在廚房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真是一發不可收拾的香氣。再撒些孜然,嗯……


    沈柯皮膚敏感又嫩,玩了一天還是曬傷了,有種撕裂的疼痛感。洗澡的時候“嘶嘶”的直喊疼,身上的泥都可以搓下來幾噸,水都黑了。boss大人呲牙咧嘴的看著報廢的衣褲嗬嗬直樂,“媳婦兒,我衣服好像不能救了,放棄治療吧。”


    “你還笑得出來。”裴卿之在心裏直歎氣,真是冤家。這家夥來的時候沒帶多少衣服,一天一身給他玩壞還得了。


    “沒事,我不去田裏了,皮膚好痛。”沈柯皺著臉道。


    裴卿之查看曬傷的地方不停的念叨,“幸好不是很嚴重,不然真的要到醫院去。”


    “這裏的醫院長什麽樣?”


    “這裏沒有醫院,隻有衛生所,額……好吧,是小小的那種門診室。”


    “哦……”沈柯長歎,“媳婦兒,明天我們去哪玩?”


    裴卿之敲了敲他的腦袋,“就知道玩。你先躺著,我去拿幾個雞蛋再洗個澡,不然明早不能給你做早飯了。”


    “雞蛋去哪裏拿的?”


    “雞那裏。”


    沈柯不甘心,爬下床硬要跟過去,此時天色還沒黑透,天際的殘霞印的四周紅彤彤的。boss大人有幸見到了所謂的雞窩,以前聽說雞窩頭什麽的,這下真的雞窩就要出現在眼前啦!


    “媳婦兒?”沈柯看著眼前用籬笆圍起來的小草棚,幾隻雞在踱步,時不時低下頭去啄地上的石子。雞窩裏有好幾個窩,有的窩裏有母雞在孵蛋,有的沒有。孵蛋的母雞見到來人,虎視眈眈的瞪著他們,動了動翅膀,像是隨時準備進攻。


    “你別過來,雞會咬人的。”


    “啊?會咬人?”沈柯嚇了一跳,第一次聽說炸雞翅的雞會咬人。boss大人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句話:非戰鬥人員請撤離。


    裴卿之看了幾眼,輕而易舉的撿了幾顆蛋就出來,拿到廚房去擱著。交代完沈柯別四處跑以免迷路後就去洗澡。


    沈柯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裏轉了幾圈,蹭出門伸長了脖子看雞窩裏孵蛋的母雞,膽子奇大的走了進去。與母雞對視幾分鍾後,boss大人作死的向母雞腹部下麵的雞蛋伸出了魔爪。


    “咯咯……”


    母雞突然發出叫聲,沈柯還沒摸到雞蛋手就被啄了一口,疼得他不小心碰到了雞窩,裏麵有幾個雞蛋落到地上摔碎了。母雞氣勢洶洶的拍著翅膀跳起來想繼續啄沈柯,雞窩裏亂成一團,公雞們紛紛跟著母雞叫喚。boss大人機智的逃跑,回到屋裏關上門,弄的身上沾了幾根雞毛。


    “沈柯?”裴卿之洗澡時就聽見外麵的動靜,穿了衣服急忙跑出來,母雞和公雞們上串下跳各種叫喚,站在外麵就能看到雞窩裏打碎的雞蛋。boss大人非常完美的詮釋了“雞飛蛋打”這個成語的畫麵。


    好不容易趕走了平靜下來的母雞,裴卿之忍住笑給沈柯上藥。boss大人又一次受傷是被母雞啄的,這原因要是讓基友們知道了那不得笑哭。母雞啄的有些狠,手背上都見血了,裴卿之之前去了趟衛生所買了酒精和藥水,給他消毒上藥。


    “母雞好凶。”沈柯心有餘悸。


    “你怎麽招惹的它?”


    “我去它肚子底下拿蛋啊。”


    裴特助語重心長的說,“沈柯,我都不敢在雞肚子下邊拿蛋。”


    “啊?媳婦兒你不是這樣拿的?”


    “我拿的是沒有雞在上麵的。”


    沈柯苦著臉想,他看到的時候裏麵都有雞,果然是時運不濟麽!好累,再也不敢摸雞蛋了。


    boss大人用手疼腳疼腰疼各種疼的理由在索吻,裴卿之很樂意奉陪。兩人膩膩歪歪了一陣後,沈柯被外麵突然傳來的一小聲雞鳴嚇了一跳,咬的裴卿之嘴唇一陣生疼。


    “媳婦兒,母雞好可怕。”


    這個事件為日後boss大人做得一手好雞奠定了莫大的基礎,功勞無限。


    神對手,雞。


    作者有話要說:蠢文是不會虐噠╮( ̄▽ ̄")╭ 會繼續膩膩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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