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條件反射就拽緊了黑魔法教授,無視對方不悅的臉色一邊走上前說道。“……抱歉打擾你們的溫情時刻,雖然我還記恨著你把我關在夢裏的事情,但現在的情況是要不就是你抱著它和我們一起出去,要不就得一起埋在這裏作伴了。”


    人魚公主抱緊了小人魚,緩緩地搖了搖頭,“我……記得自己做了些什麽,你說的對,我與奧德修斯的故事從這裏開始,也應該在這裏永遠長眠。”


    “與我犯下的罪孽一起。”


    她將死命掙紮的小家夥放進了哈利的懷中,摸了摸它的腦袋,親了一下它柔軟的頭發:“……對不起。”


    洞頂開始坍塌,碎裂開了一條縫隙,橙色的夕陽沿著縫隙鑽了進來,在地上撒下一線光明。


    有著淺色美麗長發的人魚公主坐在一地珍珠之中,她微笑著仰起頭望著縫隙中那片渲染了豔色的天空,“……當島嶼下一次浮出水麵,夕陽未落盡之時,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即使再也沒有下一次相遇。”


    在小人魚的哭叫聲中,巨石落了下來,擋住了雙方之間的視線。


    教授的移形換影不能夠一次帶這麽多人離開,哈利抱著小人魚苦笑了一下:“那就……跑吧。”


    隧道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般,從連接山洞的地方開始崩塌。


    “我們可是魔法師啊混蛋!為什麽每次都非要用跑的?”德拉科一邊跑一邊抱怨道,但這麽狹窄的通道也沒有給他召喚掃帚。


    “拉爾!你該死的真的該減肥了!”納威拖著明顯比上一次又圓了一圈的食人花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mr.波特你能不能別這麽娘兮兮地抓著我的手?”黑魔法教授一臉不爽地看著哈利拽著自己的手。


    “等我們活著出去您再抱怨這些小細節好嗎!”哈利嘔血狀地往前跑去。


    些許光亮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在跑在最後的納威也一腳邁出山洞之後,整個山洞已經全然塌陷了,連帶著流傳百年的故事一起掩埋在了碎石之下。


    哈利喘著氣抬起頭,血色的夕陽染紅了半片的天空,又是一日白晝的落幕,所有的夢境總有結束的那一天,無論是美好的、痛苦的、難以割舍或不敢回首的。


    但至少未來仍在繼續。


    “叮——係統提示,主線任務-【尋找人魚公主】結束。”


    ******


    海螺大叔暈在船邊,正臉朝下,背影曲線還是十分有殺傷力的。


    斯內普目不斜視直接從對方身上踩了過去,踏上了上船的木板。


    “……sir,你不覺得踩到了什麽東西嗎?”哈利無奈地看著海螺大叔腦門上的黑色鞋印。


    “噢。”斯內普微微挑眉,“我還以為它是泥土的一部分呢。”


    “唔……我怎麽了?”海螺大叔被踩醒了過來,然後猛地彈跳了起來,“小家夥呢?!”


    哈利雙手舉著小家夥晃了晃。


    “噢……”海螺大叔鬆了一口氣,把它抱了回來。


    “連一個小鬼都看不住,你人生的價值就隻剩下下飯而已了吧。”斯內普抱著雙臂譏諷地看著他。


    “噢不不,上帝作證,我一直抱著它,隻是突然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海螺大叔揉了揉腦袋上紅腫的大包,“大叔我英俊的臉龐啊……”


    “你的臉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差別啊,腫的真是渾然天成,好像那原本就是臉的一部分一樣。”


    “大叔我可是也有過年輕風靡萬千小海螺少女的時候啊!!想當年我……喂你看我一眼啊混蛋小鬼別走啊!!”


    斯內普完全無視了在背後跳腳的海螺大叔,徑直往船上走去,反正他大概知道是哪位上帝做的手腳了。


    “算了算了……總之你們回來了就好。”海螺大叔望向坍塌的石洞,歎了一口氣,“謝謝。”


    哈利笑了一下,“不用客氣,我們也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嗯哼。”海螺大叔摸了摸下巴,“我猜接下來……應該就是告別了吧?”


    “……是的。”哈利撓了撓棕色的亂發,“最近這附近的海域有什麽奇怪的現象嗎?像是海流?漩渦?什麽都可以。”


    “你們是在找離開這裏的道路嗎?”海螺大叔了然地噢了一聲,“我聽島上的小家夥們說,東海附近出現了奇怪的海浪漩渦……從這裏向東前行,大概一天路程就可以到了。”


    “謝謝。”


    “再見小夥子們,祝你們好運。”海螺大叔豪爽地揮了揮手。


    “大叔也別再喝那麽多酒了啊。”哈利笑著說,轉頭看向將頭埋在海螺大叔懷中的小人魚,“在走之前,我們把你送回水下宮殿怎麽樣?”


    小人魚努力地搖起了頭。


    “你想呆在這裏?”


    “噠。”小人魚點了點頭,看著山洞的方向,“mum……”


    “好吧……那麽,也要說再見啦。”哈利順手就揉起了它軟綿綿的頭發。


    小人魚噠噠叫著張開了雙手,一副求抱的樣子。


    哈利抱過了它,卻看見對方一直指著早已站在甲板上的斯內普的方向,那一直是個不擅長告別的男人。


    “好吧,最後一次,情敵小朋友。”小心眼救世主聳了聳肩,抱著小人魚走向了黑魔法教授。


    小人魚一樣對著教授張開了手,可惜對方冷著一張臉,抱著雙臂就是沒有接過它的意思。


    “噠噠噠。”小人魚嘟起了嘴,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短手。


    黑魔法教授瞪了它幾秒,然後勉強地靠近了小家夥幾步。


    結果就聽到響亮的“啵”一聲。


    “你——”黑魔法教授氣急敗壞地用手背擦著嘴,順便用殺死人的光線瞪視著縮在哈利懷中的小肉團。


    對方咯咯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一顆小小的奶牙。


    ******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哈利坐在木椅上,百無聊賴地把畫框晃來晃去,可惜教授就是藏在畫像深處不願意出來。


    “波特,就算你把畫倒過來,你也不會看到教授的內褲的。”德拉科在另一頭說道。


    “嘿,我看起來像是那樣的人嗎?”哈利一臉認真地反駁,“我隻是想試一下教授會不會岔開雙腿摔倒而已。”


    然後下一秒他就被魔藥大全拍到了腦袋,哈利笑嘻嘻地抱住了蓋在腦門上的厚重精裝書,“您總算願意出來了啊。”


    一身黑衣的男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哈利抬起手拉住了對方的手腕,在毫無淤青痕跡的那個位置輕輕落下了一個吻:“我很抱歉,sir,關於弄傷您,但我並不後悔那時抓住了您。”


    斯內普低下頭,對方微微仰頭望著他,格蘭芬多小獅子露出了帶著歉意的溫柔微笑,深綠色的雙眸卻流動著危險的微茫,握著他的手腕絲毫沒有放鬆力道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有二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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