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市,前麵是一處紅牆碧瓦的中式別墅,占地頗大,極盡奢華。


    林嘯風抬頭看了一眼那獨棟別墅的院門,嘴角蕩起了一絲笑意,兀自說道:“看來師父那老頭兒待我不薄啊,未來老丈人家很有錢的樣子。”


    說著,便邁步朝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之後,林嘯風抬頭一瞧,但見那院門口的正上方吊著一盞紅燈籠,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二話不說,林嘯風從身上摸出了一枚銅錢出來,徑直朝著那紅燈籠打了過去,就聽到“砰”的一聲響,那紅燈籠應聲落地。


    那紅燈籠剛落在地上沒多久,別墅的大門很快就打開了,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紅燈籠,而後目光便落在了林嘯風的身上,怒聲說道:“什麽人?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知道,這裏可是燕北張家?家主可是張德元?”林嘯風十分平靜的說道。


    “你是……”那管家愣了一下,遲疑著問道。


    “勞煩跟你家家主通報一聲,就說有人過來摘了你家燈籠,其餘不必多言。”林嘯風淡淡的說道。


    那管家再次掃量了一眼林嘯風,感覺此人十分古怪,張家在燕北有錢有勢,一般人可不敢找張家的黴頭,這小子一上來就打下了家門口的燈籠,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這事兒有蹊蹺,若是家主不認識此人,必然亂棍打走不可。


    “你等著。”管家冷冷的說了一句,關上了大門。


    約莫有兩三分鍾的光景,大門再次打開,那管家頓時換了一副臉孔,十分客氣的對林嘯風道:“這位先生,我們家主有請。”


    林嘯風點了點頭,直接跟著那管家朝著院子裏麵走去。


    在前麵帶路的管家,一邊走,一邊回頭朝著林嘯風看去,心裏不覺有些納悶,這人到底什麽來頭,為什麽自己剛跟家主說院子門口的紅燈籠被一個年輕人給摘下來了,那家主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從椅子上直接蹦了起來,臉色看起來十分緊張,連忙吩咐自己趕緊將人請過來。


    這年輕人隻是看著長的比較周正,但是這穿著打扮,怎麽看都像是鄉下來的土包子,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


    而林嘯風一邊跟著那管家往前走,一邊朝著這庭院之中打量,在燕北這一處地方,竟然有這麽大一個豪宅,院子裏麵亭台樓閣,假山水榭一應俱全,可不是一般有錢人家能夠置辦得了的,不由得嘴角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不多時,那管家帶著林嘯風便來到了一處大廳,但見那大廳之中端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杯香茗,麵色平靜,目光正朝著林嘯風看了過來。


    此人頗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不用說,自然是這張家的家主張德元。


    在那中年男子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大胖丫頭,燒餅臉,一臉雀斑,看上去十七八歲,少說也有二百來斤。


    這邊林嘯風剛踏入這大廳之中,看到那大胖丫頭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暗暗叫苦,心中想的是,師父,你坑我啊。


    “晚輩林嘯風,乃是龍華道人的徒弟,見過張伯父。”一進門,林嘯風便朝著那張德元行了一禮。


    隨後,林嘯風從身上的黃布包之中摸出了一個信封,走到了張德元的身邊,雙手遞給了他道:“晚輩是來履行婚約的。”


    張德元看了一眼林嘯風手中的婚約,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去接,而是淡淡的說道:“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


    “師父有命,弟子不敢不來。”林嘯風沉聲道。


    “當年你師父的確是對我有恩,在我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的時候,給我拿過一點兒主意,之後我張家也確實一路順風順水,有了今天偌大的產業,當初我也沒有想到,我真的會生一個女兒,所以便答應了你師父的婚約,不過……算命看相這種事情,也不過是子虛烏有,玄之又玄……”


    “況且瑤瑤現在還在念大學,一紙婚約壓根做不得數!現在時代不同了,提倡婚姻自由,即便是我答應,我女兒也不會跟一個陌生人結婚,這張卡裏有一百萬,你拿去吧。”


    “當年我確實呈了龍華道長的情,到現在我也不確定我張德元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到底跟龍華道長有沒有關係,但是我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這一百萬,就當是我們張家悔婚的賠償吧,你看如何?”


    張德元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然後居高臨下的看向了林嘯風。


    林嘯風臉色一沉,看向了張德元,嘴角上翹,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張伯父退了婚,我也不會厚著臉皮賴在這裏,這次來張家也不過是為了師父當年的事情做個了斷。不過這錢就不必了,我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四海,一向是積德行善,幫過無數人,就連大街上阿貓阿狗也不知道救了多少,何曾向它們要過報酬?”


    此話一出口,屋子裏的人都是一驚,那管家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燕北張家,別說在燕北,便是在整個華北,都是屈指可數的富豪之家,何曾聽過有人對家主出言不遜。


    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變著花兒似的將家主罵了一頓,當真是好大的狗膽。


    張德元臉色大變,憋的漲紅,陰沉沉的說道:“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你師父當年幫過我一把的份兒上,今天你絕對不可能站著離開這裏,管家,送客!”


    “不必送了,我自己能走。”說著,林嘯風轉身便朝著外麵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又對張德元道:“張伯父,我看您印堂灰暗,麵帶煞氣,這乃是大凶之兆,隻怕是最近要有禍事臨頭,很有可能是您有至親之人會有性命之憂,我這兩天在燕北還有些事情要做,您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到燕郊賓館找我,畢竟相識一場,我也不會見死不救。”


    “你少在這烏鴉嘴!即便是婚約不成,也用不著在這裏咒我吧?就算是我遇到了麻煩,也不會用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幫忙!”張德元氣的拍了一下桌子,這是動了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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