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搜索了一番,匡扶義作為千年前的道家高手,肯定有什麽道家至寶,說不定有上古的秘術,道術傳之今日,已經失傳了太多的密語咒法,仔細尋找,五鬼噬煞圖拿在手裏陣陣寒意,摸上去,五鬼如浮雕刻在獸皮上一樣,本來以為是畫在樹皮上,未曾想吸收了匡扶義的煞氣竟然進化了,這獸皮,難道是旱魃之皮,難怪吸煞變得黑幽幽的。漢白玉上的驅鬼符咒竟以血飼之,威力大增,這上古符咒製作之法早不得其法,無奈著漢白玉體積過大,無法攜帶,要不也是寶物一件。


    村長等人也是昏迷了一天才能慢慢吃些粥恢複體力,自然無法再和我做向導,於是,村長讓他女兒,白小白陪我去看看西山觀望的北鬥首尾皆黑,這首黑已經解除,就差尾黑解除,這就可以看出墓穴的準確方位了。


    “小白,你知道那個二叔在什麽地方住嗎?”


    “那是個瘋子,就在荒廢的院子裏住,沒想到竟然是守墓人。”


    我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那守墓人的一脈必然是得了匡扶義的衣缽,說不定能從守墓一脈身上找到上古秘術的願望落空,算了,還是解決當年之事吧,萬不可拖到月破日,心裏的預感越來越不妙了,急忙問道,“村南頭是什麽地方?“


    “亂墳崗.“


    “亂墳崗,你不適合去,要不我自己去。“我不想告訴她極陰之體不要去陰氣盛的地方,容易招邪祟,我總感覺這女子是這村子唯一沒有病態的人,有那麽一瞬間恍惚覺得難道這所有的布局就為了聚陰開靈,然而,極陰之體是最好的媒介,陰氣一般人承受不了過多,但是這種體質,可以在承受中產生一絲的異變,從而造就九陰玄女,達到扭轉乾坤,改天換命。興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哼,你是怕我再你身邊看破你神棍的身份,村民是得了病,不看醫生來求助你這神棍,我也想看看神棍有什麽能耐?”


    我摸了摸鼻子,悻悻道,“走吧。”


    亂墳崗真夠亂的,多久沒後人來祭祀了,斷碑殘墳,枯草死樹,竟有規劃的墳地框,躍過塌牆,不見蛇鼠蟲蟻,一片死地,這塊地上方飄散的怨氣,人若吸多了,精神錯亂不可避免,神誌失常也有可能,這是死者不幸還是活著不孝?所謂死聚不散,方位不善,斷山急水,魂魄有靈,兒孫棄之,祭祀不爽,莫為從之。


    祭祀分兩種,一種直接墳前,一種遙望寄思,親人有靈,魂魄有歸,也可以享用親人貢奉。


    那麽這墳地也有震魂聚怨的法器,同樣為學道,造福和禍害就一念之差,沿著塌牆走到四角,遠遠望去,若有所思的掏出一張驅鬼符,口中念著,久久不見符自燃,果然,神棄地,那麽,俗語說,人留三分地,神罩十丈遠。目測下,這裏大概有六個黑神,組成六神無主陣。六神者,心肺脾肝腎膽,對應六方神獸,那麽,在此地腳下必有一方神獸雕像,這深淺也有講究,埋下三尺三,神不怨之必棄。挖了挖,得一方神獸,竟是白虎,不過,這是黑槐木雕刻而成,白虎也成了黑虎。白小白剛拿住黑虎便觸電般扔開,驚恐道,“什麽東西,為什麽拿住一股怨恨由心而生。”


    “很正常,拿這東西要用紅布裹住。”


    “你故意的!”


    我隻有沉默,解釋不清楚,我能告訴她因為是極陰之體,這種埋了不知道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神獸,能不怨氣滔天嗎,極陰之體本就比一般人感覺明顯,特別是這陰祟之物,紅布裹住時,感覺墳地的氣流都竄向這方向,一陣冷風散盡,這才解了一出,還有五處,每挖出一方神獸,就有一陣冷風吹過,不大一會兒,就取出了六方神獸,雖然散掉了近半的怨氣,可是這墳地的死氣仍然很濃厚,隻是把轉換死氣的怨氣祛除了,這裏麵還有什麽被自己漏掉的,細細的揣摩著六神無主陣,該死的,‘尋山問路奇聞錄’中隻是略提了下,什麽叫無主呢,從表麵意思講一個人......對,一個人,尚若把此地看成一個人,那麽六神皆損,人就表現出無主,無主可以看成死,這便是死氣,那麽,這個人是怎樣擺出來,要是我以此來擺,什麽可以替代呢,畢竟這六方神獸是虛,這樣的話,隻有用實物,最好是一個人自願埋在此地。


    可是,這裏留下的殘像足說明這裏埋的不止一個人,誰是六神無主的主呢?


    “你在想什麽,我好難受啊,咱們回去,好嗎?”


    我看著小白,發現她的眼角掛著淚,雖然沒有好感,但是楚楚可憐的樣子也讓人心生憐惜,脫口而出道,”你哭了,難不成這裏埋著你的先祖不成?“


    “誰哭了!哼,我先祖供奉在祠堂,這地方埋人,豈不對先祖不敬。“


    “那這裏一般埋什麽人呢?”


    “本族罪大惡極之人,我聽爹說這裏凡是觸犯族規的,死後全埋在這裏,怎麽,你也想埋這裏不成。“


    我笑了笑,講道,“我也想埋這裏,可惜,我不是白家人。”說著,突然腦子清晰起來,結合祠堂裏的寶劍,這裏的怪異之事,這白家先祖也是狠心之人,那麽,這死氣的製造者,就應該是白家先祖,白念先。


    欲成大事者,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這白念先做到了。


    如果這是白念先的執著,這死氣含有他的意誌,千百年散不去,要從這麽多的墳中找出他的埋藏地,隻有請他自己說了。


    看來今天讓小白來,絕對是冥冥中的安排,這墓穴注定被破,天意不可違。


    我看向小白,發現她的淚越流越多,她自己絲毫沒察覺,白念先畢竟也是人,狠的同時又有一絲對子孫的愧意,我本來就對請死去千年的殘魂沒有什麽把握,也許這愧意是默契,是千百年輪回無法磨滅唯一的愧意。


    極陰之體不需要驅自己的魂魄,以免造成永久的傷害,我默默的念著請魂咒,慢慢的,小白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言語,目光渙散,木訥的動作,慢慢的吐出了千百年第一句怨氣,“賢弟,你騙了我,你真的騙了我。”


    說完,那股殘魂就離開了小白的身體,空氣彌漫著隻有死氣的執著,無法散去。


    似乎又回到了千年以前的那一天。


    “賢弟,真是奪天地之造化,我主他日有望複活,賢弟當記頭功,賢弟有何要求,我族有的賢弟盡取。”


    “大哥,小弟有一事不知道怎麽開口,這所有都準備好,就差一位心甘情願的人以自己為媒介來製造這無盡的死氣。“


    “賢弟,這有何難,奇兒,你可願意為本族犧牲自我。”


    “父親,奇兒願意。”


    “賢弟,你看,我白家有子如此何愁不成大事,我白念先有子如此,我死又何妨!”


    “大哥,這需要一份執著,在無限的等待中的執念,奇兒雖為孝子,隻怕他無法理解執念為何物。”


    “那我白念先的執念如何。”


    “大哥!”


    ......


    “奇兒,為父一生執著,死不足惜,為父最放不下你,為父死後,白家就托付給你了。”


    “父親!兒不孝,生前無法久伴身旁,死後無法供奉半分。”


    “知道嗎?我的那個賢弟,他早知道我要取他性命給為父下的詛咒,為父不得不從之。”


    ........


    “父親,奇兒來陪你了,生前無法久孝,死後伴父親守這孤寂的歲月。”


    ....


    忽然,白小白跪了下去,拜了拜,大喊道,“父親!”便昏了過去。


    我從未想到,這裏有父子,隻看小白連續的被陰魂附體,雖無大礙,但是,千年的殘魂陰氣還是無法承受。既然是父子同在,那跪下的方向,為尋找白念先的埋葬之地確定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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