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不悅的瞪了廣璞一眼,開始幫著薑淼說話。


    “廣學長不必陰陽怪氣,這不是大家一塊想辦法嗎?”


    “誰陰陽怪氣了?我和薑淼說話呢,你插嘴做什麽?”


    廣璞怒視回去。


    “你這個……。”


    徐敞氣的眉頭立起來。


    “你倆別吵,這是我家。”


    我不耐煩的扔出一句。


    兩人都是一愣,隨後,憋著嘴巴不做聲了。


    他們心頭清楚,惹惱了我,隨時會被扔出去。


    薑淼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忽然看向我說:“方學長,能不能出村子,端看你了,我斷定你非常人,且俠肝義膽。


    過去的這一夜,你往返奔波,通知了我們不說,還將一眾村民集合到自家保護起來,足見仗義。


    我想,你一定有平安出村子的計劃和手段,不如,說給我們聽聽?”


    薑淼這話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眼神玩味的看向薑淼。


    “能者多勞嘛,學長難道眼睜睜看著我們困死在這裏嗎?”


    薑淼笑吟吟的。


    感覺她的臉在發光,實在是炫目。


    我臉孔就是一熱,暗罵自己定力不夠,堅持著沒有轉開目光,而是板著臉問:“薑淼學妹身家多少?我是指你自己銀行卡中的錢。”


    大家夥一愣,都沒想到我將話頭轉到了這方麵。


    薑淼最快恢複神態,眼神複雜的看我一眼,忽然扯過我的一隻手,避開眾人的眼,用手指在我掌心寫了一個數字。


    我震驚了,一個是她主動拉我的手,再個是她寫出來的數字。


    足足八百多萬!


    “你妹啊,這是多麽龐大的一筆金錢,竟然是薑淼可以隨意支配的?”


    我深深的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心頭震驚,但麵上不露。


    薑淼放開我的手,沒有說話,等我先說呢。


    “因此事已涉及到你們所有人的性命,按照本門規矩,若要我出手救人、消災度厄,事成之後,每個人要交付給我的酬勞,得占據你們個人身家的十分之一。


    更精準點說,是你們銀行卡上資金的十分之一,不動產和汽車之類的不算數。


    銀行卡上沒錢的,不用付賬。


    賬麵上即便隻有一塊錢,也得給我一毛!


    就是這麽個規矩,你們要是同意,咱們就立字據,我將為苦主效勞,要是不同意,當然就一拍兩散。


    若果我救人失敗,字據失效。


    若我在此事的過程中傷殘甚至死亡,那活下來的人,需要按照某種比例,湊出一筆安家費,打到我指定之人的賬戶上。”


    我平靜的說出這番話,看著一眾同學臉上的震驚之色,也不知再說些什麽好了。


    鬼能想到薑淼這樣的,個人資產竟然高達八百多萬?就算是十分之一,也太多了吧?


    按照門規細則,十分之一酬勞到手後,隻有其中的一小部分可自己使用,大部分還是要回饋給普羅大眾的。


    即便這樣,就算是八百萬的百分之一歸我自己使用吧,那也是八萬多塊了。


    我真的有眩暈感了!


    給秀蘭驅魔的時候就已經入行了,那就按照門規做事好了,反正,沒有白出力的道理。


    “你怎麽確定別人一定告知你真實的個人資產訊息呢?”


    廣璞忽然這麽一問。


    “可以欺騙我,但他騙不過自己的心。


    請本門法師出手,敢在酬勞上撒謊作怪的,冥冥中自會有劫數降落其身,後果比他托付給法師擺平的邪事兒要嚴重十倍以上!


    不信的話,盡可以滿嘴跑火車,且看最終誰吃虧誰占便宜?”


    我笑了,也不再否認自己法師的身份。


    菜鳥法師也是法師。


    “啊哈,方學長這算是獅子大開口了,你可知我有多少錢?”


    廣茸的話很是刺耳。


    我漠然的看向她,凝聲說:“不管你有多少錢,托我做事就是這個價兒,不想花錢,那就另請高明。”


    廣茸左眉就是一挑,傲嬌大小姐的勁兒就要發作。


    廣璞蹙眉,握緊了廣茸的手臂。


    電影學院校花同學冷哼一聲,到底是沒有出聲。


    她傲慢不假,但不傻,什麽時候得收斂脾氣是分得清的。


    徐敞卻笑了,大聲說:“能用十分之一身家就換取活命機會,這是何等合適的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有人算不清這筆賬呢。”


    他明裏暗裏的諷刺廣茸。


    不敢和我炸毛的廣茸這下子可就憋不住了,杏目圓睜,就要動手的樣子。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注意點,這裏是方學長的家。”


    徐敞補了一句,氣的廣茸大罵他無賴。


    但真就沒有動手。


    我冷眼旁觀,沒有阻止的意思。


    “我可以立字據。”


    薑淼認真的說話了,眾人都靜了下來。


    我點點頭,看向其他的同學。


    “我沒有意見。”


    廣璞給了廣茸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很是爽快的表態。


    徐敞緊跟其後。


    最重要的幾個人同意下來,其他的同學再就沒了意見。


    我親手起草了一份字據,主要就是酬勞的支付方式,然後,讓這十幾個男女挨個簽名,至此,他們的委托我正式接受了。


    保住他們的命就成了我的責任。


    隻能說盡力,保不住的話他們也別怨誰。


    “方哥,我們呢?”


    王塘他們在一旁看著,頗有些不安。


    “本村人不收費,因為,我有責任保護村人。”


    我回了一句。


    王塘他們肅然起敬。起碼,表麵上是這麽個神態,至於心底是不是在罵我?那就說不準了。


    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敢斷定他人是否表裏如一。


    我將字據小心收好,眉頭散開一分:“我家的院落加持了某種不知名法力,可以隔絕邪氣入侵,但直到目前我也不清楚能撐到幾時。


    一旦守護法力消散,保不齊聚在這裏的人就得死掉一大半,所以說,在此幹等是非常冒險的行為,為了保住大家夥兒的命,最好的辦法是,將人都送出去。


    但三十六件祭祀品得觸犯過金屋禁忌的人,親自去那兒舉行儀式才好使,即是說,同學們要是跟著我第一時間闖出去,那就還得返回來,你們是被禁忌鎖定的目標,逃多遠都沒用,但這樣做的話是不是畫蛇添足呢?


    可將你們放在我家這兒,我帶著村民先出去,卻又不放心你們的安全,諸位,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我將難題擺了出來。


    集思廣益才是王道,眼下,到了三個臭皮匠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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