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你夠可以的啊!”


    我冷笑著,心頭大恨。


    薑家小別墅的房間足夠多,在薑淼的安排下,大家夥都去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我沉思許久,對外打了個電話,打給苟客卿的。


    有些事,得趕早做出安排……。


    一宿無話。


    翌日清晨。


    眾人在樓下客廳用了簡單的早餐後,廣璞和南宮億就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喝水,廣璞就匯報了調查結果。


    “方歸,諸位同學,我和南宮同學查了一晚上,耗費了不少精力和法力,現在已經查明了。


    除了極少數人,如小刀疤等十幾個同學的陽壽已經返還之外,其他中過夢降的同學,缺損的陽壽二年到五年不等。


    幸好是眾人平攤了,不然的話,指不定還得死多少人。


    統計過之後,發現他們被汲取走的陽壽總數是六百一十一年,這些陽壽並未在夢降破碎後返還,不知所蹤了。”


    廣璞說完這話,南宮億附和了一聲,表示他說的無誤。


    我和薑淼他們麵麵相覷的,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昨日推論是這樣不假,但今兒發現成真了,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傷自尊了!


    我們本以為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眼下才搞清楚,感情那是虛假的勝利,真正的勝者是始終隱藏在幕後的那人,她將大家夥玩弄於股掌之間,簡直可惡!


    “混賬!”王秀蘭憤怒至極,狠狠一拍桌子。


    薑淼臉色都變黑了好幾分。


    我看的出來,薑淼雖然不是法師,身上也沒有法力,但膽識過人、智慧高絕,顯然,她也被眼下的結果打擊到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誰要是覺著自己始終能看穿虛實,那就會受到打擊,薑淼也不例外。


    “你倆洗漱一下,先用早餐,別的一會再說。”


    我示意了一下,南宮和廣璞點點頭,自行洗漱去了。


    “方哥,我們……?”氣不過的廣茸就要說話。


    我擺擺手,輕聲說:“還得等柳月的屍檢報告。”


    眾人明白了我的意思,廳內陷入沉寂。


    南宮億和廣璞收拾利索了,下樓來用了早餐。


    整個早晨,大家夥心頭都沉甸甸的,沒誰有好心情。


    上午八點十分,苟客卿的短信打了進來。


    我看過短信後,心底踏實了一分。


    苟客卿目前不在濱城,但他委托了其他人來幫我處理某事,那就行啊。


    我不求傷敵,隻求真正的扭轉失利局麵。


    九點零三分,薑淼的手機響了,一下就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


    薑淼當著我們的麵接了電話,話筒那邊的聲音很是低沉,隻說了簡短的一句:“資料已經送達別墅,請薑淼親自接收。”


    薑淼回了一句‘辛苦了’,就掛斷了電話,起身走出客廳。


    數分鍾後,她帶著檔案袋返回。


    我們的目光都落到這份看起來重量很輕的大檔案袋上。


    薑淼將東西扔給我。


    我伸手接住,神情沉重的將檔案袋上方的繩線一圈圈繞開,然後,從中倒出了隻有兩頁紙的資料。


    眾人目光集中過來。


    我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瀏覽上麵內容。


    表麵平靜,但心底驚雷連連,某些不解之處豁然貫通。


    “你們都看看吧。”我將資料遞給距離最近的王秀蘭。


    她接過去隻是一瀏覽,臉色就青一陣白一陣起來,顯然,情緒起伏非常大,很可能是被氣的。


    資料被傳閱下去,十幾分鍾就轉了一圈,東西回到我手中。


    將兩頁資料放在身前的茶幾上,我看了大家夥一眼,凝聲說:“諸位,我們被耍了,現在已經可以確認了,學院發生的大型靈異事件,背後的主謀就是柳月!


    她之所以將自家身體都害了,是因為,她的這具身體已經沒有留存的必要了。


    解剖顯示,柳月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同時,小腦持續萎縮,動脈瘤多達八處,某些髒器開始走向衰竭。


    這種身體,即便道行高深也沒用處了,就算是施展邪術延壽,病痛也難以抑製,道上的療傷丹之類的丹丸,對這樣的身體也束手無策。


    所以說,還不如用來養蠱!


    資料上顯示,柳月左腳足心位置缺失了大量皮肉,我有理由懷疑,那裏本該豢養著一隻蠱蟲。


    我昏迷了十三天,加上柳月身死的時間,合並一處,已經超過了十五天,那隻蠱蟲進化成了超級蠱蟲,就在不久前,已被金蟬脫殼的柳月取走了。


    六百多年的陽壽,加上超級蠱蟲,都為柳月做了嫁衣!


    根據種種跡象,我判斷,吳羽琳,逃跑不知下落的降頭師,以及喪心病狂的白軒,都是柳月選擇的棋子。


    她不露麵,但用了某種方式,將幻術、降術和蠱術分別傳給了這三個人。但沒有告知道上禁忌。


    這幾個‘法術小白’心性邪惡,首選的練功方式就是濫殺無辜。


    而這,也是柳月選擇他們的原因。


    鑒於這幾個人真實道行低微,可以推斷,他們的修行不過兩到三年,這也和柳月與白軒的熱戀期吻合。”


    我頓住了話頭。


    眾人都握緊了拳頭。


    這一番總結下來,我方算是看穿了這場事件背後隱藏的東西了。


    搞不清的是,柳月從哪裏學來的諸多邪術?


    還有,她本身到底有多高的道行?


    “要跟長輩們說明此事嗎?”


    薑淼提出問題。


    “不要!”


    除了我之外,南宮億、王秀蘭和廣璞廣茸兄妹,異口同聲的回答。


    “為何?”


    薑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


    看樣子,她早就洞悉了這幾位的心理,目下問出來,存心讓他們難堪的是吧?


    我看了眼薑淼,心底嘀咕:“這姑娘不但喜歡看戲,還喜歡懟人!關鍵時來這麽一下,懟人力度空前的強悍!


    這樣看來,薑淼其實很有些惡趣味啊,遠不像她表現在外的淡然,好嘛,這姑娘也足夠奇葩的。”


    南宮億他們何嚐不知薑淼的用心,奈何此刻隻能厚著臉皮討好,要不然,薑淼往上一報,丟臉的是他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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