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別胡說成不?你這樣我有點害怕啊!”


    女孩揪緊自家衣襟,大眼睛都紅了,眼看著要落淚了。


    她的嘴角不受控的跳著,這是情緒激動的表達,非常傳神的表明了她的冤屈。


    我的話似乎對她造成了心理傷害。


    看著她簌簌發抖、眼神淒楚哀怨的柔弱樣子,我無來由的心頭一軟,隨即警醒到自己被影響到了,急忙運轉心法驅逐蠱惑。


    一秒鍾後,我的心神恢複通明,暗中喊了一聲‘好厲害’。


    我緩緩坐下,微微昂著下巴打量著她,看的她渾身不自在起來。


    “方哥,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就這麽的不信任我?”


    她眼角沁出了淚珠。


    我森寒的說:“柳月,你已經被看穿了,何必惺惺作態?沒得惡心!”


    這話非常的重,對方劇烈一震。


    隨後,她的眼神倏然變了。


    前一秒還泫然淚流的,下一秒就轉為平靜無波了,淚水也被震動起來的陰氣蒸發掉了。


    轉變之快,即便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也是瞠目結舌。


    “哎呀,真的被你看出來了?果然厲害,別說,姐姐就是喜歡你這樣睿智的男人呢。”


    語聲變了,變為柳月的聲音。


    她隨意的坐了回來,距離我隻有半米。


    我沒挪動地方,而是陰冷的盯著她。


    “看什麽,沒看過美女啊?別說,王秀蘭的這幅軀殼確實出眾,雖然外貌上趕不及薑淼,但隻說法力運行方麵,簡直是百脈皆通!


    比薑淼那種百脈皆堵的廢材強了不知多少倍。


    王秀蘭屬於天才體質,薑淼則是沒用的廢物。”


    柳月頂著秀蘭的臉,嘀咕了這麽一大段。


    我眼神就是一變:“薑淼不能做法師?”


    很是有些驚訝。


    “她當然是做不成法師的了,薑家可不簡單,要是薑淼有法師天賦,早就培養成同年齡中的佼佼者了,哪還需要依靠護身法器保安全?”


    柳月幽幽的回應。


    我心頭再度一震,柳月這話可不可以理解為,薑家其實和廣家一樣,都是法師世家呢?


    好像就是這個意思,而且,薑家遠比廣家要強大。


    強大的多!


    對薑家愈發好奇,恨不得柳月多說些,可惜,她轉了話頭。


    “方學弟,跟你接觸過之後,我就曉得你心思縝密、手段了得,但直到今時今日,我才明白,還是小看你了。


    學院之事乃是我精心布局數年的成果,為了規避天地懲戒,好不容易才選出三個棋子來進行計劃,甚至搭上了自家的身體,就是為了事後不涉因果的收割成果。


    這個過程中,發現王秀蘭這妮子的身體真是太棒了,最符合奪舍要求了,所以,耗費了老大的精力總算是附體成功,並壓製住了王秀蘭陰魂,得到了身體控製權。


    我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不管是哪一方麵,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即便她爹娘在前,都難以辨別真假。


    要知道,壓製她陰魂後,讀取過她的記憶,基本上不會出錯。


    就不明白了,為何你這麽篤定我是柳月而不是王秀蘭呢?


    還有,即便你真的確定了我的身份,怎麽敢和我麵對麵的揭露這一切呢?


    要知道,我的陰魂強度早就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加上本命法器加持,捏死你宛似捏死小雞仔一般簡單,你卻有恃無恐的揭蓋子了?真是出人預料。


    以上這些問題,你能給我個合理的回答嗎?”


    她淡淡的笑著,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即便承認了一切,還是一副萬事盡在掌握中的架勢。


    她才是真正的有恃無恐!


    絕對的武力,才能造就出這種氣勢。


    我死死盯著她的眼,忽然冷笑一聲:“柳月學姐,你和那身魂俱滅的白軒還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對自己過於自信,自戀的不輕!”


    對方的笑凝固在了臉上。


    哪管她是不是生氣?我的言辭愈發犀利。


    “天衣無縫?你做夢呢!這世上就不存在百分百完美這一說。


    王秀蘭是什麽人,你真的了解嗎?她是天才不假,你能讀取她的記憶也不假,但對事情的反應,你豈能做到麵麵俱到?


    先說怎麽懷疑到你身上的吧,記得我打給你詢問柳月去處的那通電話吧?”


    她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你和我說的話就有破綻。”


    我笑了笑。


    “什麽破綻?”


    柳月愈發迷惑了。


    “你當時和我說的是,柳月示意有勾魂使者在召喚,然後,你就放她自由離去了對吧?”


    “哪裏不對了?”


    “你還問哪裏不對?你不是讀取過王秀蘭記憶的嗎?那你應該知道,王秀蘭性情上有個特點,杏神村事件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因她生存的環境貧寒又落後,所以,導致她非常看重物質,而柳月在學院事件中,請王秀蘭出手時給出過報酬條件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啊?是我疏忽了,碼的!王秀蘭應該跟柳月索取珠寶報酬後再放其離開才對,她這種性子,豈會隨便放柳月走?不要錢是不可能的。


    不過,方歸,當時我沒提及索要報酬,也不代表真的沒要吧,你如何斷定我沒有索要呢?”柳月陰晴不定起來。


    我冷笑一聲,凝聲回答:“當然是因為語氣啊!再結合環境,你當時說的雲淡風輕的,根本就沒有記起報酬這事,這不符合王秀蘭的心態。


    再有,她有時候喜歡跟我炫耀,要是成功弄到珠寶了,八成幾率會跟我得意洋洋的提那麽一聲。


    也有點一句、讓我有條件時給她買禮物的意思。


    這些,才是王秀蘭該有的表現。


    而你,重點說的隻是柳月離去,從未表現出對錢財的興趣。


    你要是廣茸,視錢財如糞土倒是合適,但你扮演的是王秀蘭啊,這就太違和了。


    當然,這一點隻讓我初步產生懷疑,畢竟,也有可能是因為王秀蘭沒提及索取財物,但隻要產生了懷疑,接下來可就完全聚焦在你的身上了,我開始暗中觀察你。”


    柳月臉色轉為難看。


    她沒想到,隻是打電話時隨意撒了個謊,就被我懷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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