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鬆了口氣,三個小時不被精分患者打擾,挺好的!


    周圍看著這邊的護士和安保人員也都鬆了口氣,這位精分患者讓大家夥煩不勝煩的,都希望他被懲罰的時間越長越好。


    “小筒子,我昨兒吩咐你做的工作完成了嗎?”


    一個邁著八字步,神態上趾高氣昂,優越感彌漫全身,身形胖乎乎的老頭子,從我身前走過,扭頭看我一眼,很是有範兒的說出這番話。


    問題是,他也穿著病號服好不?


    我心頭奔騰過神獸四不像,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此人沉浸在領導妄想中不可自拔,誰能有啥辦法呢?


    看我不說話,這廝停住了腳步,半白的眉頭蹙緊,極為不悅。


    “你這個小鬼,怎麽不知道規矩呢?我在問你話呢,你不理不睬的,這是什麽臭毛病?必須關禁閉,以儆效尤!


    衛兵,該死的衛兵在哪呢?趕快給我滾過來,將這個膽敢藐視我權威的家夥帶走!關禁閉,關他一周的禁閉!還得做深刻檢討。


    一個個的,就沒有一個有眼力價的,都該被趕去挖礦!讓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


    知道我祖父是誰不?說出來他名號來能嚇死你們。”


    他臉色赤紅,氣息粗重,有犯病趨勢了。


    兩個護士急急而來,其中一個舉起針管子,對著老頭子脖頸就是一下。


    “你個小鬼敢對我動手!找死嗎?”老頭怒罵,然後,軟倒在地。


    醫護人員衝來,將其用擔架抬走。


    “小鬼,關禁閉,寫檢討。”


    老頭虛弱無力、語調不清的喊著。


    “真的魔怔啊!”


    我心頭直歎氣,保持無表情姿態,走到獨屬於自家的樹下區域,擺開架勢,‘呼呼’的打起了通背拳。


    一雙長臂運轉如飛,氣功灌注之下,我估摸著,這幾下能打碎鋼板了都。


    徐樹的古武造詣比上一次我移魂時展現的更要精湛,難道,當個精神病人對古武提升還有好處?


    我此刻完全將身體交付給肌肉記憶,不用動腦,身體自動打出了完整的通背拳,且氣功運轉混元自如,已達到了一定的境界。


    確實,和法師相比,古武很難占據上風,但不要真的以為古武對抗不了法師。


    當古武達到一定境界後就會產生質變,釋放的勁氣,足以摧毀法師施展的法術,甚至,更進一步摧毀法師的身軀。


    說古武傷不到法師,那是因為大多數的人,沒法將古武練到高端境界。


    但眼下的徐樹可不同,他一招一式間攜帶的氣勁,已經可以釋放到體外殺敵了,若是一般法師和他麵對麵交手,不等施法完畢,就已經被他隔空打死了。


    所以我才說徐樹的古武有了精進,而且是質的變化。


    一套拳法打了十幾分鍾,周邊圍上來一群穿著病號服的家夥,他們鼓掌叫好、歡呼雀躍,比過年還要高興。


    想來,在這幫真正的精神病眼中,打拳的徐樹是在取悅他們。


    “打的不錯,看賞。”


    左側數米外那個留著馬尾辮的老頭子,一邊鼓掌一邊對著我扔過來一物(這廝認為自己是個老藝術家)。


    我抬眼一看,這東西黃燦燦的,是一枚金元寶。


    金紙折疊成的金元寶!


    “小子,快,翻幾個跟頭,還有打賞!”


    馬尾辮老藝術家滿臉紅潤,興高采烈的,可能是認為自己打賞過就比其他人有資格了,所以,開始提要求了?


    “這是在耍猴不成?”


    我氣的夠嗆,意念一動,‘轟’的一掌拍向老藝術家方向。


    “唉呀媽!”


    他發出尖叫聲,像是被颶風刮到,一下子砸在地上,嘰裏咕嚕的滾了出去。


    “好看,真好看。”


    “快點滾,再快點。”


    “滾的越遠越好哇。”


    一幫子精神病霎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都圍在滾動著的老藝術家身旁鼓掌叫好。


    沒誰能看明白,這是因著我的一掌而帶出來的效果。


    即便那些位於遠處監督著此地的護士們,也懷疑不到我的身上。


    再說,精神病沒事滾一滾怎麽了?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嗎?


    沒誰過來阻止。


    我雙掌一收,擺著馬步氣沉丹田,結束了今日份兒的習武。


    那邊廂,老藝術家總算是完成了翻滾,渾身又是草又是泥的,張嘴吐出泥巴,看向我,滿臉驚恐的大喊:“怪物,怪物啊,逃啊!”


    他捂住腦袋,像是身後有惡狗追擊,劈裏啪啦的跑遠了,留下一大幫神經不正常的在那哈哈大笑。


    我暗中翻了翻白眼,心底咒罵對方不開眼,還敢罵我怪物?老藝術家怎麽了,惹惱了我,一樣讓你吃土!


    一腳將遺落在地上的金元寶踢飛。


    有幾個神經病看到了這一幕,大喊著‘是我的’,猛地撲過去爭搶。


    “滾開,這是我的寶物。”


    某個家夥一腳踢開最先抵達的那位。


    “去死,敢打我寶物的主意。”


    其身後那人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一下子就給輪了出去。


    “是我的,我的!”


    更多的精神病跑過去爭奪金元寶,一霎間,大亂。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實在是沒法理解他們的腦回路。


    “嘟嘟嘟!”


    警報聲響起,一大堆護士和安保衝了過來,幾棍子打翻最能折騰的幾個男女,然後,挨個的打鎮定劑。


    半響後,除了安靜站在一旁的我和始終躲在花壇後沒有繼續箭矢出擊的女病人‘撒花’之外,其他的病人全被放倒、抬走了。


    甚至,本該在陰影中頂著水桶罰站的精分病人也在其中。


    原因是,混亂一起,這廝就不罰站了,還用水桶暴擊其他病患的頭部,不被放倒才怪。


    此地一片狼藉,可憐了花花草草,被糟踐的不像樣子。


    鑒於這些家夥發瘋,之後的三天他們將被關在病房中,不被允許放風了。


    但我和箭矢神經女撒花還算正常,我倆可以繼續活動。


    我保持古井無波的狀態,向另一側的活動室走去。


    走到一半,無奈的停住腳步,然後,向後退了一大步。


    咻!


    自帶配音的撒花,並著雙臂,再次從我身前一穿而過,似乎,速度比上一次有所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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