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是我此刻的真實寫照。


    和我是不是法師無關,眼前的場麵確實恐怖,這玩意看著就讓人心底發寒。


    恐懼是人類自古以來就存在的情緒之一,可不是說道行高明了就永遠不怕了。


    即便成年男子,半夜看恐怖片也會被嚇的渾身發涼。


    可他知道那是假的,根本傷害不到自己,那害怕個什麽呢?


    道理是一樣的,不管法師道行高深到什麽境界,看到恐怖場麵,仍舊會被恐懼情緒所幹擾到。


    無非是,藝高人膽大一些。


    於情緒上的變化,和普通人相比,隻是恐懼存在時間的長短罷了,絕不可能無動於衷,那就不是人了。


    我深吸一口氣,法力運行,愣是將恐懼感壓製下去。


    打了個手勢,帶著風臨緘和洛大滿,向後退出十米遠,靜靜的看著。


    最右邊的那具棺材最先有了動靜,一個人形物體,忽然違背物理法則的直愣愣站起來。


    這動作一看就不是活人,加上他渾身散發的死氣和屍氣,可以斷言,是一具僵屍。


    其渾身上下都是紅毛,一雙眼睛卻閃耀藍光,無比陰毒的模樣。


    這廝‘彭’的一下從棺材中跳了出來,膝蓋處崩的筆直,沒有打彎。


    雙臂宛似鋼鐵般僵硬,筆直的伸向前方。


    隨著其落地,周邊的死氣呼啦啦的沸騰起來,向著僵屍湧動過去。


    這廝張開大嘴巴,露出尖銳獠牙,呼呼的吸著死氣。


    他並未重複自身死亡的那幕,但結果是一樣的,不停的吸收死氣和屍氣,像是個轉化中間站,將提煉過的能量送進身後的血棺之中。


    他和仕女鬼一個功能,都是收集能量的傀儡。


    這時候,左屬第二具棺木中,出現了一個生物。


    對的,隻能說是生物。


    因為,它不是人形。


    而是一條巨大的壁虎。


    我驚的眼睛宛似銅鈴大,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大個頭的壁虎。


    它散發妖氣的從棺中爬出來。


    目測,足有三米以上的長度,這要是直立起來,得多嚇人?


    它拚命的吸收妖氣,提純後,被身後的血棺收走。


    顯而易見,這是一隻壁虎妖怪,道行高深的那種,但同樣逃不開傀儡的命運,隻能為他人做嫁衣。


    和仕女鬼一個樣兒,不管是僵屍還是壁虎妖怪,他們發覺不到我方的存在。


    我們幾個的眼神落到最後的兩具棺木上,隨即,眼神變了,看到了不理解的東西。


    剩下的那兩口血棺中,升騰起來的都是一樣的東西,花!


    沒有錯,就是兩朵花。


    左邊的是一朵直徑兩米以上的黑花,花瓣層疊,厚重陰氣相隨。


    右邊那朵花是純白色的,但隻有三個花瓣,體積隻有人頭大小,它展現的竟然是陽氣!


    這兩朵花太怪了。


    更奇怪的是,它倆展現了陰陽二氣後,並沒有送回血棺之中,而是,源源不斷的從其他血棺中汲取能量,到了自身體內,就變為陰陽二氣。


    “這是什麽?”


    我無法理解了。


    “方少,要是我沒看錯,這是在煉器。”


    風臨緘忽然說話了。


    “煉器,什麽意思?那兩朵詭異的花嗎?”


    我似懂非懂。


    洛大滿撓撓頭,輕聲說:“還真像是煉器,但手段非常邪門,首先得活捉陰靈僵屍和妖怪各一頭。


    用血棺鎮住這三隻邪祟,讓他們成為傀儡,不停的吸收各係邪異能量,通過血棺轉化為某種精純能量,輸送到黑白二花之中。


    持之以恒下去,兩朵叫不出名字的怪花,不管是強度還是儲備的能量,都會達到極端駭人的地步,那時候會發生質變,成為兩件花形法器。”


    聽他倆這樣一說,我有點理解眼前的場麵了,這是異度空間的煉器邪法。


    “但關鍵是,誰在煉器?”


    我剛問出這話,環境突變。


    一滴滴的水忽然從上而至!


    我駭然抬頭去看。


    隻見漆黑的穹頂像是轉變成了烏雲,水滴都是從那裏漏下來的。


    擔心水滴中含有毒素,我示意了風臨緘一下。


    他揮手釋放綠色妖氣形成屏障,擋在我們的上頭。


    遇到屏障的水滴,向著兩側滾落出去。


    水滴愈發密集,隻幾個呼吸的功夫,竟然轉變成了大雨。


    嘩啦啦的,像是誰在上頭捅開了天河的口子,水不要錢的傾瀉下來。


    詭異的是,水流到樓梯口之時,就像是遇到了平地,並不會順著樓梯口往一層倒灌。


    二層樓中的水位開始升高。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內呼吸早就運行起來,即便泡在水中,也不影響行動。


    洛大滿和風臨緘激發著鬼氣和妖氣,也不會讓水接觸到身體,既如此,有什麽可怕的?倒要看看這裏究竟在搞什麽幺蛾子?


    五分鍾過去了,水將整個二層樓灌滿了。


    我們置身於深水之中,但水並不能碰到我們,辟水能力超強的說。


    仕女鬼物又從血棺中蹦出來了,繼續重複死前的步驟。


    紅毛僵屍和壁虎妖怪在水中載浮載沉的。


    這三位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於深水之中了,照舊做著本職工作,兢兢業業的當好傀儡。


    黑白二花上凝聚的陰陽二氣愈發的濃烈了。


    “方少,那兩件花形法器,似乎,快要煉製成功了!”


    風臨緘忽然提醒了一聲。


    “我們有機會奪取那兩朵花嗎?”


    我心頭一動,產生這麽個想法。


    “有機會。”洛大滿篤定的回答。


    怎麽做?我不由一喜。


    “趕在煉製者將自身烙印打入法器核心之前,出手將黑白二花奪過來,立馬將自身烙印打入其中,就相當於截胡了對方的煉器成果。


    法器第一時間會對打入烙印的法師認主。


    市麵上那些沒有認主過的法器,煉製成功時,煉器師都沒有打入自身烙印,就是要賣出去的。


    反之,打入烙印的必然要自用。


    血棺怪花這種煉製方式太過於邪門,湊齊條件相當艱難,我估摸著煉器師是要自用的,那要想截胡,就得等法器煉製成功的一霎了。


    一定要搶在對方之前,打入自家的烙印才成。”


    洛大滿一番解釋,我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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