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二的時候,調整好狀態的小刀疤回到野魁村,身體卻虛弱的很。


    邱雀詢問他做什麽去了?他回答去治療相思病了,而且,治好了。


    邱雀大喜。


    臘月二十三,小刀疤一整天昏昏沉沉的,做了好多場噩夢,夢中,他以各種方式死亡。


    他這才意識到不妙,雖然治好了相思病,但自己這種狀況顯然是中邪了,於是,在包中留了字條,做了最壞的打算。


    臘月二十五,小刀疤陷入深度昏迷。


    邱雀欲要送醫,但村裏長輩堅持送進縣城的‘秦主藥神第一醫院’,說是這家私人醫院中有最高明的醫師,可以救治邱鵬的性命。


    邱雀救哥心切,就信了他們。


    邱鵬入院後,邱雀在其包中翻找到紙條。


    之後,就是我火速趕來後發生的一幕幕了。


    邱鵬用最精簡、最準確的語言,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我和風臨緘他們都陷入到沉思之中。


    大家夥麵麵相覷許久,都沒有說話。


    邱鵬講述的這個故事,明顯是個美人計,但直到他講完,我們也沒有聽出來人皮勾魂咒的痕跡,那麽,他是怎麽中了邪咒的呢?


    關鍵還是在那個秦大月身上!


    問題是,上哪裏去找秦大月?


    還有,如果是秦大月對小刀疤施展了人皮勾魂咒,那現在小刀疤成功的死而複生了,做為施術者的秦大月,必然受到邪咒反噬,不死也殘。


    這種狀況下,就更難找到她的蹤跡了。


    這邊,邱鵬又是回憶又是敘述的,精神頭非常差。


    “你先睡會兒,養足精神再說。”我一指頭點在他的昏穴上,邱鵬眼睛一閉,沉睡過去。


    我示意風臨緘將他放置到邱雀身旁,看著沉睡中的這對兄妹,我的心頭非常沉重。


    ‘嘩啦’一聲響,滿臉鐵青之色的昊轟子解散了禁製,我們都被動靜吸引過去,看到了火係法師的死屍,同時,感受到了魂消魄散的波動,我的神色不由一變。


    親自吩咐過的,不可滅殺此人的陰魂,昊轟子是被心念線控魂的,忠誠度毋庸置疑,但眼下,這魂魄消散的波動如此明顯,說明出意外了。


    “方少,對方的靈魂內加持了隱藏性質的禁製,非常高明,我剛開始根本沒有發覺到,甚至,這個家夥本身都不知這事。


    他受不住貧道的審訊手段,剛吐露自己是昆城秦家豢養的法師殺手,正要述說核心秘密,說明是誰派他來的,其魂體禁製就猛地發作出來,瞬間就將其魂魄撕碎了!


    事發突然,貧道根本來不及阻攔,做事不力,請方少責罰。”


    我蹙緊了眉頭,暗中的敵手這麽謹慎和狠辣,這出乎預料了。


    本以為憑借老道的手段,起碼能搞清楚是誰派遣他們來襲擊的,也能問出來是如何定位到招待所的?眼下看來,這都成了奢望。


    隻說出個昆城秦家來,這明顯不夠,大家族中龍蛇混雜的,我也不能鎖定整個秦家為黑手吧?估摸著隻是秦家中的某個人,或是某幾個人。


    這事兒也提醒了我,這次的對手真的不一般啊,不管是手段還是城府,都份外的厲害。


    “你無需自責,此事怪不得你,敵人狡猾又殘忍,是我小看了他們。秦家嗎?哼!此地不宜久留,馬上轉移地點。”


    我吩咐一聲。


    “是。”昊轟子他們急忙應命。


    我看了看時間,眼下已經是後半夜了,正好趁黑轉移。


    一個小時後,縣城之外某破敗的寺廟中,出現了我們的身影。


    邱鵬兄妹處於沉睡中,陰陽兩儀守護法陣還在邱鵬身上起作用呢,他和邱雀有著絕強的守護,不用擔心對方的邪招。


    風臨緘和昊轟子帶著他倆轉移過來的,鋪下草席,將他倆放置其上。


    緊跟著,按照我的吩咐,在破廟周邊又布置各式各樣的守護法陣,隔絕外界窺探。


    我還不信了,這麽一番折騰後,對方還能追殺過來?


    如果還能,那問題可就複雜化了,證明對方具備某種我方不了解的追蹤大手段。


    都是可以夜視的,當然不用照明。


    我下意識摸摸口袋中青山的狗頭,示意方農、方練、風臨緘和貓九陰坐在蒲團上。


    想了一下,從黑骰中召喚出獨眼女鬼和彎刀凶靈。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它倆的心智非常高,所以,此刻將它倆召喚出來。


    “坐。”我指一指對麵的蒲團,兩鬼對視一眼,就坐了過去。


    我這才緩緩盤坐。


    大家夥圍成了一個圈子,邱鵬兄妹放置在半塌的佛像之前,處於我們眼底下,加上周邊布置的陣法,不會有問題的。


    “臨緘,你將小刀疤的事和昊轟子說一遍。”我吩咐一聲。


    樹妖點點頭,對著昊轟子述說起來。


    待風臨緘述說完畢,昊轟子和我一樣的蹙緊了眉頭,半響後才說:“這就是個簡單的美人計,沒聽出來邱鵬中了人皮勾魂咒啊,這事充滿匪夷所思的感覺。”


    “是吧,道長也是這麽認為的吧?我聽著這個故事,有很強烈的違和感!怎麽比喻呢?就像是一個朗誦者,朗讀時卻磕磕巴巴的,一點都不自然。”


    我說出自己的看法。


    “沒錯,方少的感覺和我一樣。”風臨緘補充一句。


    “到底哪裏不對?”方農咬著鋼牙,拚命思索著。


    獨眼女鬼舉起一隻爪子。


    我們都看向她。


    “方少,我說說自己感覺不對的幾個點。”


    “你說吧,百無禁忌。”我急忙鼓勵。


    “先不說邱鵬這段桃花運是否合理,也不說他去往夜叉村的過程多麽詭異,咱們隻說邱鵬發現問題的那個晚上。


    據他所言,是因為方少贈予的護身符,溶解了身中的迷魂草藥力,這才半夜驚醒的。


    從而聽到了秦大月等人的對話,發現自身陷落到生死邊緣,這才有了後續的逃跑行動,是吧?”


    獨眼女鬼這話落地,大家夥交換個眼神,都跟著點頭。


    “這是我覺著最違和的一個點。


    你們想啊,邱鵬在秦大月家可不是一兩天了,第四天晚上才驚醒過來的,要是護身符有用,那第一天的半夜做什麽去了?


    我覺著,護身符根本就解不開迷魂草藥力。


    他之所以能醒來,一定另有原因。


    更搞笑的是,背後鼓動陰謀的秦大月和村長父女,大半夜的跑到邱鵬炕頭前,說了那麽一番泄露天機的話,這不是扯嗎?”


    獨眼女鬼說到這裏,我們齊齊恍然。


    “你的意思是說,秦大月他們故意讓小刀疤於這時候醒來,就是為了在他麵前演戲,那一番對話,是故意說給小刀疤聽的?”


    我急急的追問。


    “沒錯。”獨眼女鬼給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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