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客淳聽我這麽一喊,臉上閃現意外。


    “你很有眼光嘛,真有可能是茅山鬼門的高手。


    沒錯,此物就是龍虎山曆代傳承的至寶‘龍虎圖’,也是掌教的信物。


    目下,原屬世界那邊兒新弄了個龍虎山掌教出來,但那人手中沒有龍虎圖,就宛似皇帝缺失傳國玉璽,名不正言不順。


    戴著儺麵具的鼠輩……,呃,道友,若是有大手段,那就盡管施展吧,過這村沒這店。


    貧道記的茅山鬼門奇術特別恐怖,種類繁多。


    靈魂出竅、行走陰陽、溝通幽冥,養鬼禦屍驅妖,這些不過是鬼門的基操,不值一提。


    什麽請神投影大術,鬼道超級秘術,道家五行禁術,各式殺伐大陣,森羅劍道,還有那具備了蓋世鬼威的森羅劍陣,才算是鬼門傳承中的核心內容。


    對了,森羅劍道中有一式叫做‘燃血鬼劍’,威能無窮,不知道友會不會使用出來?我很是期待。


    甚至,封葬門大手印,陰陽養鬼宗的心念線養鬼訣、大鬼力場啥的,沒準兒你也會。


    茅山鬼門的手段,可以說是千奇百怪,堪稱邪門歪道兒集合體。


    好久沒和這些手段交鋒了,心底有些懷念。


    對了,鬼門高手會多種飛遁術,但你得先破開龍虎圖力場禁錮才成,不然,你飛不出去,哈哈哈!


    道友,千萬別留手,來,把這些嚇死人的大手段都用出來,且看你有沒有本事在龍虎圖之下逃出生天?”


    張客淳興致上來了,侃侃而談。


    我聽的都麻了。


    這廝,比我還要了解茅山鬼門。


    “你是茅山鬼門的敵人吧?隻有敵人才會費盡心思的研究對手。”


    我緩緩發問。


    “你說的對,貧道的師尊死於茅山鬼門和一眾混賬的手中,這是不共戴天之仇,貧道的目標是為師尊複仇!


    早晚有一天,我和同門們要繼承師尊遺誌,在弦總瓢把子的幫助下,重組大帝道宗,殺回原屬世界。


    大帝道宗,光焰萬丈!”


    他情緒起伏很大,喊出口號。


    我聽懂了,他的師尊必然是所謂‘大帝道宗’的領袖。


    而張客淳,明麵是原屬世界龍虎山的掌教,但暗地裏卻是大帝道宗的核心成員。


    大帝道宗肯定是毀滅於茅山鬼門和眾多宗派之手,其師尊也在戰中隕落了。


    這確實是血海深仇。


    即是說,他天生就是我這個茅山鬼門弟子的敵人。


    大敵!


    沉吟一下,我毅然決然的將儺麵具掀開,隨手撇掉,露出幻化的老男人麵目。


    張客淳有些不解的看著我:“閣下這張臉明顯是幻術加持的,摘不摘麵具沒什麽區別吧?”


    我冷冷一笑,輕聲說:“區別在於,我頂著這張臉殺穿了太虛道宗、魔焰洞、七塘口分壇和道德樓觀分壇,還順手打殺了大禪梵寺羅漢堂的十八武僧。


    京都李家一大堆人也死在我的手中!


    弦位於京都的分舵,已完全覆滅,包括廣約兒在內的弦之成員,全部死於非命。”


    反手指一指自家幻化的老臉。


    我每一句話說出口,都像是一枚子彈打向張客淳。


    別的宗門人員被殺,李家人被打殺了一半,這些事張客淳都不在乎,麵無表情的。


    但聽聞京都分舵所有人手被我屠戮一空,他的臉色到底是變了。


    “他說的,可真?”


    張客淳臉色陰沉的宛似要滴水了,轉頭怒視陰魂廣約兒。


    女人被嚇的直顫,但哪敢欺瞞?隻能顫聲說:“其它宗門和李家的遭遇我並不清楚,但京都分舵確實被對方毀了,一個不剩。”


    “廢物!”


    張客淳大怒,手腕一抖,衣袖猛揮,轟的一聲,陰魂廣約兒被無形之力擊中,一聲慘叫,渾身冒煙的墜到地麵去了。


    她不會魂消魄散,但受傷不輕。


    張客淳努力壓製怒意,轉看向我,陰聲問:“你為何與弦作對,有仇?”


    我默默點頭,沒有就此多做解釋,而是說:“對弦出手自然是因為過往仇怨,但對李家和諸多大派出手,最大的原因是為人出頭。”


    “為了誰出頭?”張客淳眯起了眼睛。


    “濱城醫科大學的年輕散修,方歸。”


    我毫不猶豫的將這話說出口。


    對方眼睛眯了起來,顯然,方歸之名對張客淳而言很是陌生。


    “難道,是那個在度假村黑樓時出手過的小年輕?


    貧道想起來了,堂主柳月向上匯報過關於此子的事,還和那年輕人有個數年戰約來著。


    原來,那小家夥身後站著你?怪不得他什麽事兒都敢摻和呢。


    不過,你向我坦誠了和此子的關係,是什麽意思?”


    他問出了關鍵。


    “張客淳,你神通廣大,本座自認是不敵的。


    但本座有信心從龍虎圖禁錮中逃離而去,之所以闡明和方小友之間的關係,是因為,本座要將醜話說在前頭!


    京都之行後,本座為方小友善後之事告一段落,都已處理幹淨了,不管是李家還是那些大派宗門,都承諾不會主動去找方小友的麻煩,這是本座願意看到的局麵。


    但五把手你的出現,將本座的計劃打亂了,產生了後患。


    因而,本座現在亮出這張大殺四方的臉,還當著你的麵坦誠和方歸之間的關係,就是想說,如果本座在你手中成功逃走,那麽,京都之事在我這裏算是翻篇了;


    可若五把手你過後不依不饒的,甚至去找方小友的麻煩,那本座就沒法坐視不理!


    打不過你,還打不過弦的其他成員嗎?


    你敢傷方歸一根毫毛,本座就將弦的堂口和分舵清除一次,說到做到,勿謂言之不預也。”


    我一口氣說明白了打算。


    “你竟敢威脅貧道?”


    張客淳危險的睜開眼睛,神色陰森。


    “算不上威脅,今兒之後你若罷手,本座自會偃旗息鼓。”


    我攤攤手。


    “哼,道友言語囂張,態度跋扈,想威脅貧道,你還得回爐鍛造個數十年。


    京都分舵是貧道心血,被你毀掉了,貧道心痛,但弦的其它分舵,份屬於其他把手麾下,你要是毀掉它們,貧道還得說聲多謝呢,哈哈哈。”


    張客淳一番話送來,胸有成竹的樣子。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


    對方就笑不出來了:“你在那笑什麽?”張客淳麵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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