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沒錯的話,他那好賭成性的大哥,欠著他六萬私房錢不還,郭輕為此相當犯愁來著。


    怎麽幾天不見,就變了個人似的,憂愁煩惱統統消失不見了呢?


    我試探的詢問了一下有關他大哥的事兒。


    郭輕卻一下愣住了。


    他呆在那裏半響,愁容倏然鋪滿整個臉龐!


    我愕然:“感情,這廝心大的將這茬忘了?怪不得他在那瞎高興來著,心中無事,自然一身輕鬆。”


    就在此時,心頭猛然巨跳起來,一股子極度不安的感覺在四周蕩開。


    猛然抬頭看向郭輕,七寸瞳術隨之啟動。


    就看到,他腦後閃動紅光,碩大的魍魎大紅花出現了。


    緊跟著,四眼女人臉呈現出來。


    在七寸瞳術的觀察下,郭輕渾身上下的精血,被大紅花中的女人臉張口汲取一空。


    隨後,紅花消散不見、分身崩碎。


    “不好。”


    我急急起身。


    晚了!


    郭輕忽然捂住心口,很是痛苦的嘶吼著,緊跟著臉色慘白,轟然砸在地麵之上。


    七竅紅血迸濺,眼珠子凸出,滿臉都是痛苦之狀。


    隻一個呼吸時間,他就失去了生機,徹底死亡。


    食客們大駭,紛紛起身驚呼。


    這隻是開始。


    另一邊,老板娘林荷腦後閃現紅光,同樣的一幕出現。


    魍魎四眼女吞噬了林荷渾身的精血後,就崩碎成能量碎片,消散不見。


    而林荷捂住心口,躺倒在地麵上,抽搐幾下後,呼吸就停止了。


    食客們徹底慌了,哭爹喊娘的有之,屁滾尿流的有之。


    任誰親眼看到飯館老板夫婦相繼倒下,也鎮定不了。


    他倆的死狀極其恐怖,死不瞑目的,七竅間全是血。


    緊跟著,上演了熟悉的一幕。


    ‘烏拉、烏拉’的車子開來,製服們將場地控製住。


    法醫開始了鑒定過程。


    徒留一男一女兩個小年輕在那兒大眼瞪小眼。


    他們是飯館夫婦的兒女,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哪經曆過這個?


    突然遭遇此等大變故,人已經傻了。


    “原來,郭輕夫婦的好氣色,隻是回光返照。”


    我坐在那裏,苦笑、搖頭。


    沒說出口的是另外一個詞,殺人滅口!


    沒錯,所有攜帶咒力的人,今兒怕不是都得死?


    被魍魎分身吞噬全身精血之後,靈魂都跟著消散了,這是紅果果的殺人滅口!


    方外諸多大派的高人雲集此城,背後黑手怕了,所以,今兒打算收尾。


    收尾方式是,讓寄居在咒力攜帶者後腦的魍魎分身們發動反噬,解決掉所有的知情人。


    這些人的身體和靈魂全部滅亡後,誰還能挖出毒局布置者呢?


    “好狠的手段!”


    我暗中感歎一聲。


    飯館接連發生命案,我在場兩次的話,會被製服們重點盤問的,我可不耐煩。


    如是,對著方練他們打了個眼神。


    僵屍們秒懂。


    隨後屍氣震動,周邊的監控設備全部短路,儲存影像的硬盤全部燒毀。


    而我們一行施展隱匿術,從製服們的封鎖中,安步當車的走了出來。


    “方少,林荷和郭輕的死並不是同步的,而是陸續,這說明……。”方農提醒了一聲。


    我眼睛一亮:“說明,諸多咒力攜帶者,剛開始經曆死亡。


    如果我們速度夠快,就能搶在對方痛下殺手之前,問出內幕。


    可是,魍魎分身寄居在他們身上,影響他們的思維,咒力攜帶者是說不出隱秘的,這些天咱們不是嚐試過嗎?好懸暴露了自己。”


    我一邊回應,一邊提出問題。


    這幾天可不光是救人,我也想盡辦法的想要從一眾咒力攜帶者的口中打探到內情。


    奈何,魍魎分身的存在,像是監視器一般,它還能防止外部力量入侵目標腦部。


    這樣一來,我就沒法潛入對方的夢境打探虛實。


    要是當麵詢問的話,魍魎分身就會鎖定我方。


    被此等大敵鎖定,可不是什麽好事。


    以殺人的規模論,這個,或者說這幫潛伏在暗處的邪道法師,絕不是易與之輩。


    不想憑白樹敵,更不想敵暗我明。


    所以說,這麽久以來,我們也沒查到幕後黑手的訊息。


    一切都是因為忌憚著魍魎分身。


    已經確定了,這不是魍魎單獨可做的大事,它必然有同夥,或者是主人。


    要隻是單獨一隻魍魎的話,它根本不敢引起這麽大的亂子,不怕人類高手們將它生剝活吞了嗎?


    魍魎被指使的可能性高於七成!


    “方少,魍魎分身綁定的其實是目標的靈魂,正常情況下,我們沒法不驚動魍魎的麵對咒力攜帶者。


    但現在不同了,據我觀察,當魍魎以大紅花姿態現身於目標後腦,並準備吞噬目標精血時,那刻,魍魎和目標魂魄之間的綁定已經解除;


    隻有這樣,它才能連著目標的靈魂一道吞噬幹淨,不解綁的話,豈不是將自家都吞噬了?”


    僵屍方農笑了笑,給出見解。


    我也笑了,暗罵自己一聲糊塗。


    “你的意思我聽懂了,我們隻需要先潛伏到咒力攜帶者附近,隱著身形,靜等魍魎分身主動現身即可。


    那隻是一個分身,是否襲擊它意義不大,我們要做的是,當魍魎分身自動解綁,欲要殺人滅口時,立馬使用鬼術阻攔其下一步動作,然後,將人救走。


    不行,目標太大了,隱藏不住普通人身軀,很可能被魍魎主體遠程標記,那我們在幕後主使的眼中將無所遁形。


    所以說,要快,要隱秘!


    那麽,就沒法救目標的身體了,隻能放棄其身體,利用黑骰等法器,將目標的陰魂攝取出來,直接禁錮,然後,立馬遁逃!


    不能讓魍魎有機會標注我們,這樣才能持續的隱藏在暗中,且帶走咒力攜帶者的陰魂後,審問之下,自然可知幕後詳情。”


    我來回踱步,一邊回應方農的話,一邊修正行動計劃。


    “然也。”


    方農含笑點頭,認可我的想法。


    我猛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一個方向,那邊是,荔枝小區。


    “為了隱秘性,你們先回旅館,我自己過去。”


    吩咐一聲,方練、方農他們應命離去。


    我已啟動鬼移身法,爭分奪秒的向著荔枝小區狂奔。


    沒用上半分鍾,我就在靈遁天機秘術的掩護下,再度潛入荔枝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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