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離齋敲擊桌麵的動作就是一停,麵上擠出難看的笑紋,隨後,貌似欣賞的點了點頭:“魏影,你的建議很是中肯,我會麵見門主說及此事的。


    在命令下來之前,你們都不要私自行動,以免落單,被敵所趁。”


    “是。”


    我們幾個齊齊應命。


    “副門主……。”我欲言又止的。


    “魏影,你還有什麽建議?”司馬離齋的態度很是和藹。


    “內鬼必須盡快揪出來!


    但此事由副門主親自追查的話,頗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架勢,且門內事務繁雜,若你總是被此事牽扯著,實在是耽誤正事兒啊。”


    我提了這麽一嘴。


    “你的話我會考慮,現在,你們退下吧。”


    司馬離齋神色不動的回應。


    我們幾個起身,欲要告辭。


    就在此時,禁製外忽然傳來了動靜兒。


    “啟稟副門主,城主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出大事了!””


    司馬離齋陡然起身,揮手間解開了禁製。


    房門洞開,一個身形圓滾滾的核心弟子急匆匆的跑進來。


    他滿頭大汗,卻有些顧忌的看了我們幾眼。


    “你直說無妨。”


    司馬離齋吩咐一聲。


    “是,副門主,是這樣的,在一個時辰之前,城主秦帽的三位心腹將領,於押運金銀珠寶的途中遭遇了伏擊,三大高手和隨行兵士全部身亡,價值巨萬的金銀珠寶不翼而飛。


    此事,已經震動了周邊大城,據說,城主大人領兵出城去了,一副要追殺悍匪的模樣。


    我們安插在城主府的眼線匯報,聽人講,那三大高手的死法和常翎他們一模一樣,被暗殺後,陰魂也被抽走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悍匪一方這次做的不夠利索,現場遺留了一具黑衣人屍體,扯下麵罩後,發現,發現……。”


    胖滾滾的核心弟子過於驚懼,說話都結巴了。


    “鎮定,虧你還是本門的核心弟子,遇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說,發現了什麽?”


    司馬離齋眼睛都瞪起來了。


    “發現,那人是魔巫門的一名核心弟子,被人分辨出了身份,說他是五長老的某個愛徒。”


    這人膽顫心驚的說出此話。


    “混賬,這是在栽贓嫁禍!”


    司馬離齋暴怒,一掌轟在麵前的石桌上。


    巨響聲中,石桌四分五裂。


    “副門主息怒。”


    “師尊息怒。”


    我們幾個一道躬身,表現的無比畏懼,但其實,我的肚皮都快要笑破了。


    所有這些當然都是王探策劃,我親自實施的。


    常翎和胡燃七是厲害,但攻其不備還是有效果的。


    使用鬼眼怨靈和三套鬼道三才陣,加上我自身開啟了四套瞳術,疊加到半步鬼王中期以上的級別,再施展投影大術和鬼道秘術。


    王探使用兩件極品法器在外協助,這般實力下,到底是滅了常翎一行人!


    時隔數日,於城主府這邊如法炮製,扔下一具魔巫門核心弟子的屍首,擺明了要禍水東引。


    就是要挑撥魔巫門和屍王神宗開戰!


    在我看來,此手法有些拙劣,但桷州城中早就暗潮洶湧,彼此間,其實,缺的隻是一個開戰借口罷了。


    那我們就為這兩個勢力提供個借口好了。


    隻有搞亂了桷州城,才有火中取栗的機會。


    “師尊。”憐忽然抬頭。


    “你有話說?”


    司馬離齋有些意外的看著胸大無腦的銀甲屍。


    “師尊,我隻是覺著,常翎他們遇害後,城主府那邊隔上不幾天也損失了三名陸地神仙級的好手,這太過湊巧了,似乎嗅到一絲陰謀味道。”


    憐一副極為自信的樣子。


    “仔細說說你的看法。”


    司馬離齋感興趣了。


    “猛地聽聞這些事,我腦海中最先浮出的想法是,有第三方力量想要挑撥離間,想要我們魔巫門和屍王神宗火拚到兩敗俱傷,再出來漁翁得利!


    但卻總感覺沒這麽簡單。


    師尊,你說,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殺害常翎他們的就是城主府?


    城主秦帽親自出手,絕對能殺掉常翎等人,之後,他們又害死一名本門核心弟子,偽造金銀珠寶截殺現場。


    說是被害了三名陸地神仙級的重要骨幹,但本門內線沒有見到三人的屍首吧,即便見到了,誰敢保證不是幻術變化的屍首呢?


    直覺告訴我,是城主府在搞事!


    它背後站著屍王神宗,怕不是,想將魔巫門趕出桷州城獨霸此地?為此,耗費精力的製造了一個借口?


    師尊,這隻是我個人看法,提供給師尊借鑒。”


    憐一番長篇大論,我們盯著她的臉,都傻了。


    我後背滾過一道寒流。


    “誰說此女胸大無腦的?顯然,這廝一直在裝傻!”


    笑話,能將一個簡單的挑撥離間,想到這般複雜程度的家夥,能是沒腦袋的蠢貨?


    她極端聰明。


    但聰明人容易犯的錯,她沒有避開。


    將簡單的事複雜化,就是聰明人最容易踏進去的雷區!


    憐剛達到‘看山不是山’的境界,還沒有如同王探一般的達到‘看山還是山’的返璞歸真境界,所以說,她看不穿此事的本質。


    但絕對不是‘看山是山’的初級境地。


    回憶起了王探布局時說的話。


    “我使用最簡單的局,就能讓桷州城風起雲湧,局勢無限複雜化,魏大俠,你信不?”


    這是他當時所問。


    我才不傻,直接回答了一個字,信!


    但心底有些忐忑,因為,總覺著這個局看起來太直白、太膚淺了。


    現在,看到憐的反應後,意識到了,小醜竟是我自己。


    王探早就計算好了目標們的各類反應,這一波,我和司馬離齋他們相似,都身處於半空中。


    而王探,人家在大氣層中!


    不但隱身了,還在運籌帷幄呢。


    司馬離齋像是重新認識銀甲屍憐一般的上下打量她,半響後,重重點頭:“好徒兒,有長進,師傅以往小瞧了你,看來,你的見識,不在燃七之下。”


    這是極為認可的意思,憐急忙屈膝施禮,謝過師尊的賞識。


    “此事我得和門主及長老們商量,萬一,我是說萬一,真是屍王神宗在搞事,那魔巫門將麵臨生死級別的挑戰,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師尊高見。”


    我們一道表示欽佩。


    司馬離齋眉心蹙成了大疙瘩,不及多說,匆匆而去。


    實在是,美豔銀甲屍憐的推導太過於驚悚!


    若果真如此,那就表示,魔巫門早就處於驚天大漩渦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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