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盤腿,雙足跏趺,脊直肩張,手結定印於臍下,舌舔上齶,斷除妄想····


    “呼嚕··呼嚕····”


    “啊····禿驢,又特麽捅我屁股!”打坐打的睡著的少年怒吼一聲,從軟墊上彈起,抬腳踢向門口手握木杖,一臉慈悲的白眉白須白皮老和尚。


    老和尚毫不在意的猶如趕蒼蠅般揮了揮手,少年便飛回到了原處,盤坐在軟墊上,“小道童勿犯嗔戒,今日課業再加一個時辰,罰抄靜心咒一百遍”。


    “犯個屁的嗔戒,老子是道士,不是和尚!”被定在軟墊上的少年破口大罵。


    老和尚默然無語,盯著少年的雙眼金光四溢,“阿彌陀佛,童兒你著相了,佛與道,字不同,意相似,同求超然,何求字表”


    “狗屁,少在我這裏瞎胡扯,長久以來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一神棍,道雖然隻是一個稱呼,但追求的是萬法自然,你的佛又是什麽?需要的是信仰!一個是杜絕迷信遵守自然,一個是發展迷信偽造神話,瞅瞅你現在的這副臭皮囊,都快消散了”少年撇了撇嘴,盯著下半身已經消失的老和尚,幸災樂禍道。


    老和尚沒再說話,悠然歎了口氣,盯著天空猶如實質的金鍾罩看了許久,掐印的右手一陣子抖動,然後從左手的缽盂裏,拎出了一條油香四溢的紅燒兔子腿,聞了聞,舔了舔嘴唇,然後大口大口的嗚咽著啃了起來。


    “臥槽!那隻兔子被你搞去了?!”被定在地上的少年瞬間眼紅了,脖子上的喉結使勁的上下滾動著,嘴角的哈喇子滴答滴答,順著身上一塵不染的道袍滾落在地。“禿驢,快放了道爺,給口肉吃!否則,信不信我出去後,四處宣揚你法海吃肉!還天天啃兔子肉!”


    “阿彌陀佛,若佛子不得食五辛,佛祖沒有規定不能吃肉,隻是不能吃葷(xun)而已”,老和尚擦了擦嘴角的肉末,撫了撫油光可鑒的大腦袋,含糊不清的打了個佛號,把最後一快連著脆骨的精肉塞進了嘴裏,吮了吮手指,扭頭而走。


    佛經中葷不讀(hun),讀(xun)同熏,大蒜、蔥、慈蔥、蘭蔥、興渠是五辛,葷就是指這五種蔬菜。“葷”字六書是屬形聲,從草頭而不從肉旁,說明葷的原始本義,是指植物而不是指動物。佛教認為吃葷,會耗人氣,有損精誠,難通神明,所以對葷類食品是以明律嚴加查禁。後來因殺戒而更改為不能食肉類,完全是以欲杜戒了。


    少年無語問蒼天,可惜越過木頭房子的窗口,外麵能看到的隻有一個巨大的金鍾罩,散發著刺眼的金芒四溢的流光。


    ·········


    泰虛本是地球人,作為一名種花家的四有宅男,活了足足二十五年,感覺自己容貌上對得起天,行為上對得起地,品味上完全沒有辜負一個宅男的標準。


    那一天,不對,那一夜,也不對,就是那天傍晚下班後吧。勞累了一天的泰虛,路上扶著兩位老人過了馬路,攆著三個熊孩子回到了家,又幫著城管收拾好了地攤,左腳剛要踏進自己從未見過麵的爸媽留下的二層小洋樓,忽然被天外飛來的一個飛碟正中太陽穴,那一刻,腦子裏天旋地轉,那一刻,眼睛裏昏天地暗,眼角隱隱約約的看到那個飛碟缺了一個口,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鋒利的碟刃閃著滲人的寒芒插在了右臉上,那血就像····


    “誰特麽的這麽缺德扔光盤!扔就扔了,不說扔點片下來,還特麽扔個殘缺的!”泰虛抹了把太陽穴上被劃擦的一道血印子,對著飛碟飛來的方向就破口大罵,順手就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光盤。


    “天叁?什麽玩意?還特麽易網出品?什麽鬼?”泰虛捂著受傷的部位,踹開了自動感應防盜門,換上了自己喜愛的大白兔拖鞋,甩掉上衣後及拉著走進了臥室,然後打開了電腦,並把這缺了個口子還帶著血跡的光盤順手放了進了即插式光驅。


    良久,泰虛盯著毫無反應的屏幕,猛地一拍腦袋“臥槽了,被打腦殘了,這破玩意放光驅裏幹嘛,還開機啟動”說著就按向了光驅按鈕。


    “啪啦啪啦··”


    “刺啦刺啦····”


    “嗡嗡···”


    按了半天光驅按鈕,高大上的水冷式機箱猶如苟喘延息的破風箱,發出一陣陣的怪叫,那四色矩陣顯示器更是變得如同鼓足了風的灶台,閃耀著明滅不定的黃的紅的綠的光芒。


    “草了,什麽鬼玩意”泰虛說著一腳踹向了主機箱,特麽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幾天不踹逐漸變壞,真是有道理啊。


    “哐當”


    “嘭嗤···轟···”


    “觀眾朋友們,晚上好,今日是2016年6月6日,星期一,歡迎收看新聞聯播節目,首先向您介紹這次節目的主要內容,····朝陽別墅區發生一起別墅內連環爆炸案件,疑似線路老化引起的自燃,並引發了天然氣管道損裂····索性這次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戶主尚未出現,警方已介入調查····特別提醒觀眾朋友們,天氣炎熱,請注意日常用電安全,室內多通風····”


    泰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了模樣,是的,躺在平坦柔軟的小草,哦,不,是大草鋪成的被子上,原本矮矬黑的個子至少長高到了一米九,因為身旁這目測有兩米高的大草,自己竟然能夠平視他的頂端,雖然有些仰頭。


    四周的草有些類似防風草,可總是感覺防風草不及它來的茂盛,這是一種感覺,是作為一名宅男內心深處特別靈驗的第六感。特別是聞到淡淡的草香味時,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似乎,這些草帶著一些生氣,是了,生命的氣息!聞一聞十年少,嚐一嚐身體壯,感受著這沁人心脾氣息,泰虛不由自主的抓了一把青草放到了自己嘴裏。


    “啊··呸呸···臥槽,這麽難吃”泰虛一口青綠色的唾液噴了出來,夾雜著草沫散了一地,狂吐著舌頭使勁用手扒拉著,酸麻,苦澀,味道恰似···這特麽完全沒法形容啊,內心更是幾乎360度的極度崩潰。別說喂狗了,就特麽拿去喂豬也不吃啊,可是,自己為什麽要吃這玩意?


    “轟轟···碰碰···”


    “哐哐···啪啪···”


    “叮叮···噹噹···”


    天空忽然響起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猶如積攢已久的暴怒漢子,狂暴的發出一陣陣滲人心扉的呐喊。


    泰虛抬頭望去,臥槽,大爺的,這是什麽鬼?盤古開天?共工怒撞不周山?還是沉香在力劈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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