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察言觀色的侍者輕巧地從兩邊扶著搖搖欲墜的貌美女人,以防她突然一個不慎跌倒暈了過去。西荷滿意的笑了笑,決定回頭就給這通透靈活的幾個人加薪。


    在場的所有人為之側目,好家夥!這絕壁是有特大□,無論是刻意還是無意的,他們都想為這一大塊蛋糕分一杯羹。


    藍琴筠深深地望了紀斯然一眼,是期許是哀求是隱忍的堅強,隻道是說不盡地意思悠長。


    “學長,我也不認識這位太太,她今天下午去學校威脅我如果不跟她一起出來,就讓我上不了學。”


    西荷似笑非笑地睥睨了她一眼,不知該說這女人天真好呢還是韌性好呢。


    “是非曲直,在場的諸位自然會給一個公斷。”紀斯然頓了頓,話鋒一轉,對場的人歉然一笑。


    “眾所周知,我出身於首都大學,後到麻省讀mba。”言外之意,學校學弟學妹多了去了。三兩下他就表明了個人的態度和立場。他不是神,做不了以德報怨,這般處心積慮的籌劃讓他跳入,現今天是如此,那未來的以後呢?他怎麽也不會為了一點姿色枉送了古家和紀家世代情誼。


    猛然一震,藍琴筠戚戚然然地軟下身子,這次她的真的完了。她麵露凶光地瞪著西荷,後者恍若未察覺,一派不以為意。


    不遠處安然品茶的盛鈺琛蹙了蹙眉,淡墨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心裏一歎,趕盡殺絕,狗急也會跳牆哎。


    “紀少,請問這位夫人是紀家族人麽?又或者是你認識的人麽?”西荷微微一笑,她掐得很準。誠然,她不會給紀家落麵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現場如此之多的記者的環境裏,彼此不言而喻不是更好麽?況且,她的目標也不是他。


    果然,一如她所推測的那樣。


    “不是。未曾見過。”紀斯然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她的話。作為下一任掌門人,紀家又人丁稀少,他怎麽會沒見過自己本家的人呢?再說親朋好友,他哪一個不是記得牢牢的。莫不用說圈裏的人,大多數他是深深記在腦海裏的,不論是他與否,這是圈裏的常態。


    “紀少為何如此肯定呢?”一個靜默靠近的記者突然問道,實在是把一旁的同行嚇了好一大跳,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娃太大膽了,也不知在商場號稱笑麵狐狸的紀少會不會記仇呢。


    “這個我可以為紀少作證,他在這一輩裏可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盛鈺琛漫不經心的道。


    那個記者還想說些什麽,便被身邊的同行慌忙捂住嘴巴,他們敢追著顧大小姐跑,還是吃定了她從未對任何媒體發火過。這死娃子怎麽就那麽不省心呢,到底是哪家雜誌社的呀。該說是有勇無謀好呢,還是有勇無謀好呢還是有勇無謀好呢。


    西荷掩麵而笑,真讓人驚喜,他的回答。呃啝,還是回歸正題。


    “噢?剛才這位太太可是稱呼你為阿斯呢?”


    “你這個女人在胡說什麽?我說的是我們家的阿斯,是我小侄子,難道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一個阿斯?”被架住左右架住的婦人,張牙咧嘴地跳騰,小短腿蹦得老高。心底不斷的咒罵,小賤人。


    “嗯。也許。”西荷邊說邊點頭,把咄咄逼人的婦人猛地嚇了好一跳,她大方地迎接四方打量差異的目光,又掃了怔愣的藍琴筠一眼。


    這婦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角色,一窮二白的她到底是如何請得動呢?這樣費盡心機的角色扮演索價不一般吧。


    “那還不放開我!”婦人氣悶地掙紮,奈何身邊的兩個侍者仍然無動於衷,雷打不動。


    【識相的就此罷手,要知道阿斯可是我們家古雅清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你好自為之,如果下次再讓我發現你糾纏阿斯,別想就像這次那麽簡單了。】


    關掉手機的錄音,西荷輕輕孤起若有似無地笑,別有深意地窺了閑適坐在一旁觀戲的盛鈺琛一眼,繼而轉向紀斯然。


    雖然不清楚這出戲會到什麽程度,但是盛鈺琛隱隱覺得,這女人變了。可是,這又與他有何關係呢。他執杯輕輕低啜了一口清雅芳香的伯爵茶,透過徐徐嫋嫋熱氣看到朦朧的眾生百態,揚起一抹意味深長又涼薄的淺笑。


    “相信紀少一定知道,如果沒有我們最終的獲利人是誰。”


    錄音啞然停止的那刻,紀斯然不假思索的便冷淡的瞥了一眼儼然欲︳欲昏厥的女人。他雖然談不上多光明正大,該玩的心計一樣不落,但是不代表他願意被人設計,對方還是一個自己三番兩次援手相救的人,現在思來想去,大約連第一次臉麵也是在她的計劃當中吧。好一個一環扣一環的請君入甕!自己竟然走眼了!


    他本來還是很看好這個出身不佳的學妹,也算和她有些緣分,幾次見麵都印象不錯,此次赴約,也是看在她潛質不錯有心推她一把,不曾想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人家圈套裏的羊羔。


    雙手緊握,藍琴筠見紀斯然寒光一閃,便知沒有下一次機會了。她立刻開始尋思最好的脫身辦法,企圖以最快的方式離開。看來,要尋找下一個適合的人選了。


    沒有人可以阻擋她往上爬的路,在顛簸的路她也要填平!今天在場的所有破壞她計劃的人,他日定不放過任何一個。


    “其實在幾年前,我也見過這個女人。隻可惜,她已然遺忘了我。”她將目光掃向四周,聲線隨而轉變調動,不出意外地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見過我的人多了去了,這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不相像的人?”婦人倒是對西荷的言語棄之如敝履,不屑地冷哼。張牙舞爪地同時在心底一遍一遍過濾,該不會是曾經她扮演角色所受到負麵波及的人吧?又思及今日的無酬勞的活兒,真真是油往火裏燒,口不擇言起來。


    “這位小姐可別受了什麽情傷才好,隨便找個人潑髒水發泄情緒呐。”她今天算是霍出去了,一派胡攪蠻纏的姿態,指望這位小姐氣急敗壞。暗啐一口,小賤人。她最好跟承諾的一樣言出必行,不然到時候死也要拖她一起!


    明刺暗諷,一眾記者紛紛在心底表示,如此無法無天,這其中必然有什麽詭異之處吧?


    “我倒是不知你是我古雅清的何人了?竟然幫我訓教起人來了?你倒是說說看,我和你有什麽淵源?”古雅清儀態萬方的款款而來,先是對西荷頜首,爾後笑而不語地看了兩個驚慌失措的人,明媚多姿的鳳眸流轉看向佇立一邊的紀斯然,嫣然一笑徑直走向他。


    “不是讓你在等我一會兒嘛?一轉眼你就跑到這裏來湊熱鬧了。怎麽你認識她麽?”


    “一個不算熟悉的學妹。”紀斯然攬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埋首在她的頸窩,鼻息間青絲的馨香,淡淡的怡人。


    “無需多加猜測,我原本就是來買點心的,弟弟今天晚上到家。”古雅清親昵地於他相擁,一邊用僅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一邊耐人尋味地瞥了藍琴筠一眼。


    兩三句打發掉紀斯然的心存疑慮,她可不想他暗地裏下絆子給阿瑜。


    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呀。


    藍琴筠為之諷刺一笑,心裏止不住的澀然,隻覺得這畫麵耀眼的讓人眨不開眼,明明古雅清的目光不含惡意,明明她還沒對她說過任何一句話,在這樣的場所裏,她自己陰暗的所作所為好似無從遁行,暴露在陽光之下,比當麵的挖苦還要難堪難受。


    “那時候我遇到這位太太的時候,她可是曆盡滄桑,模樣憔悴,最主要的是她的右臂上的胎記可謂讓人印象深刻呀。”


    “這位小姐是在說笑呢,多少不是血緣的人都相差無幾,拿一個幾年前的一麵之緣說事兒,未免太過荒唐吧?”


    “說來很可笑,我的叛逆期來得有些晚,固執地想在圈子裏尋找自己認為的那分純淨怡人,可是好像一直都在做困獸之鬥。我的第一次情動萌發是在一個當時我認為很機緣巧合的情況下。那時候我正在路邊的咖啡廳喝下午茶,這麽一個樸素憔悴的太太就那樣意外摔倒,好幾個路過的行人都避開了,那麽一個俊秀頎長的少年就那樣出現了。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就那樣,一直把他放在心底。”話落,西荷好似喃喃自語一般陷入了回憶哀傷,沒過一會兒又恍惚釋然一笑。


    “因為是初戀,所以無論如何也忘不了,諸位,你們說呢?”頓了頓,猶如不經意地瞥了藍琴筠一眼。


    有多少人的初戀往往是無果而終,記憶中的那個人,便成為一個他人永遠也無法取代的人了。


    說來,原主顧瑾瑜恐怕是整個鬧劇裏實為較真的那個傻瓜了。她在遇到周晟的時候正在翻看的是《紅與黑》,二十六章的名字叫做人間或者富人缺少的。周晟當時的所作所為,對於顧瑾瑜就好像饑渴的人遇到甘泉一樣貪婪的吮吸著。比之那些視若無睹繞道而走的人,他就是黑暗中的一抹陽光。


    恐怕這也是原來劇情最妙的一環了,周晟穩抓住原主的內心深處的渴望,展開的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讓她沉溺再沉溺。


    她就那樣義無反顧的追尋著,按照原來的發展,直到身死仍然是為周晟鋪好後路。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忘卻她對他的萌動開始呢。


    就是這樣一個仿若不經意的瞬間,他成為了她的初戀,也是唯一的暗戀。


    你是否還記得記憶力的那個他?又怎會忘卻那是讓你悸動的推手呢。


    是呀,誰能忘了最初的愛戀呢?記者們同情的記錄下顧大小姐今日的坦誠布公,如此反常難道是受到今天視頻的刺激了?豪門什麽的果然危險呀~


    “也許上帝看不慣我在得到那麽多的同時還不滿足,貪婪得想要得到更多給予的懲罰。時至今日,才發現一直以為的美好不過是別人挖了一個坑,讓我自動跳進去的陷阱。”


    偌大的餐廳裏,她不鹹不淡的聲音不知為何讓人有種蒼涼。不過一瞬,她又即刻回複鎮定自若的從容,不禁讓人覺得剛才麵前她的傷感不過是錯覺,細細察看,隻見她眼眶隱隱約約泛紅。


    “不好意思,讓諸位見笑了。今天著實是個讓人偶然的時間,下午偶然遇到你們,在這又偶然遇到她們。會拆穿無非是不想更多人和我一樣受到這般處心積慮的欺蒙。”


    其實,今日西荷的一番話,不無牽強之處,但她勝就勝在拿捏到人心潛在裏容易同情弱者,對方是一個平時高高在上的女人,本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一下子親民了不少,他們既抱著看戲的心態又存著俯視心理。看,就算是公主還不如平民百姓的甘之如飴,生活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之中,是算計他人又是被人算計。


    西荷提及初戀的一刹那間裏的柔軟才是最為出彩,觸動人心的地方。當一個你一直仰望的人掉入懸崖飽受磨難,作為一直被俯視的你難免可惜又惋惜;初戀永遠是心底美好的象征,連這點美好也是欺騙的虛無,同情之餘又調動人們初戀情結的共鳴,使其往合理化認同聯想。


    嗬~不難看出她動了幾分真心,可那又怎麽樣呢?西荷暗自呲笑原主本身的癡傻,這下終歸毫無留戀了吧。撇去剩下的幾分惦念。她思前想後,這是一個毒蛇屬性的女人,隻要她還活著,必然在暗處悄悄窺視等待一擊斃命的時機。西荷朝餐廳經理示意讓他過來,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破壞她計劃或者不定時炸彈安然無恙。


    哪有動情是意外呀。


    作者有話要說:


    後台昨天抽得進不來,作為補償( ̄▽ ̄)~* 盛少躺平任撲倒。晚點應該還有一更。望天。大概是三更半夜的時候。


    qaq對手指,還是覺得不夠完整又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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