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臨近午夜溜出來的時候,居然在酒店側門碰上了蘇牧星。他藏在花樹叢中休閑椅上,忽然冒出來低聲喊:“周航!”著實把周航嚇了一跳。


    “你在這裏幹什麽?”


    蘇牧星嘿嘿一笑,沒有坦白他半夜不睡覺,在這個角度癡癡凝望別人窗口,卻意料之外的等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隻說:“晚上睡不著隨便出來走走。”見周航睨他一眼就準備離開,他連忙叫:“誒,你要去哪?我正想出去走走,才叫了司機。不如我送你?”


    周航是從窗口滑到了樓下的某間空客房,又開門溜出來的。極力不想驚動周唯或者保鏢,打算出了酒店打車去往前天晚上那個娛樂城。


    他多方輾轉才得知那個娛樂城是某個有名蛇頭的產業之一,那天晚上忽悠著眾人去了一次,什麽頭緒也沒摸到,反而惹得遠在千裏之外的周唯直接殺奔過來。


    恰好昨天周昱和方蜚無意中摸到這娛樂城的地下層,他覺得怎麽也得自己去一趟,最好能找機會和傳說中的著名蛇頭接觸一下。還得避開周唯的耳目。


    眼前這個少爺豈不是絕佳的掩護?兩人因為年少好奇,相約去見識傳說中的*窟,比周唯獨自一人偷偷摸摸的跑過去看起來更自然。


    所以周航勾起嘴角一笑:“我聽方蜚和周昱說有個地下娛樂城多麽多麽好玩,正想偷偷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蘇牧星高興極了。


    地下娛樂城蘇牧星也曾來過,倒省了周航許多事,隨他找到隱秘的入口徑直進入。蘇牧星帶著他到處看,一邊喋喋不休的為他做介紹:“這裏其實蠻隱秘的,隻接待一些有身份的熟客,還得有人介紹。他們是誰介紹的?今天要不是我,你第一次單獨來恐怕進不來。”


    周航對一切都十分感興趣的摸樣,在賭場玩了幾把,又去鬥狗場押了幾注,甚至跟著蘇牧星去了傳說中的地下拳壇——據說這裏更是非老客進不去。


    進了這個更隱秘,戒備更嚴的地方,周航就眼睛亮了。台上一臉血腥像野獸一樣搏鬥的兩個人,一個是黑人,另一個像是東南亞土著。


    近些年隨著本國的經濟發展,已經不再單單是國內的貧民想方設法偷渡到西方發達國家去發財,也有很多別國的人,以各種方式滯留或偷渡到國內撈金。g市正是某些小國偷渡客的最大集散地。


    看著這些打、黑拳的外國人,周航有八成把握確認:這確實是傳說中某個有名蛇頭的地盤之一。


    這就是他的目的地,他隻是想找機會得到幾個合適而且真實安全的假身份而已。


    有錢有地位的人據說要弄到一個假身份並不難。但是對周航這樣的,完全沒有實權在手,還要小心瞞過一直緊迫盯人的周唯的未成年人,卻實在難找門徑。


    而這個有名的蛇頭做的就是這一行生意。他能給你安排完全真實有效的另一個身份。


    周航隨著其他的看客激動的嚎叫和揮舞拳頭,其實卻在暗暗的觀察四周。台上其實已經換了兩次拳手。這時候在台上做生死之搏的,是一個黑一白兩個外國佬。


    就算找到了地方,要怎麽搭上線,乃至於做成這筆生意,並且讓這筆生意事後無跡可尋,這是個問題。


    不過這種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一個小時後周航貌似終於盡興,肯隨著蘇牧星離開拳壇,找了個僻靜的包間坐下喝點東西。


    蘇牧星並不喜歡那個血腥狂熱的場所。他隻為向周航顯擺一下他什麽都玩過,都見識過,硬著頭皮陪了這許久,被那種喧囂狂亂粗暴血腥的氣氛鬧的直犯惡心。


    此刻他頹然倒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額頭歪著腦袋看周航:“小航你還挺玩的開的。看不出來你居然喜歡看黑拳。”


    “真正的生死相搏,看起來才夠刺激。”周航臉上神色冷峻,一仰脖子幹了一杯。蘇牧星看著他的模樣心中打了個冷噤,卻又癢酥酥的,隻想和他湊的更近些講話,要是能碰到他麵頰,是不是像玉石一樣冰涼。


    他湊過去給他杯中倒酒,看著周航那濃墨一般的眼睫陰影和挺秀鼻梁,隻想衝他臉上嗬口氣。“接下來找兩個人來陪我們喝一杯吧。你喜歡什麽樣的?”


    周航一副個中老手的樣子:“可愛聽話就成。”


    蘇牧星微微一笑,叫過人吩咐兩句。心下暗想:“原來他也是常出來玩的?可就難辦嘍。就看他到底玩的開玩不開。要是他不排斥三匹,四匹,也許什麽機會等他玩開心了,可以一親芳澤?


    他一共招了四個人過來做陪,一個妖豔火辣的美女,兩個帥哥,還有一個清秀白淨的小男孩,看上去不過16,7歲。


    果然周航最後挑了那個小男孩坐在身邊。蘇牧星這會子想起來正式和周航賠罪了:“咱們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昨天的一場誤會,你可千萬別掛在心上。要是還覺得心裏不舒服,哥哥在這兒可是認打認罰,你要怎麽出氣,隨你高興。”


    說著給自己滿上酒:“我這裏先幹三杯,以示誠意。”


    周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喝完三杯,捏著自己的杯子和他輕輕一碰:“昨天那檔子事就此揭過。不過,有些事兒可是要先和你提個醒兒,免得以後相處起來不和拍,難免又生齟齬。”


    蘇牧星喜滋滋的湊得更近些:“你說!隻要是你想辦的,我沒有不聽的!”


    周航從鼻子裏哼出冷笑,略略偏臉在他耳朵邊低聲說:“我勸你最好把你的那些齷齪心思給我收一收,咱們勉為其難也算個朋友。——如若不然,”他緩緩退開些,慢慢靠到沙發背上去:“如若不然,你還是躲著我點兒。我這個人脾氣燥,說不準什麽時候看你不順眼,卸你一條手臂,剜你一隻眼珠子什麽的,那可不好。”


    蘇牧星幹笑著答應,牛頭不對馬嘴:“那是那是,自然自然。”


    陪客們俱都是有眼色的,十分乖巧的給兩人都滿上酒杯。待兩人再幹一杯就試探著湊趣說笑。又忙著斟酒拿食。


    再喝三巡,蘇牧星已經風流肆意的和身邊的帥哥美女喝過幾個皮杯,解了襯衫扣子開始摸摸索索,周航卻隻是伸一隻膀子攬著小男孩,連坐姿都還端正。


    他其實十分反感這些接觸,動作看似隨意,自然而然帶著拒絕的氣息。兩個少爺不敢放肆,也規規矩矩陪坐著。


    蘇牧星心下卻十分遺憾。暗笑他八成隻是裝老成,難說還是一隻童子雞。他正轉著眼珠想法子要怎麽勾引他,冷不妨包間門“咚”地一聲,被人一腳踢開了。


    轉眼去看時,當門站著的是周唯,臉上陰的簡直能滴出水來。他眼光掃過來,嚇得蘇牧星心中騰地一跳,慌手慌腳的站起來:“周總,您,您怎麽來了?”


    周唯不理會他,緩緩邁步走進來:“小航,你年紀還小,還不是到這些地方玩樂的時候。”


    周航穩穩坐在那兒,連姿勢都不肯變一下,聞言一笑:“四叔,我已經長大了。再過幾個月就十九了。我身邊的同學,朋友,十七八歲就行成人禮的多的是。”


    “可沒有誰半夜三更的瞞著家長跑出來這些不幹不淨的地方玩,還說自己長大了。”周唯走近沙發座:“夜半三更的爬窗子偷跑,出什麽事怎麽辦?”他伸一隻手,要拉周航起身:“先跟我回去。”


    周航歎口氣,若無其事的親親小男孩兒麵頰:“好吧,我叔叔還想把我當小孩兒呢。”又笑著伸個懶腰,和蘇牧星說:“說好了你請客的啊,那我先走,你來付賬。”


    他兩步從沙發茶幾間跨出來,率先走出門去。自始至終沒有再看周唯一眼。周唯卻冷著臉將幾個少爺小姐和蘇牧星來回掃視了一遍才走開。


    蘇牧星莫名覺得冷汗津津,周唯的眼神好可怕,另外,氣氛好似有點怪怪的?被家長抓到瞎胡鬧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包間出來後道路曲曲折折的。周航一邊跟著側前方的保鏢繞著出門,一邊在心裏疑惑思索:這個地方布置的*陣一般。沒人帶著還真不容易找準位置。周唯是怎麽一下子找到自己的?看手表,淩晨四點不到,難道是一出門就被發現的?不應該啊。當時就發現的話周唯不會讓他進到這裏,等他玩了幾個小時才出現押他回去。如果是後來發現人不在房間才開始找,那麽快能找對地方也太神速了。


    他皺著眉頭掖了掖自己的衣領,手上把腕表也輕輕轉了轉。周唯必定是在衣服或者用品上給自己放了追蹤定位器了吧?這種事情,他不是幹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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