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堂中,嫋嫋升起了輕煙,佛龕上的觀音大士慈悲肅穆,似笑非笑,不悲不喜的看著這個世界,看著這個紛紛擾擾的世俗。


    “費色曜,你訓養的鷹是不錯的,可人就不怎麽樣了。”跪著的婦人對著觀音大士虔誠一拜,才站了起來,手中檀木佛珠不停的在她的手中轉動。


    “姑姑,您指的是梅雙嗎?”費色曜規矩的跪在姑姑麵前,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好像刻意的放慢了。


    “看來你也明白,她至今連一句話都沒有送出來,如果不行,就廢棄了吧。”


    “是,姑姑。”


    “還有,對蔣清的控製,你有把握嗎?”


    “這點,我可以向姑姑保證,她是個聰明的人,不會自尋死路。”


    “你膽也太大了,居然越過我,讓她見到皇上!”


    “她是個聰明的人呢,知道了自己效忠於誰,我敢肯定她會更有用的。如果姑姑覺得色曜莽撞了,色曜願意接受懲罰。”


    “我們的人都說她不錯,隻是我覺得~她太有主意了。”


    “是,蔣清是四人中最優秀的,做事有分寸有頭腦,姑姑不用擔心,我已經對她下了十冰蠱。”


    “十冰蠱?”


    “是。”


    “看來你對她真的很上心,你和她都看重的人,我會盡快的會會她。”


    “是。姑姑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應該還有話對我說。”


    “姑姑是指?”


    “你自己的事。”


    “色曜從來不敢隱瞞姑姑。”


    “是嗎?”


    “是。”


    “你今年五十二歲了吧,屬狗的。”


    ……


    “我遇到你時,你才七歲,轉眼那麽多年過去了。”


    “姑姑,是您救了我,又一手養大了我,我——”


    “我信你,可皇上是大清國的天,這天不能有半點差池,你明白嗎?”


    ……


    “我,我曾被四爺府的人跟蹤過。”


    “嗬嗬,四爺,那就不足為奇了,他治家嚴謹,我們不是費了好大的周章才把人派進去的嗎?”


    “請姑姑責罰,我隻是一時起了私心,才有所隱瞞的。”


    “你辦事從來沒有出過差池,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謝姑姑!”


    “四爺的人,暫時不要動,我還有用。”


    “是。”


    姑姑走遠後,費色曜從地上爬起來,內衣早已濕重了。逃一般回到了屋中,他殺了很多很多的人,從不留情,從不手軟,也從不會憐憫,更不會有噩夢,仿佛他就是天生的殺手,不用訓練就能忘我的做到一切,這就是他的才能,也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賭場,妓院,戲院,食府,廟會……這些他統統都不喜歡,他到這些地方的目的是為了殺一個人,或控製一個人,相比之下,把刀插入人的身體,看人臨死前的掙紮,或看到別人的恐懼更能讓他興奮和滿足。本以為超越了這一切,世間就再沒有什麽東西能讓他感到害怕了,可奇怪的是,隻要見到姑姑,費色曜就會不由自主的害怕。這個婦人發覺了他的才能,讓他走上了他該走的路,好像一切都很完美,他不應該有任何情緒才對!五十二歲了,知天命的年齡,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安心的為姑姑做好一切。


    四爺府中,也是在觀音大士的注視下——


    “查出來了嗎?”四爺的佛珠也在手中轉動。


    “回稟四爺,沒有,他去的地方很多,又不能靠近偷聽,所以不能確定。請四爺處罰。”頭陀麵色有愧的回答。


    “他有什麽愛好嗎?”胤禛眼神陰鷙。


    “他雖然去妓院賭場,可隻是一個形式。沒有任何人能貼上他!”


    “我不信,你好好給我盯好,一定查出他的弱點。”


    “是。”


    “你的師侄還不錯,可以讓他出來為朝廷效力嘛。”


    “四爺的意思是?”


    “山東遭了旱災,白蓮教興風作浪,截取了官糧,還有賑災的銀兩,我想知道官員都用在了誰的頭上?”


    “您想讓童淩去?”


    “對,他正直穩重,我相信能把差事辦好。讓他保護好十三爺,秘密去查訪。”


    “是,我這就去辦。”


    “等等,有了結果,用快馬送回來,知道嗎?”


    ……


    “爺,恐怕十三爺不會願意的。”


    “我不要他為我擔什麽,再也不要了!”


    頭陀默默退下,屋裏傳來了陣陣檀香的香味,胤禛雙目緊閉,一心念著《金剛經》。


    頭陀去找童淩,他要助四爺得到天下,隻有他可敬的四爺才能治理好這個天下。


    三歲時喪父,叔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為了家產把他們趕出了家門,幸好水雲庵老主持收留了他們孤兒寡母,母親不停的織布洗衣,才能維持兩人的生計。五歲上,他到鄰村聽戲,在戲中,隻要考上狀元的話,就能懲治惡人,他滿懷希望,幻想著得到應得的正義,他跪在了私塾先生腳下,他要考狀元,要懲治壞人,老學究象征性的收下了一籃芋頭,成了他的徒弟。十五歲,他以全鄉第一名的成績成了秀才,正義就在眼前,隻要再成為舉人,成為狀元,一切都不成問題。他拚命的讀書,拚命的向正義邁進。


    狂風驟起,烏雲壓過,茅屋在風雨中搖搖欲倒,方誌城狂奔回茅屋,他渾然不知左腳的鞋什麽時候已經遺落了。闖入屋中,屋裏淩亂得如被洗劫一般,方誌城不敢相信這一切,他轉身衝進暴雨中尋找著:“老師~,老師~,雲娘~,雲娘~,……”每一聲都是撕心裂肺。兩天後,河中打撈起老學究的屍體,屍體被河水浸泡得已經不成形,方誌城此時已經不知道什麽是痛了……


    “昔三後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雜申椒與菌桂兮/豈惟紉夫蕙茝/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紂之猖披兮/夫唯捷徑以窘步/唯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豈餘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


    他念著老師最喜歡的《離騷》,縱身一躍跳進了江中,如同屈原般絕望而又堅定……


    太子妃病危的消息傳了出去,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了不詳的東宮,奴才們私底下都偷偷議論,東宮的氣數是不是盡了,各自盤算著謀個好出路,托幹爹的、托姑姑的,每個人都用不安的眼觀看著那座輝煌卻又掩在暮色中的宮殿,希望自己最終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石夢欣要死了,胤礽得到孟良輔的回稟,他沒忍住一碗熱茶扣在了孟良輔的頭上,把這個國手燙了滿臉花。


    “醫不好太子妃,你就等著全家陪葬吧!”胤礽留下這一句話,踢門出了房間。


    孟良輔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值日的太監把他攙扶起來,他才顫顫巍巍的走向太子妃病房,頂著濕漉漉的衣冠再次替太子妃診脈,讓周圍的人看了都有些不忍。


    胤礽回到了書房,心裏堵了滿滿的,可又不知道是什麽,一個女婢送來了冰湃過的果子,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胤礽陰鷙的看了女婢一眼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詳?”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做錯什麽了嗎?”


    “你不是找你的對食,要出我的府嗎?”


    “奴才從來沒有,奴才一直都忠心耿耿於主子的,請主子明鑒。”女婢抖如篩糠。


    胤礽借開了腰帶,不由分說用腰帶勒住了女婢的脖頸,用盡全力,女婢不敢反抗,臨死前隻是痛苦的搓扭了一下腿。而胤礽渾然不知她已經死了,直至他的憤怒結束,他才放開了女婢,女婢軟綿綿的躺在地上,胤礽討厭的踢了一腳,吩咐道:“滾下去!”可女婢仍然一動不動,等了一會兒,胤礽才意識到了什麽,用手碰了碰女婢,屍體散發出死亡的氣息,胤礽害怕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了一個人,看別人殺人和自己親自動手是如此的不同!他害怕的縮到了書桌下麵,用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辮子上的黃線是石夢欣編的,石夢欣第一次送他時,胤礽好笑的接受了,權當她小女兒態,從小到大,他收到的東西沒有一樣不是珍寶,十六歲的石夢欣嬌美恬靜,安靜的如一幅畫。多年以後,纏在他辮子裏的黃繩都是石夢欣編的,他一直認為是對石夢欣的一種獎勵,獎勵她做好了自己該做的事,當好了她的太子妃。可他不明白的是,石夢欣背叛了他,可他還像一個傻瓜似的帶著她編的繩子,胤礽開始解自己的辮子,把黃繩用力的抽了出來,丟在地上。嘴上有鹹鹹的東西……


    清月在太子的房間外躊躇,太子妃在病中一直低聲叫著胤礽的名字,清月看情況,恐怕太子妃心裏正真愛的人還是太子,他們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現在太子妃在生死關頭,如果胤礽能來看看她,也許太子妃可能闖過這道鬼門關。可太子——他誤會已深,加上脾氣暴躁,自己此時冒這個頭,不死也得脫層皮。清月真的恨自己,為什麽這麽心慈手軟,不能學學康熙和費色曜,太子妃隻是自己的棋子,棋子,棋子……


    “我要見太子。”清月對含冰說。


    “為了太子妃嗎?”含冰問。


    “對。”


    “她值得嗎?”


    “值,她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蔣清,你還是沒變,宮廷不會看重義氣這種東西,終一天義氣會害了你。”


    ……


    “你幫我,還是不幫?”


    ……


    “未時你來走廊。”


    走廊上,含冰抬著水盂,後麵跟著兩名執事的太監。清月跟了過去,前麵的含冰彎腰,表情痛苦。


    “含冰姑娘,你怎麽了?”


    “我肚子疼。”


    “這可怎麽辦?”


    清月知道了含冰的用意,連忙上前去看含冰。


    “你先來這裏坐一會兒吧。”清月噓寒問暖的把含冰扶到廊椅上。


    “誤了太子爺的時辰可不行。”另一個太監焦急的說。


    “用不著你們來告訴我!我知道你們想什麽,怕我連累了你們。我就不信,以我的身份,太子爺連這點恩典都不給。”


    兩個太監麵麵相覷。


    “你,你替我把水盂送去。”含冰指著清月。


    “我?”清月故作驚訝。


    “就是你。”


    清月抬著水盂進到了太子的房間,而兩個太監留在了門外。


    一進房門,清月就感覺不對,她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走著。一具屍體躺在書房西側,清月差點把手裏的水盂打翻,小心的把水盂放下,順著異常的聲音,找到了她想見的人——太子,此時他披頭散發的抱著一跟頭帶,眼睛早已經哭腫了。


    “太子爺,您怎麽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您先出來好嗎?”


    “我想見夢欣,你讓她來,好嗎?”


    清月心裏歎了口氣,這到底是一對怎麽樣的夫妻呀?


    “太子爺,太子妃臥病在床,現在不能來伺候您,您先出來,好嗎?”


    “我不出來,你是誰?”


    “我是清月。”清月暗暗懷疑胤礽精神失常了。


    “我不認識你,你讓夢欣來,讓她把頭繩送來。快去,否則我殺了你!”


    清月想了一會兒,輕輕哼起了兒歌。太子眼神迷茫的聽了一陣,撲到了清月的懷裏,慘兮兮的哭訴道:“額娘,他們都欺負我,想要我的皇位,而且皇阿瑪要殺我,夢欣背叛了我。”清月無奈的拍著胤礽背脊,聽他絮絮叨叨的說他的童年,聽他的委屈與害怕,聽他的無奈與惆悵……清月不知道應該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呢,還是相信“原罪論”,人,是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動物,人心是世間最詭異的東西。


    清月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從疲倦中蘇醒過來,胤礽的臉蓋住了自己的臉。


    “你怎麽進的書房,你進來幹什麽,說!”


    “回稟主子,我來送水盂。”


    “含冰呢?”胤礽把手放到了清月的脖子上。


    “回稟主子,她突然生病了。”清月說完,感覺脖子一緊。


    “你有沒有陰謀?”


    “有。”


    “什麽?”胤礽詫異的放開了手。


    “太子爺,太子妃在病中一直叫著您的名字,她這樣失儀,雖然在宮廷中是不允許的,對您也是大不敬,但我想你們夫妻多年,您應該明白她的心思。”清月定了定神。


    ……


    “你說完了?”


    “是。”


    “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可能會有一頓板子,甚至會丟掉性命。”


    “我無德無仁,很殘忍?”


    “不是,您隻是害怕背叛而已。”


    ……


    “老八真厲害!”


    “這和八爺有什麽關係?”


    “你敢說你不是他派來的?”


    “不是。”——猜錯了,我是自己請纓來的,清月默默的想。


    “我不信。”


    “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隻做自己該做的。”


    “老八很信任你?”


    “是。”


    “你真敢回答,我就那麽好欺負嗎?”


    “不敢。”


    “為什麽這麽回答,不想活命了?”


    “我出了您的府,有人問我您的事,我是說您好呢?還是您說不好?”


    “巧舌如簧!”


    “不是,就如您說的,隻是為了活命。”清月把眼觀放到了屍體上。


    “為了活命,你可以像門外的太監一樣,不用為石夢欣求情,還可以假裝沒有看到——她。”胤礽指了指屍體。


    “是,我以後會努力這樣做的。”


    “努力,你應該說一定,宮廷中不許有仁慈。”


    “您本性仁慈,也許如此,做了不該做的事,所以才讓您痛苦。”


    ……


    “我仁慈?”太子自嘲的笑了,叔公死後,他的手上沾了無數的汙垢和血漬,沒有了儲君地位的保護,他一定不得好死,也不知道地獄長什麽樣子。


    “本性是。”


    “實質不是,對嗎?”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


    “你下去吧。”


    “嗻。”


    “等等,別人問起,你會怎麽說。”


    “太子讓我怎麽說,我就怎麽說。”


    “什麽也沒發生過,你什麽也沒看到,知道嗎?”


    “明白。”


    “把含冰找來。”


    “嗻。”


    清月出了房門,合歡花散發出醉人的香味,她聞著花香感到無比的累,撲騰了半天,也不知到自己幹了些什麽,越接近目標,清月就越不忍,在饒恕和報複中不斷徘徊,著兩種情緒一直糾纏著她,心靈都快被撕裂了……這一步不是別人安排的,是她自己選擇的,她自己挖了個抗把自己埋了!


    “你沒事吧?”含冰在身後問。


    “沒事,隻是太累了。”清月疲憊的搖頭。


    “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了。”


    “你想知道為什麽值日的太監站那麽遠嗎?”


    ……


    “你回去休息吧。”


    “不,太子沒有臨幸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那是?”


    “太子親自動手殺了一個女婢。”


    !!!!


    “他讓你進去。”


    “謝謝。”


    “是我應該謝你。”


    “清月,我想我們以後不要再有交集。”


    “我也這樣認為。”


    不久,府裏傳出紫菱因醜事上吊自殺的事,奴婢死在府裏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可她的死如火上澆油般,讓人越發確信太子府不詳。大家現在都不用異樣的眼光去它了,隻等待著它分崩離析的那一天。


    太子虐殺婢女的事並沒有瞞過康熙,從含冰的口中,康熙知道了紫菱是胤礽親自勒死的。他震驚無比,他不敢相信,可各種渠道的消息讓他不得不信。他寵愛的兒子居然做出如此不符身份的事,他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如果上次胤礽是被胤褆詛咒的話,這次呢?他該用什麽樣的借口原諒他呢?康熙為此事休朝了三天。


    康熙休朝,清月冷笑,她順利的達到了目的:利用含冰在康熙的心上插了第一把刀。


    太子在清月值日的時候去看了太子妃,清月默默退了出來,把門帶上,守在了門口。


    “清月姑娘,太子爺找你。”多貴一臉的賤笑。


    “您先回吧,我收拾一下就來。”


    “對,打扮漂亮點。”


    “是,多公公。”清月無奈呀:這麽快就被惦記上了!


    “太子爺喜歡玫瑰精油的味道。”


    “謝公公提點。”


    “別忘記我的恩情就行。”


    “是。”


    清月到了太子的寢室,太子半裸著躺在床上,清月暗自歎道:他可不是一個紳士!


    “過來。”太子吩咐道。


    “太子妃還在病中。”


    “我讓你過來!”


    清月把白綾拋到了梁上。


    “你不跟我?要跟八爺?”


    “不。”


    “他把你當一顆棋子,而我不會,留在我身邊,好嗎?”胤礽從後麵挽住清月,溫柔至極的說。


    “太子爺,我隻想好好做個婢子,到了年齡能出宮,我不想一輩子都困在宮裏。”


    ……


    “而我隻有一輩子困在宮裏。”胤礽悲哀的說。


    “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無奈,比如對權勢的無奈。”


    “你在說我吧!”


    ……


    “那你陪我說說話。”


    “好。”清月想起了胤祥,自己說要做他的“垃圾桶”的,可現在自己成了另一個人的“垃圾桶”。


    胤礽講了他的初戀,講了他的叔公,講了康熙,講了所有的兄弟,在他所有的煩惱中,唯一沒有太子妃的,可清月有強烈的感覺,胤礽最想說的就是太子妃。


    “你為什麽不說話?”


    “我能說什麽呢,期間的曲折,是我一個奴婢能說的嗎?”


    “你不是滿膽大的嗎?”


    “可我隻有一條命,就是死,也隻能用在該用的地方。”


    “什麽地方該用?”


    “值得付出的。”


    “八爺有什麽值得你付出的?”


    “放了我。”


    “那你和十三弟又是什麽關係?”


    “另一個放開我的人。”


    “那隻要我放開你,你就會為我付出?”


    “是的,我最想要的東西是:有一天我會無牽無絆的離開宮廷。”


    “很奇怪,我從來不放過有姿色的女人,可我見你第一眼時,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那是因為我變醜了吧。”


    “別勾引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嗯,嗬嗬,哈哈哈哈。”清月想著想著,不知為什麽覺得很好笑。胤礽受到清月的感染,兩人互相對笑,笑聲愉快而真心。


    胤禛和胤禩同時收到線報——清月和太子交歡,深夜笑聲不絕!


    那一夜,心痛折磨著兩個男人。


    在清月的陪伴下,胤礽再次去看了太子妃,胤礽苦澀的問清月:“她心裏有我嗎?”


    清月肯定的點頭:“否則太子妃不會在生死關頭一直找您。”


    “我不明白。”胤礽眉頭緊鎖。


    “您跟我來。”清月拉了胤礽。


    清月找出了太子妃收的東西,滿滿的一大盒。


    “這都是什麽?”胤礽問。


    “您都不記得了嗎?”清月憐憫的看著胤礽。


    “我想起來了,這些東西是我私底下送夢欣的。這個簪子是新婚時送的,這是中秋賞月時我為她披上的圍脖,還有這個,是我捉弄她時的棋子……我沒想到她還留著這些。”


    “您看這宮燈,停下來時,是三隻蝴蝶,它轉動起來後,就成了一隻會飛的蝴蝶。”說著清月轉了一下宮燈,蝴蝶開始飛動。清月接著說:“您說它是一隻還是三隻?”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會被自己的眼睛迷惑,看不到真相?”


    “太子爺太聰明了!”


    “恭維我?”


    “沒有,是事實。”


    “清月,謝謝你。”


    “太子爺,奴婢不敢當。”


    “夢欣會好起來嗎?”


    “您來過一次後,太子妃雖然還在昏迷,可已經退燒了,如果可以的話,您多陪她一下,等她醒後,您親自問太子妃,就能知道您想知道的答案了。”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丈夫,我不能否認,我很好色。”


    “人生隻有短短的幾十年,錯過了前麵的十年,後麵的就不要再錯過了。”


    “清月,你做我妹妹好嗎?我一直想有一個妹妹。”


    “您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奴婢不敢高攀。”


    ……


    “也好,萬一我有什麽事,牽連了你也不好。以後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太子爺——”


    “不要再說什麽了!”太子打斷了清月。“我們守著夢欣。”


    “是。”清月暗自歎息,這到底是一種什麽緣分呀?惡緣起,善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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