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剛一踏進屋裏,梅雙如在山上訓練時,緊緊握著她的手,眼裏是欲訴又止。清月幫梅雙理了理墊子,讓她靠了上去。


    “蔣清,我好想你。”


    “梅雙,我知道你的苦楚和害怕,我也這樣過來的。堅強點,都要做母親的人了。”


    “蔣清,我現在不是害怕自己,我擔心主子。我害怕他……“


    清月見梅雙充滿愛意的眼神,不禁替她多了幾分擔心,胤禛是個心裏隻有天下的男子,還有一副冷心冷麵,把一顆癡心安在他的身上,簡直是浪費。想勸梅雙,轉念又一想,兩人連孩子都有了,古代沒有離婚一說,隻有休妻的規矩,梅雙把終身托付於他,是榮是辱,是禍是福都由不得梅雙了,也不是自己說幾句話能幫得了她的,說出來,隻會給梅雙徒增煩惱,現在難得糊塗,留些期望給她也是好的。


    “我還有事要辦,不能和你久聊。”


    梅雙忍著淚,問清月:“你要和我聊什麽?”


    “你去承德生孩子吧,要被上麵的人知道你懷了孕,恐怕會對孩子不利。我會對上麵的人說是我派你去監視貝勒爺的。”


    “會連累你嗎?”


    “不會,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梅雙出神的凝望屋簷。


    清月見狀,並不急,靜靜等著她整理好心情。


    “我生孩子時,主子就看不到孩子了。”


    “你臨產時,四爺要陪皇上去承德狩獵。”


    “是主子讓你來安排的?”


    “是,四爺不想讓你和孩子置於危險中。”


    “蔣清,你答應我,一定要幫主子。”


    “放心,我一定會幫他的,不為別的,為了我自己,我也要幫他。你拋開這些紛紛擾擾,患得患失,安心生產就行。”


    該說的話已說盡,想說的話卻哽噎在喉,兩兩相望,四目相對,隻剩惆悵。


    惜別時兩人亦是欲言又止,馬嘶叫了一聲,催人離別。


    胤禛望著兩人,百般的不是滋味,一個有心而無緣,一個無心而結緣。


    送走了梅雙,清月向胤禛告辭,胤禛隻點頭首肯後,便背身自顧自的看信件,清月見狀便知趣的離開了。胤禛聽清月腳步聲走遠,才吩咐童淩跟上清月,暗中保護她。


    天色暗了下來,清月換上夜行衣,借著夜色潛水過了河,拿出飛爪順懸崖攀爬,沒有任何阻礙,一氣嗬成的爬到崖頂,清月忍不住向下望了望,這是她第一次在夜間攀崖,放在現代,比職業選手還牛,這全要歸功於強悍的內力,清月想如果能回去,靠內力當個國家運動員,為國爭光……搖搖頭,自己是來殺人清理門戶的,哪有這閑工夫考慮這些。


    山寨靠山勢而建,清月上來前,命令手裏漕幫的人化裝成水賊,仔細打探過山寨的格局,山寨分為三層,前寨布有乾坤陣,中寨布有五行陣,後寨是議事廳,沒有設置任何機關和守衛,三寨布局像個“天”字,一個人要從正麵突破,非常困難,清月才選擇山勢險惡的“天”字頭攀了上來,直接到了議事廳。


    議事廳旁邊有個四合小院,要暗殺的對象就在裏麵。清月臨風勾手,順勢抱住了廊柱,再輕輕捅破紙窗,湊近探查,燈火下並無一人。打量小院一番,沒找到太好的藏身之處,便燕翅飛身上了房,隱在屋脊暗處,等待那個人。


    李德全把一個攢花鐵盒遞給清月,裏麵有紙條,是她辦差的內容。費色曜死後,清月每次接受任務的方式就改成了這樣。清月暗地裏翻了很多白眼,康熙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不太光明磊落,用這種方式以免玷汙自己的高貴,但形式換了,可本質並沒有變,肮髒的行為就是肮髒的,是任何華麗的方式也改變不了。


    清月打開鐵盒,裏麵有地址,有姓名,還有一張畫像,命令是殺了此人。對古代畫像,清月不敢恭維,如果真的照這個樣子殺人,可能誤殺很多人,行動時一定要再次確定目標,以免枉殺無辜。


    畫像中的人看起來像個老先生,有著濃濃的書卷氣,慈眉善目的,怎麽看也不像個奸惡之徒。清月對他歎了口氣,不要怪我,隻能怪你得罪了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她現在有點明白費色曜的心情了,同情太多,就會下不了手,下不了手意味著要對自己殘忍,在別人死和自己死的選擇題中,要習慣選別人死,她要試著殘忍,試著無情。


    燈光搖曳,四個人提著燈籠進了小院,清月屏氣凝神,他們中間沒有自己要殺的人。四人進院子後,點亮了廊上的燈火,打水、燒炕、鋪床,忙了個不亦樂乎。清月縮回了頭,閉目養神。


    一隊人馬護衛著暗殺的對象進了院子,清月數了數護衛的人數,一共十人,拚命不是自己的風格,清月繼續閉目養神。


    “二當家的,大當家已經去聯係紅花會的人了,您不必太擔心。”


    “我怕連累了大家。”


    “巴拉個巴子,怕個球,那個狗皇帝命不遠了。”


    “他已向西北派兵了,阿拉布坦是個梟雄,我看也不可靠。”


    “我們隻是借蠻夷的力量消滅蠻夷,阿拉布坦和康熙,他們誰死,都不要緊。”


    ……


    一群人亂糟糟的。


    清月如同一隻夜梟,在暗處等待著自己的獵物。


    安靜後,庭院中留下了六人守衛,門外有四人守衛。清月掀開瓦片,把魚線放下,上麵吊著塗有見血封喉的鋼針,鋼針順利的在茶壺中遊蕩了一圈,清月躍下屋脊,在炕火裏添了幾把柴,把炕頭燒得熱熱的。


    一刻鍾後,屋裏傳來了杯盞破碎的聲音。


    護衛全都闖進了屋裏,從慌亂聲中清月知道那人死了,而且死得很難看。


    清月毫不困難的順原路返回,回到據點,她吩咐手下的人再去打探下虛實,自己則躺到床上,補了個覺。


    一覺醒來,打探的人恭敬的告訴清月,那人死得很徹底。


    清月才按約定寫了手書,把消息傳了回去,如果她知道下麵要發生的事,她恐怕不會輕易送出這封手書。


    隆隆的炮聲響徹山穀,清月坐在礁石上,看著“天”字山寨消失在這個世界,她的暗殺隻是個開始,血洗是另一種震懾,幾百人的殘肢肉體淩亂的灑落在山間,這是她的下一個任務。


    等炮聲和殺喊聲減弱後,清月帶著麵紗去檢驗他們的“成果”,火舌舔食著肉體,傳出了陣陣的焦糊味。有些人還活著,也被軍士丟進了去,呻吟慘叫聲不絕於耳。清月給最近的一個軍官一個巴掌:“你不會補一刀嗎?我不喜歡聽這個聲音。”


    軍官不敢反抗,給手下一個示意,沒死透的立刻被捅個透心涼,再被丟進火裏。


    從開始,到結束,清月再沒發出一點聲音。


    清月喝了很多很多酒,多的她都記不起要了多少壇,越喝殺戮的場麵越清晰,她需要麻醉自己,需要麻痹自己,但血淋淋的場麵就在她的眼前,怎麽也散不開。


    “別喝了!”


    “你是誰,敢管我?告訴你,我會殺人,殺了很多。”


    來人揪著她的頭發,使勁的打她的臉,可清月卻看不清來的是誰,眼裏全是血。


    “別怕,那些都不是你做的,你是替別人做的。”來人把她抱在懷裏。


    那人的懷裏暖暖的,讓清月感到了安全。


    “抱緊我好嗎?他們死的很慘。”


    “不是你要他們死的,都是別人。你沒有錯,你盡了最大的努力,他們臨死前都感謝你,是你讓他們減輕了死亡的痛苦。”


    “他們會感謝我嗎?”


    “會,他們隻痛了一次。”


    清月把喝進去的酒全都化成了淚,盡情的在那人懷裏哭。


    胤禛得到童淩的消息,康熙派清月帶人血洗山寨,他的心裏就開始不安。對外稱病,暗中快馬加鞭來到清月的身邊,清月已經喝完了七八壇酒,整個人直愣愣的發傻,讓人看了就心疼。


    抱著她,她渾身滾燙,淚水如泄了閘般。


    胤禛輕輕拍打她,安慰她,希望清月的痛苦能減輕些,看來還有效,在自己的安慰下,清月安靜了許多,漸漸的睡著了。看著清月的睡顏,胤禛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稍許。


    派不該來的人做不該做的事,真不知道皇阿瑪是怎麽想的。


    胤禛把清月抱在懷裏坐了一夜。


    劇烈的頭痛讓清月倍感不適,喉嚨像要撕裂了,掙紮著爬了起來,桌上有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水灌了進去。


    “隔夜的水你也敢喝,忘記你是怎麽殺死那個人的嗎?”


    清月手一鬆,杯盞掉落。


    “給,蜂蜜水。”


    “四爺?”


    “快喝了。”


    “怎麽會是您?”


    “喝水!”


    清月接過胤禛手上的蜂蜜水,喝了兩口,才反應過來,是胤禛伺候自己喝水,忙放下,給胤禛謝恩。


    胤禛覺得慌亂的清月很真實,這才是真正的她。


    “張嘴。”


    清月腦袋裏有無數的大問號。


    “張嘴。”胤禛再次命令。


    清月隻好張嘴,胤禛用勺開始喂清月,清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含著水,忘記咽了下去。


    “喝水也要我幫忙嗎?”


    胤禛的臉和自己的臉貼的很近,彼此呼吸可聞。


    清月一時沒忍住,做了噴水龍,冷麵王臉上都是蜂蜜水,順帶有點她的精華,胤禛用力的擦著自己的臉,清月則咬著自己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清月暗自想:會不會被他打死,應該不會,不看僧麵看佛麵,胤祥的麵子是要給的,不過,弄個半殘廢,清月顫抖了幾下。


    “真不知道,十三弟喜歡你哪點。”


    “有機會我幫您問問。”


    胤禛三條線在頭上劃過,敢跟他這樣回話的,也隻有清月了。


    “看來你恢複的很好。”


    清月笑麵如花的臉隨即轉為暗淡,她再也不想提昨天,昨天會是她一生一世的噩夢。


    “阿育王殺死了他九十九個兄弟,一朝頓悟,立地成佛。”


    “不求立地成佛,我想回頭是岸。”


    “你回不了頭,你回頭他們也死了。”


    “您經曆過殺戮嗎?”


    “我十七歲時,替皇阿瑪巡查山東,山東守軍為表忠心,絞了一個匪窩。我踏著山匪屍體,有些還是孩子,甚至是嬰孩,我知道那些並不全是盜匪,可我拍著恒統領的肩和他把酒言歡。”


    “真不愧冷麵王的稱號。”


    “恒統領是明珠的人,當時索額圖還在朝,我為他們討回公道的話,還要死更多的人。”


    “所以呢?保住自己才是最明智的!”


    “不,不讓殺戮發生才是最明智的。”


    胤禛說完,沉靜的盯著清月。


    以前隻能從小說裏了解他,堅韌、勤奮、努力、冷麵、狡詐、睚眥必報……如今,傾心交流,才能感受他的睿智與大氣。


    “對不起。”


    “我很好奇,梅雙說過,你還沒見我前,就對我有愛民如子的評價。”


    清月咯噔了一下,真不知道該如何解答這個問題。


    “我來自百姓中間,百姓中的議論就知道的多些。百姓心裏都有一杆稱,稱得出是與非,好與壞。”


    “你呢?我在你的心裏稱了幾斤幾兩?”


    “您能稱起整個江山。”


    胤禛莞爾,她是在拍馬屁,明明距離很近,可就隔了千山萬水,胤禛收回自己的心神。


    “自己多加小心,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謝謝。”


    八月十五又要到了,去年的宴席中隻少了大哥,今年的宴席中少了二哥和十三弟,皇阿瑪下旨,讓他不必回京,不單他,在外巡查的五弟,勞軍的十四弟都不用回京侍奉。想必皇阿瑪怕空出的位置太突兀了,把骨肉慘變的結果掩飾在朝政繁忙的假象中。胤禛躺在躺椅上,細細思量今年中秋如何給康熙送禮,既要貼心,又不能讓他傷心。


    “爺,清月姑娘的書信。”


    “書信?出了什麽大事?童淩那邊順利嗎?”


    “京中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按姑娘的安排,童淩拜到了漕幫門下,自己攏了一個碼頭,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三兩年時間,就能升為一堂堂主。”


    胤禛快速的撕開信件,上麵隻有一句話:陳氏甚得寵。


    要我拍陳氏的馬屁?胤禛不解。


    “是童淩親自交予你的?”


    “是。”


    “中間有無差池?”


    “絕沒有。”


    胤禛思考了一下,吩咐頭陀,密查下陳氏得寵的原因。


    消息傳來,陳氏得寵緣由是懷孕,胤禛百思不得其解,清月要表明什麽。皇阿瑪在子嗣上欣欣向榮,多一個孩子,兩個孩子對於他來說,沒什麽特別的,陳氏懷的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長大,也是不確定的,花太多的心思好像無意。況且,自己該送的賀禮已派那拉氏送了,母妃那裏也走動過了,沒有任何不妥帖的。胤禛提筆給清月寫密信,下筆寫了幾個字,又把紙張揉了,放下身姿問清月,胤禛很不甘。


    清月回到京中,向康熙稟報了清剿的整個過程,康熙聽完點頭,賞了她兩個金元寶。清月耐著性子接受了恩賞,把它們緊緊包裹好,收在箱子的底層中,一輩子也不想用它們。


    胤禩又提出了見麵的要求,清月思量再三,約他在臥佛寺後山見麵。


    到了見麵的時間,清月借口管理堂口,出了紫禁城,確定沒人跟蹤,才化妝成一個村婦,提著香燭到約定的地點見胤禩。


    一行大雁穿過天際,草木枯榮,寺院傳來陣陣的誦經聲,梵音甚是悅耳。路旁停著一輛青篷馬車,車上麵坐著一位老者,老者悠閑的吸著旱煙。清月給老者道了個萬福,不聲不響的上了車,老者熄滅了煙草,駕車南行。


    “給八爺請安。”


    “不必多禮,快坐在這,清月。”胤禩盼望把佳人攬入懷中。


    胤禩的熱情讓清月有些害怕,他還不知道自己和胤祥的關係,康熙不會下明詔,自己像個地下情人似的。


    “八爺,奴婢時間緊張。”


    “‘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每每望到月亮,我都很後悔把你送走。”


    “八爺,我現在在皇上跟前伺候,皇上忌憚你們和內庭的人聯手,您和我見麵的事,一旦暴露,後果不堪。”清月一個勁的把話題往正事上引。


    “清月,你不想見到我嗎?是不是你怨我了?早知道結果是這樣,我不會讓你進太子府。”


    情感不是無中生有的,有了要想理清與區分,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胤禩的多情把清月攪得很亂,隻好慌忙轉移話題:“八爺,您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不好嗎?”


    “你想說什麽?”


    “您派人聯絡地方官員,十四也聯絡軍中將士,皇上都知道。”


    “皇阿瑪全知道。”


    “是。”


    胤禩頭上直冒汗。


    “八爺,我們能廢掉太子,並不是因為我們計劃周密,而是皇上想廢黜他。”


    “皇上對太子還有情意?”


    “有,而且還很深。”


    胤禩流下兩行清淚,嫡庶如此分明,自己不是康熙的兒子嗎?


    “所以皇上很恨我們,他隻要抓住任何把柄,就不會放過我們。您一定要偃旗息鼓,可以嗎?”


    “清月,我和太子相比較,誰更優秀?”


    “您不能去比,這樣隻會苦了您。”


    “我不甘!”


    “八爺,您聽奴婢一句勸,有些東西不是爭能爭到的。”


    “不爭,我什麽都沒有。”


    “您有,您有殷鈺,有弘旺,有一生的平安。”


    “我不爭,額娘致死都是卑賤的,我不爭,你回不來,我不爭,皇阿瑪容不下我!”


    “您怎麽還不明白,您越爭,皇上就越討厭您,您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第一次廢儲時,我就明白了,可惜太晚了,現在,我做和不做區別都不大。”


    “爺,您醒醒好嗎?非要魚死網破嗎?”


    “清月,你不懂。三十年來我都背負著什麽屈辱,我不停的討好我的父親,寄希望他能重視我,不完全是因為皇權的緣故,我渴望有父愛,和胤礽一樣的父愛。可他從不在乎我,他的輕視,讓我嚐盡了周圍人的眉高眼低,我和額娘沒享受過一天母子之樂,我小心的討好我的弟弟們,我的臣子,為的就是改變我身份讓皇阿瑪多看我一眼。胤礽沒有權力還有父愛,我沒有權力還有什麽?”


    “八爺,您這樣苦自己,和福晉有什麽區別呢?嫉妒幫不了您!”


    “嫉妒?對,我是嫉妒,我嫉妒胤礽,為什麽我隻能眼巴巴的等皇阿瑪看一眼呢?”


    胤禩失態了,一個如蘭如芝的男子,像小孩一樣的哭泣。


    清月把胤禩攬在懷裏,他的末路是康熙鍛造好的,生命不可缺少母愛,更不可缺乏父愛,母愛如水,父愛如山,胤禩生活在宮廷的沙漠中,康熙給予了他生命,卻沒有給予他父愛。甚至為宮廷規矩,剝奪胤禩享受母愛的權利。


    哭夠了的胤禩抬頭問清月:“你還會幫我嗎?”


    “會。我會盡我所能保您一世平安。”


    胤禩把清月抱在懷中,撫摸著她的長發說:“我不會辜負你的,我也承諾,不但要給你一世平安,還有一世榮華。”


    “您怎麽就是不明白?您和那張龍椅無緣。”


    “清月,我無緣,那你告訴我,誰有緣?三哥?四哥?五哥?九弟?十四弟?這句話你是為十三說的嗎?”


    清月泄氣的跌坐在馬車裏,張了張嘴,不知如何開口。


    “我有那天,我會釋放圈禁的十三弟,我知道他待你極好,我會用皇權回報他的。你不要被四哥迷惑了,他為人睚眥必報,你幫過他,他不會記你的情,你害過十三,他會記一輩子。他隻是利用你。”


    “不關四爺的事,你和四爺能裏應外合聯手廢了太子,又能同時保持緘默,是因為你們目標和利益相同。我隻是從中穿針引線而已。”


    “他跟了太子二十多年,卻背著太子在軍中私自培植自己的力量,太子笨到以為四哥是替他培植勢力,最後怎麽樣?他早就背叛了太子。你以為第一次太子事發,他沒參與?沒他,所謂的太子親信如何能調動。”


    無論用什麽方法,胤禩都要讓清月相信老四是個小人,胤祥進去了,清月肯定會花費精力去救他,難免她會被老四利用,不得不防。


    “八爺,我對您隻有一顆赤子之心,我隻想您好好的,其他的我一概不想知道。”


    “我知道,額娘走後,這世上隻有你最珍惜我,你對我的感情不夾雜著任何權勢,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我視你若珍寶。”


    胤禩吻上了清月的唇,清月毫無防備。


    胤禩的吻優雅綿長,胤祥的吻熱烈奔放……胤祥!清月推開胤禩,離開了馬車。


    婚外“出軌”後,清月越來越怕見到胤禩,常常夜不能寐,睡著了總一陣陣驚醒,不是看見成堆的屍體,就是胤禩和胤祥血淋淋的站在麵前。


    清月感覺自己到了另一個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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