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恩佐離開以後,虞宮兮恢複以前悠閑自在的生活,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和楚關毅的關係更加親密,不僅在情感方麵,還有在生活上,相處模式趨近於同居,不過沒有固定居住在哪一邊,故此雙方家中對方的痕跡越來越多。虞宮兮開始還覺得別扭,時間一久竟也無所謂了。


    話說回來,雖然虞宮兮答應楚關毅往後活動之前知會他一聲,但實際實行起來的確不容易,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做什麽都要告訴父母,挺煩人,隨即想到他也是擔心自己,這才有所釋懷,而且他說過不幹涉。


    今日。虞宮兮約了於美人去騎馬,特地起了個大早,躡手躡腳爬出被窩,不想打擾枕邊熟睡的男人。哪知,她的腳剛落地便被男人擄回床上,他大半體積都壓在她的身上,輕蹭她的胸口。“起這麽早做什麽?”低聲的嗓音裏沒有絲毫的倦意,看來他早就醒了。


    “我跟別人約好今天去郊外騎馬,哥哥,你可別害我遲到。”


    虞宮兮費力地朝外鑽企圖逃離他的懷抱,結果他的手往她腰上一放,頓時她又貼近他幾分,胸脯被他擠壓幾乎變形。楚關毅沒有裸睡的習慣,她也沒有,然而他們完事以後都懶得穿衣服,於是兩人一塊裸睡有些時日。


    楚關毅的身體很溫暖,跟他睡一塊,完全不用擔心受寒,虞宮兮擔心的另一件事,剛開葷的孤男寡女,不著寸縷,擦槍走火是常有的事。他的需求比較大,而且體力又好,偶爾她還真怕會死在他的床上,慾仙慾死……


    “你怕什麽,怕我把你啃得連骨頭也不剩嗎?”楚關毅睜開眼,眸底有著一抹笑意,輕撫著她的麵頰,似真似假的歎息:“現在才來擔心,是不是太晚了,小魚兒?”


    虞宮兮微微瞠目,來不及思索他的話,他的吻已然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一下就吞沒了她。結果,自然是遲到了……


    -


    雲霄牧場,占地數十公頃,曾是舊時清軍馬隊操練之地,革命時期被一名美籍華人買下修建成馬場。如今仍是當地最大的馬場,頗具知名度。雲霄牧場有許多馬廄,大概可以分為三等,優等中良和一般,選擇的馬匹不一樣,進的馬場不一樣,一等的馬兒有專門的場地,中良和一般同在一個場地。所以說,生活中處處存在區別對待。


    二號馬廄。這的每一匹馬都很精神抖擻,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體質粗糙結實,頭大額寬,胸廓深長,關節肌腱發達,一看便知是一等。


    馬廄裏有一男二女,男是馬夫,二女是虞宮兮以及於美人。今日於美人打扮極為時髦,上身金屬亮片針織衫,下是黑色長褲,外麵披著件紅色草皮,踩著高跟,看著像是去參加什麽典禮;虞宮兮一套白色休閑裝十分簡單。


    話說回來,於美人確實不會騎馬。至於虞宮兮,略懂一二,談不上精湛。


    因此,凡是高大健壯的馬匹,於美人一律略過,臉上隱約流露驚懼與嫌棄的神色,最後她挑了一匹與肩其高的小馬。虞宮兮略鄙視地瞅她,“真搞不懂你,明明不會騎馬,非趕著來湊什麽熱鬧。”


    “不會可以學啊,說不定我天賦極高,一學就會了呢。”於美人朝馬夫指手畫腳,示意就要馬廄最後的那匹小馬,末了又湊近虞宮兮,賊兮兮的問道:“今天陪你來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呀?你們進展到哪一步啦?快給姐姐說說……”


    虞宮兮斜了她一眼,挑選另外一匹馬,牽出馬廄。


    風高氣爽,陽光明媚,是個適合外出遊玩的日子。雲霄牧場的一號馬場和二號馬場由一堵城牆隔開,一號馬場的客人較少,場地更加寬敞。


    因為於美人不會騎馬,所以特地請了個騎師來指導,不料小馬嘶叫一聲便嚇得膽小如鼠的於美人花容失色,哪還敢爬到小馬兒的背上?最後在男騎師的再三保證下,終於顫顫巍巍爬了上去,更準確地說是被男騎師扛上去的。


    虞宮兮笑著搖搖頭,拍拍馬兒的頸項,翻身躍上馬背。她選的是匹荷蘭溫血馬,它是一個新的品種,1958年荷蘭才開始有它的血統登記簿,現在已經成為世界上最成功、最流行、最受歡迎的騎乘用馬,馬術競賽裏常常可以看見它們的身影,說穿了就是專門為馬術競賽用而培育出來的馬。


    虞宮兮用力夾了下馬腹,輕喝一聲“駕”,馬兒立即蹬動四肢,奔跑起來。清涼的風拂麵而來,一股無拘無束的灑脫感油然而生,快意十足。她勻速繞了馬場半圈,回到原地,隻見於美人仍在馬背上苦苦掙紮,死死抱著馬脖子不撒手,男騎師明顯一臉無奈。


    “小姐你這樣不行,不嚐試怎麽學得會?你別擔心,放輕鬆,你坐直坐穩,拉好韁繩,我保證你絕不會受傷。”男騎師一直苦口婆心地勸導,可惜效果甚微,於美人根本是不可雕的朽木。


    於美人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虞宮兮,可憐兮兮的喊道:“小雞你快來幫幫我,我駕馭不了它……”


    虞宮兮嘖了幾聲,“你這樣子真是慫到家了。好吧,既然於老板求我幫忙,那我就大發慈悲幫你一把。”她惡劣一笑,舉起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小馬兒的臀部,小馬兒吃痛嘶叫一聲,邁開短小的四肢飛奔起來,嚇得於美人尖叫連連,整個人瘋了一樣呼天喊地。


    男騎師對虞宮兮感激一笑,迅速追上去。


    突然一道身影踩著馬鐙迅速跨到虞宮兮身後,她微微側首,楚關毅一拉馬韁繩,夾馬腹,低喝一聲,頃刻駕馬跑遠。


    馬兒跑的很快,周遭的景物一瞬即過。他環著她控製馬韁繩,將她圈鎖在懷裏,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耳後,有一點癢。馬兒跑進小樹林,裏麵稀稀疏疏有幾道身影。他們正前方有道人影,是個男人,他坐在樹下。待距離一近,虞宮兮發現他臉上有痛苦之色,抓住自己的左腿,可能是跌下馬導致的。


    虞宮兮捏捏楚關毅的手臂:“哥哥,停一下。”


    他的聲音有些冷漠,不悅:“不要多管閑事。”


    馬場休息室。


    虞宮兮用冰袋壓住男人的腳踝,他的扭傷情況不嚴重,冰敷大約半個小時,開始替他包紮。此期間,男人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虞宮兮,笑道:“今天真是謝謝您,我叫陸韶翟。”他看了眼門口的楚關毅,又問道:“我有榮幸請你們共進一餐嗎?”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虞宮兮包紮完才得空打量對方,這叫陸韶翟的男人長的很漂亮,相貌陰柔,唇紅齒白,氣質出眾,言行舉止間充分展現出他的修養,他身上的騎士服做工十分精致,種種跡象都說明這男人家世極好。


    楚關毅走休息室,語氣冷若冰霜,“時候不早,我們該走了。”


    陸韶翟微微一笑:“那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再見。”


    “再見。”虞宮兮匆匆說了句便被楚關毅拽走。


    待二人離開,陸韶翟斯條慢理拆掉腳上的繃帶,走至窗邊,凝望窗外,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詭異。二哥,好久不見。


    -


    虞宮兮並不知道在雲霄牧場遇見的陸韶翟正是他們中的老四,楚關毅什麽都沒說,但她感覺的到他從馬場回來以後,變得更加沉默。問他吧,他也是輕描淡寫,三言兩語帶過,他似乎隱藏了很多故事,她對他越發好奇。


    他們哥幾個從來沒提過關於老四的話題,虞宮兮多多少少猜得出這個老四是他們的禁忌,既然是他們忌諱的人物,她不好去探究他們的*,至少不能光明正大。


    回國之後,虞宮兮第一次動用了那邊關係,調出楚關毅十年前的案卷記錄,據那邊透露,楚關毅的犯罪記錄屬於機密檔案,一般人是無法查詢。


    密封檔案,清清楚楚記載楚關毅犯罪過程的文件就擺在虞宮兮的麵前,她猶豫許久,終於決定翻開它。


    有史以來,虞宮兮第一次這樣認真詳細的閱讀每個字,生怕遺漏什麽。一個小時後,把檔案放回去,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晦暗、沉重。


    十年前他不是楚關毅,他叫陳毅,是一名孤兒。十六歲當兵,表現突出,十八歲進了特種部隊,同年被軍事法庭削除軍籍,判有期徒刑七年,而後因表現良好,在監獄裏待了五年便提前釋放出來。


    他的罪名,是殺了一名官員;至於殺人動機,文獻上記載,死者強奸了他的女朋友。


    -


    由於是職業的關係,虞宮兮常常接觸屍體,因而並不歧視殺人犯也不懼怕,這個社會有光明的一麵,卻也有陰暗的一麵,強者生存,弱者死亡,一直是大自然的規律。看過楚關毅的案卷以後,忽然覺得輕鬆,沒有想象中的遙不可及,其實他是一個麵冷心熱、有情有義的男人。


    近幾天楚關毅的情緒有所好轉,在床上明顯有別之前的一頭蠻勁,溫和許多,今天興致更是出奇的高,在客廳便逗弄起她來。此時,虞宮兮正在看醫學雜誌,他不安份的大手遊移在她的背上,從上至下來來返返,偏偏他還一臉正經地看著電視。


    當他的手掌襲上她的大腿,虞宮兮放下手中的雜誌,奪過他手裏的遙控器關掉電視,依偎進他懷裏,尋思著如何開口,她已經知道他的過去,這事情她不想瞞著他,明明知道卻要當作不知太困難,指不定哪天就說漏嘴。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淡淡道:“有心事?”


    虞宮兮點頭,盯著他的下巴,忽然靈機一動,問道:“哥哥,你以前談過女朋友嗎?”


    “你怎麽想問這個,過去的事情不重要。”楚關毅瞅著她明媚狡黠的眼睛,撫上她的臉頰,粉嫩無暇的肌膚,他貪戀地摩挲著。虞宮兮握住他的手,“過去的事情是不重要,但如果遇見過去重要的人……”說還未說完,她的嘴一下被他捂住。


    楚關毅搖搖頭,笑意不達眼底:“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要當作不知道,更不要說出來。當然,假若你願意永遠和我綁在一塊,那麽盡管暢所欲言,不用顧忌什麽,假若你真的不要自由?”


    望著他漆黑幽靜的眼,虞宮兮一時間啞然無聲。她的安靜讓他不悅,雖然早看透她的性子,但這般不加掩飾的沉默,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你這自私的小鬼。”他恨鐵不成鋼的責罵一句,扼住她的下巴,粗魯地吻上去。


    虞宮兮自知理虧,隻好任由楚關毅發泄不滿,就算被他弄疼了,仍盡可能地配合他。


    他粗魯的剝掉她的衣服,用力啃咬她每一寸肌膚,聽見她悶哼,越發用力,手掌揉著她的身下,不待她濕潤,指尖便深入其中。她驚喘一聲,抓住了沙發,驀地餘光瞥見角落的霸王龍,她蹙眉,氣息不穩道:“回房間……”


    楚關毅瞥了眼霸王龍,嘴角放肆地勾起,繼續壓著她為非作歹。長指沒入她的身體,頻頻刺激她敏、感地帶,在她即將達到頂點的時候又倏然離開。


    虞宮兮哀怨地想,果然不能惹這男人不高興啊,一不高興就使勁地折騰她,最重要的是霸王龍模仿能力很強啊啊……


    -


    虞宮兮知道陸韶翟會來找自己,不過沒想到他會堂而皇之地找上門,難道他不覺得該抱隻寵物來她的診所,比較順理成章嗎?時隔幾日再看陸韶翟,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她很想一腳把他踢出去。


    “陸先生,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我這是寵物診所,不是醫院。”虞宮兮扶了扶鼻梁上眼鏡,冷笑道:“還是,您摔到腿的同時把腦袋也給摔了?”


    “虞小姐。”陸韶翟對她的冷嘲熱諷不以為忤,溫溫一笑,“或者,我該喊你一聲二嫂。”


    “免了,我承擔不起。”虞宮兮將雙手插進口袋,坐回椅子翹起二郎腿,若有所思地盯著陸韶翟。據她所知,李繼城他們哥幾個早不把陸韶翟當兄弟,興許還把他當成仇人,勢不兩立。


    “我能坐這嗎?”


    “你隨意。”他都不請自來,一個座位還需要問她嗎?


    於是陸韶翟便在虞宮兮對麵坐下,他笑笑,“看來二嫂是知道了,二嫂一定看不起我,認為我是個自私無恥的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能說他們攤上你這樣的人渣做兄弟,是他們倒了八輩子的黴,尤其是你口中的二哥,簡直是倒了八十輩子的大黴。”虞宮兮哼了一聲,真想把口袋裏的柳葉刀戳進他的喉嚨裏。


    十年前,陸韶翟和楚關毅都是一個姓,一個孤兒院出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們的感情是五個人裏最好的,或許是因為太好,才讓楚關毅那笨蛋心甘情願的代替陸韶翟去坐牢。


    陸韶翟,才是真正的殺人犯。


    陸韶翟苦笑,臉上有著緬懷,感歎道:“認識我,是二哥今生最大的不幸;認識二哥,卻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他瞧了虞宮兮一眼,突然道:“二嫂,你一定不希望我繼續成為二哥的不幸吧?”


    虞宮兮神色一凜:“什麽意思?有話直說,我沒空跟你耍太極。”


    “二嫂不瞞你說,我調查過你,很清楚你的身份,此次前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將馬裏諾家族運輸軍火的線路地圖帶回來。”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一個獸醫,不是神偷。”虞宮兮臉色一沉。馬裏諾家族?那可是意大利黑手黨的分支,手段出了名的狠辣無情!這個陸韶翟居然要她去偷他們運輸軍火的路線圖?這不是讓她白白送死嗎?


    “二嫂何必謙虛,馬裏諾和科隆納一向友好,他們一定不會對你多加防備。而且,馬裏諾的當家病了,不出意外他們很快就會來找二嫂。”陸韶翟分析的頭頭是道,顯然對那路線地圖勢在必得,“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虞宮兮冷笑,一臉不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


    陸韶翟搖搖頭:“我也不確定,我隻是在賭。”


    “賭?”虞宮兮蹙眉,不大理解陸韶翟的話。再說,他有賭注嗎?


    陸韶翟笑而不語。是的,他在賭,賭這個女人愛不愛二哥,這就是他的賭注。


    果然如陸韶翟所說,馬裏諾家族的人很快就找到虞宮兮,請她走一趟。假如虞宮兮不想去趟這趟渾水,大可以拒絕,看在科隆納的麵子上,他們不會為難她。然而,當對方提出邀請,虞宮兮幾乎未加思索就答應下來。


    算了,陸韶翟這掃把星就讓她來收拾吧。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後麵一章有點少,索性就幹脆合並到一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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