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他,是真的生氣了呢!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對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這樣生氣,是因為我來找空羽的緣故嗎?零落難免的內疚了起來。


    此時此刻,印入眼簾的,是一座古老的古銅色住宅,房子的前麵,如同地毯一般,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奶黃色的“守望花”。每一個角落,都刻滿了溫情與憂傷,縈繞在了天際一片緋紅赤黃的夕陽裏。淒異無比的鬼鳴聲,在此刻,失了形影。


    壯觀之中,散發著醉人的氣息,給人一種美的享受。這裏便是“夕陽宅”了。一個建立在“寂離巷”中的空間。


    深遠而又神秘的住宅裏,回響起了古老的樂章,此起彼伏的音調,在晨澈的眼裏變得空洞寂寥。


    伴隨著沉重而又巨大的鐵門的推開,患病的老人一般,鐵門開始發出沉悶的呻吟,合著與鎖鏈的碰撞聲,一起傳入了住宅深處,空穀傳響,久久不絕。


    邁著散漫而又焦慮的步履,零落進入了院中。


    晨澈有些小激動,以為他馬上就可以見到自己的主人了。


    伴隨著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住宅的門隨之打開了……


    一個少女,站在門口,淺灰色的瞳眸裏,是無法掩飾的震驚與欣喜。夕陽,映紅了零落的麵頰和衣衫。深遠的瞳眸裏,倒印出了門口她的模樣,轉而體替之的,是同樣程度的驚訝。


    驚異的瞪大了雙眼,晨澈丟開了手裏的發絲,顫抖著聲音,“天呐!”


    華麗的深藍色秀發拖了一地,一雙不同顏色,卻同樣清明的眼睛,一筆勾描的眉毛,似隔著煙氣的麵頰,無一不證明著血脈的勾牽。


    “殿下,……她……她誰啊?”太不可思議了,天地間,怎麽會有這麽像的人呢?而且住在這裏……難道是殿下的孿生姐妹?


    “抱歉,我是第一次來。”零落望著那個女孩,不由得皺了皺眉。


    少女眼中滿是滄桑、淒涼,“我是被困在這裏的亡靈。”清潤而又悲傷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零落的耳畔,就如同黎明那曆經歲月衝洗的鍾聲,那般的動人心弦。


    ……


    透過曼妙輕紗,隔著虛幻的光影,零落望著麵前的人兒,眼底閃過的,是一抹不易察覺的難過,“你有女兒嗎?”


    水木清理了理自己白色的紗織長裙,“有的,隻是,我從沒見過。”她停了停,“不過,現在都好了。”


    “……”


    “那,你快樂嗎?”零落打住了剛要開口問原因的晨澈。並示意他不要問。


    晨澈不由的白了他一眼,我隻是好奇而已嘛!觀眾們不也很好奇,女人就是小氣!再說了,,水木清不也有心要告訴我們。


    在心裏嚷了半天,晨澈終是不再過問。


    水木清一愣,轉而嘴角上揚,露出了會心的淺笑,輕搖著頭,“我不知道。”她的眼裏,逐漸布滿了霧氣,“我想輪回,但我放不下曾今,舍不得離開。”


    零落:“……”


    “為什麽?”晨澈瞪了一眼零落,不甘心的問了起來。


    “因為,我太愛他。”水木清說的那麽的直白,那麽的坦然。零落看到她的眼裏開出了朵朵清傲的水蓮在虛有的陽光下,倒印出了琥珀色的天空。“要不要聽聽我們的故事?”


    零落沉默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哦!”水木清俏皮的嬉笑了起來。將一個剝了皮的冰藍色果子遞給了零落。


    然而,零落卻沒有接過,出於本能的避開了水木清伸過來的手。她不喜歡陌生人接近自己。


    她的手指明顯的僵了僵,停在半空中,繼續遞過去也不是,縮回來又覺得不妥,而零落,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將頭側了過去。


    沒有人去打破這樣令人難堪的氣氛。晨澈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直覺告訴他,零落不喜歡這個女孩。


    “誒呀,這麽好吃的水果,殿下你不吃我可就不客氣啦!”說罷晨澈咧嘴笑著搶過水木清手裏的“落果”。


    “落果”是一種罕見的水果,千年一樹,百年一果。長得像蘋果,卻要像香蕉一樣需要剝皮。吃了能增加魔力,許多異靈家族,對此都虎視眈眈。當晨澈看到水木清將果子遞給零落時,驚訝了半天,至少,他可以肯定,她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笑的很假。”麵對晨澈的解圍,零落側眼一望,便戳穿了一切。


    晨澈頂著滿臉的黑線,一口一口的往嘴裏塞著果子,時不時的,會聽見一些牙齒碰撞的聲音。少說幾句會死嗎?!


    “你慢點吃,家裏還有很多呢。”水木清笑了笑。


    “不是說要講故事嗎?”那就講吧!晨澈目露凶光,你不聽,我就偏讓她講給你聽!


    故事是這樣的,


    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還為他生了孩子。但是,有了孩子後,我卻莫名的將他忘記了。我是星界最美麗的女孩,那時的我,忘記他之後,一心想要嫁給貴族。他希望我幸福,設計讓我如願以償。可是,我卻又在給別人生過孩子後,模糊的記起了曾經有過他的存在。我將這些事,告訴了我的好姐妹。然而,沒過多久,就傳入了我君爵的耳朵裏。


    我的好姐妹說,我跟那個男人有過私情。


    一夜之間,我從君後淪為罪人。被關在了那個空間的心髒地帶,那個女人,代替了我的位置,她每天都來盜取我的魔力。直到有一天,我因魔力枯竭而死。死後,我記起了他的一切,同時,也在這裏見到了他。他把我帶到了這裏,告訴我說,我的女兒過得很好。可是,我卻一直都見不到她。


    水木清歎了口氣,目光停在了零落的身上。


    零落抬眸,隻是淡淡的望著她,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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