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


    微不可查的低呼並沒有引起澤田綱吉與雲雀恭彌的注意,但久律注意到,環繞彭格列大空指環的暗芒微不可查地閃爍了下。


    金芒,形似giotto寄居在指環裏的不明影子。剛才他看到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雲雀恭彌冷著臉收了雙拐武器,似是剛才險些發生的慘劇嚴重打擾了他戰鬥的興致。


    “喂,你。”雲雀恭彌轉向久律,唇角稍顯惡意地勾起,“破壞並盛的公物,限定你三天內把這裏恢複原樣,並支付五十萬日元打到xxxx-xxx的銀行卡上。”


    “……”久律一怔。這人哪來的自信擅自簽訂不平等條約?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雲雀恭彌晃了晃手中的學生證:“江古田高中的真宮寺久律是吧,想要拿回學生證,就老老實實地繳納賠償金。”


    “……我的學生證?”久律微凜,心中對雲雀恭彌的危險度判斷更上一層,“你什麽時候拿走的?”


    “呼嗬……”雲雀恭彌懶懶地抬手掩了個哈欠,“記清楚了,匯款的銀行卡號是xxxx-xxx。”


    說完便毫無停頓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久律:“……”


    而在石塊廢墟中吃了一鼻子灰的澤田綱吉心驚膽寒地看了眼不斷外放黑氣的久律少年一眼,從地上爬起躡手躡腳地離開。


    有所察覺的久律微側過頭,望著澤田綱吉火箭般快速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複雜的光。


    忽的,一道金芒從澤田綱吉的脖頸間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道路中央凝聚成形——


    那是一個身形頎長的青年,一頭金色碎發如若匯攏的暖陽,泛著溫暖的色澤;他的眼卻如結冰塵封的湖麵,平平淡淡甚至略顯冷淡地盯著他。


    ——與giotto一模一樣的麵孔,卻是從未在giotto臉上見過的冷漠表情。


    久律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否決了眼前人是giotto的可能。


    “你剛才是說……giotto?”


    眼前有著一頭金發的青年走近久律,蔚藍的眼瞳夾著凜冽的寒光:“你是什麽人?剛才為什麽說出‘giotto’這個名字?”


    久律微垂下眼睫,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一個普通學生而已。剛才隻是有些驚訝,因為你和我從先祖流傳下來的畫像裏所看到過的彭格列初代,模樣非常的相似。”


    “原來是這樣。”金發青年眼中的冷淡融開了些許,綻開一道微笑,“那你的先祖也是彭格列的人吧?看你的模樣,似乎和初雲阿諾德有著血緣關係?”


    久律沒有說話,但在金發青年的眼中便是一種默認。


    金發青年輕笑,仿若萬裏晴空一般安定人心。


    但下一秒,他的臉色便冷了下來,迅雷不及掩耳地攢住久律的右腕。


    “別開玩笑了。”金發青年眯起眼,俯在久律耳邊,似乎連呼出的氣也帶著寒意,“你到底是什麽人?!”


    “……”久律微蹙起眉,快速反扣住金發青年的手,準確地摸到脈門,“放手。”


    金發青年不為所動:“脈門隻是活人的弱點,被受製的隻有你而已……現在,你是否考慮一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已經說過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得知彭格列初代的麵孔隻是因緣巧合。”


    “你在說謊。”金發青年麵色愈冷,另一隻手輕搭在久律的頸動脈,“如此拙劣的謊言,再怎麽編織也是破綻百出,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為好。”


    ……拙劣?


    久律麵不改色,心中卻在暗忖到底自己編織的借口有哪裏出了破綻。


    彭格列的直覺(超直感)是血緣傳承的異能,眼前的人顯然沒有血肉之軀,就算他和giotto有些關聯,甚至就是giotto本人,但不管他是靈魂體也好殘存下來的意識體(情況同前麵章節科劄特的意識碎片)也好,都不太可能是借助超直感來判斷出他是否說謊。


    何況,超直感又不是萬能探測器,不可能24小時時刻開啟。


    “回答我。”


    右腕與左頸上的力道同時一緊,久律微虛起眼,嘴角半抿。


    “既然你如此迫切,那我就告訴你……”他緊盯著金發青年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彭格列的初霧——戴蒙·斯佩多……”


    在聽到戴蒙·斯佩多這個名字的刹那,金發青年的臉色驟變,連掣肘久律的手也禁不住微震。


    久律瞅緊金發青年一瞬間暴露出的破綻,以極致的爆發力掙脫對方的鉗製。


    果不其然,不管眼前這個和giotto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不是和giotto有什麽聯係,既然他寄存在彭格列大空指環之內,又知道初代的事,那麽就一定和彭格列有關,不可能對戴蒙的名字無動於衷。


    所幸,他賭贏了。


    被掙脫的金發青年藍眸一凜,身形化作流光朝久律的方向衝來。


    久律急退後仰翻上身後尚且完好的院牆,視線飛快地掃視四周,在院內的一角鎖定。


    上身往後倒去,恰巧避過疾速撲來的金茫;他借勢翻入牆內,手撐地抓起地上一節直徑三厘米的樹枝。


    俯身、引技(劍道基本動作的一種)、側身。


    身體側轉的那一瞬間,正好抵擋住再度撲來的金芒。


    手心在草地上一撐,借反作用力一躍站起,久律警惕地環顧四周,隨時


    應對視線難以捕捉的敵人,尤其是可以變換形態身形若有若無的敵人,其危險度遠遠高於一般的強敵,一個不慎就是永無翻身的下場,這讓他不得不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強迫自己發揮百分之二百的潛力。


    「劍道的奧義,不在於用眼捕捉敵人的行動,更不是預測……眼永遠跟不上光,而預測對方的行動,總會有錯誤的時候。」


    「真正的劍道高手,在應對真正強敵的時候,用的是七感——眼耳口鼻心,加上觸覺與直覺——不斷在生與死的混戰中得到的,對危險感到戰栗的直覺。」


    真宮寺灰閻的教導曆曆在耳,久律時刻警惕著四周,極力感受那模糊而微妙的戰栗感——


    來了。


    他握緊手中的樹枝,向後滑步,同時腕間微動,以極詭異的角度擋住迎麵而來的無形氣流。


    北辰一刀流——盤石桑苞。


    無形的攻勢一滯,金色的身影重新在他的三米開外凝聚,麵帶錯愕。


    “……科劄特?!”


    狹長的眼眸微微睜大,久律同樣驚愕地看著前方重新聚形的金發親年。


    怎麽可能……難道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giotto?


    兩人驚疑不定地對視了半秒,突然,金發青年臉色一變,快速朝久律的方向衝來。


    “小心!”


    因為震驚而對身後異常無所察覺的久律此刻後知後覺地聽到身後的水聲,他正打算閃身避開,卻不料身後不知名的水流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將他淹沒,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隨著紛雜的記憶襲來,久律猛地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妙感。


    低下頭,入目的是肉嘟嘟的五短手指,上麵爬滿了泥濘與血漬。


    更不妙的是,這具明顯是孩童的身軀此刻正出於一個腥臭柔軟且不斷流出許多酸腐液體的封閉空間,肩背上還負著另一個昏厥不醒和他一樣大的男孩。


    他閉上眼,試圖看清雜亂無章的龐大記憶,並沒有發現背後本該昏厥的男孩突然睜開了眼,冰藍色的色澤在黑夜中流轉冷光。


    ——戰國、巫女、妖怪……


    越是清查記憶,久律的眉便蹙得越緊。


    無疑,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世界。妖怪盛行,生靈塗炭。最為糟糕的是,他目前占據的這具身體不僅沒有任何力量,是個脆弱無力的幼童,還背了一個拖油瓶……


    突然,他感到頭皮一寒,條件反射地捉住垂在頸側突然有了動作的手,一個過肩摔想將身後的人甩出去。


    身後那人同樣反應極快,在久律捉住他的瞬間同時扣住了他另一邊的肩膀,等久律發現不對將甩出的動作改為鎖拿技法的時候,他的左手已同時抵在久律的鎖骨口。


    “你在做什麽,弟、弟?”身後男孩遠超年齡的強大身手讓久律心驚不已,他根據記憶叫出身後人的身份,語調清冷平穩,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緊繃戒備著。


    “……”


    身後久久沒有傳來應答之聲,久律微微側過頭,眼角餘光瞥到一雙暗含驚怒的冰藍眼瞳。


    眼皮不由兀的一跳。


    這種獨一無二、讓人戰栗、仿佛隨時帶著戰意的清冷眼神,他在不久前見過。


    “你是……那個雲雀大王?”


    開什麽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月餅節快樂!!-333-祝每個人都能找到稱心的“月餅”xd~


    現在才更是因為……剛才和死黨出去吃飯回來,發現我們兩個二貨都以為對方帶了鑰匙……於是兩個人被淒慘地關在宿舍門外,盼了好久終於把第三個室友盼回來了,淚流滿麵。


    ps:上一章被猜出偉大格言的我好憂傷(抱著月餅幽幽望),塵華親你太厲害了t_t。


    pps:這一章的giotto貌似黑化了……


    嗯不對,我從沒說過他就是giotto本尊,我什麽都不知道(默默別過頭)


    中秋節的福利小劇場


    【幕後劇場,ooc,請勿認真】。


    久律:“喲,雲雀大王,中秋節快樂。”


    雲雀:“……咬死你!”


    久律:“是那個送地圖的老板告訴我的,他說你叫雲雀大王。”


    雲雀:“……”轉身麵向報刊老板。


    報刊老板:“冤、冤枉啊!是作者大人讓我埋伏筆的!”


    雲雀(轉向某扇):“哇哦,你膽子不小啊。”


    某扇:“那個……”


    雲雀:“咬死。”


    某扇:……我隻是想說聲中秋快樂啊嚶嚶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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