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經曆一番交流與檢證之後,三人在男人的引領下前往男人打獵補給用的木屋。


    經過澤田綱吉的解釋,久律和giotto二人了解到,那個獵戶裝扮的男人口中的“鳳梨頭”、穿著與他相似的“奇裝異服”的人極有可能是他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必須去確認。


    久律giotto二人則表達了願意同去的意願,反正在不能回去原來世界的前提下去哪裏都一樣……事實上,就憑澤田綱吉與giotto的血脈關聯,兩人就不可能放任他有任何獨處遇險的可能。


    然而,當幾人來到目的地,見到那個昏迷不醒的鳳梨頭少年的時候,久律和giotto的表情都在看清鳳梨頭少年麵容的一瞬間變得古怪。


    ——戴蒙·斯佩多?!不,隻是長得相似而已,眼前的人並不是戴蒙·斯佩多。


    緊繃的神經轉瞬放鬆,giotto看向久律,發現後者臉上的表情相當微妙,似冷非冷,讓人看不出含義。


    “果然是骸。”澤田綱吉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隻兀自糾結著“六道骸不是被關在複仇者之獄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等等之類的問題,而後便向帶他們來的獵人探問鳳梨頭少年——六道骸的身體情況。


    “你也很驚訝?”久律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那個與記憶中的某人長相神似的少年,“我還以為你這位後代所認識的人的情況,你多少會知道一些。”


    “綱吉得到完整的彭格列大空指環不過十幾天,在他得到完整指環之前,我沒法得知他身邊發生的事。”說完,giotto像是想到了什麽,微妙地頓了會兒,“不過……我倒是見過綱吉的其他守護者。”


    “那些守護者怎麽了?”久律接口問道,他直覺地感到giotto的話似乎並未說完,而且別有深意。


    giotto淡色的唇動了動,在他開口之前,一個突如其來的爽朗的聲音打斷了他。


    “喲,阿綱,你也在這裏啊。”一個穿著灰色甚平的男孩從小木屋的裏間走出,笑得異常燦爛地衝澤田綱吉揮了揮手。


    久律清楚地看到正在與獵人交談的澤田綱吉猛地僵住了身體,脖子上的腦袋像是生鏽了一般,咯噔咯噔極其緩慢艱難地回頭。


    而後嚇得不輕的綱吉少年哆嗦著唇,有些扭曲地擠出一個詞:


    “山……山本君?!”


    “啊哈哈,被你認出來了啊。”穿著灰色甚平裝的男孩摸了摸後腦勺,八顆白牙映著他的笑容越加的燦爛。


    “嗬嗬……”澤田綱吉無視山本一如既往的天然與自己腦後的冷汗,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山本君你怎麽也在這裏?而且……你怎麽也‘縮水’了?”


    澤田綱吉望著眼前看起來比以前矮了一個頭多的山本武,不自覺地將目光飄向同樣“身體縮水”且自山本武出現就開始呈現恍惚表情的久律。


    “縮水?不會吧。我倒是覺得是阿綱你又長高了,哈哈哈。”


    “……”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和獄寺去醫院找你的時候,一個戴眼鏡的藍製服小男孩過來想和我們玩偵探遊戲,然後我不知不覺就在這裏了,哈哈。”


    ……戴眼鏡的小男孩?


    久律的眼角狠狠一跳。又是戴眼鏡的小男孩?該不是真是那個工藤新一(柯南)吧,難道凡是碰了他的人都會穿越不成?


    久律森森地感受到了這來自詛咒一般詭異事態的壓力,毫不猶豫地在心底給工藤新一的危險度標記再加了一筆。


    然後,他目光怪異地上下打量了被稱為山本武的男孩一眼。


    “朝利雨月(giotto的雨屬性守護者)?不,朝利絕沒有這麽……樂觀。”久律忍住牙疼的衝動,轉頭看向這次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表情的giotto,“這又是澤田的熟人?”


    giotto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無奈:“是的,那個大概就是山本武,綱吉的雨之守護者……雖然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麽也和你一樣忽然年輕了四五歲。”


    “或者他跟我一樣,都隻是恰巧附體到一個與自己長相相同的孩童的身上而已。”頓了頓,久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等一下,雨之守護者?”他望了眼昏迷不醒一動不動地躺在炕頭的六道骸,在那怎麽看怎麽熟悉的深邃五官上停留了一會兒,再開口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你不要告訴我,你這位後代的守護者們都和你的守護者長得很像。”


    “很遺憾地告訴你,是這樣沒錯。”giotto的聲音裏帶著笑意,如同承載無數清風淺雲的眼眸揶揄地望著久律,“哦對了,還有那個突然離奇昏迷讓綱吉非常擔心的雲雀恭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對他多加關注,但我還是要先做說明——那是綱吉的雲之守護者。”


    “……”久律默,心中竟突然湧現出一種“太好了並不是隻有自己在不斷撞臉”之類神奇而又詭異的感覺。其實這事也並非難以想象……如果接受了“澤田綱吉的守護者長相都是giotto守護者的翻版”這一設定的話,那個脾氣比他還硬的雲雀恭彌是澤田綱吉守護者這樣怎麽想怎麽不可思議的梗也沒那麽讓人難以接受了。


    所以更讓他想不通的是……他明明隻不動聲色地問了澤田綱吉一句有關雲雀恭彌的事,giotto怎麽知道他對那個和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雲雀存著幾分關注與上心?


    “……任憑誰遇見和自己長得像的人,都會下意識地多加幾分關注力吧?”久律神色不變地解釋了句,又覺得對方的表情怎麽看怎麽讓他不爽,不由抬杠道,“這倒真是奇事,既然這一代的守護者的相貌都與初時代你的守護者掛鉤……假若我比雲雀先一步接觸澤田,是不是成為澤田的雲守護者就會是我?”


    giotto臉上的笑意一僵:“……算了吧,要真是那樣,我不介意‘托夢’給彭格列人事部的那些小家夥們。”


    一邊被眾人忽略許久且一個人呆滯了許久的獵人終於反應過來,他顫巍巍地望了眼一臉天然陽光少年楷模樣的山本武,而後一臉驚悚慌張地看向正和山本武敘舊的澤田綱吉:“小夥子,你認識我兒小山?”


    “咳……”乍聽到神奇乳名的綱吉少年很不幸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咳……咳咳咳……那個,老伯啊……”


    被冠以“可愛”昵稱的山本武絲毫麵不改色:“啊哈哈,老伯,角色扮演遊戲還沒結束嗎?”


    獵人望著山本武的眼神開始變得哀傷起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再次轉向澤田綱吉:“小夥子,不瞞你說,我的兒子與我自幼分離,由家中老母帶大,自三天前我將他帶至身邊他便不言不語,昨日起更是變成這副胡言亂語的模樣,你既然認識我兒,是否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他變得如此?”


    “呃……”澤田綱吉被獵人眼中的哀色驚得手忙腳亂,他想勸慰對方,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對方那個“胡言亂語”的不是他兒子而是自己的朋友山本武?呃,他們不會被當成妖怪或者精神病人抓起來吧?


    就在綱吉少年顯得猶豫不決的時候,山本武稍稍收斂了嬉笑,看向獵人的目光中竟有著極致冷靜的認真:“老伯,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是你的兒子。你昨天應該親眼看到了,你的兒子被那些鼠狀怪物給……”


    “不!不!不要再胡說了我兒!爹知道你受了打擊,爹會給你找最好的法師和巫女,就算花去所有的積蓄爹也會把你治好——”


    “老伯……”山本武皺了皺鼻翼,看起來有些苦惱。他像是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為何並沒有出聲打斷獵人的歇斯底裏。


    這一段超出所有人意料的話一出,其餘醒著的三人皆是有些錯愕。


    盡管對話語焉不詳,幾人卻已隱隱拚湊出一個事實:這個獵人親眼目睹自己的兒子昨天被不知名的鼠狀妖怪殺死……後來見山本武借獵人兒子的屍體還魂,獵人便將他當做自己的兒子帶回家收養。


    也許,獵人心裏十分清楚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但他卻固執地咬定山本武就是他的兒子,自己的兒子隻是因為受到驚嚇而胡言亂語……如此這般自欺欺人,不承認兒子被妖怪殺死的這個事實。


    “老伯……”澤田綱吉苦惱地抓了抓頭,想要往獵人那邊走去,卻在離對方還有五米遠的時候被人製止。


    “先等一下,綱吉。”giotto攔在他的身前,盯著歇斯底裏的獵人皺眉,“他身上的氣息……很不對勁。先別靠近他。”


    聽到giotto暗含戒備的話,久律同樣在獵人的身上察覺到一絲令人不安的感覺。


    聯係身體本尊身體中對這個世界神鬼體係的認知與獵人剛才幾近癲狂邊緣的情緒,久律突然感到自己額頭的某處正噗噗噗地直跳。


    “糟……”


    以當前這個世界的世界觀為前提,被公認的一個說法就是:人在心靈受到極大打擊的時候心理防線與意誌會變得格外脆弱,此時便易被各路牛鬼蛇神入侵,從而影響神智變得不像其人甚至直接被妖魔取代……


    說得通俗一點,就是“惡靈附體”,也就是傳說中的——中邪。


    作者有話要說:ooc小劇場:


    giotto(大空樣微笑):讓科劄特成為小綱吉的守護者?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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