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卻還是以劉楚玉的失望告終,她的玉臂被一人生硬地扯住,驚愕著不知何人如此大膽,但身上的薄衫隨著徐來微風被削落了半個香肩,圓潤的肌膚裸出來,場麵很是香豔。


    小漓子微笑,他坐起來攏住了自己的長袍。


    劉楚玉正要回身去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前來攪局,破壞她的春風良宵,卻聽見身後一人沉沉的咬牙的反問:“公主,這裏是外邊!”


    這聲音熟悉得很,以至於劉楚玉皺了皺眉,不回頭地說道:“駙馬今日怎麽也在府中?”


    然後,身後落下一襲長袍來,遮住了她半裸的香肩,以及薄綃紗下隱約朦朧的細長交疊的雙腿,和一雙玲瓏纖巧的玉足。劉楚玉也不知道怎麽,竟然覺得心中暖暖地泛著酸。


    何戢已經蹲了下來,他歎息一聲,將劉楚玉打橫抱起。


    即便是洞房花燭夜,他也沒有這麽溫柔地對她。


    劉楚玉仿佛看到,他眼底一派隱忍的星光,如浪如潮般洶湧奔流,千帆自雲間翻轉,緊抿的唇上,一絲似有若無的紅色,纏繞著一點血腥的味道。英俊的臉,陰雲密布,既痛且恨,是深入骨髓、沉入血脈的那種恨。


    她不知道,他一直這樣恨他。


    可是,他方才是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站了多久了?


    看傻眼的山陰公主,可憐見的,已經忘了自己還有一個美人要臨幸。


    而那原本應該被臨幸的美人,卻在她被何戢抱走之後,也跟著起了身緩步跟了上前,仿佛是離得遠一點,他便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何戢把劉楚玉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他很粗魯,一把把這個嬌滴滴的公主扔在了床上。


    劉楚玉一落到褥子上,就先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翹臀,不依不饒了,“駙馬,你輕點兒嘛。”這聲音真能酥進人的骨子裏。


    她在別的男人麵前,是否也是一般的玉體橫陳,一般的吳儂軟語,一般的……何戢越想越氣,他俯下身去覆到劉楚玉的身上,半個身體壓下來,劉楚玉氣喘籲籲,來不及欣賞她的駙馬吃醋的神情,他毫不客氣的憤怒的吻就落了下來。


    從眼睛,到鼻梁,到朱唇,再到耳垂,直至他含住劉楚玉耳珠的那一刻,敏感的劉楚玉哆嗦了一下,她摟住何戢,喘著氣兒笑盈盈地問:“不高興了?今天終於忍不住了?想振你的夫綱了?好啊,來啊,本公主奉陪到底!”


    真是……不知羞恥!


    何戢惱恨地起身,一雙眼欲噴薄出焚天火焰來,劉楚玉突然愛極了這個樣子的駙馬,從他自洞房花燭夜把她這個公主一腳踹出去開始,她就再也沒有爬上過何戢的床。可是,人往往都有奴性和賤性,越是得不到的,越覺得是好的,劉楚玉一直覺得她這個駙馬不錯。


    甚至,比她之前調戲的那個驃騎將軍的兒子褚淵還要俊美,還要不凡。


    褚淵也是誓死不從的,她玩了十來天,覺得膩味了,就把他放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和何戢在一起,她都覺得心血來潮的,好像從來不會煩悶膩味。


    天可憐見,她劉楚玉還有拿不下的男人呢,而且這人還是她的正宮駙馬。這樣的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不但不會信,反而還會恥笑她。


    所以不論如何,劉楚玉覺得自己有必要拿下這個高傲的男人。


    她掀開何戢為她披在身上的藏青色的長袍,雙腿自紗衣底下伸出來,柔軟地交疊在一起,至於那含情脈脈的眼,如抹朱丹的唇,處處都是無聲的邀請,足以構成一幅令任何一個男人都血脈賁張的畫麵。尤其,劉楚玉是個頗有風情的少婦。


    她怕是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對於何戢的吸引力有多大,可是要何戢淪為同她的麵首一般的人,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


    他愛她,也恨她,愛的烈火如焚,恨得切齒拊心。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的公主,隻有在這種境況之下,他才覺得自己不會被她的高傲踩低到塵埃裏。


    “公主,你很無恥。”


    劉楚玉無聲一笑,眼底細碎的晶瑩,宛如簇浪的水。


    何戢頭疼地退回去,他揉著自己的鬢角,似乎已經染了霜華,他不知道吃過多少醋,誅過多少次自己的心,可是他還是騙不了自己。


    “我不會碰你的。”


    他頹唐地往後坐下。


    劉楚玉起身,她還有些不解,素來敢愛敢恨的她問出了口,“為什麽?我不夠美?你看不上我?”


    “不是。”何戢知道她不懂,他無力地、臉色慘白地一笑,“公主,如果,你心裏沒有我的話,以我的驕傲,我不會碰你。”


    “我心裏,沒有你?”劉楚玉反問。


    何戢已經疲乏痛苦地閉上了眼,“如果有,你不會這麽侮辱我。”


    “侮辱?”


    劉楚玉不明白何戢的意思,在她的世界裏,男歡女愛,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喜歡天下美男色,想把他們都收入自己囊中,想占有他們,這是人之常情。她不覺得,自己有哪個地方對不住何戢,至少,她從來不願冷落了他,她心裏也是喜歡他的,和他在一起,哪怕他總是抗拒不耐,她也覺得很開心。


    所以,在何戢吐出“侮辱”這麽兩個嚴重的字眼之後,劉楚玉的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了一種叫做茫然的情緒。


    “我哪裏對不住你了?”


    “哪裏?公主問我哪裏?”何戢苦笑,“公主,若是我納了幾十房小妾回來,你會如何?罷了……我在意公主,公主未曾在意我,自然更加不屑於那幾十房小妾。”


    “我會吃醋的。”劉楚玉認真地想了想,何戢疑惑地翻了翻眼皮,他望過來,劉楚玉很嚴肅地在思考這個問題,她的回答是,“不過,食色,性也,你要真這麽做了,我也沒有立場反駁你,畢竟你是個男人,我弟弟就有後宮萬餘名佳人呢,相比之下,你隻要幾十個的話,我覺得是能體諒的。”


    何戢已經痛苦地重又閉上了眼,他揮手打斷她的話, “算了,何某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公主不必多言,何某明白的。”


    他無力地自嘲了一會,在劉楚玉困惑不解地目光注視之下,他起身,推門而出。


    走下石階,正見到不遠處臨風而立的男子,分明一身妖冶的紅衣,可半分沒有惑人氣質,風骨既高貴雍容,又飄然出世,身上如沉聚著千年古韻,遠不可褻玩輕瀆,這男子一看便知不是人間尋常。


    他不知道這樣的男子為何會甘心俯首,被藏於樓閣之中。


    何戢負手而近,姬君漓始終默然地立在一樹楝樹之下,紫花如雪,冉冉驟落,墨色發絲與落英青霧融在一處,眼眸安寧,隱約可知其深藏的刻骨的深邃與冷寂。


    “你是誰?”何戢皺著眉,終是問出了聲,“不是凡人,你來公主府,究竟有何目的?”


    姬君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取一樣東西。”


    這聲音,真是理所當然,真是平淡如水。


    何戢的眼眯了眯,他不太能明白姬君漓這話的意思,半偏著頭又問:“取什麽?”


    “這東西,與駙馬關係密切。”姬君漓頓了頓,他突然緘口,因為這周圍某人的氣息似乎越來越濃了。他抬頭望著一樹紫花,透過楝樹密密匝匝的葉子眺望一輪天邊的皎潔的圓月。


    緊跟著,樂湮已經出現在了南邊附近的屋簷上,她的座下,正是溯時,溯時載著樂湮來此,為了防止麵子盡失,還是把她扔在了房頂上,自己縮了縮彩色的翅膀,變成凡鳥大小,站到了樂湮的肩膀上。


    這個時候,樂湮一雙睿智的桃花眼宛如兩道冰凝正直射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劉楚玉怎麽可能會撲倒姬君漓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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