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湮嬌小的身板被他壓在身下動不了,盯著姬君漓氣得臉頰飽漲,姬君漓眯著眼微笑,一雙狹長傾絕天下的鳳眸蘊滿光華。


    他吻了下來。


    從額頭,到臉頰,到嘴唇,樂湮羞窘赧然地推著他,卻推不動,任由他輕薄,最後,他撐著雪藍色的床褥與她額尖相抵,樂湮的視線撞入他的視線裏,竟躲閃不及,一時心如鹿撞。


    “阿湮,你去見了誰?”這聲音低沉清冽,如玉相擊,卻意外勾人。


    情動之時驟起發難,加之樂湮又是個小聲控,果不其然,在顏值和聲音的雙重夾擊之下,某人開始往外吐實話。


    “我去見了,李青蓮。”


    她看到姬君漓的眸色因為這句話陰沉下來,緊跟著他擰上了樂湮的大腿,輕輕的舉動似撫弄一般,樂湮臉色酡紅神情古怪,隱忍著說不出話來。


    姬君漓冷哼一聲道:“看不出來,你還喜歡啃老薑!”


    看他吃醋的冷模樣,樂湮忍住了沒將那句“你還啃嫩草呢”說出來,她被姬君漓修長健碩的身軀壓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隻顧著深深地喘息了。


    “你真是不老實!”姬君漓再度對她以吻封緘。


    樂湮的呼吸都被強勢的男人奪去,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灼熱,即使隔著幾層布料也能感覺得到,她驚訝地看著身上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對她情動了!


    若是別的男人也還罷了。


    這是姬君漓!


    初見時,她以為他是天邊的一朵浮雲,一抹月光,高貴得不能容於塵世,清冷得不能與任何人同列,令人覺得連碰他一下都是一種褻瀆。時至如今她才終於相信了原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是男人就會有七情六欲。


    她很高興,他動情的對象是她。


    隻不過……


    “姬君漓,我好像,還很小呢。”


    她的心很大。但是她必須承認,她才隻有不到十六歲,這是事實。


    姬君漓吻得忘情,陡然被她的一盆冷水澆下來,他撐起胳膊抵在她的耳側,聲音裏也不可抑製地帶著一份沙啞:“阿湮,是你自己撞進來的。”


    “可是……”樂湮能感覺到,他是認真的,今夜,如果她答應了,他真的可能會在這裏要了她。


    可是,為什麽?他難道一點沒準備把她介紹給他的族人嗎?


    “漓,你不想讓你的族人接受我嗎?”樂湮靜靜地反問。


    姬君漓眸色一痛,是她不成見過的軟弱,這樣的軟弱讓樂湮的心也跟著抽了抽,她情不自禁地抽出一隻手來撫上了他的眉棱骨,想為他把這眉心一絲褶皺抹平,可是突兀咯手硬是不能抹平。


    他說:“阿湮,如果注定了你不能被接受的話,我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欺負你。”


    “欺負什麽?”樂湮的問題問得真的很純潔,這雙明眸一直閃呀閃的。


    姬君漓語噎不想搭話,無奈地扶額長歎,最後他強忍著起身,想鬆開樂湮,樂湮一直呆呆地看著他動作,整套起身的動作都慢吞吞的,和他一貫的風格很不一致。她的眼睛轉了幾轉,看了眼自己被他無意識扯落的雪白半臂,最後笑靨漾起:“漓,去洗個澡吧。”


    他惱火地瞪了樂湮一眼,樂湮心虛地抱住他的胳膊,溫柔地蹭了蹭:“先去,等我長大了……”她忍著笑,在姬君漓愈發隱火的眸光裏,她強忍著笑話他的衝動繼續不怕死地說,“等再過一年,如果你的族人不同意的話,我和你私定終身好了。”


    勇敢大膽,真像是她的風格。


    姬君漓的怒火之外,沒出息地多了幾分甜蜜。唇角按捺不住地勾起來,他忍住那一絲躁動的火,長舒一口氣,最後平緩恢複過來,一雙眼眸恢複淡漠寧靜,幽深得如一片無妄的海。


    “阿湮,我說的,要拿孩子當進姬氏敲門磚的事情,不是說的假的。”


    “……”樂湮徹底傻掉了。


    ……


    翌日,樂湮與李白相邀酒樓,李青蓮今日須發飄然,白衣長袍,腰懸古劍,眸若冷星,卻疏闊不羈,看著耿介瀟灑,行止風流頗有古意。


    樂湮坐在長椅上看著長身而立的白衣男子,托著粉腮出神,事實上,她確實是在出神,她在想:這些人怎麽都這麽喜歡穿白衣服啊?不行,我家漓每天一身黑的,看著挺鬧心,我回頭給他多做幾件。不,紅的白的紫的青的,一樣得幾件。


    李白朗笑兩聲,將劍柄在樂湮的桌上敲了幾下,這幾下敲得實,聲響也大,樂湮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她微笑把手招來:“李兄請坐。”


    來之前姬君漓再三叮囑強調,所以她今天走的路子不同。


    沒有好酒不能牛飲,李白有點失望,不過既然結交了樂湮,他便認了這個朋友,從善如流地坐到樂湮的對麵。樂湮不擺菜,也不上酒,隻倒了兩杯清茶。


    “李兄,實不相瞞,小女子拿酒與李兄,與李兄相識,其實是有所圖的。”


    聞此言,李白的臉上並未出現樂湮畏懼看到的不悅,反倒他渾不在意地問道:“李白身無長物,有何可以圖謀之事?”


    這麽豪爽大方的人物,樂湮果然沒有看錯,她捂著嘴清咳了一聲,想到姬君漓的囑咐,故技重施:“不如我與李兄打個賭吧。”


    “什麽賭?”李白為人最是奔放,打賭一事倒也有幾分興趣,尤其在他的眼底,樂湮是個有意思的女子。有意思的女子提出來的賭約,想必也十分有意思。


    李白在等著樂湮說完。


    樂湮又幹咳了一聲,她現在拿不準李白的意思,但想到姬君漓再三的囑托,還是冒昧地說下去:“實不相瞞,小女子十分喜歡李兄的這柄劍。”


    對月劍,上古遺物,劍柄的古藤魚形花紋隱然深邃,攜著喧囂又沉寂了千年之久的滄桑,說這話的時候,李白的手無意識地摩挲過劍尾,修長遒勁的手指微微使力,那光芒仿佛要溢出來,如玉之華,如霞之絢。


    李白沉吟不做聲,在樂湮被消磨殆盡的失落之中,他讚歎了一句:“小娘子真是好眼光,一眼便看出了李白家傳之寶。”


    這東西在千年以前屬於姬氏一族,應該是姬君漓的家傳之寶。不過人家已經代為保管了多年,陡然要回去也不大好,姬君漓舊事重演,想用一個賭換取對月劍。而賭約就是——


    “明日午時,我與李兄在此鬥酒,李兄以對月劍為彩頭,我以百壇陳釀為彩頭,何如?”


    李白好劍術,但非一定好對月劍,李白好酒,所以這彩頭他才不會拒絕。而且,如此嗜酒的李白,對自己的酒量一定也存有極度的自信,姬君漓這麽說過之後,又分析了一點客觀因素,總結出來就是:“要他答應應該不難,李白是襟懷磊落之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要誆得他答應了,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


    樂湮從來沒有看錯過姬君漓,姬君漓從來沒有看錯過人。


    她一點不意外地聽到了李白的應許:“好!小娘子說話算話,屆時可不要哭鼻子賴皮不算數!”


    樂湮嘿嘿一笑,起身與李白三擊掌,“怎麽會不算數,我明日命人擺上一百壇好酒,先放在這裏,要是李兄你贏了,我還派人把東西送到你府上!”


    李白哈哈一笑,爽朗道:“明日午時,在此再來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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