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墨還是沒有放過她,整整摧殘了一夜。


    終於,上神大人一句“可以了”,讓茶晩徹底解脫,然後軟趴趴的躺在地上,望著這飄渺幻境的上方。


    茶晩一笑,兩頰的梨渦隱現。


    其實說實在話,這玖墨的確稱得上是一個良師,至少資質平平的自己在他的“悉心教導”下修為猛漲,身體也不似剛開始那般不適應這飄渺幻境過盛的靈氣。


    伸出手,感受體內的一股熱流,那靈氣在她的體內融會貫通,讓她的全身極為的舒服。雖然一身疲憊,但是收獲卻是良多。


    嗜睡如命的上神大人正躺在枝上小憩,一身黑袍搖曳垂落,發如墨玉,看上去果真是讓人心神蕩漾。


    玖墨上神容色無雙,此言不虛,怪不得那損友葉離一提到這玖墨上神便是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恨不得一口吞了。不過饒是上神大人容顏絕色,也比不上那祁奈仙君在那小仙子心中的位置。


    茶晩起身,然後施法將衣裳弄幹,幾步走到玖墨的身下,然後略微抬頭看著一臉愜意的上神大人。


    “師父?”茶晩喚了一聲。


    枝上假寐之人睜開雙眸,然後側過頭望著身下的人,唇角勾了勾,而後卻未啟唇,隻是“嗯?”的一聲,淡淡的鼻音帶著幾分魅惑,似是能攪亂一池的碧水。


    茶晩心頭一顫,還未回過神來,玖墨便從枝上躍了下來,俯下身子,離她的距離甚近。茶晩腦袋“啪”的一聲,然後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與他拉開了距離。


    玖墨微微蹙眉,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夜涼如水,吹得湖水泛起陣陣漣漪,樹影婆娑,發出簌簌的聲響。茶晩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咬了咬唇,卻很快鬆開,而後想到了什麽,笑靨如花道:“東華帝君壽宴,師父本不願去,為何後來卻又答應了?”


    委實是出乎她的意料。


    玖墨挑眉,聲音略顯低沉,“給徒兒一個麵子而已,不然小晚覺得是為何呢?”


    親昵的稱呼自玖墨的口中吐出,茶晩有些不適應。這五萬年來,與她親近之人,除了紫蕊、綠夭二人,也就隻剩下一個葉離了,至於那流夜,雖然癡戀多年,但是實在是談不上親近。


    如今這突如其來的師父,可讓茶晩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雖說隻是傳道授業罷了,但是日日相處,免不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而她對眼前這個師父,可謂是了解甚少。


    僅有的一些,都是從葉離那兒得來的消息。她猜不透他,就如此刻,明明離的很近,可是她卻無法了解他的心思,一星半點都沒有。


    “徒兒真是受寵若驚。”若是她相信,才怪。


    玖墨笑意更濃,而後挺直了身子,那頎長如竹的身姿總是顯得那般的高高在上。這萬年來,他獨自待在這晞微殿,鮮少出門,更沒見過幾個人,如今與這茶晩日日相處,起初有些不適,可是幾日下來,倒也習慣了。


    望著眼前這個女子,玖墨不留痕跡的將視線挪開,落到了那泛著柔和光澤的湖麵之上。他玖墨想來無欲無求,日日安睡,喝喝桃花釀,這一生便已知足,怎奈那故人之托,讓他不得已領了這個麻煩的小徒兒。


    好在這茶晩在他麵前不似平素那般傲慢,不然脾氣不佳的自己早就把她拍飛了。


    微微凝眸,五萬年前的畫麵似是呈現眼前,雲霧繚繞的仙之崖,紅衣妖嬈的女子,心如死灰一般跳了下去……


    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跳下去,一臉平靜,她要解脫,他便隨她;她要托付,他也接受。


    他玖墨本就心如磐石,師父曾經說過,他天賦過甚,仙途暢順,命中注定有一大劫,他知道,那是情劫。世間最難堪破的便是情之一字,不過那老頭似是有些誇大其詞,這劫難遠比他想象之中還要簡單許多。


    他願意接受那姒顏的托付,完全是因為她助他曆劫,僅此而已。


    抿唇一笑,回過頭看著自家的小徒兒,不過五萬年,便已時過境遷了,當初那個繈褓之中的小女娃,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不過,這茶晩與她的娘親可是不同,除了這雙眼睛有些神似,其他的,完全沒有繼承她那美人娘親的絕世容顏。


    想來,是像那人的多一些吧。玖墨眸子含笑,仿佛是在回憶一些愉悅的事情。


    的確,曆劫成上神,確實是一件愉悅之事。


    茶晩被盯得有些發慫,然後軟軟道:“師父在想什麽呢?”


    “為師在想……你的性子怎麽半點不像你娘親。”玖墨的話語有些調侃之意,黑眸璀璨如星子。


    茶晩身子一僵,然後激動道:“師父認識我娘親?”


    玖墨依舊是淺笑,話語之間是一貫的慵懶之味,“你娘原是天界神女,為師認識又不是什麽稀罕事。”


    這個語氣顯然有一種“徒兒你真是少見多怪”的意味在其中。


    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穀底,是呀,娘親是神女,師父是上神,認識也是情理之中。是她想多了,以她家師父這種“恨不得不見任何人,隻求萬年酣睡”的性子怎麽可能與娘親熟識呢?


    自有記憶以來,關於娘親的一切,都是天帝告知與她的,而她腦海中實在無法想象娘親的樣子。她也曾私下打探過,可是關於娘親的事情,仿佛是憑空消失一般,除了神女的身份,絕世的容顏,便沒有其他的了。


    “師父說的極是,今日比往常多修煉了了幾個時辰,徒兒先告退了,師父早些歇息吧。”茶道了一聲“徒兒告退”便匆匆離開了。玖墨望著那紅色身影離去,然後臉色一僵,似是鍍上了一層冰霜,直到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兩壇桃花釀時,眸子才略顯柔和。


    走近,伸手撫著酒壇子,細細摩挲,雙眸恍若無底的深淵,讓人猜不出心思。


    事實上,茶晩並未回琉璃殿,而是去了葉離的合歡殿。娘親的事情可以暫且擱在一旁,可是那流夜之事,卻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連著那嬈錦,她要統統拔去。


    一進殿,這夢神大人的唯一入室弟子葉離仙子正在津津有味的欣賞著所謂的“自有黃金屋和顏如玉”的書冊。


    茶晩的嘴角一抽,用膝蓋想想都知道這貨在看什麽。素手一抽,便將葉離手中的書冊拿起。


    “誰敢動老娘的書……嗯?小晚?”葉離訝然,毫無形象的犯了一個白眼,將茶晩的手中將寶貝冊子奪回,然後瞥了一眼茶晩道:“你不是日日留在晞微殿修煉法術嗎?怎麽今兒個有空來我這坐坐了?”


    琉璃殿的茶晩上仙成功攀上了玖墨上神這一條高枝,如今這天界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的,不過這當事人可是未受到半點影響。


    茶晩聽言坐到葉離的身側,然後一揮手拍到葉離的小腦袋上,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別看了,我今日找你可是有事向你請教。”


    隻見葉離賊兮兮的回過頭,那雙丹鳳眼透著揶揄,“什麽事?和你家師父大人的房事?”


    茶晩眉頭一鎖,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她!


    知道這茶晩有些動怒,葉離也不打算繼續開玩笑了,放下手中的寶貝冊子,然後星星眼看著茶晩,一臉諂媚討好的語氣道,“怎麽?又遇上什麽煩心事了,小晚盡管說來聽聽,本仙子可是出了名的善解人意。”


    茶晩:確定是善解人意,不是扭曲事實?


    葉離自吹自擂,笑得一臉燦爛。


    茶晩將退婚之事告知葉離,葉離著實大吃了一驚,本以為這茶晩隻是一時生氣,沒想著這次是鬧真的,鐵了心要和這流夜殿下一刀兩斷。這下葉離可是又驚又喜,驚得是萬年癡情說斷就斷,喜得是好友覺悟的徹底讓她甚為欣慰。


    葉離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然後酸溜溜道:“世有渣男,然後有虐渣者。渣男常有,而虐渣者不常有。故雖有渣男,撩撥於眾仙子之心,留戀於花叢之間,不以渣男稱也。”


    “那稱作什麽?”茶晩下意識接過話茬。


    葉離輕飄飄的看了茶晩一眼,然後繼續道:“翩翩風流男啊。”


    其實那流夜算不風流,隻不過是仰慕的小仙子陣容強大,讓人震驚啊。


    茶晩扶額,“不過流夜之事本上仙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般咄咄逼人,離離,我說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忍氣吞聲下去,而是化被動為主動?”


    雖然茶晩恨那流夜,可是畢竟忌憚這那天帝,也就忍了,可是最近這流夜步步緊逼,今日那嬈錦也是這般氣焰壓人,作為一個天界上仙,如果再忍下去那就太*份了。


    葉離收了笑意,然後咬牙切齒惡狠狠道:“世上渣男千千萬,老娘不爽天天虐。”語氣字正腔圓,雙眸含著興奮之色。


    她忘了,這貨是主戰派。


    茶晩冷汗一滴落下,突然覺得找葉離這廝純屬是自己找抽。


    不過……茶晩嘴角一斜,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意,看來這段日子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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