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你真的要去嗎?”葉離雙手撐著下巴,眨著雙眸問道。


    茶晩停下手中的動作,而後回過了頭,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不過眉宇之間透著一絲掙紮,語氣不溫不火,“嗯,不管……不管他是不是師父。”


    昨日聽那蕭夜這般說著,她便再也無法抑製心頭的悸動。而且,她也試著讓蕭夜描述一下那國師的外貌……竟然,與師父無異。


    這事情來的太蹊蹺,但是無論如何,此次王宮之行,她是去定了。若真是師父,她便甘願受責罰。她已有一段時日未見過師父,此番心中還是頗為忐忑。


    茶晩揉了揉腦袋兩旁的穴位,娥眉緊蹙,昨夜想了許多,根本無法入睡。隻要一閉上眼睛,便是師父那張絕世無雙的容顏,好似那淺淺的低喚聲,都在她的耳畔縈繞。


    雖然害怕,可是到了如今,她不能不麵對。


    且不說那人是不是師父,隻要一聽到他的名字,她便克製不住,不過……若是不是的話……茶晩咬了咬銀牙,她絕對把那人揍扁。


    敢冒充她師父,簡直不知死活!


    茶晩執著木梳的手頓了頓,然後狠狠一用力,一梳到底,“啪”的一聲將梳子下,倏地起身。一甩袖,襦裙的裙擺微微揚起,加之她的動作緩緩落下,宛若流水,綢緞般絲滑的墨發垂於身後,泛起一道極為優美的弧度。


    她的頭發隻是隨意一綰,些許落於肩頭,襯得她那張清秀的小臉帶著稍許嫵媚。


    葉離見著架勢,心頭一陣歎息,然後“唉——”了一聲,便爬上榻繼續安睡,等她醒來就知道結果了,不急不急。


    茶晩斜睨了一眼睡相極差的葉離,無奈的撇了撇嘴,然後移步走了出去。


    外頭正值清晨,朝露未晞,晨曦懶懶的灑下來,輕盈的打在茶晩的臉上,好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茶晩的唇色偏白,稍欠血色,不過好在瑩潤飽滿,看起來極為可口。此刻唇瓣微抿,有些小孩子氣。


    雖然說茶晩不想見那蕭夜,但是今日進丘國王宮,還得靠他。她答應過天帝,除非緊要關頭,不然的話,盡量不要使用法術。


    院外,一輛豪華的馬車早就安靜立於一旁,車旁那一身錦袍的蕭夜正撫著一管玉簫,細細摩挲,眉頭染著笑意,看上去分外的溫和無害。雖然依舊是矜貴逼人,可是早已沒有在天界是那般的傲氣。


    而那時的流夜雖然溫柔,可是她還是能感覺到那股疏離之感,此刻,這個蕭夜,卻是萬分的無害的。


    見茶晩出來,蕭夜的笑容更為的燦爛,茶晩本就在呆愣,而後回過神來,望著蕭夜這張染著笑意的俊顏,突然頓悟。


    難怪看著有些熟悉的感覺,此時的蕭夜這模樣,竟與那卿戎仙君有些相似,同樣的溫和無害。茶晩皺了皺眉,如今性子這般好有何用?那流夜,確確實實曾經親手剜了她的心,這一點,她永生難忘。


    所以,不論這一世,這蕭夜如何如何對她一往情深,她也不會動搖半分,更何況,如今她的心裏早已是別人,這蕭夜與她,應是再無糾纏了。


    不過,若是這高傲清貴的流夜殿下回了那九重天,憶起凡間種種,該是多麽的咬牙切齒啊。哈,茶晩心頭一悅,明媚的笑意浮現,一雙眸子看起來更為的勾人。


    至少,這蕭夜看著,可是心跳加速了。晚晚她……在對著自己笑呢。


    茶晩並未理睬他,三個月下來,她早已明白,若是自己與他多說上幾句話,這廝便會喋喋不休,聒噪的很啊。


    素手提起裙擺,一個輕躍,火紅的裙子宛若花朵一般,迅速旋了一圈,而後上了馬車,動作幹淨利落,極為瀟灑。


    蕭夜愣住,他本想著親手將佳人扶上馬車,結果……他笑了,心中暗道:晚晚果然與眾不同啊,真是愈發的喜歡了。


    ……


    丘國王宮


    一身繡著雲紋黑袍的男子,懶懶的坐在藤椅上,男子一頭烏發用玉簪高高的束起,麵色俊朗,容顏無雙,一雙鳳目墨如星子,唇畔微揚,不經意間瀉出一絲笑意。


    快到了吧,我的晚晚。真是讓人期待啊。


    愉悅之色染上眉目,男子執起身畔的酒杯,將杯中的佳釀一飲而盡,口頭一動,而後輕輕放下,杯底碰觸桌麵,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


    優雅起身,隨意的拂了拂身上的褶皺,望著身上的這一襲精致的黑袍,男子的黑眸微眯,透露出一股厭惡。


    晨光微亮,男子頎長的身姿宛若鬆竹,背後的淡金色的光芒,似是自他身上迸發而出,一身黑袍無風自動,墨發如綢,傾瀉而下。


    ……


    茶晩跟在蕭夜的身後,心中的忐忑愈發的強烈。


    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茶晩駐足,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結了一樣,雙手也是冰冷的很。緩緩抬頭,望著前方,隻見不遠處,有人緩緩移步而來,頎長俊朗的身形,黑袍裹身,衣袂飄飄,好似芝蘭玉樹,瀟灑倜儻。


    他的身後是溫暖柔和的曦光,染得他的墨發泛著流光溢彩,柔和的俊顏是淡淡的笑意,目光清淺,溫和無害。


    紅袖之下,雙手緊攥,茶晩一怒,而後翩躚轉身,裙擺微揚,劃出一道極至美麗的弧度,背影果決。


    蕭夜覺得甚為訝然,便急忙跟了上去,柔聲嚷嚷道:“晚晚怎麽了?你不是說仰慕國師嗎?恰好遇上,晚晚你怎麽走了?”


    “住口,別再跟著我!”茶晩未停下腳步,皺著眉厲聲道,這突如其來的怒意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是……可是晚晚你這是要回去嗎?”蕭夜語氣還是那般的溫柔,身旁之人是他心之所向,他自然是願打願挨,被斥責幾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自然,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麽?”茶晩語氣微含慍怒,極不友善,冷冷瞥了一眼一臉無辜的蕭夜,快步朝前走去。


    “……晚晚你走錯方向了。”蕭夜躊躇了一會,忍不住提醒。


    額……茶晩停下腳步,而後輕輕咳了一聲,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


    熟悉的氣息逼近,茶晩猛地向前望去,隻見那含笑的男子風度翩翩朝著自己走來。茶晩眉頭一皺,露出罕見的厭惡之色。


    “呀,國師好厲害,方才還在我們後麵,此刻竟然朝那邊過來了。”蕭夜忍不住連連讚歎,俊顏染著笑意,看上去萬分的賞心悅目。


    男子朝著蕭夜行禮,但是卻無半點謙卑之色,即使此番彎□子,卻還是讓人覺得他生來便是高高在上的。


    茶晩緘默不語,視線冷冷的打在男子的臉上,這張讓她牽腸掛肚的臉,此刻卻讓她感到一陣冰冷。


    他,居然還敢出現!


    “晚晚,你終於來了。”男子的聲色溫和,好像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他最鍾愛的,一字一句都好像是經過細細雕琢,音若玉碎。


    忽然想到了什麽,茶晩側頭看了蕭夜一眼,隻見蕭夜身子一動不動,臉上保持著剛才的笑意,雙眸無神,有些呆愣。


    是定身咒。


    “嗬。”茶晩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目光不溫不火的掃過眼前這高大的男子,而後道:“萬年不見,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在本上仙的麵前?”


    俊美男子鳳目含笑,溫柔似水,連聲音都是繾綣溫和,宛若清泉,“若不是這般,晚晚會來見我嗎?”


    茶晩不語,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鼻子冷哼了一聲。


    “我聽說,晚晚喜歡上了別人,我……我好難過。”話語之間很是憂傷,聽得人心頭一漾,頗為心疼。


    茶晩的心“撲通”一聲,而後更加的惱怒,小臉微紅,紅袖之下的小手一攤,欲將玲瓏扇拿出來。這些小動作,男子早已看在眼裏,唇畔浮現一絲寵溺的笑意,然後雙臂一張,便將身前的女子攬進了懷裏。


    他的懷抱溫暖極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直直逼向她的鼻翼之間,茶晩身子僵了僵,一刹那的失神,然後迅速反應過來欲將他推開。


    “晚晚,不要動。”一貫的溫柔似水,男子將下巴抵到茶晩的肩頭,呼出的熱氣緩緩噴到她裸、露的肌膚之上,“讓我好好抱一會兒,抱完之後,我便隨你處置,好不好?”


    此刻這樣抱著她,才讓他覺得心安。


    茶晩的手抵在男子的胸前,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一會,然後目露狠色,猛地一推,將男子推開。


    黑袍翩躚,男子直直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定住,嘴角還是淡淡的溫柔的笑意,笑容好似光風霽月,萬般寵溺,幾乎要溺出水來。


    長袍在風中微微搖擺,墨發微漾,讓人覺得,下一刻,他便會乘風歸去。


    茶晩執起玲瓏扇,蒼翠欲滴的玲瓏扇扇柄上麵,係著一個泛著微紅的透明鈴鐺,男子望去,視線在鈴鐺之上停留了片刻,目光一頓,然後加深了笑意。


    “晚晚,你看看這個。”男子笑的清淺,然後從袖中拿出一樣物什,白皙的掌心之上,赫然是一個通體血紅的精致鈴鐺。


    茶晩的眸色一沉,憶起了往事,然後一咬牙,狠狠的朝著男子扇去。


    ——“晚晚,今後,我的臉,隻給你一個人看,可好?”


    “白玦,你去死!”茶晩滿是怒氣,用力一扇。


    話語剛落,卻意外沒有將眼前這可惡的男子扇走,男子從容淡定,逆著那股猛烈的風,一步步朝著茶晩走來。


    那風實在太大,玲瓏扇的威力與主人使得力氣相對,如今茶晩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那風自然是凜冽的很。好些花樹被連根拔起,吹得無影無蹤,男子身後的東西越來越少,可是他的樣子卻好似閑庭散步,步步淡然,黑色的錦袍被吹得獵獵作響,恍若仙人。


    “唔……”唇瓣被一陣柔軟所覆上,茶晩眸色驚愕,突然感到身子一酥,渾身無力,但是電光火石之間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麽,閃過一絲豁然。


    男子吻的深情,緊緊禁錮著她的身子,那柔軟的嬌軀此刻就這樣安靜的待在他的懷中,一萬年了,此刻,他隻想好好和她親近。


    唇舌交纏,茶晩嬌軟無力,就連想狠狠咬斷他舌頭的力氣都沒有。執著玲瓏扇的雙無力的垂下,碧綠的扇子自手心滑落,掉到地上,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口中被狠狠的掃蕩,他纏著她的小舌,似是品味一般慢慢的吃著,將她的嗚咽聲一道吞下,而後含住她的下唇,用力的吮吸。


    一萬年的思念,在頃刻間迸發,不可抑製。


    羞恥的感覺自心頭蔓延,茶晩蹙眉,可是身子乏軟,根本沒有力氣反抗。他竟然將狐族的媚術練到了這種地步,隻要輕輕碰觸,便讓她失了全身的力氣。


    白玦,你真當我還是當年那個無知的小仙子嗎?


    “晚晚。”一吻畢。白玦將茶晩用在懷裏,呼吸紊亂,輕聲細語道:“你知道嗎?聽到你喜歡上別人的時候,我有多生氣。可是我又想……晚晚這麽喜歡我,怎麽可能喜歡上他人呢?”


    “白玦,你讓我覺得……好、惡、心!”茶晩無力,隻能軟軟的靠在他的心口,但是一字一句,卻是萬分的果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滿是厭惡之色。


    真惡心。當他吻著她的時候,她簡直惡心的想吐!她恨不得親手把他剁成肉泥!


    “沒事,多試幾次就習慣了,我會讓你慢慢適應的。”白玦微笑著,頗為體貼的說著,而後低下頭望著茶晩,柔聲提議道:“要不……我們繼續?”


    “繼續你個頭,你放開我!”茶晩怒吼,可是聲音聽上去卻像小貓叫啊叫,聽得白玦心裏不知道有多舒服。


    好懷念的吼聲啊!白玦笑著,然後將茶晩抱得更緊,聲音委屈道:“晚晚,你還是那麽可愛。”


    “你……”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茶晩望著他,卻沒有說下去。


    因為此刻,這白玨漸漸恢複了原來的麵容,身上的一身精致黑袍,也漸漸變成了雪白的錦袍,看上去一副溫潤如玉的仙人之姿。


    那張臉,覆著麵具。那白玉麵具仿佛薄如蠶翼,緊緊貼著他臉上的肌膚,一直遮到鼻翼,薄唇微抿,透著淡淡的光澤,性感而誘人。


    那麵具,是她親手為他戴上的。


    然而,最讓人難以直視的,是那雙無法遮住的雙眸,仿佛被輕輕看上一眼,就會被勾了魂魄。


    這才是白玦——曾經偷了她的心的那隻狐狸,她茶晩此生遇到的第一個渣男!


    “晚晚,我一直記著你的話,不讓任何人看我的臉,隻給你一人看……”白玦俯下、身親了親茶晩的額頭。


    “這一萬年,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看到過我的臉。”白玦說著,頗有幾分小孩子的純真。


    若是以前,恐怕茶晩便會被他這副溫和無害的嘴臉所蒙蔽,可是到了如今,她半點都不心軟。一萬年前,他就是用這副溫和的模樣,一步一步將她推下幽冥煉獄,若不是天帝執意護她,恐怕這六界早已沒有了茶晩。


    烈火焚燒,元神盡毀。這一切,都是這個溫柔的男子一手促成。


    “所以,晚晚,重新回到我身邊,以後……我夜夜給你暖床,好不好?”白玦聲音低低,然後執著她的白皙的小手,溫柔的撫摸著。


    茶晩覺得此刻真的好想揍他!


    見茶晩不語,白玦欣然一笑,將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下去。


    手背一陣濡濕,茶晩全身起了疙瘩,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茶晩:喂!幹嘛舔她的手?!


    這隻狐狸,真是改不了禽獸的習性。茶晩忿然。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


    “……把你的狐狸爪子放開。”冰冷無痕的聲音字空中傳來,一字一句好似刀劍一般狠狠的戳下。


    茶晩一愣,然後抬頭,那抹黑色的身影正朝著這邊飛來,他的身後是一團又一團的祥雲繚繞,墨發飛揚,那張絕世俊顏幾乎可以傾倒眾生。


    “師……師父。”茶晩喃喃出聲,語氣滿是喜悅。


    白玦眸色一頓,順著茶晩的目光看去,見那黑袍男子傲然立於雲端之上,唇畔微揚,然後將懷中的人擁的愈發的緊。


    玖墨的冷冷的盯著那雙抱著他小徒兒的雙手,他現在最想做的便是將這雙礙眼的狐狸爪子剁下,而後目光陰鷙,薄唇一啟,道:“真是不知死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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