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傾斜著落下的六隻手的身體上拚命奔跑著。


    大概隻有被擁有著不可思議身體能力的梅古才能把我帶回地麵吧。


    “久等了!”


    就在這時,梅古總算是出現在我的眼前。


    “梅古!”


    “好,抓住!”


    然後梅古就蹲在我前方,將背朝向了我。……嗯?


    “喂、喂……這個姿勢是要幹什麽?”


    看到梅古的樣子,我吃驚了繃緊了臉。


    “背你。”


    “別開玩笑了!”


    我臉變成通紅立刻拒絕。


    “為、為什麽一定要我被你背著回到地麵上去啊!”


    “因為這樣是最安全的!笨蛋!”


    正說著,梅古一個掃堂腿掃過我的雙足,將我鏟得飛起,就那樣把落下的我強行接到自己的背上。咕!


    變成了被強製背負的姿勢。梅古的雙手環在後麵,把我的身體固定住。


    “不、不要啊!放我下來!這樣羞辱我的話還是讓我去死吧!”


    “什麽羞辱啊。不要掙紮了。而且在孤兒院的時候,我不是總負責把吵架吵輸了的古雷背回去嘛?”


    “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好了好了,要走了哦。抓緊了!”


    梅古說著,為了從墜落的六隻手身上飛離,一口氣地開始助跑。


    可惡……!毫無辦法的我隻好用雙手抱住梅古的――和記憶中不同,意外很有女人感覺的身體――準備離開六隻手。


    “以下宣戰……!”


    就在這時。


    從我的背後,傳來了令人恐懼的聲音。


    “誒……!?”


    我們保持著背負的姿勢,同時向背後望去。


    在那裏的――是在已經被凍結住的臉旁邊,並沒有被蛇紋石所卷住,也沒有被凍結住的,六隻手唯一一張安全的臉。


    那張臉斜視著,好像很可惜般瞪著我們,然後。


    “以下宣戰……!以下宣戰……!排除……試圖不法越境的人……!這是我的使命……使命?排除……使命……除……使……除……除”


    就這樣用如同壞掉了一般的聲音,向我們宣戰。


    “等、等一下。這家夥在說話?”


    麵對這想象不到發展的我們呆呆的張大了嘴。


    “說起來,不法越境……喂!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雖然我們確實沒有得到許可,但並不沒有給蓋耶斯帶來什麽威脅吧!?”


    難道說這玩意是管製不法進入國家、類似於蓋耶斯門衛這樣的存在嗎?


    所以才會無法進行交涉。我試著向六隻手搭話。


    但是。


    “那麽――快點展示你的八國共同旅券(護照)吧。”


    六隻手對我提出了無法理解的要求。


    “……護、照?”


    那、那是什麽東西……!?和梅古對視著,那個叫做護照的東西,別說是什麽意思,就連是什麽形狀的,我們兩人都完全不了解。


    “判斷四人為不法進入國家人員。開始排除。”


    然後,事情果然變糟糕了。六隻手單方麵停止了交涉,規矩地宣布對我們的排除。


    “真是的,這家夥真是死腦子啊……!”


    梅古像是為那六隻手的反應而生氣一樣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就那樣背著我,轉身背向六隻手。


    “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話就試試看咯,雖然在那之前我們就會逃掉了。是吧,古雷。”


    這樣尋求我的意見。


    “……是啊。”


    我點了點頭。如果就停留在這裏的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確實在那之前離開是最大好的選擇,我也已經不想再被背著了。


    “好。過來吧,梅古。”


    “梅古,走了!”


    梅古這麽說著,再次開始之前中斷了的助跑,――然後輕鬆地從六隻手的身體飛翔出去,想要離開那裏。但是――


    “開始對不法侵入者的排除――錯誤。本體存在嚴重損傷――行動路徑變更。優先順位變更。開始自爆程序戰術。自爆,開始。”


    正聽到從背後六隻手所說不明意義的話時。


    咚!!


    下個瞬間,在背後突然響起了讓人顫抖的、平常不會發生的爆炸聲音。


    “誒?”


    我慌忙回過頭。


    在那裏――隻為將天地同時燒盡的巨大火球出現了――然後,那火球的一邊,正以驚人的速度向我們迫近。


    “迪、迪亞亞亞亞亞!”


    在近乎一秒的百分之一那樣短暫的時間裏,我保持著向後看的姿勢,反射性地架起了劍,滋滋滋!向一瞬間就到達了我們下方的火焰斬擊!效果在一瞬間發動,狂亂的火焰從劍所接觸的地方,慢慢地開始變成冰――


    但是。


    正想著冰在順利地增加麵積,相比火焰的部分,冰塊的比率不斷在上升的時候――


    《主、主人!》


    發生了異變。


    迪亞像是很痛苦一樣發出了聲音。然後,冰的侵蝕突然停了下來。


    “什麽!?怎、怎麽了迪亞!?”


    《火、火焰的規模實在是太大了。我、我的力量沒有辦法控製住。》


    “等、等下!加油啊迪亞!”


    “迪亞!加油!”


    我和梅古慌忙地為迪亞諸位――隻是,為時已晚。


    明明我都沒有下達命令,迪亞卻強製從劍轉化為了人偶的樣子。似乎是失去了知覺的樣子。


    然後,就在那發生後的幾乎同一時間。


    至今一直在爆發性地增加麵積的冰塊部分的顏色,一瞬間就被全部替換為了火焰的赤紅色。


    轟轟轟轟轟轟!


    “嗚哇哇哇哇!”


    “伊呀呀呀!?古雷!”


    被爆風吹動,我和梅古在空中輕易地就扯開,分離了。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然後聽到從遠處某個地方春來的慘叫。我被爆風卷著,緩緩失去了意識――


    ………………


    “嗚?”


    嘴巴裏意外有種似乎被塞了什麽惡心到極點東西的感覺……


    我突然睜開了眼睛。


    “嗚。到、到底怎麽了……?”


    原以為是被塞到口中的東西好像是積在嘴裏的《血》的樣子。


    渾身劇痛的我呸地吐了出來,慢慢地站起身,環視四周。


    “這裏是……哪裏。”


    從周圍所能見到的景色來看,我所在的是一個昏暗,腐臭味,長著青苔――非常陰森的仿佛石造《道路》一樣的場所。


    通道的正中央,一條河伴隨著悅耳的聲音流淌著。由於那條河也是一副明顯由人工建造出來的樣子,總覺的是誰造出來的地下水路。


    “……為什麽我會在這種地方……?”


    我自言自語著想到。在失去意識之前,我應該是在荒野,至少也是在野外啊……


    環視四周,昏暗的道路的上下方是冰冷的岩石天花板和地板,而前後在視線範圍內看不到一絲光亮。我是從哪裏進入到這裏的?這種情況簡直就像我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一樣。


    “嗯?”


    這時我注意到了件奇怪的事情。


    我所穿的衣服全都保持著半幹的狀態。


    “難道說我是從這條水路流過來的……?”


    被那六隻手的爆風吹飛之後降落到了哪裏的河流又或者水路上。就這樣順溜飄到了這裏――我所想到的事


    情是可能的,直至變成現在這種狀況的事情經過也就隻能這樣想了。


    “但是,就算如此,是誰從誰裏把我拉到這個通道部分的……?”


    一邊說著,我一邊再次環視四周――然後。


    “嗯……主人……好……色……”


    我這才注意到,在自己睡著的地方旁邊躺著一個人偶。


    正躺著的,是貓耳女仆摸樣,有著淺藍色頭發的人偶,迪亞。


    “主人……這……個……色狼……”


    “……誰是色狼啊。”


    這家夥說著什麽夢話啊?


    “喂!”


    我正說著,用手指彈了彈迪亞的臉頰,試著去叫醒她。


    但是。


    “嗯……嗯……”


    迪亞隻是一副幸福的樣子轉過了身,就像是伊雷薩蓮那樣完全叫不起來,繼續蒙頭大睡。


    唉。我歎了口氣撿起迪亞,放入自己的胸前口袋中。她的體力似乎消耗得非常厲害……難道說把我從水裏拉到通道的,就是迪亞嗎。我這樣想到。雖然由於我們之間體格的差距本應很難做到,但很有可能就是這家夥做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之後就給她600點的同伴點數吧。


    “那麽……”


    我暫且在水路中向水流相反的方向走去。如果逆流而上的話,就應該可以達到我掉落下的地方了。


    “那三個人應該沒事吧……”


    稍稍有些擔心那幾個人,我開始走了起來。


    ?


    由於水路是一條直線,所以完全不需要為迷路而擔心。


    “水路啊……”


    散發出腐臭味的水路在我的前方延伸著。


    “說起來……之前有次掉進過不知是水路還是地下水路裏去呢。”


    令人懷念的回憶忽然在腦中複蘇了。


    那應該是在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吧?


    那個時候和關係好的同學在傭兵學校外的洞穴裏進行自主訓練時,一起掉到地下水流裏了。


    那個同學的名字是《洛茲?林頓》。


    就像是神話世界的主人公跳躍出來般,有著短短的銀發,已經俊美容顏的男子……那時期我和洛茲的關係非常親昵。


    洛茲和我住在不同的校舍,最初除了偶爾進行的合作訓練就沒有其他交點了。但對由於過於優秀,誰都不會靠近的《一匹狼》洛茲,我總覺得他有著跟自己相似之處而產生興趣,很少見地由我這邊去搭訕,開始了朋友交往。


    然後試著搭話後發現,正如預想的那樣。我和洛茲的波長相當吻合,我們也迅速親密起來。


    但是――雖然很遺憾,現在我和洛茲已經不再可能保持良好的關係了。


    “現在想想看,那家夥也真是讓人無法捉摸呢……”


    伴隨著至今仍殘留著的些許胸痛,我自言自語道。


    雖然洛茲和我最終關係都已經發展到做出了一生都想要在一起的,這樣作為同伴最高級的誓言,但不知何種原因,在起誓的第二天,那家夥就突然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某種意義上來說,洛茲或許是建立起我不信任人類契機的最初一人。


    “說起來――”


    洛茲也參加了在羅古雷斯舉行的劍精試煉國內預選。


    之前完全忘記了,我突然想起在參加者當中也記載有洛茲的名字,把認識那家夥的我和梅古嚇了一跳,也期望著再次相遇――結果,我們卻在大會中連一次也不曾碰見。


    勝利的,隻有我、梅古、羅薩利和翼四人。要說銀發的話,遺憾的是我遇到的也就隻有那個羅薩利了……


    “……嗯?”


    等等――


    我注意到自己遇到的奇妙現象,忽然停下腳步。


    洛茲?


    羅薩利……?


    “…………”


    劍精試煉國內預選中,最後也沒有和洛茲相遇。


    現在想想看――我有和一個簡直像是代替了他的人相遇了。


    和洛茲一樣,有著如同神話世界的主人公躍出來般驚人美貌的銀發女子。


    對我懷有不明原因恨意的女子――羅薩利。


    “…………? ???”


    這是怎麽回事?


    我突然間為浮現的奇妙事實而困惑起來。


    (說起來那兩個人……仔細看的話,還真像啊……?)


    腦中回想起洛茲和羅薩利並排在一起的影像。


    洛茲……→銀發,有著世間少有的美貌。


    羅薩利……→銀發,有著世間少有的美貌。


    “…………”


    洛茲2……→死板的性格,一副了不起的口吻。


    羅薩利2……→死板的性格,一副了不起的口吻。


    “……真像。”


    姆……越想越覺得那兩個人特征接近啊。難道說是同一任務……?


    “應該不可能吧。”


    我為自己總結出的離奇結果苦笑著。


    兩個人確實有很多共同點……但是很可惜,有兩個決定性的不同地方。


    第一個是,性別。在我的記憶中,洛茲怎麽看都是男性。


    而相對的羅薩利,平時看上去不論怎麽想都是女性吧。性別的不同已經是非常巨大的差異了。


    還有一點不同的是,洛茲和羅薩利對我的《態度》。


    由自己說出來可能有點奇怪,感覺洛茲隻和我一個人親近,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似乎很開心而又柔和的笑臉來對待我。


    而相對的,羅薩利……那個銀發女的話,單方麵而且任性地怨恨著我,一有機會就一個勁地誹謗中傷我,已經完全成為我的《天敵》了。


    性別,以及性格有如此大的不同。二人為同一個人這樣超離奇的展開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麽最後……那家夥是誰?”


    並非同一個人,但作為完全不同的人,洛茲和羅薩利的共同點也太多了。


    “那個女人到底……”


    對那個銀發女的不信任感急劇增加,我低聲說道。


    “……你一個人在抱怨什麽啊?”


    在通道的前方,突然聽到那聲音――就在這個瞬間。


    ?


    “……誒?”


    未曾預想到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呆呆地望向前方。


    然後在那裏的――是驚訝地望著我的神材修長的銀發女,以及握住那女子裙子,就像是小狗一樣跟隨者的嬌小黑發女,這兩個人。


    “哦、哦哦!?”


    看到突然間出現在眼前的二人組,我吃驚地退後了一步。


    正是之前所提到的女人羅薩利,和那個羅薩利的影子,翼。


    自己正思考著在水路中步行,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兩個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怎、怎麽回事!?難道是幻覺!?”


    “哈?”


    聽到我由於過於適時而無意中說出的台詞,兩個人真的嚇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彼此的臉。


    似乎並不是幻覺。


    “你沒事吧?頭被打到了?”


    “囉、囉嗦,我隻是在確認而已。說起來……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由於潛意識中對羅薩利抱有一種不信任感,我用有些警戒的語氣問道。


    “?為什麽……為了撿一個被卷入爆炸中,而後掉到水路裏的笨蛋啊。”


    但羅薩利好像沒有注意到,還是用平常那樣的口吻歎息著說。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從那麽狹窄的入口掉落到水路裏去啊?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真是天才。』


    翼也追加了冷淡的嘲諷。吵


    死了。


    “……梅古呢?”


    由於沒看到她的身影,我打聽道。


    “沒事。”


    『由於使用伊雷薩蓮後的反作用力使她隻能緩慢地運動,現在正留在帳篷裏。』


    兩人這樣回答。原來如此……蓮也有那樣的副作用啊。


    (但是……梅古現在不在,或許會很方便吧。)


    我聽著兩人的回答這樣想到。


    如果一直處在這樣不信任的狀態下,終究是無法一起旅行的。我要在返回地上之前和羅薩利談一談,一定要好好地了解羅薩利到底是何人。


    “那麽,笨蛋也已經平安回收了,快點回到上麵去吧。”


    隻是在我開口之前,羅薩利就轉過身,開始返回進來時所走的道路了。


    “等……等等!”


    我毫不猶豫地叫住了她們。


    “羅薩利!在返回之前有些……想要確認的事情。關於你的真麵目。”


    我不想再保持這樣含糊不清的狀態了,就迅速地清楚地直接地詢問羅薩利。


    “…………!”


    就在那時,羅薩利突然停下了腳步。


    然後。


    “翼……”


    『是』


    “你先回帳篷吧。”


    背對著我,對身旁的翼下了這個命令。


    『……做不到。這樣就沒有辦法守護住姐姐大人的身體了。』


    “嗬。不用擔心,隻是和那個廢物說一些話罷了。你先回帳篷裏的梅古那兒吧。”


    『但是……姐姐大人。』


    “這是命令。如果不接受的話,我就解除和你的契約咯?”


    『!?』


    翼舉起隻畫了一條直線的寫生本,然後像是逃跑一樣以猛烈的速度我們的麵前離去。那麽不想解除契約嗎……


    “那麽。”


    確認翼的離開之後,羅薩利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轉身麵向我這邊。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想要確認的事情是什麽?是關於我究竟是誰的問題嗎?”


    羅薩利用聽起來情緒很高漲的聲音問道。


    “啊……有些稍微在意的地方。”


    “是麽。”


    “實際上……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有個名叫洛茲?林頓的家夥。”


    我開始說明。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那家夥有著太多和你共同之處。”


    “哦……!”


    羅薩利還是無畏地笑著。


    “然後呢?那個洛茲和我有著共同點又如何?難道說是那個?……你認為我們是同一個人?”


    羅薩利竊笑著說道。


    “怎麽可能。”


    我立刻回答。


    “我怎麽會說這種蠢話。”


    “…………哈?”


    那個瞬間。


    嗯?不知道為什麽羅薩利保持著張開嘴的姿勢呆住了。


    “哈……?不對吧?你難道不認為我和洛茲?林頓是同一個人嗎?”


    羅薩利的語氣越發困惑。


    “?不對……?”


    “那……那麽!我到底是誰!?”


    羅薩利最終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喊起了不明意義的話。哈?這家夥是怎麽了!?


    “我、怎麽會知道那種事。我想問的是這個。和洛茲的容貌別無二致的你……到底是誰!”


    “那、那個、那個啊、那個!”


    羅薩利就那樣呆滯地張大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


    “你……你到底要遲鈍到什麽時候才能滿足!?給我注意到啊!不是已經暴露了!?不對嗎!?我已經等得很累了啊!?”


    羅薩利突然向我傾訴強烈的不滿。


    “誒、誒……?就算你這麽說……”


    “不是有很多暗示了嘛!?頭發顏色!性格!口吻!”


    羅薩利一副拚命的表情開始提示我。


    “那、那個。”


    “還不明白嗎!?好……那麽現在就再追加提示吧!真幸運啊!雖然我自稱為羅薩利,但那並非是本名。那麽我的本名到底是什麽!”


    情緒激動的羅薩利地無視了我,開始任性地追加了提示。怎麽回事……這個女人為什麽要這麽拚命……


    “煩、煩人的家夥,我怎麽會知道。話說回來,如果想要讓別人注意到身份的話,自己把來曆講明不就行了……”


    “別開玩笑了!事到如今還想要從我這邊得知嗎!說起來……呐,真得不明白嗎?”


    羅薩利的臉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都歪了,這樣詢問我。


    嗚……她這樣激動我也很困惑啊。但是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不明白。


    “……我對於你來說就是不需要的東西嗎?是在記憶中一點碎片都沒有留下的不必要存在嗎?”


    正當我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羅薩利露出了一副似乎真得受傷了的表情,失望地垂下肩膀。


    “唔……抱、抱歉,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我想要彌補自己所說的話而開口說道,但是。


    “我們都一起度過了那樣的時光……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吧?一起從傭兵學校回家,一起訓練,兩個人一起掉進了地下水脈……”


    羅薩利似乎並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而是在如此憤憤地嘀咕著。


    “……嗯?”


    等等――


    兩個人一起掉進了地下水脈……?


    我敏感地反應到了羅薩利漏出的一句話。


    在我的人生中,和我一起掉落到地下水脈的人――當然,隻有和洛茲的那一次。


    也……也就是說……


    “難道說……你是洛茲?”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惶恐地詢問眼前的銀發女,羅薩利。


    然後――


    “………………你發現得太晚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已經疲倦了,羅薩利就那樣低垂著頭也沒有回應我的問題,用淡淡的語氣回答。


    “誒……誒誒……?”


    可是那個對我而言卻是十分震驚的回答。


    “你……是洛茲!?洛茲?林頓?”


    “是的。”


    “『一匹狼』?和我在一個傭兵學校上學的?”


    “是的。”


    “但、但是……誒誒誒……!?”


    不管從本人的口中說出多少句肯定的話,我還是無法正確地把握到眼前的現實。


    “真、真的嗎?你……真的是洛茲?”


    “就這樣……你幹嘛那麽懷疑啊!?”


    大概是因為被問了太多次了,羅薩利的聲音突然煩躁起來。


    “啊……當然會有很多疑問吧!?”


    看著羅薩利,我也開始生氣了起來。


    “容貌和洛茲完全不一樣吧……而且,那個態度是怎麽回事!?”


    我有些惱羞成怒地說出這點。


    “洛茲是我的親友,曾立下誓言共步生涯……但是不同的是,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搞錯了什麽,但是怎麽會這樣怨恨我,一有機會就要和我吵架。就因為這種態度……我才沒有注意到你是洛茲啊!?”


    我朝著羅薩利伸出食指,向她論罪。


    可是――那個瞬間。


    “態度不對……!?”


    羅薩利發出宛若從地獄底部傳來的聲音。


    “你這家夥……居然還敢厚顏無恥地說這種話!?”


    她看起來更加憤怒了。羅薩利啪的一聲,突然用兩隻手緊緊握住我指向她的食指。


    “你覺得是誰讓我的態度……我的


    人生變成現在這樣的!?”


    然後羅薩利在喊出來的同時,將我那被握住的食指向一般來說彎不到的方向,毫不猶豫地想要折下去!


    “好痛!?你……你這家夥想要幹什麽啊!”


    我慌忙甩開羅薩利的手,強烈抗議道。


    但是。


    “嗯……?”


    看到羅薩利表情的瞬間,我被嚇得身體都僵住了。


    不知為何,眼前的羅薩利――不知道什麽時候,那雙惡狠狠地盯著我的雙眼中,隱約浮現出了淚光。


    “很痛嗎……?那種程度?別開玩笑了。”


    羅薩利壓抑著說道。


    “我所受到的傷害遠非如此……如果你回憶不起來的話,要讓我來說嗎?那天,我所有到的《傷痛》――”


    尖銳的視線看著我,這樣說道。


    從那樣的羅薩利口中開始說出的話語,對我來說,某種意義上足以讓我驚訝了。


    那是,從我和羅薩利立下共度生涯那天的翌日開始的故事


    記憶斷片3 ~破局~


    “別、別讓我說許多次啊。我喜歡你!我要和你……一生在一起!”


    我向古雷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在古雷回應我的心意的第二天。


    我把古雷叫了出來,向某個咖啡廳走去。


    聽說到那個咖啡廳名字的時候……


    說實話,我略微感覺到不吉祥的征兆。


    要說為什麽的話,那個咖啡廳是以前討厭我的――隻留下我一個人去了不同中等部的,初等部的女生們,每天都會去的露天咖啡廳。


    “沒關係的吧。”


    我揮去那樣的心情,微笑著走向咖啡廳。


    古雷和那些人不一樣。和那種感覺應該是沒有關係的。古雷不會拋棄我,背叛我。因為……他已經回應了我!


    我拚命壓抑住像是要跳起來了一樣的腳步到達了露天咖啡廳,尋找古雷所坐的位子。但是。


    (……誒?)


    在看到的那個瞬間,心情真的有些複雜。


    我馬上就發現了咖啡廳裏古雷的身影。


    隻是同時。


    也發現有個預想意外的人坐在古雷的對麵。


    正坐著的那個女子的名字的,梅古?羅茨哈特。


    露出無憂無慮笑容的紅發少女。


    梅古在初等部的傭兵學校上學,同時也是古雷從孤兒院時代開始的青梅竹馬,三人曾有幾次一起去玩,所以我也和她算是相識。


    但。


    (為什麽……不是說了就兩個人嗎……如果古雷再稍微能夠注意到一點就好了……)


    我的心情迅速的低落下去。


    明明是正式成為戀人以後第一次的約會,初次的話我覺得和古雷兩人就好了。


    ……算了也沒有辦法。既然梅古都已經來了,也沒法趕她走。


    我就那樣非常失望地,卻也同時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向兩人所坐著的地方。


    兩人的位子,在距離入口處最遠的地方。


    由於古雷背對我坐著,所以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接近。


    而梅古麵朝我坐著,一下子就和我對上了眼,要是注意到就好了――


    但她好像和古雷聊得正開心,到最後也沒有發現。


    “――但是呢,洛茲真是沒人呢。”


    靠近著――兩人交談的內容有些許傳入耳中。


    嗯……這真讓人困惑呢。梅古應該是向古雷討論關於我容貌的話題吧。


    美、美人――我真是笨呢,都被人討厭了,自己並非美人這件事自己大概是最了解的吧――


    就算如此,我也非常在意昨天回應了我心意的古雷究竟會做怎樣的回答。


    難得他沒有注意到,再聽聽看兩人的對話吧……?


    心怦怦跳地停下腳步,側起耳朵去聽古雷的回答。


    “美人?……算是吧。”


    然後古雷苦笑著喝了口咖啡。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瞬間,全身都像是被名為幸福的電流穿刺著,兩、三隻天使在頭上旋回著(有些在意),我幾乎有種在那裏跳躍起來的衝動。


    古雷說我是美人!那真是出乎意料、非常開心的事情呢……


    “但是那家夥要用正確的方式來形容的話,應該是《英俊》才對吧?”


    接下來,聽到古雷用苦笑的口吻說出的話,我略微有些不高興了。


    說什麽英俊,那不就是說我像個男人了嘛!


    (真實的那家夥……!必須得說點什麽)


    我鼓著腮幫,再次邁開腳步向兩人走去。


    “古雷呢,果然以後會和洛茲結婚吧?”


    但是――


    接下來梅古所放出的這一句話,讓我身體硬直得無法動彈。


    噗!同時,傳來了咖啡從古雷的口中噴出來得聲音。


    “咳!咳咳!你、你、你在說什麽!?”


    古雷擦拭著被嗆後弄髒了的桌子,狼狽地回答道。


    “真是的,都弄髒了。”


    梅古驚訝著幫他忙。


    “誰、誰讓你說這種奇怪的東西……”


    “哪裏奇怪了?因為你們兩個人不是在交往嘛?這不就是很普通的問題。”


    (是、是這樣啦……)


    我在心中讚同著梅古的意見,但是果然還是有點害怕聽到古雷的答案。


    我們已經在交往了。而且昨天,我們也做了《同步生涯的宣言》。


    隻是我並沒有自信古雷會在這裏說出他肯定同我結婚這句話。


    不管怎樣,畢竟我也曾有過被重視的人舍棄了的事實。


    我也怕古雷會在這裏做出類似於背叛――類似於拋棄――這樣恐怖行為的預感。


    (笨、笨蛋……!不會那樣子的!)


    我拚命地自己否定著自己的預感。


    (之前不是已經確認了嘛!古雷和紙巾出現在我麵前的人都不一樣!古雷……是不會背叛我的!)


    我想要揮去那種駭人的恐怖。心中暗暗祈禱著,等待古雷會說的話。


    “那個啊,我和洛茲,怎麽可能去結婚啊。”


    隻是――


    等到的――卻是最壞的結局。


    (可惡……)


    旋轉的世界中,我呆呆地站立著。


    意識陷入混沌。但就算我進入了那種狀態,唯獨古雷他們的對話依舊清晰地傳入耳中。


    “誒?真過分。古雷好鬼畜~”


    “哈?你是笨蛋嗎。哪裏鬼畜了。為什麽我得跟洛茲結婚啊。要結婚的話,也得和普通的女人結婚吧。


    洛茲是朋友,不可能去結婚的吧。”


    (這樣……啊……)


    並非生病,一種不曾有過的失去力量的感覺充斥全身,我在模糊的視線中理解了。


    (果然……是這樣嗎)


    我反倒是想要笑了。


    不是很奇怪嗎。這樣的自己,又怎麽會有幸福到來。


    大概得意洋洋的也就我一個人吧。


    對於古雷來說,並不曾打算和我結婚,僅僅是朋友罷了。


    (算了……我確實是個令人討厭的人……我也與古雷不相稱吧……好想消失)


    不知不覺間,我收回了腳。


    用連自己也無法相信的、猶如野獸般的速度跑了起來。為了保護自己的精神,想要盡可能早得離開這裏。


    “古雷……作為青梅竹馬,你還真是掃興呢……”


    “哈?……說起來梅古,


    你好像搞錯了什麽吧?洛茲是――”


    雖然兩人的對話還在進行著,我卻不想再聽到了。


    我,跑了。


    跑著,跑著,盡最大的可能,就像是要將腦中至今和古雷一起經曆的過去消除那樣。


    我所能做得,也隻有從這樣痛苦的現實中逃跑了。


    然後――在那之後,我離開了傭兵學校,再也不出現在古雷眼前了。


    直到在那個劍精試煉相會之前――


    ?


    “……………………”


    “……………………”


    發出腐臭味的水道中,沉默在我和羅薩利之間蔓延。


    直到在那個劍精試煉相會之前――


    羅薩利用了近乎數十分鍾極其細致入微地講述了《對我的怨恨》,到此終於結束了。


    在那之後,我們就一言不發保持著沉默。


    “………………喂”


    在那沉重的氛圍中,我還是開了口。


    “……怎麽。”


    羅薩利用憤恨的眼神望著我反問。


    嗚……承受著過於強大的魄力的我一下子就退縮了。


    但是……就算如此,我還是得忍受著向她詢問。


    “啊……那個。……這些細節還真是詳細呢。你想證明自己和洛茲是同一個人吧?”


    “什…………這是當然的啊!”


    羅薩利放出幾乎要射穿我的殺氣,狠狠地瞪住我。


    “比起這種事情!給我聽好了!!你……對我沒有什麽感覺嗎!?”


    咚!羅薩利把握住的拳頭砸在水路的牆壁上,喊了起來。


    “……這種事情,我怎麽會知道。”


    但是我一邊正麵承受著羅薩利的殺氣,一邊困惑地回答。


    “……哈?”


    “按照你剛才所說的話……那樣的我很惡劣嗎?”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我說的內容後,羅薩利似乎真的無法理解一樣,眼睛幾乎都要睜大了極限一樣驚叫。


    “就……就是那樣吧?”


    雖然我還是有些被嚇住,但還是為自己辯解。


    “剛才的話……關鍵來講,是我和梅古在說《不會和你結婚》和《你是我的朋友》的時候被你聽到了――然後你生氣了――就是這回事吧?”


    “就是這樣!”


    羅薩利眼睛頓時充血了。


    “啊,明白了。沒有回應你的感情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也能夠理解你生氣的原因。但是……你是男的吧?果然我還是想要和女性結婚呢。”


    “………………哈?”


    那個瞬間。就在那個瞬間。


    羅薩利她,無――人類真的能做出這樣可怕的表情嗎?她虛無的眼神正凝視著我。嗯?


    “男、男、男的?”


    羅薩利突然間就像是滑稽的街頭藝人一樣,發出了怪異的聲音。


    “誒?誒?我……是男的?”


    “是、是啊。”


    “男的?你覺得我現在看上去是男的?”


    “……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


    “……那為什麽要把我當成男人?”


    “因為……你是洛茲吧?那麽,不管你現在打扮成什麽摸樣,都隻能是男的吧?”


    “…………”


    “…………”


    “那個,你……我看上去是男的?”


    不知為何,這個問題又開始了。


    “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


    我也果然回答不出除此以外的答案了。


    “那麽……為什麽要把我當成男人?”


    “因、因為……你是洛茲吧?那麽,你就隻能是男的吧?”


    “…………?”


    “………???”


    進行著無法重合起來的對話的我們真混亂了。


    怎麽回事?總覺得……彼此之間認識有著某個決定性的分歧。


    “古雷……難道說你……”


    那個瞬間。羅薩利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樣,呆呆地張開嘴說道。


    “難道說你……把我――洛茲想成男的了?”


    “哈…………?”


    我沒有明白她這個問題的意圖,用聽起來很愚蠢的聲音這樣回答。


    “想成?……事實上洛茲不就是男的嘛。”


    “……你這份滿滿信心的根據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根據……”


    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這不是根據嗎?


    “最初相遇的時候,洛茲這個名字、比我還短的頭發、毫不突出的胸,一般來說從這些就能判斷出是男的了吧?”


    “……你是野獸嗎?”


    羅薩利隻說了這一句話,便好似用盡全力般膝蓋都軟癱了下來。


    “誒誒!?喂、喂!?”


    “別碰我……快……給我……給我滾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羅薩利看上去很虛弱。


    “…………”


    (難、難道――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看著已經失魂落魄了的羅薩利,我的全身都噴出了冷汗,得出了一個假設。也就是說――


    “呐、呐,羅薩利?”


    我惶恐著,比之數萬倍的惶恐著,慎重地對羅薩利說道。


    “……怎麽?”


    然後羅薩利用從未成聽到過,徹底喪失了活力的、乏力至極的口吻回答。嗚……


    “那、那個……我有一個問題。”


    “……真的嗎。問題嗎?隨便了,你隨便問什麽好了。”


    羅薩利的話聽起來支離破碎的。


    “嗯、嗯。那麽我問了。你……是洛茲吧。”


    “是的是的。”


    “莫非……”


    “恩恩。”


    我咽了口口水。


    “是……女的吧?”


    “――――這不是廢話啊,你這隻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個瞬間。


    羅薩利發出已經無法成為語言的、響徹我們所在的整條水路的聲音,猛地抓住了我。


    “喂、喂!?”


    她的瞳孔已經被殺氣支配了――浮現出精神正常的人絕對不會出現的壞掉的神色。


    (要、要被殺了――!)


    被不曾出現的殺氣嚇到,我一個不小心摔倒了。


    “抱……抱歉!”


    因此,我拚命向羅薩利謝罪。廉恥也好聲譽也好男子漢的氣概也好,現在都已經消失了。


    但羅薩利卻充耳不聞,完全沒有接受我的謝罪。


    “去死吧啊啊!”


    羅薩利充血的眼睛盯住我,抓住了我衣服的前襟,然後用如同野獸般的怪力盡情地甩動我。然後。


    “給我飛起來啊啊啊啊!”


    最後把我扔進了水路裏!


    “唔啊啊!”


    連抵抗的時機都沒有,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我原來站著的地麵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水麵。咚!


    伴隨著低沉的聲音,我背對水路跌了下去。


    “咕哈!?”


    我完全無法分辨出哪裏上麵哪裏是下麵地在水中掙紮,數秒後總算是慌慌張張地浮出了水麵。


    “夠了,夠了,你不要再裝出一副親切的樣子了。”


    在伸出臉後我的視線中,羅薩利眼睛依舊是赤紅的,流露出危險的興奮感的眼神看著我說道。


    “男人?那樣的話――我在這兩年裏都是怎麽回事!?和你相遇,和你相戀,


    和你分手,被你傷害……全部……全部都是我自以為是的想法嗎!?不都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


    羅薩利留下我在水路中沉浮,突然開始向水路的深處走去。


    “誒!?喂、喂!你要去哪裏!?”


    我慌忙叫道。


    “煩死了!已經……我已經無所謂了!”


    但是羅薩利並沒有停下,最後朝我紅著眼睛喊了一句,繼續走向水路深處,不再回頭。


    “等、等等!可惡。”


    我慌忙想要爬回通道,去追趕羅薩利。可是由於在水中遊泳時被衣服纏繞著,被水浸透了的沉重衣服害我花費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時間才爬了上去。


    “可惡啊……!”


    喘息著總算是爬上了通道的我看向水路的前方咂了咂舌。


    就當我上來之後準備去追蹤羅薩利的時候。


    羅薩利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彼方,水路的深處。


    ?


    “這、這個笨蛋……一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焦躁地踹著水路的牆壁,死死盯住羅薩利消失的方向。


    真是麻煩的事態。


    羅薩利最後前往的方向和她進來時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是和翼以及梅古她們所呆的地方相反的方向。


    如果就那樣追著羅薩利下去的話,就會漸漸遠離梅古她們,但如果暫時為了向梅古她們報告而回到帳篷,這回就跟羅薩利失散了。


    “可惡……可惡啊,到底該怎麽辦……”


    “古雷!!!”


    ――就在這個時候。


    從背後水路的深處那裏,真的要讓人感謝神明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哦哦!?”


    那個聲音是梅古嗎!?我望向聽到聲音的方向。


    “啊,發現了!古雷!發生什麽了!?”


    接著從水路深處飛奔而來的果然是兩名女子。


    黑發的犬女翼和陪伴著犬女跑來的,是紅色短發上戴著發圈的女子――梅古?羅茨哈特。


    “總…………總算來了!你們總算是來了!”


    兩人能在這種時刻趕來,看來運氣還沒有舍棄我!我不由得喊道。


    “真是的,你們來的也太晚了吧。怎麽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蓮造成的後遺症還有些許殘留,梅古好像很疼地撫摸著頭。


    “翼一個勁得想要到羅薩利身邊去……”


    『根據姐姐大人的命令,確實地和梅古合流了。但如果是在合流之後回到這裏,姐姐大人就應該不能夠解雇我了。』


    翼仍然是麵無表情,卻好像很自豪地挺起了胸,宣揚自己行動的正當性。雖然那個聲明完全是狡辯,但唯獨這次,對我來說這個狡辯是非常珍貴的。nice狡辯。


    “實際上,發生了麻煩的事情。”


    時間很寶貴。我迅速地向兩人說明事情經過。


    “?麻煩的事情?”


    “啊啊。有點那個……由於我的原因,和羅薩利爭吵了起來。結果她發怒了,朝水路的深處進去了……”


    “誒誒!?”


    兩人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和……和約定的不一樣!』


    正如預想的那樣,翼拔出了武器,為了踐行如果讓姐姐大人哭了就殺了你的約定,怒氣衝衝地逼近過來。嗚……


    “對、對不起。很抱歉這是我的錯。請寬恕我……不,就算不寬恕我也可以。”


    我低垂著頭說道。


    “但是……現在得去追羅薩利。”


    我勉強提出了意見。


    『~﹋﹋﹋!』


    雖然翼還是一張有些無法接受的臉,但是。


    『知道了……!』


    不得不接受這個意見。她勉強點了點頭。


    『……有種不好的預感。的確應該趕緊過去』


    然後翼突然在寫生本上留下這樣的文字來警告我。


    “嗯?不好的預感?”


    『在這條水路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


    “什麽?”


    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更為不詳的情報,我不禁皺了皺眉毛。


    “翼,你指的是什麽?難道說,還是像之前六隻手那樣的東西?”


    梅古好像很在意,擔心地詢問。


    『不知道』


    但是翼搖了搖頭。


    『但是,是更危險的,總覺得,是離我們更近的東西』


    翼在寫生本上寫上宛若謎題般的文字。


    “離我們很近的東西?”


    雖然不是很明白……既然作為影子的翼如此說了,那這條水路中就一定會有什麽危險的家夥存在。


    “……那麽我們得趕緊了。”


    如果放任不管,或許就會使得羅薩利和那個“危險”碰上了。


    我們三人感受到了迄今不曾有過的危機感,追尋著羅薩利開始在水路中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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